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涌血伤痛

　　怎样感慨续新章，此书写在七月前。
　　不想今日重相会，完成后章一书成。
　　皆因无有多时用，断断续续接华章。
　　冬起篇章夏天页，拱手参拜辛勤人。
　　一声谢言为轻重，敬您友情海洋深。
　　再谢您：龙飞九天
　　就在悲愤惨音突现时，就在众人惊愕时，声声呐喊响彻村子上空。
　　“啊……”
　　“啊……”
　　“啊……”
　　两个大舅哥一阵狂喊后，狂怒的心，激愤的人，他们手中的木棒仍舞在空中。停了片刻，他们回头看向外甥——毛毛，再回头看向自己的父母，张开嘴：“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爹娘，爹娘……”
　　“娘……”
　　他们的眼光齐齐看向了娘亲，情不自禁地呼唤：“娘，娘，娘……怎么办啊？”
　　那两根木棒仍然是高高地举着，高高地定在空中。举着，举着。握木棒的手儿颤栗着，颤颤栗栗，哆哆嗦嗦的嘴儿和滴泪的眼睛穿梭在父母与妹夫——铁柱身上。他们，他们哥儿两个人是连着身体一起颤抖，颤抖。泪在他们的眼圈里来回旋转，旋转，旋转，眼泪慢慢流下……
　　“嗖嗖”两声风声划过，那木棒打向刘铁柱，不再有力量。“啪啪”二声过后。一声嘶嚎，心底呐喊：“啊……啊……啊……”
　　那音节听在人们耳中，却是双重音阶：“啊……”
　　它不仅裹挟着愤怒，那无奈更撩拨人心更深处的伤痛。
　　“啊……”
　　“啊……”
　　“咣当——”“咣当——”两声，木棒仍在了地上。两个大舅哥怒气冲冲指点着刘铁柱，那话儿还是连不成句。他们说不出来。泪如决堤之水，滚滚直下。
　　刘铁柱头儿低得不能再低，抬着泪眼，看向两个大舅哥，哆嗦着嘴唇说：“我，我……我……我……”
　　两个大舅哥声声悲喊：
　　“啊……”
　　“啊……”
　　“啊……”
　　……
　　他俩冲向自己妹妹灵前，悲怆地哀嚎，那伤感地哀嚎……谁人可听？
　　那动骨地牵系，谁人不怜？
　　那血浓于血的骨肉胞情，惨到极点。
　　那来自切腹的哀伤何人得禁。
　　……
　　“啪啪啪，啪啪……”
　　先是刘铁柱的脸上，是岳母扇向他的嘴巴，到后来是自己的前胸的拳头擂打，在岳母的敲擂下有些疼痛，那比起自己的心中疼痛算不了什么。
　　任那岳母擂打，刘铁柱喊，他在哀求着喊：“妈，妈，妈……”
　　桂荣妈大声说：“啊？啊？谁是你妈？啊？谁是……你妈？啊？”
　　……
　　“我，我……”她哆嗦着嘴唇，指点着铁柱，脸儿铁青，愤怒地看向这昔日里自己的好女婿，桂荣的好丈夫——刘铁柱。
　　她抖动着身体，颤抖着手指，指点着铁柱大声责问：“啊？啊？我，我，我的姑娘她，她，她哪点不好？你，你，你不要她，你，你……你跟我说清楚啊？”
　　……
　　“她，她……她才多大啊？她才多大？你，你们才过了几年啊？”
　　……
　　“你，你，你是人吗？啊？我打死你！”
　　“你……还我的桂荣，你还我的桂荣……”
　　拳头雨点般似的落向，砸向，打向刘铁柱……
　　“妈妈，妈妈……”铁柱在叫，“妈妈，妈……”
　　……
　　桂荣的妈妈蹦跳着，发疯般地连哭带骂：愤恨地指向刘铁柱：“好端端的家，好端端的人，你……你，你……”
　　“啪啪啪”，接二连三的嘴巴，她却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桂荣的妈妈，哀哀地在扇打自己的嘴巴，又打向自己的脸，嘴里叨念着自己的不是，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女儿——桂荣。
　　她哀嚎着，哭叫着，怒骂着：“桂荣，桂荣，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拿主意不听你的，我考虑好再把你嫁出，你……”
　　……
　　“你也不至于这，这样短命，我的姑娘，桂荣，桂荣都是妈……妈妈……害得你这样短命。你，你还不到……岁，你才二十几岁？才二十几岁啊？
　　“桂荣，桂荣，是妈害了你……”
　　“啪啪”那嘴巴仍打向自己的脸。
　　……
　　“我那苦命的丫头呀……
　　“姑娘……”
　　“桂荣……”
　　刘铁柱矮下身躯，跪在岳母跟前说：“不要打了，你再打自己，您老，您老可折杀我了……”
　　刘铁柱哭着哀求，不要桂荣的妈妈再打她自己。
　　“妈妈，妈，你老要是心中有气，你就，就打我吧，是我的错，不要折杀我了。”刘铁柱紧紧地拽住岳母的双手，脸儿埋在岳母腿间，早已泣不成声。，
