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王局长和他的女人们（连载）---第三章

　　胡主任走了，调到很远的一个乡。小汪的爹爹闹得也没有那么勤了，他要求的数目也挤牙膏似的给的差不多了。小汪还是一直没有露面，这段时间她一直躲在娘家，一次也没有出门。外面的情况她也零星知道一些，她知道他走了，单位也有让她走的意思。
　　这段时间在父母的唉声叹气欲言又止下生活，她也想了很多。她开始恨他，事情一发生他就不见了踪影，现在又撇下自己一个人逃跑，跟自己那个不争气的老公有什么区别呢。想着他在情浓时说的那些暖心的话儿，小汪为自己感到深深地不值，她也明白了，下了床，哪个男人都靠不住。
　　王局长还在联系着小汪上调县社的事情，小汪的爹爹却找上门来，眼里充满了敌意。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比起那个姓胡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想，他妈的，你不就眼馋我们家小汪吗，调上去老子看不到你们更好风流，做梦！嘴里却说，王主任啊，我知道你是县太爷的女婿，我们家小汪的事情就不劳烦了，我儿子也快出来了，我看谁他妈的再敢打她主意，老子阉了他。还没等王局长发话，就自顾自的走了。王局长半天才回过神来，心想你个不识抬举的老东西，好心被你当做驴肝肺。总有一天，老子要把小汪搞到手的。
　　时间总是会让人淡忘的，无论是痛苦的还是开心的，人们似乎不会对任何一件事情给予持久的关注，或许这也是人的喜新厌旧的一种本性的体现。不到一个月，人们再提起小汪和胡主任的事情时，已经没有了当初津津乐道的热情，反而无端地对小汪生出些许同情，甚至开始打听小汪的消息。
　　小汪一直没有来上班，至于她去了哪里，她的家人也是讳莫如深。整个事件唯一的得利者，或许就是王局长了。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通过这件事它的声望似乎一下提高了许多，人们再也不觉得他就是一个只有后台不学无术的公子哥。邓主任在这个时候也适时的提出退二线，组织上立即就批了下来，王局长顺理成章的当上了一把手。虽然这个主任对王局长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但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对手赢得胜利和威信，还是让王局长踌躇满志了好一阵子。
　　供销社的日常工作其实很轻松，货物都是上级统一配送，领导们也不需要操多大心。
　　其间王局长也回过几次家，家里总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气，桌子椅子都落了一层灰，连床上都是一股湿湿的霉味，还有那些结婚时收到的脸盆床单，都是原封不动的板载原来的位置，乱糟糟的显得很衰败。兵兵还是住在自己娘家，跟没有结婚之前一样，只有在王局长回来时才回家住上一夜。王局长心里还惦记着张琴或者小汪，所以见了兵兵瘦弱的身体也没有什么热情，甚至两人在亲热时，王局长都把兵兵当做她们其中的一个。
　　兵兵本来对男女之事也没有什么兴趣，后来索性王局长回来兵兵也自顾自的住在娘家。不过王局长对丈人和丈母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孝顺有加，每次都会带回一些土特产之类的哄得兵兵妈非常开心。兵兵妈知道女儿的脾气，觉得亏欠了王局长，所以即使王局长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也只是认为工作忙，没有想别的。范县长工作很忙，爷俩也没怎么见面，只听兵兵妈说书记要走了，老范可能要顶他的位置。王局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丈母娘聊着供销社的一些工作，其实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很快就到了年底。找王局长的人渐渐多了，乡里领导，其他单位的同僚都有，无非生活用品、春耕的农药化肥、煤啊煤油什么的，那时还是计划经济，物资比较紧缺，不是有钱就能买到，都要王局长批条子。王局长只要能够办到得也都尽量满足，对于大家送上的各种礼品甚至现金从来都是婉言谢绝，所以把建设乡的头头脑脑都结识了个遍，大家都觉得王局长这人不错，很清廉。单位内部的事情王局长也是尽心尽力，特别是职工家里红白喜事之类的王局长都热情的忙前忙后，所以职工们也都觉得王主任特别关心下属，是个好领导。因为王局长知道这个时候是收买人心的最好时机。
