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死之交
作品名称:狼说 作者:东辰 发布时间:2013-06-04 21:05:10 字数:2913
当刘铁柱正全力以赴地帮助母狼生产,他不断在母狼的腹部轻轻推抚着,轻轻推抚着……
一只爪儿伸前,把刘铁柱从自己的身边推开,刘铁柱吃惊地站直身体,没有辨明母狼的用意。他望了一眼母狼的腹部,再看了一眼那早已不见的小狼的腿的子宫,而后看向自己那刚扶过狼体的手,汗汗津津。当他再度看向那只母狼,只见它前后四爪在深深刨抓地下,那泥土在它那硬挤强拼下不断突起长高长高,把它那前肢后爪完全遮挡。它除去所有颤抖,高高昂着头儿,头儿向着天际,向着上空,向着这片养育它的家园,嚎叫,嚎叫,嚎叫。全没有哀泣,全没有凄楚。声声空谷回荡,回荡着狼嚎:一个新的生命,一个新的生命在母亲的呐喊中诞生。
刘铁柱四处寻看,快步来到了它的柴火旁,在绳索中抽出一把锯来,既而丢下,又把斧子拿起,飞快跑了过来。在自己的小褂上面擦了几擦,蹲下身儿举起斧子,把那脐带砍断,双手抱起了小狼,高兴地走到母狼的跟前。喃喃,喃喃地说,快,看看,看看,看看妈妈。啊!手中的小狼滑掉到了地上,它的嚎嚎,小狼的哀嚎震醒了惊愕中的刘铁柱。刘铁柱慢慢蹲下身儿,伸手摸在那头母狼的身上,温温的身体,在手下慢慢冷却。湿湿汗水,不见了当初模样。只有那母亲的身体留在这里。只有那一个母性躺在这青山草丛中,等着再见孩子最后一面。
刘铁柱慢慢把小狼抱起,放在了母亲的身边,它离母亲那么近。头儿挨着头头,它踉踉跄跄,跌跌撞撞,摔倒在妈妈的脸旁,嗷嗷嚎叫,呼唤着妈妈理它,还不时用它那小小爪儿抓挠妈妈的眼睛。嗷嗷嚎叫,嗷嗷嚎叫,东拱西窜,不停用舌头舔着妈妈的眼睛。刘铁柱轻轻把它抱起,放到了妈妈的腹前。刘铁柱站直身,但见那条狼的嘴部滴在脖下的血已经凝固。点点滴滴,或大或小,或鲜或暗。那刻入他心田的景儿憾得他蹲下了身,抬手轻轻抚狼的毛发。只见那只母狼的牙齿深深咬陷进在它自己的嘴唇里,整个唇口变了形。疼得歪曲的脸儿露在了上面,细看去,那做母亲的笑容正迎着你。是在问你我的孩子它好吗?是在嘱咐你好好照看我的孩子。刘铁柱站起来再度看向这头母狼,这只母狼它真美,被它的美打动了心田。
这条狼太美了。它的脸部是白中有黑,黑中显红,红中裹白,黄中泛红。黑黑的鼻梁,右侧眼部的黑直达鼻子,由下慢慢变粗,鼻子的两旁是白中带黑,红红发光的毛发略隐黄色,衬着黑黑的毛儿越显这条狼的美,它那有神的双眼仍然看向天空。他的耳朵是白色居中,有黄红映着黑黑的耳轮,它的整体同样是这样美丽,亮亮的毛发油光光,虽然失去了活力,失去了生命,它的精神,狼的独霸不失。
刘铁柱慢慢把小狼抱起,哀哀的眼神望着这条母狼,鼻翼微动,喉结上下划动,心中有一股热流涌上,汇聚眸前,复叠绞疼他的心。低头看向小狼,低头看向小狼……
请看下集:第三章:相依为命
刘铁柱,蹲下身把小狼崽抱起,站了起来,用手抚摸,抚摸着小狼崽。缓缓又把小狼崽送到它妈妈母狼身边,站起身来,久久地注视,注视着。这条小狼崽正在那里,往妈妈身体轻轻拱,最后依偎在妈妈怀里一动不动。刘铁柱重新蹲下身,再把小狼崽抱在怀里,抚摸抚摸,最后把小狼崽放下,那条小狼崽,跌跌撞撞,奔向妈妈怀中拥拱。刘铁柱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看那只母狼,扫视那头小狼,最后奔向自己放柴的地方。嗷嗷,嗷嗷,嗷嗷嚎叫。嚎叫声伴着那奶声奶气的音质空中回荡,回荡在整个山谷……
几步、几步,刘铁柱几步就跑回到母狼和小狼的身边,慌忙把那小狼崽抱起,紧紧地拥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紧,再抱紧。自己用一只手褪下身上的小褂的袖儿,在用左手抱着小狼崽,把那只也完全褪下。包裹着小狼崽的身上,那只小狼崽仍然是在颤抖许久许久当真它不在颤抖。安静的睡在刘铁柱的怀里,甜甜的把自己画成了弧形卷曲着,卷曲在那里,依偎在刘铁柱的怀里。刘铁柱抱着这条小狼崽,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母狼,快步又来到自己放柴的地方,把斧子、锯重新插好。拿着绳索,抱着小狼崽朝山下走去。
