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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失去父亲的日子(犹记父亲的嘱托、又见汨罗江

作品名称:苦楝树      作者:知音      发布时间:2013-06-30 09:30:37      字数:6345

  犹记父亲的嘱托
  弟弟对着母亲说:“妈,我明天就要走了,公司很忙,请几天假很不容易的。”母亲还在收拾父亲常在苦楝树下摇晃着的那把竹椅,她想把它折叠起来,再把它搁置到高高的阁楼上。听到弟弟说,她回过头来看着他,很迟缓地,好久才回过神来,说:“就这么急吗?不还陪你父亲几天吗?”在母亲心里,父亲似乎还没有走,起码说父亲的灵魂还在家里,他还要喝一杯酒,抽一根烟,还要在这间老屋里晃悠晃悠些时日。
  “妈,不行了,我没有了时间。”弟弟很为难,接着又安慰母亲,“妈,您不要过于悲伤,父亲去了,他是不能再回来的,您可要多保重身体。”
  “那我就不留你了,记得不时在你房间里为你父亲上柱香,在生之年他可是最痛你的。”母亲一向是个最通情理的老人,他从来不过分地要求自己的儿女,也从来不过分地要求别人。
  看着母亲又去忙着收拾父亲的那把竹椅,弟弟就坐到我的身边来,他陪着我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叫了一句:“哥。”
  我“嗯”地应了一声。
  弟弟迟疑了一会儿,想说又打住,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就安慰他:“你不要说了,容我想想。”
  弟弟有点急,“哥,我都跟老板说了,他让你和我一起去,工资初去不是很高,三千元钱一个月,但这也是很不错的呀,我刚去时才一千五百元呢。”
  我说:“不是钱的原因,你让我想想。”
  “哥,”弟弟知道我已有点动摇了,但他知道我的性格,知道我的骨子里最是遗传了父亲的倔强,遗传了父亲的倔强的我是不容易被改变心衷的,因此他也无奈,他就说:“哥,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别人都求之不得的,你就好好想想。”
  弟弟说完就去收拾行李去了,他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他的时间就像繁华街市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车辆,他根本没有时间在人生的喜乐忧愁中闲庭信步,他的人生意识中有的是更多不息地追求,就像一台永不停息的血肉机器,这就是新时代的年轻人。
  而我,身体里更多的是流着父亲的血。我总觉得我就是这小冲里的一棵苦楝树,昨天是,今天是,永远是。随着父亲的离去,这种想法在我心里越来越强烈,它不停地撞击着我的灵魂,让我心海里的驿动不停地喘息。
  忠说:“你真的就不想去了。”
  我仰躺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你弟弟说得不错,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呀。”
  我陡然从床上翻起身来,坐在床沿上。
  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愣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我。
  我说:“我想出去走走。”
  忠走过来,拉拉我的衣领,说:“要我同去吗?”
  我说:“不吧,就让我一个人出去走走吧。”
  我就一个人走出了门。沿着屋后的小路,攀着權木丛,爬到了岭上,沿着岭上的那条黄泥道,独自彷徨、徘徊。空阔的是天空,一弯单薄的月,在朦朦胧胧的淡雾里穿行;几颗廖落的星,散落在灰色的棋盘上,像一双双刚睡醒的眼睛。不见浩翰的银汉,也不见湛蓝湛蓝的一片天空,没有秋夜的那份澄洁,更没有秋夜的那份空阔。黄泥道的两旁多的是一人多高的權木,再就是歪歪扭扭的本地的黄泥上土生土长的松树。这些树木虽不高大,而正是吸够了夏季的雨水和阳光一年中生命力最旺盛的时期,它们就有点蛮横地横披着有点墨绿的枝叶,去侵略本来是属于黄泥道的那片狭小的领空。岭上的黄泥道,就在层层叠叠的树影下却是更加狭窄更加拥挤了。走在这条静悄悄的小道上,在撒放的零星的淡淡的光的斑点的阴影里踟躇,你也就全在夜的环抱里了。