　　春节刚过，范县长就升任县委书记了，李副县长成了代县长，不出意外只等人大会过了就成李县长了。王局长一直都关心着县里的动向，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他知道，自己该动动了。
　　王局长的农历生日正是元宵节那一天，所以王局长对元宵有着特别的珍爱。正月十四下午，王局长正坐在办公室里想着下班回家一趟，每年元宵节兵兵妈都会做上一大桌菜为自己庆生日，王局长对丈母娘的敬爱是实实在在的发自内心的，正如他的丈母娘对他的疼爱。王局长有时候会想，自己这半生来要说对哪个女人是发自真心，除了张琴就是丈母娘了。不，不能这么说，王局长对张琴一直有着深深地自责，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对张琴是真心的。所以王局长一直都如对待自己的亲娘一样对待兵兵妈。
　　有时候人真的是不经念。
　　王局长正想着桌上电话突然响了，他已经预感到是岳母。果然，岳母叫他晚上早点回家，神秘兮兮的说有事要告诉他，又没有说是什么事，但是从语气听来应该是好事，她老人家好像心情特别好。王局长说妈，我知道，我生日每年都叫您老这么费心，我做儿女的真觉得很亏欠您。兵兵妈说，你这孩子，一家人还说这些，还有事，你回来就知道了，说着就挂了电话，好像是故意要给他一个惊喜，在电话这边都能感觉到她掩饰不住的快乐。
　　王局长收拾了一下，就叫司机送他往家里赶。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什么事，这么高兴，老丈人当上一把手也没见她老人家这么开心，难道是自己的工作问题。这么一想，王局长也急于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了，赶忙催着司机快点开快点开。
　　到家门口了，王局长的脚步明显比平时轻快了许多，向司机摆了摆手后，他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装着很淡定的样子，推开了家门。
　　客厅里灯亮着，丈母娘听到声音从厨房跑出来，一边擦着手一边朝冰冰的房间喊着，兵兵，小王回来了，你快出来呀。拉着王局长的手说，快坐下，喜事啊，兵兵，出来呀，你告诉小王。又回过头对王局长说你爸今天也回来吃饭，我们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兵兵慢慢吞吞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兵兵妈又跑过去扶着女儿说慢点，小心坐下。王局长也站了起来，看着兵兵说怎么啦，那里不舒服吗？兵兵也不说话，脸上好像有一些红晕。兵兵妈说傻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告诉小王呀。王局长似乎明白了，喜事看来不是自己工作的事情。兵兵还是低着头，最后还是冰冰妈说出来了，原来兵兵怀孕了。王局长虽然有一点点失落，但知道自己要当爸爸了，那一点点的不快也稍现既逝。兵兵妈说完又乐呵呵的到厨房去了，说你爸马上也回，我做饭去了，我还没告诉他什么事呢！王局长挨着兵兵坐下，亲昵的搂着兵兵瘦弱的肩膀，拉着她的手说，怎么不早告诉我，几个月了。兵兵说，告诉你，你回来那么少，人家也是最近才知道，妈妈说该有四个月了吧。正说着兵兵爸推门走了进来。
　　王局长立刻站了起来，一边说爸爸回来了，一边快步走到门口，拿了一双拖鞋放在老丈人脚边。范书记微笑着低头对蹲在地上的王局长说，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工作还好吧。王局长一边站起身子一边说，谢谢爸爸关心，挺好的，您最近身体还好吧，范书记说挺好的。
　　范书记边穿拖鞋，边说，小，刚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看了看女婿，改口说，老王啊，什么要紧事，非要我回来，县里晚上还有个会呢。兵兵妈听到门响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的菜刀都没有来得及放下，喜事，老范，你猜，我们家有天大的喜事。范书记说，哎呀，再大的喜事你也不用拿刀子比着我呀，说罢一家人哈哈大笑。兵兵妈转身放下刀说，你看我，太高兴了，老头子啊，你要当爷爷了。范书记一听，把王局长刚递过来的水放在桌上，一把拉过兵兵的手说，是吗，闺女？兵兵害羞的点点头，范书记摸了摸兵兵的头说，哎，我闺女真的长大了，要当妈了，爸爸太高兴了，老王啊，你给老李打个电话，今天晚上的会叫他主持一下，我今天就不去了，我陪我闺女好好吃顿饭。