刚刚走过那只母狼躺过的地方,几次回头观望,肩上的绳索好重好重。他拉着这些烧柴往家走,每走一步,牵系更浓,怀中的小狼在动,在动,在拱,紧紧依偎着他。突然,刘铁柱停住脚步,抱着小狼崽,跑到了那条母狼死去的地方。看了几眼,随即向四周搜寻,他在寻找些什么?他拿来了树枝,枝枝都盖在母狼的身上,等把母狼盖好,他在寻看,寻看着什么?他仔仔细细记清了这个地点,这个方位。抱着小狼崽拖起自己的烧柴,朝自己的家门走去。
转日早上,他抱着小狼崽,又来到了这里。远远的时候他就看到不愿看到的一幕。没有到跟前,不愿看到的景象,已展示在他的眼前。那条漂亮的母狼,也不见了当初模样。是被同类?还是被何样巨兽吞噬?残骸碎骨随处可见,零零乱乱,血迹斑斑,散落在草丛和旷野。刘铁柱把那些残骸、碎骨与皮毛拾起,集在一起,把那小狼崽放在了地上,就近挖了一个坑,把那些碎骨残骸都扔在坑里,最后把那没有被撕咬的狼头拿来放到了上面。一锹一锹填土,突然他停下自己的举动。趴在地下,用双手重新扒开泥土,慢慢拨弄,双手捧出那颗母狼头儿。起身来到了放小狼崽的草丛和树木前,把那母狼的头骨轻轻放到了地下。那小狼崽真乖,还甜甜地,甜甜地在睡。
刘铁柱打开了包裹小狼崽的褂衫,把小狼放到了它妈妈的头骨前。这只小狼崽,好像受了什么影响,竟然欢喜起来。寸步不离这颗母狼头儿,先是嗷嗷啼叫,而后舔起妈妈那嘿嘿的鼻子,用爪儿抓挠妈妈的耳朵。一下一下,在抓,在咬,在啃,在与妈妈嬉戏。最后竟依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只小爪搭在妈妈鼻上抓,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刘铁柱再也不想看了,忙把那母狼头儿抱起,走到了挖好的坑前送下、摆好。拿起铁锹填土,一锹二锹锹锹在填。正当他端起一锹土往下填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那只小狼,它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什么时候那小狼崽自己滚进了坑里?正在嗷嗷嚎叫,嗷嗷嚎叫,声声凄厉,音音乱心,是牵肠的疼痛。刘铁柱就这样站在外边,看呀,看呀,看呀。端着一锹土的手儿仍是端着,那酸酸的感触早上了心端,仿佛时间已停止,一切都不再运转,停止在这牵系之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条小狼崽不再嚎叫,哀哀地蜷缩在那里。他的身下,那填进去的土已滚到一旁。那母狼的头儿干干净净,没有一丁点泥土,只有那小狼在依偎,在依偎,在爱……刘铁柱眼睛一酸,趴下身形,抱起小狼崽。空谷传出奶声奶气地哀嚎,空谷之中传出奶声奶气的哀哀嚎叫……
请看下集:忍痛分离
一天,刘铁柱又上山打柴,这虎子自然跟去。你道虎子它是谁,它就是那只小狼,是刘铁柱给他取的名字,希望它健康长成。它——虎子,漫山遍野地疯跑。半晌不见踪影。刘铁柱没有记挂在心上,自己忙着伐木头当烧柴。他在整理,正要捆好,要把锯和斧子插在绳索中。一声狼嚎让他惊站在那里。头皮怵怵。在这山上,狼不是不会出没。刘铁柱忙奔向一棵大树。他听到了,有树枝撞击声越来越近。他更惊讶,双手扳住树桠正要往上爬,啊!他看见了惊喜的一幕啊!哈哈,哈,是虎子口中叼着什么正看着他。刘铁柱在笑自己,是呀,刚才听到的那声音是虎子引发,把自己吓了一跳,现在回想,自己还在发笑,是虚惊一场。虎子还在看他,嘴里叼的东西朝着他来回摆动,正向他显示着什么,那种乞求怜爱的眼神在盯看向自己,刘铁柱好高兴。刘铁柱说:“来来,我看看你嘴里叼的是什么东西啊?这是什么,啊!这是你抓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