  而这也可以说也正是我此时的心情的写照。我在浓荫艨艨的小路上徘徊,心儿也就如这夜色般的迷茫与沉重。父亲突如其来的离去就是闯入蚂蚁群中的蟑螂,一下子把在我平静的心底里投入了一颗石子,让我好容易下定的决心一下子又变成了情感的俘虏。
  “去吧,不要牵挂我,好好工作。”晃而,耳边响起了父亲的这句叮咛,这应该是父亲对我最后一声嘱托吧。父亲,我伟大的父亲,他一直以为是最懂自己的儿子的,而他也许至死也没有想到他最听话的儿子曾一度想背叛他的愿望背叛他未尽的事业而去寻求一个金黄色的物质世界,他最后的一声嘱托也仍然还在延续着他美丽的桃花源里酝酿的安静详和的梦。我伟大的父亲!我总觉得父亲突然的离去只是用他生命最后的火炬来点燃我的内心潜在的热情。我知道我是热爱我的教育事业的,这也许就是父亲遗传给我的基因,也是生命所带给我的宿命,由此,我误入了这个神圣的殿堂,也在这个殿堂里点起了一柱永不消失的香烟。我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了,我又怎么能随意更改上帝的旨意!而就在此时,就在我对父亲也是对我这神圣的信仰第一次开始动摇之时,父亲就把自己的生命化为了灰烬,用化为灰烬前那微弱的光芒又一次敲击我的灵魂,用这星星之火点燃我心中的热爱。
  草丛中是秋虫清越的歌声,在这近乎于死寂的沉闷的夜晚,秋虫总觉得自己神圣的使命就是拉响生命最华美的乐章。于是它便卖力地亮开嗓子,在这没有丝儿风只有惺忪的星弯月也已西斜的沉寂的夜晚尽情歌唱尽显风流。
  最美应该是家乡的秋夜吧。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感受过远在他乡的那种寂寥的心境,更没有思念家乡的那种痛彻心骨的愁怅,也许我根本没有资格来评说他乡的秋夜,也只能是唯心地拿他乡的秋夜来作家乡的秋夜的陪衬。但我还是很肯定地说,最美的应该是家乡的秋夜。这是一种情结,几千年来中华民族所遗留下来的那种家乡的情结。所以,你现在再去体验兄弟登高遍插茱萸少一人的心情故友来访急问梅花着花未的心境思故乡举头望明月那种心态,你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你除了流泪还是流泪。因为虽然你没有这种际遇,但你的骨子里却浸透了这种情结。
  是的,我应该早就应该告诉弟弟的,我不要去了,我应该对他说,人生的机遇是难能可贵的,但对于人生来说,他生命所承受的责任和他所热爱的事业是最重要的。我是一位教师,是在苦楝树下成长的一个小山冲里的儿子,我的人生理应当化为这片贫瘠的土壤里的一点点有机肥料,理应当在这里释放我所有的热量。
  豁然开朗,才觉得拨开了层层云雾,天空一片湛蓝。不知什么时候,我已走出了小山冲的小山道,走出了那层层浓荫遮掩的没有月光的窄小天地,不知不觉漫步到了汨罗江边。杨柳依依,摇曳着清风明月,满江秋水,泛起白色的粼光,连起了远远的对面灰黑色的堤岸。已没有了孩提时候那片放牛的绿洲,那片青青的草地,在喂饱了一群双抢过后的耕牛后便湮灭在一片秋水之中,把孩堤时候那支绿色的小曲荡漾在秋波之中。
  
  又见汨罗江
  这才是汨罗江!
  曾有一段时间,汨罗江沸腾了。沸腾的汨罗江并不是以往纪念沉睡在江底的那位老人的龙舟盛会,沸腾是因为在汨罗江江底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金矿。金矿,那是多么诱人的伟大发现呀,一时间,汨罗江上不再是沐着朝霞摇着夕辉的小渔舟唱响一支恬畅的渔家小曲了,到处是高达两层楼那么高的铁壳子淘金船,一天到晚都是机器隆隆隆、隆隆隆的喘息声。人们一边收获着一钱二钱一两二两一斤两斤的黄金,一边又用淘金船所洗刷出来的沙石在汨罗江畔建起了高楼大厦。
  汨罗江给人民带来了财富,这是每一个曾经过汨罗江畔的人有目共睹的。汨罗江畔低矮的茅屋不见了,汨罗江上架起了一座又一座的新水泥钢筋桥,汨罗江岸新筑了一条又一条柏油路,这都是汨罗江带来的财富呀。汨罗江哺育的人民不再担心来瞻仰屈原这位伟大的老人的国际友人们用他们高清晰的摄像头把伟人的故乡的贫穷与寒酸赤裸裸地坦露在世界这张巨大的画册上,汨罗江哺育的人民也不再艰难地吞咽着一锅锅用有点变质的小鱼儿熬就的鱼汤。
  而财富的歧生物往往是令人悚目惊心的。正如在繁荣的集市的外边总会屯集一堆飞舞着青头蚊蝇一样,汨罗江在带给人们财富的同时,更多的是让人一种由衷的忧虑与哀思