　　岳母——桂荣的妈妈是看好这个姑爷的，往日里的恩情还在，她，她，她……她愤怒地抽出双手，奋力推倒姑爷刘铁柱，冲向姑娘灵前，唤一声姑娘，早已是气哽昏厥过去。
　　“妈妈，妈……妈……”空中久传，丙个男子含悲隐痛地呼唤，“妈……妈……妈……”
　　刘铁柱万箭穿心，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儿，跪在地下，无声在哭，在嚎。
　　岳母的悲怆刺穿他的心脏，痛遍他的全身。
　　突然：刘铁柱顿感头顶生风，怒骂进耳，在惊愕中他心中一震：“咋啊？”
　　“我打死你，你这畜生，我非打死你不可，你……你死了，我给你抵命。”
　　风声更大了，字字入耳，句句钻心，刘铁柱万念俱灰，早有死心，他不躲不藏，就那样哀哀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那样挨着，仍然是双手紧紧的抱着头儿在哭泣，哭泣，情愿等那岳父的夺命木棍落下来，受那一死，好早点见到自己的妻子——桂荣。
　　风声近了，近了，更近了。
　　啊？谁在叫唤我啊！字儿清晰地溶进了他的血液，正流遍他的全身，他却从奈何桥上，飞速奔跑回来。
　　“啊……”是幼童嚎叫，紧接着是呼喊。
　　“爸爸，爸……”
　　“啊……”
　　是嘶哑的高分贝。
　　“爸爸……”
　　又是嘶哑的高分贝……
　　“啊！”铁柱一个寒战，本能地把头儿扭向呼唤他的地方，“啊！”
　　“啪——”好疼，好疼，木棒落在他的左背，连着左膀之间。
　　“啊！是儿子！”铁柱惊醒了。
　　“啊？是儿子，是自己的儿子毛毛，在紧要危急关头，儿子在喊爸爸……”他心念一动。往事历历，又现眼前。
　　桂荣在世时那么教他喊叫爸爸，他不喊，也不叫爸爸，他只是笑，只是笑。撅着小屁股，而他的脸儿竟蹭向自己，脸上发笑。他就是不肯叫一声爸爸。而今天，是儿子救了自己一条命。
　　刘铁柱笑着看向儿子，头顶仍然风声大作。刘铁柱知道岳父的第二棒正向自己头上砸下，他甜甜的闭上眼睛，直挺挺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啊……”
　　“啊……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那凄厉的稚嫩的呼唤，章节还不是很准确，落下来进入人心，端地却是：字字明朗，音音准确。
　　当众人望向孩子毛毛的时候。泪，众人的眼泪连同舅舅、姥姥、老爷……再也禁不住，泪雨滚滚落下。
　　那毛毛涨红了小脸，小手伸着，身子向前倾斜，身躯就要挣脱，挣脱抱他的王家二嫂的怀抱，口中仍然喃喃在喊，在喊，在叫。可是谁也听不出他喊的是什么。
　　谁也听不真切他呼喊着什么，但是：人们心里都很明白，明白这是父子天性。
　　“爸爸，爸爸……”是听不出，不真切，可是，可是听不见音节了的呼唤胜过一切，这就是心与心的交融。心与心的碰撞，让他听懂了，他在喊的是他的爸爸。
　　当毛毛喊响：“爸爸，爸爸……”
　　他那面容，他那神态，急急的，他还在喃喃地喊叫着：“爸爸，爸爸……”但是他的憔悴，他的举动使人潸然落泪……
　　桂荣的父亲，毛毛的姥爷，刘铁柱的岳丈，当毛毛在喊爸爸之时，他手中的木棒往下落的力量，已减了几分。
　　那抹不去的愤恨使他又抡起第二棒，他真想把铁柱打死，自己给他抵命，安抚自己女儿桂荣屈死的灵魂。当他正要往下打的时候，一声声外孙的呼唤惊醒了他，那木棒的力量减了再减，减了又减。他不敢看向外孙，那最后的力量也怕他给掠走，他怕一点也不剩。
　　姑娘，桂荣的屈死，我，我，我这做父亲的，想到这里他又举起了木棒，闭着眼睛狠命砸向刘铁柱。
　　“啊！我，我怎么落不下来？”当他睁开眼睛，顿时惊讶，“啊！”
　　一只大手把早把那根木棒高高擎住，随即说道：“大兄弟，你看，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看别累坏了你，歇一会啊，你要是还有气，来我帮你打，啊？”
　　……
　　“咱们是过来人，不能这样，不看女婿面，看，看在孩子你的外孙毛毛身上，放过他吧，啊？你也不想想毛毛，他已经没了妈妈，再没有爸爸，你看这好吗？你不能是这个意思吧？啊？”
　　此时，桂荣的父亲看向自己的外孙，他老泪纵横，回头手儿仍指点着跪在地上的刘铁柱：“你，你，你，你呀，你呀，混呀，你混呀，你，你，你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