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的希望(第二十七章)
作品名称:放飞的希望 作者:墨燃 发布时间:2013-05-30 22:00:39 字数:8181
第二十七章【令人疑惑的血型】
建雄脑袋里突然想起;
小时,有一次和小伙伴儿们玩儿,也不记得那是几岁,大家玩儿着玩儿着,吵了起来,他还小,吵不过那些大点儿的孩子,气得他直哭……
“可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呀。”
建雄径直来到市医院住院处,内科302室。
邓丽娜跟在他身后。
“妈。”
建雄走到二床边,看妈妈面朝里,坐在爸爸身边。
“爸爸怎么样了?”
“建雄,你可回来了。”妈妈满眼含泪的拽过儿子。
“爸爸睡着了?头上怎么了?”
建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心里一阵难过。
“两天了,一直这样,那天他要吃抻面,我就抽空出去给他买,也没多会儿,可回来他就摔在了地上,脑袋出了一堆的血,我赶紧把他弄到了炕上,把头包上。”
儿子回来了,妈妈好像有了依靠,拽着儿子回头擦着眼泪。
这时才看到建雄身后的邓丽娜。
“伯母,”
邓丽娜,拍拍伯母的后背:
“打几天针就好了,您别担心。”
“建雄,这是?”妈妈有些疑惑的看着建雄。
“我的同学,家在哈尔滨,也要回家的,顺路下车看看爸爸。”
建雄有些不自然,
“哦,谢谢你啦,闺女。”妈妈很感动。
“伯母,您就叫我丽娜吧。”邓丽娜很大方。
“嗯,丽娜姑娘。”
“爸爸吃饭咋样?”建雄问妈妈。
“不能吃,总是睡。”
“医生是咋说的,啥病?脑袋摔那儿严重吗?”
建雄坐在爸爸的身边。
“大夫说是急性肺炎,还有什么……什么坠积性肺炎。”
“什么是坠积性肺炎?”
“咱也不太懂啊,脑袋说是没多大事儿,大夫说是长期卧床引起的。”
“摔的第二天,你爸突然就喘气儿费劲,嘴唇发紫,我一摸好烫,看他说话好像也有点糊涂,你张叔和蔡姨帮我一起把你爸送到了医院,医生给做了检查,说是天太冷,病人长期卧床着凉了,也没觉他冻着啊。”
“妈,我去问问大夫吧,主治医姓啥?”
“去吧,姓宋,是内科主任。”儿子一回来像是心里有了底,
建雄看一眼邓丽娜:“丽娜,你先坐床边歇歇,我去找医生。”
“我和你一起去吧。”邓丽娜跟了出来。
“好吧。”
俩人一起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医院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走廊来来往往的病人,有的弯着腰,有的咧着嘴,还有一位两人架着在找房间,被架的人难受的都要坐在了地上。
护士们来回的跑,一位护士抱着被褥跑向对面的房间。
医院,那满世界的白色让人恐怖。
“请问,哪位是宋主任?”
建雄问门口的一位医生。
“宋主任有人找。”
门口的医生看向里边桌前的一位女医生。
她抬头看看建雄和邓丽娜。
“找我?”
“宋主任你好,我是邓喜军的儿子,想问一下我爸爸的病情。”
“邓喜军,”
她翻看着病历,
“好的很快,但还没脱离危险期,来时很严重,肺内感染造成的。”
“你是说,还没脱离危险?”
“嗯,看今晚上吧。”
“哦,医生,还有一个叫坠积性肺炎,那是什么病?”
“坠积性肺炎,也叫吸入性肺炎,它属于细菌性疾病,多为混合感染,是因患者长期卧床引起肺底部长期处于充血,淤血,水肿而发炎。也是肺内炎症的一种,这种疾病不可小视,严重时会危及生命。”
建雄听宋主任讲,更担心起来。
“我爸爸啥时能醒呢?”
“他还没有过危险期,到今晚看看吧,检查没大问题,应该能很快好起来。”
建雄的心又悬起来。
“医生,他头上的伤没啥问题吧?”
“这你要去问外科医生,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给他输几百XX的血,那样恢复能快得多。”
“那就输吧,我给他输。”
“因患者长期卧床,就容易引起肺内感染,不活动,肺内分泌物引流不畅,分泌物堵塞局部引起感染,一定要注意患者保暖,要保证室内空气新鲜。”
“嗯,谢谢宋主任。”
建雄和宋主任握了握手,走出医生办公室。
“放心吧,没事的。”邓丽娜安慰着建雄。
“嗯,我知道。”
建雄答应着回到302室。
“大夫咋说?”妈妈问建雄。
“大夫说没啥大事儿,输几天液就好了。”
建雄又看向了爸爸。
“那他咋不醒啊?”妈妈看着建雄。
“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放心吧。”
“妈,医生说给他输几百XX的血,能好的快点,那就输吧,我去做配型,我输给我爸就行。”
“啊?还要输血呀?”