  我曾怀着一种无比景仰的心境去探访汨罗江的文明,而恕我浅陋,我没有徐霞客那种雄心,也没有柳宗元那种境遇,我只能是像一个无聊的游客一样彷徨于汨罗江畔,也只能是单纯地去探访一下屈老先生曾留下的深深的足迹。
  汨罗江江口,是一个深潭,这便是屈老先生当年悲愤之极,乃致丧失所有的人生信念以身就义的地方,这个深潭叫做河泊潭。河泊潭犹今还在,只是它已不再属于汨罗江,五十年代围垦汨罗江尾闾,这个曾经为世界上第一位伟大的诗人进行过无声的葬礼的深潭被围在屈原农场内。如今,河泊潭的遗址尚存,而只不过用一块粗糙的石碑,记录着远古时代一个并应该被人遗忘的史实,被撂在一片萋萋荒草之中。河泊潭,真真切切地变成一潭深绿色的死水了。
  河泊潭尚且如此,就不要说老先生的尸体逆流而上被渔民打捞上来而陈尸的那个土堆了。这个方圆为0.25平方公里的三尺土墩早已不知为那次洪水而流蚀得无影无踪了。而它又找不到让后人为之景仰而生存下来的理由,最后也就只能是空留其名而难见其踪影了。
  我至今仍在想,屈子这么名垂千古的大诗人,他的踪迹何以像他的命运一样被流放于荒僻之野,想他一生为国为民,却是壮志难酬,屡次被放逐在荒丘野岭细流弱水之间,居无定所,行难从容,只能悲怆吟咏,拄剑徒叹,最后以死殉国。于古,他也许就是难容于世,只能是在郑袖子兰之流的阴奉阳奉阴违中独醒于世人的污浊之中;于今,他“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之心“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之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之节,却是令人景仰的无价之训,这也就是他之所以至今犹活在人们心中的最珍贵的理由。
  而他,在后代加封的谥号奉敕而屡建的祠庙,却是屡遭洪水的洗礼,无法安身于他热恋的汨罗江边,无法驻守于他的南阳故里,最后全在清乾隆期间的知县陈钟理的料理下才得已迁居于玉笥山上,才得已在蓊郁的绿树的掩映下苍凉地俯听着汩罗江滔滔不绝的江水流淌着历史亘古不变的旋律。这之后,屈子祠又是几经风雨,直至于文化大革命之后拨乱反正的年代里,才由省政府于1980年拨款重新修葺,也只是在1994年经过多方筹划汇聚各名家经典书法的屈原碑林赫然告磬才得已扩展。
  一次同学来访,带着他岭前岭背走了一圈,在黄泥杂草间踟躇一番,不禁由衷地感慨故乡的贫瘠。父亲说,流,怎么不带着同学去屈子祠。这时,我的眼前是分外一亮,是啊,放着这么璀璨的文化瑰宝不去欣赏,徒自在贫瘠的冲里感慨故乡的贫瘠,我真的是呆滞得可以。
  作为东道主,我便带着同学去参观屈子祠,借以炫耀一下贫瘠的家乡最富有的精神财富。我们俩骑着自行车,悠哉悠哉地在汨罗江畔的砂石路上漫行。一路上河风习习,杨柳依依,我俩是一边踽行,一边漫谈着《离骚》中的“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导乎先路”。聆听着清波喁语,在小鸟的一路歌声中沐浴着辉光,我俩一会儿就登上了199级石阶梯,站在宽阔的花岗岩石坪中。驻足坪中,仰视牌楼,屈子一生行吟历历在目。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然泥而不滓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一个乘精气,骛诸神,骖白霓、历群灵、左朱雀、右苍龙、雷师其后,飞簾导前的“放志游乎云中”的贤圣,趟过二千多年的历史长河,其音容笑貌,仍宛如眼前,其胸襟情操,依然涤荡于胸。
  我那位只是在书中见识过屈子只是在冥思苦背《离骚》时感觉屈子无比伟大的同学此时是激动不已,他站在屈子祠的凹字形牌楼式山门前,仰望着“五龙捧圣”的镀金门额,俨然想“激昂文字,挥斥方遒”来。而我,站在这空荡荡的大坪中,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我四处张望,坪中摆满的是那些农户摆放着芝麻豆子茶的小摊,还有的便是顶着一把太阳伞想为到此一游的游人留片刻美好时刻的无证无照的私人照相摊位。游人倒是不多,让人最大的感受是有点冷冷清清。
  站在空荡荡的大坪上,我仍在张望,一缕阳光穿透云霓而来,刺得我睁不开眼来。我闭起眼来,眼前晃悠晃悠闪烁着缤纷乱缀的五彩金花,仿如金秋季节纷纷飘落的桐籽。是的,我恍然记起来了,在花岗岩石坪中靠东方向在四棵梧桐树,枝叶散开,如四把巨伞荫护着雄伟的屈子祠。
  那四棵梧桐树呢?
