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亲缘友情
作品名称:狼说 作者:东辰 发布时间:2013-07-03 14:51:26 字数:3142
心碎中,刘铁柱只觉万箭穿胸……
“啊……啊……啊……”
声声怒喊,响彻九霄,直入苍穹。
“啊……啊……啊……”
不知几时,他在悲恸中醒来,合着泪儿再次看向他心爱的虎子。
“啊?!是,是什么这样刺眼?啊?一个硕大的泪滴透着微红,闪闪烁烁就亮在他的眼前。啊?啊!啊!!啊!!!”
“他,他,他想起来了,三年前它看见的那一幕……今天,今天……啊……”
他肝肠寸断,心儿一碎再碎。他跪在了尘埃,跪在了救他性命的虎子跟前,抱住了他嚎啕大哭。
长空之中久久回荡苍凉的,似狼嚎叫的声音。
“啊……啊……啊……”
三年前的一天,一个生命的诞生,让母亲用去了自己的所有精力,只留下尘世这美丽的一粟……
今天,为了营救自己主人,它拼尽了最后的爱,打造了这不是天方夜谭的“天方夜谭”!
骇人听闻,这骇人听闻的喜事就诞生在这最美丽的人间。
他心爱的虎子死了,他最爱的别类亲情永远离开了他,只有那不逝的风采,雄姿活在人间,只有那不逝的灵魂永存。
狼性的定夺:狼的凶残和冷酷,人们又要重新拿起彩笔描绘,再把那霸姿义举临摹,临摹得更为彪悍,凶残中的爱,一丝丝在升腾!
一个鲜活的生命,换来另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灵魂离去,缔造了另一个新的灵魂永存。
永存下来的灵魂——那就是歌颂!
当人们赶到这里的时侯,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苍穹之下,冰川之上,两个身躯定格,定格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一个是半跪着的身躯,正搂抱着一个毛绒绒的身躯。
当人们未能走到近前看时,还是被这场景惊呆了,“啊!”“噔噔噔”,还是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再后退几步。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此世还生得出这样离奇古怪之事?他们睁大了自己的那双眼睛,嗔目结舌中。自己又推翻了自己的思想。他们还在想,想这谜一样的古怪……
“啊……”
是狼咬死了他——刘铁柱!还是他与狼的搏斗!?
当人们急急忙忙跑到近前仔细再观看时,早解除了许多猜疑和迷惑。不理解的情愫,催得他们在自己的心里早已问出——为什么啊?他们还是生出来许多不相信,此世间啊,世间能有这超出人的思维的高尚啊?!他们要仔细辨认,辨认一番,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卷。
看着,看着,是谁的抽泣,谁的啼哭拨响了人们深藏着的对狼的憎恨的那根琴弦?眼前的狼,定格于它施救人的最后时刻。那缕精魂打造的它,如此伟大,正展现出这一伟大的生灵!
它大张着嘴,露出空洞残缺不齐的牙齿,被血浸染,幻惑出撼人的心跳。它用毕生的精力,仍向后,再向后狠命拖拽,那是一个什么样撼人的姿势。
那前爪,那双利爪不知深陷入什么之间,被磨损成这般模样,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血迹早已在骨节中蔓延涌出。脆脆的,咯嘣,咯嘣,骨节断折,那是人们对它画出的心中的美好!
它的脖子周围洒落的血迹早已冰冻,点点红花乱绽,不去的图案依然永存。
星星早已按捺不住寂寞,月亮他就要此时出来,高高的石上,一个身影正在怒嚎:
“呜……”
“呜……”
“呜……”
江边的树木正传唱、歌颂着一颗美丽的心灵,却被风儿摄走了精髓,水儿,江水儿在流淌中,把这个故事带到了天涯!