妈妈听了先是一愣,表情好奇怪。
建雄看看妈妈。
“?”
“啊,建雄不能抽你的,看再影响学习,抽妈的吧。”
“那怎么行,你那么大年纪,我身体好,不会影响学习的。”
“不行,不能抽你的,你太年轻了。”
妈妈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妈,你怎么了?我行的。”
“别争了,我去找大夫。”
妈妈说着走出病房,建雄只好跟着妈妈,可走了一圈,也没找到宋主任。
回到病房,丽娜也安慰着伯母:
“医生说很快就会好的,您别担心。”
“嗯,知道啦,也找不到医生,你俩先回家吃点啥吧,都饿了。”
妈妈看一眼邓丽娜:
“建雄你回去现做吧,家已好几天没做饭了。”
“知道了。”
“伯母,我俩去小吃店吃点就行,给您带回点什么?”
“不用带我的,我在医院就买了,快去吃吧。”
“嗯,我一会就回来。”建雄看着妈妈。
“伯母,这些是给你和伯父买的。”
邓丽娜拿出一大堆高级营养品,有的东西建雄和妈妈都没见过。
“这闺女,咋能让你这么破费呀。”
妈妈有些不知所措。
“伯母,没几个钱的。”
“嗨,这闺女,快回去吧。你们都饿了。”
“我们先回去,一会就来。”
“伯母再见。”
邓丽娜挥挥手。
妈妈看他俩向楼梯口走去。
“他爸呀,你倒是醒醒啊……”
建雄带邓丽娜回到家中。
“丽娜,你去洗洗吧,坐车灰很大的。”
“简单洗一下就行,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吧。”
“嗯,你洗吧,我看看。”
建雄开始收拾家里凌乱的东西,看得出来,爸爸发病很急,走时弄得很乱,不然,妈妈平时是很整洁的。
“我说不让你来吗,怎么样,我家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你。”
“建雄别这样说,实际我根本就不挑剔什么。”
“吃什么我来做吧。”
建雄打开冰箱,啥也没有。
“出去吃吧,晚上再做,一会去趟超市。”
邓丽娜看冰箱啥也没有,拽着建雄走出来。
他俩吃完饭来到超市。
邓丽娜选了好多东西,有蔬菜、有鱼、有肉、还有一些熟食品,好全啊。
“丽娜,不用你,我来付,这一路竟你花钱了。”
他俩争起来。
“分那么清干嘛,谁花不一样。”
他俩提着大袋儿往家走。
“建雄,啥时回来的?”
快到家了,遇见了隔壁的蔡姨。
“蔡姨,我早上到的。”
“到你爸那了吗?他咋样了?”
“我刚从那回来,他还没醒,我问过大夫,说很快就会好的。”
“嗯,那就好。”
“蔡姨,总让你操心。”
“嗨,跟你妈老姐老妹的,她不易呀。”蔡姨拍了拍建雄。
“这是女朋友?”
“同学,顺路来看看我爸,丽娜,这是蔡姨。”
“啊,蔡姨您好。”
邓丽娜大大方方的和蔡姨握握手。
“嗯,真是个好孩子,走吧,明天我去看你爸。”
蔡姨说完走了。
建雄和丽娜向蔡姨挥挥手。
冰箱装得满满的。
“你累就歇会吧,躺我的床吧,我一会去医院,看看给爸爸输血,他要能醒,今晚给他俩做点好吃的。”
“我不累,我和你一起去,问问他们吃什么,回来我做。”
“你做?”建雄笑了。
“不信?不信我会做饭?”
邓丽娜很不服气。
“就是不信,你还会做饭,吃饭的料还差不多,吃都吃不明白吧。”
建雄又笑起来。
“瞧不起人,今晚下厨,你说做几个菜吧?露一手让你看看。”
邓丽娜急得快掉下眼泪来。
建雄看她那样更笑得不行了:
“哈哈,你还当真了好吧,今晚你掌勺,可别让我吃吐了。”
“放心吧,我会做的。”
邓丽娜破涕为笑。
建雄看着邓丽娜的表情,甚是可爱。
此时他想起了张子英,她,在干嘛呢?