  那四棵梧桐树,父亲曾背着书包在它们下面拾过一把把桐籽,让奶奶炒熟度过了一个美好而值得回味的童年;那四棵梧桐树,我曾和我的小伙伴们一起仰望,就如瞻仰着屈子的伟岸与神圣;那四棵梧桐树,曾把我这棵苦楝树的想望定格在它们宽阔的臂膀无法遮掩的头上的那片天。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的糟糕起来,就像是寻宝人一下子失去他的宝藏一样。我不知道是怎么样陪着我那位兴致勃勃的同学游完这伟人音容宛在的行吟足迹的,在我看来,屈子祠早已消失了刚上学时老师在我心中所灌输的光辉形象,这并非是屈子这位伟人在我灵魂深处突然变得黯淡,而是我总认为这古老而神圣的建筑,它似乎越来越配不上屈子这位伟人的光辉形象了。
  也许我们无须去寻找饮马塘、藏骚阁、剪刀池等诸多与屈子相关联的遗址之所在了,它早就从历史的画册中消失,我们也不过是从相关史料中才听说过这些吸引着灵魂的美丽的传说,而从来未见过真切的庐山真面目,这也就罢了。只是,我时常驻足的濯缨桥已是不见了,想我小时候,常端一张竹床栖于桥上望着满面天的星星听外姥讲“玉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玉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的故事,如今故事犹在耳旁,外姥人已逝,而濯缨桥也是面目全非,游龙、麒麟、寒梅在一场山水中随花岗岩竖石护栏而去,濯缨桥也如晒尸墩一样灰飞烟灭了。
  岁月无情,确实如此。历史不仅淘汰的贫穷与落后,也湮灭了许多文明与精萃。屈子留下了许多镌刻了他人生精华的精彩,历史却无情地把他遗失。我们无法责备历史,谁都不会想到会有日本帝国主义践踏中国这片神圣的领土的灾难性的日子,谁也不会相信还会有戴着红袖章的小将们背诵着语录横行的苦难的日子,而它们都成为了现实,它们都变成了历史,历史是汨罗江清清的江流,它比屈子的《离骚》更渊远流长。
  而此时,我也许会视这些大大的道理是一个在半天云里嚷嚷的大喇叭,无论它嚷得多么使劲,对于地面上无动于衷的行人是没有丝毫作用的,毕竟我也只是这样一个无动于衷的行人。只是我想,历史啊,无论你多么伟大,你总还是能容伟人故祠之前的四棵梧桐吧,你怎么突然就难容这几棵无辜的梧桐呢?
  九歌台里的古编钟已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尘灰,屈原墓上拴着农人放牧的耕牛,桃花洞前残留的五棵桃树也不知何时已消无声息地消失了影踪,汨罗江啊,你滔滔流淌的清流何时起开始悄悄地在呜咽?
  汨罗江已有很久没有这样涨起了,也很久没有看见过宽阔的江面看见过这么清澈的一江清波了。在我心中,我似乎总是想起一堆堆的石头小丘般地堆积在江中,让一弯江水蜿蜒而行,使人无法想起龙舟飞渡的壮阔画面,也使人无法想起它牵动着一场世界文明。汨罗江五月江水倒流数十里的奇观可以说已成为历史了,这条名不见经传而又没有洪波巨澜的小江要闻名遐迩而又为世人瞩目,它要怎么样生存?是要靠二千多年罗子国的文明,还是要靠曾有过屈子这位世界名人行吟的足迹?这条“蓝墨水的上游,读书人的圣地”的汨罗江啊,何尝不是一片贫瘠的土壤?这片贫瘠的土壤啊,何尝不就是生长像屈子一样参天的苦楝树?其实,屈子,他也不过是一棵生长在贫瘠的土壤里一棵苦楝树啊。
  这满江的清波,荡起一片清清的涟漪,把汨罗江的贫瘠一下子就遮掩了,那杂糅着淤土的沙滩,那分隔着河流的怪石,还有那栖满了老水牛和黑黑的羽毛红红的小嘴的叫不出名字的小鸟的绿洲一下子全都不见了,汨罗江只剩下一泓宽阔的清波了,就像是从来没有来到过玉笥山的同学看到了还能称得上雄伟的屈子祠和无价之宝的屈原碑林一样,除了啧啧称叹之余就只能是啧啧称叹了。
  而今夜,我漫步在汨罗江畔,郁闷的心情也是豁然开朗了,我似乎是重拾了屈原的梦想而与之等同起来,是啊,我还有他,都只不过是喝着汨罗江水的一棵苦楝树,伟大的屈子是把他的生命融入了这涟涟清波之中,而我,一个平凡的人,也应该知道用自己的生命来浇灌这片贫瘠的土壤。
  月影入江流,粼波点点,伴随着我的心,流连在汨罗江畔,情不自禁我吟咏起一句屈子的诗来,“女嬃之婵媛兮,申申其詈予”。我心上明媚美洁的宝瓶星啊,三番五次含情脉脉地对我规劝,而何须宝瓶星的规劝啊,我这棵喝着汨罗江水长大的苦楝树,注定了要在这片故乡贫瘠的土壤上茁壮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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