当大家再度看向那条狼的身后尾部时,那鲜亮漂亮的毛儿早已磨得失去光彩,有的已露了肌肤,斑斑点点。
什么?是什么这样刺眼,两条后腿下关节处血把爪铸成红色。想必是它太痴心的缘故,折了它也不知。在这冰面之上,竟开了鲜红的朵朵花儿。
当人们又看向刘铁柱时,他抱着狼定格在那里,却像睡熟了一样。
村长抢跑来到铁柱面前,抬手拭去,大声狂喊:“快快,快把大衣拿来。快快,大家围拢,遮挡风儿,除去他的湿大衣。快快用这件,把他裹上抬到车上,快呀,快快,他,他,他还活着,啊,快呀……”
原来事情是这样,自从铁柱走了以后。不知因何:毛毛在睡梦中乍醒,哭闹不止。与往常并不一般。毛毛这小孩子他很乖,从没有这种现象。李婶摸了摸毛毛头儿,看他是不是病了。却不是。李婶看向毛毛,自语道:“你是,没有睡醒,来来来,奶奶再哄你睡啊。”毛毛不听,也不躺在她的怀里,嘴里仍喊着,叫着,嚷着要爸爸。李婶抱哄着他,来回走在屋里,毛毛仍然在闹,在吵,在哭。哭累了,他慢慢睡去。不多时辰又在激灵中惊醒,哭嚎着声音更大,仍叫喊着要他的爸爸,要爸爸。李婶被他捉闹得失去分寸,六神无主。心里作想,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
毛毛沙哑的音质仍在喊:“爸爸,爸爸,我要爸爸。”他抽泣着,憋红的小脸,瞪圆的双眼,鼻涕漫下。李婶被他闹得,猛然想起什么,是不是铁柱恋打鱼心切,草草喂了孩子,顾不上他,毛毛他饿了,他没有吃饱。她想到这里,就一手抱着毛毛,一手端来了饭,把毛毛放在炕上,一勺饭菜送到毛毛嘴边。嘴里仍然哄着毛毛:“宝宝张嘴,奶奶喂饭。”毛毛仍在啼哭,一巴掌打翻了饭菜,散落四处。李婶真地是气了:“你,你这孩子,今儿,今是怎么了啊?这般闹人啊?我真不应该放你爸爸出去。”毛毛接着李婶话音说:“我要爸爸。”李婶憋着气,第二勺送到毛毛嘴边,谁想,这小子竟红了眼,双手乱舞,舞弄乱抓中竟把那一碗饭打翻在地。李婶气急,举手就要打在毛毛脸上。毛毛怕急了,一头扎进李婶怀里,嘴里在念叨,嘀咕着,是哀哀的音节,小得不能再小,音却没有传出。
李婶不忍下手,看了一眼钟表,不到十一点。就压住怒火说:“好好,我抱你找妈妈。”毛毛大声喊;“爸爸,不要妈……妈。”李婶一惊:“啊?!”嘴里作答,“我抱你找去。”用小被子包好了毛毛,拍响了隔壁王二嫂家门。二嫂客气地说:“婶子,你抱着你的外孙子,妹子几时回来的?”李婶答:“不是,是毛毛。自从他爸爸凿冰打鱼,他就没有停下哭。这不,被闹得上你家,散散心儿。”二嫂笑着对李婶说:“来来,我看看这淘小子。”她接过来毛毛,毛毛小眼睛看向二嫂的那一刻。委屈得就像见到了自己的妈妈一样哭嚎。哭声引起了里屋人的不满。
却原来是四人在摸小牌,里屋走出王海,是二嫂的丈夫。他大声对自己的媳妇说:“看个孩子都看不好,哭哭,哭,牌都玩不好。快快,弄点吃的就不饿了啊?快呀。”
李婶忙说:“不是。”这毛毛倒也真乖,看见了王海,突然伸出小手让他抱抱。嘴里仍在抽泣,委屈得很。
王海却不喜欢孩子,不知因何,竟然把毛毛接抱怀中。毛毛不失泪水的脸,贴在王海的脸上。就这样磨呀娑呀,嘴里仍在叨念着:“爸爸,爸爸。”突然仰起小脸说:“大……我要爸……”那手儿竟指向门外。抽泣着,挣脱着,脚踢着,双手促拥着,眼睛看向门外。
“啊?”三人大惊啊!
当他们再度看向毛毛时,毛毛的小手紧紧揽住王海的脖子,那脸儿贴得不能再近。他仍在抽泣,小嘴嘟囔着,似有哀求流露,是听不清的乱心音节。
突然,王海仰头看向李婶说:“铁柱那,铁柱那,他不看孩子?”
李婶忙说:“他,他在江上凿冰取鱼。”
“啊!”王海忙把毛毛丢给了自己的媳妇,起身奔了门外。
二嫂喊:“回来,再叫几人去,好有个帮手啊。”
里屋三人走出,他们听得真切,说:“最好没有别的事,凿冰取鱼最是危险,我们随你一同去。”
李婶看着他们出去,忙对二嫂说:“你看一下毛毛,我去去就来。”直直奔了村长家。
村长正在吃饭,没等李婶说完,推开饭桌,向屋外走去。
他媳妇喊他:“回来,你披一件大衣担心冻着。”村长二番折回,不知为何他竟拿起两件,急匆匆走去。
他大步流星来到队部,对值班的李峰说:“快随我来套上马车。”
李峰说:“这么急,你派什么任务?冰天雪地的。”
村长说:“别啰嗦,让你套车你就套车。”两人一人牵一匹马儿,自己在套。
李峰说:“再套一匹?”“不用了,快快上车我们走。”
李峰说:“等我把这几困稻草卸下。”
村长说:“几捆草不重,快走。”
李峰问:“上哪去?”
队长说:“上江边。”李峰问:“哪个江边?”村长说:“这有几条江?快快赶好你的车。”不多时他们撵上了王海他们,一并上了车,直奔江儿走去。
当他们赶到江岸时,出现了眼前的一幕……
在村长的指挥下,铁柱裹好大衣,身下铺满了稻草。队长又吩咐:“再铺垫点,把那狼也一起抬上。”“啊!”村长怒道:“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