　　说话间，王局长已经帮丈母娘张罗着把一桌的饭菜摆好了。兵兵心情也似乎特别好，把爸爸珍藏的茅台拿出一瓶，打开盖子给父亲和丈夫各斟了满满一杯。一家人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孩子，说孩子会长的像谁呀，是男孩还是女孩呀，如果是男孩叫什么名字啊，如果是女孩叫什么名字啊，说兵兵太瘦了以后要注意营养啊。王局长端着酒杯一边敬着岳父的酒一边说，爸妈，我想过了，二老也只有兵兵一个，等孩子出生了，就跟岳父姓范，爸妈你们就是孩子的爷爷奶奶。范书记刚呷了一口酒正准备吃口菜，一听这话，夹着菜的筷子悬在半空愣住了，看了一眼爱人，又看了一眼兵兵，把菜放了回去，把筷子放在桌上，对王局长说，小王啊，你是个好孩子，你的心意爸妈都懂，也心领了，这事呢，不急，我们还要征求一下亲家他们的意见，兵兵嫁给你，就是你们王家的媳妇，是吧。兵兵妈也说，就是啊，这事呢，按你爸说的还是征求一下亲家的意见，你的心意爸妈都领了，出了年我就办个病休，给你们带孩子，你爸忙，我也不指望他了，就是你离得远，这大人小孩的，老范啊，你想想办法，把小王弄上来，等兵兵生了我一个人可真是忙不过来呀。
　　范书记吃了一口菜，说小王啊，按说呢，叫你到下面当个副主任也是有点委屈，就算是别人，到县直委办局当个副职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呢，咱要把眼光放远一点，有基层工作经验，有群众基础是一笔大财富啊！我看你呢，半年多时间就当上一把手了，各方面反映都还不错，特别是老百姓，我也侧面打听过了，没给我丢脸。当然了，虽然说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在里面，可是你自己要是不争气，我就是在中央也没有用的。不管在哪里工作，都要记住一个“公”字，不要以为有我在，就目空一切，我总有老的一天，路还要自己走啊。工作的事呢，我不好直接过问。小王啊，你明天找李县长反应一下，生活确实有困难嘛，组织上一定会考虑的。
　　晚饭过后，王局长要帮岳母收拾碗筷，兵兵妈说你们回去吧，我和你爸收拾就行了，说房子我和兵兵收拾过了，床单被子也换过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兵兵可要休息好。王局长说好吧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着拥着兵兵往自己的家里走去。一路上不停地嘱咐兵兵小心脚下。其实就在一个大院子里，拐个弯就到了。王局长打开房门，一按开关，发现家里换成日光灯了，亮堂堂的，很干净。还生了炉子，一个白铁烟囱直通到窗外，没有一点点煤气味。炉子下面的风口映射出红红的火光，炉子上崭新的水壶正冒着热气，显得家里特别的温暖。床上显然是加了被絮的，松松软软的，被子叠的很整齐。王局长扶着兵兵在床上坐下，说辛苦你和妈了，家里好干净好暖和呀！兵兵说我们请人来弄得，花了两三天时间呢。王局长说，辛苦你了，来，我帮你把鞋脱了，咱们烫一下脚，说着倒了热水帮兵兵脱了鞋把她的脚放在水里，一边轻轻的揉着一边说，你的脚怎么这么冰呀，是长肉了还是冻了呀，这是，怎么突然这么软和。说着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兵兵，是长肉了，呵呵，脸圆了，脸色也好多了。兵兵被他这么盯着看，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别那样盯着我，快给我擦脚，我要睡觉了，妈妈知道我怀孕后天天要我喝鸡汤，不长胖才怪，腰都弯不下去了。王局长帮兵兵擦干脚，说是吗，你就该长点肉起来，不然太瘦了自己都营养不良哪有营养供给孩子呢？一边帮兵兵脱掉外面的裤子，拉了被子给她盖上，一边脱了鞋袜自己烫脚。
　　王局长坐在床边，说我看看长胖多少，一边把手伸进被子里放在兵兵的两腿之间。兵兵本能的夹紧腿，王局长说干嘛呀，摸一下嘛。说着又把手绕道兵兵的屁股上，他明显感到兵兵臀部比以前丰满了许多，就把手伸进裤子里面，兵兵被冰的打了个哆嗦，说你干嘛，冰死了。王局长用力的捏了一下，胡乱的擦干脚就钻进了被子。
　　他一只手拉下兵兵的裤子，一只手摸索着到了兵兵的胸前，也许是怀孕的缘故，兵兵好像第二次发育了一样，胸部一下大了许多，变得非常的丰满。王局长忘情的抚摸着，这一刻他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忘记了他的仕途，忘记了张琴和小汪，他脱掉了妻子所有的衣服，疯狂的吮吸着兵兵的乳房。兵兵微闭着眼睛，浑身发热，呼吸急促，发出了幸福的低吟。
　　他们温柔的缠绵着，好像今天才是新婚之夜。兵兵觉得今天自己才算把整个身体给了丈夫，毫无保留，任由丈夫抚摸亲吻着自己，即使是最隐秘的部位，也没有丝毫的羞怯。丈夫吮吸自己的乳房时，兵兵用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头，她的头用力的后仰着，喉咙里发出幸福的呻吟，快乐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一下就到达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和发梢。她渴望着丈夫的进入，她张开腿用力的迎合着，丈夫的每一次撞击都给了她撕心裂肺的快感。王局长双手抱着妻子的臀，好像要把整个身体都融进妻子的体内。
　　兵兵突然感觉到臀部一阵冰凉，她拍了一下丈夫示意他停下，王局长似乎也感觉到了，马上停了下来，他伸出双手，发现手上满是鲜血。
　　急救室外，医院的院长书记等一干领导都来了，围着范县长和兵兵妈，一大群人站在手术室门口外的走廊上。兵兵妈不停地抹着眼泪，范县长神色也是非常的凝重，医院的领导不住的安慰着，说医院最好的妇科张医生手术，血源也火速从市里调来了，不会有事的，都叫范县长和王护士长放心。倒是把王局长丢在了一边，王局长坐在走廊的长木条凳上，低着头双手使劲的抓着头发，心想要是兵兵有个三长两短的，无法向岳父岳母交代不说，自己的前途恐怕是要完了。想想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刚刚要上一个台阶了，就这样葬送在自己手上，王局长是多么的不甘心。搭上自己的感情、人格不说，还害了未出世的孩子，想到这里，王局长终于忍不住闷声哭出声来，泪流满面。他哭的那么痛苦绝望，那么压抑，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纷纷回过头，在场的每个人无不为之动容。兵兵妈见女婿如此动情和痛苦，强忍着泪水反过来安慰他，说小王，你也不要太伤心自责了，兵兵不会有事的。你们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等兵兵好了，你也调上来，咱给她好好养养身体。范县长也走过来，拍了拍王局长的肩膀，医院的领导们这时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是呀是呀，没事的没事的。
　　这时，手术室的门轻轻的打开了，张医生默默地走了出来，人群一下子为了过去。大家都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生怕得到不祥的答案。张医生走到范县长跟前，说范县长，王护士长，兵兵失血过多，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情况紧急来不及征求家属意见我就善做主张，直接要了大人，请领导处分我。大家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范县长说，老张啊，你做得对，处分什么，我们全家都感谢你呀！
　　这时，护士门已经把兵兵推了出来。人群有一下围到了兵兵的病床四周，只见兵兵的脸色更加惨白，紧闭这双眼。王局长冲过去，一把拉住了兵兵的手，说兵兵，兵兵，你好点了吗？张医生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说病人还在昏迷状态，而且刚刚失血过多，需要安静的修养。说完，护士门就把兵兵推向重症病房。兵兵妈看着女儿，一直跟着护士们把兵兵推到重症病房门口才退了出来。医院的院长和书记陪着范县长，说范县长王护士长放心回去休息吧，冰冰就交给我们了，我们一定会给她最好的护理让兵兵早日康复出院。范县长终于露出了笑容，说老赵老李呀，辛苦你们了，等兵兵出院了，我请你们到家里做客。两个人都受宠若惊齐声说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们的职责，范县长太可气了。
　　王局长闭着眼睛偷偷地，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踏实了许多。人群都慢慢散去了，王局长把岳父岳母送出了医院，自己执意守在重症病房的门口，说兵兵一个人害怕的，我在这里陪陪她，爸妈你们回去休息吧。范县长微笑着点了点头，兵兵妈说也好，我叫他们给你在旁边加张床，你也休息一下吧，有事叫我，以后生活方面要多注意一点，我和你爸先回去了。医院两个领导正要给范县长开车门，一听马上说床位我们马上安排，县长、王护士长你们就放心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