俩人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这北方的严冬,小风嗖嗖的刮,夹着雪的白毛儿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
这舒兰小城,到处一片白茫茫,放眼望去,银装素裹,楼顶一层层厚厚的积雪,树上结满了美丽的冰凌花,门前不远处那条顺水河两岸的树上,树挂满满,漂亮极了。
“大公桥”头堆起山一样的雪,可脚下还是厚厚的一层,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行色匆匆的人们,个个戴着大口罩,口罩上全是白霜,而且清楚地冒着白白的哈气,羽绒大衣的领子都围到了耳朵上边,可还是觉得寒冷。
建雄还好,可邓丽娜却吃不消,她和行人一样买了个大口罩,大衣的帽子也戴在了头上。
医院,步行也就二十分钟时间,可这对邓丽娜来讲太遥远了,她都是以车代步,咋能受得了这徒步行走。
“看你,我们打车吧,”
建雄看邓丽娜穿着高跟鞋,走在雪地上,实在费劲。
“不用,先陪我去趟鞋店吧。”
邓丽娜看看时间还早。
“去鞋店干嘛?”建雄看着她。
“我去换双鞋。”
“嗨,你又不常走这样的路,干嘛这样浪费。”
“这怎么是浪费,让脚走路舒服点,这不是正用吗。走吧,快带我去吧。”
邓丽娜挽起建雄的胳膊。
“真拿你没办法,你说你跟我来遭这罪干嘛。”
“这还叫遭罪?这多好啊,我已十多年没领略这北国风光了。”
邓丽娜倒觉挺开心。
“建雄,你看行吗?”
鞋店里邓丽娜看好一双白色旅游鞋,试了试,很相当。
“穿着舒服吗?”
“很舒服。”
“那就好。”
邓丽娜试了半天,照着镜子。
“你看看这双好吗?”
邓丽娜又拿了一双男式的旅游鞋给建雄看。
“这是男式的,买你脚上那双吧,很漂亮。”
“你来试一下。”
邓丽娜催着建雄。
“干嘛?”
建雄似乎很惊讶,又有种责备的口气。
“你也来一双,这鞋走路特舒服。”
“我的鞋很舒服,不用换。”
“换一双嘛,又不用你掏钱。”
建雄什么也没说,推门出去,站在了门外。
邓丽那没办法,只好买了自己的,
“瞧你,还站到外面,多冷啊,不就一双鞋吗。”
“还就一双鞋吗,又花多少钱?”
“四百多,好便宜呀。”邓丽娜很高兴。
“四百多,还便宜。”建雄睁大了眼睛。
“什么呀,你懂不懂行情,这是李宁专卖耶,在北京要七百多的。”
“好啦好啦,走吧,像你这样的花钱,谁家能供起呀”
建雄边走边说她。
“什么呀,我不会用别人供的,我会赚很多钱的,难道你不知道律师行业有多赚钱吗?我会做一个合格的律师的。”
邓丽娜撅着嘴。
到了医院,大夫还没上班,他俩就坐在了床边。
“伯母,您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我买碗粥。”
“你俩吃的啥呀,家也没什么,建雄一会去超市买点儿吧,够你俩吃就行,别多买。”
“妈,您不用管了,我们都买了,一会我回去做,晚上爸要能醒就好了,别在这儿买,我们做了拿来。”
“嗨,不用麻烦,在这儿买点就行,又吃不多少。”
“妈,我去看看大夫来没。”
邓丽娜也跟在身后走出病房。
“老伴呀,你快醒吧。”
可她眼里似有一种恐惧。
“宋主任,我爸输血需要多少?抽我的吧。”
“嗯,决定了?那就做个配型吧”
宋主任瞅瞅建雄。
“建雄你行吗?”
邓丽娜看着建雄。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
他们等了半天,宋主任走过来。
“你和邓喜军的配型不成功,所以你不能给他输血。”
“我是他儿子,怎么可能不成功?主任是不是弄错了。”
建雄有些急。
“对不起,真的不行,要想输,还是另找血源吧。”
宋主任说完转身去了其他病房。
“怎么可能不行?是他们弄错了。”
建雄还在叨咕。
“建雄,也有可能,去问问配型的护士吧。”
“护士,我和邓喜军是父子,咋还不能输血,是不是弄错了?”
护士拿眼睛白了一眼建雄,又看看邓丽娜。
“邓喜军是O型血,而你是AB型血,所以配型不成功。”
“什么?我是AB型血?”
建雄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血型。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愣在那里,他知道护士的话意味着什么。
他失望极了,流着泪的脸比霜打的芭蕉叶还要蔫儿黄。
“建雄不要瞎想,许是真的错了。”
邓丽娜安慰着他。
建雄脑袋里突然想起;
小时,有一次和小伙伴儿们玩儿,也不记得那是几岁,大家玩儿着玩儿着,吵了起来,他还小,吵不过那些大点儿的孩子,气得他直哭。
大一点的小丫头骂他:
“哭吧儿精,哭吧儿精,谁愿意和你这野孩子玩。”
他急眼了,跑过来和小丫头撕打起来;
“谁是野孩子,你才是野孩子,你才是野孩子。”
“回家问你妈去,你就是野孩子。”
小丫头边厮打嘴还不闲着:“
“你妈不能生,直哭,是我妈去我姥家要的你,我妈说的,你就是野孩子,你就是野孩子。”
他记得跑回家去问妈妈。
“别听他们瞎说,那些小孩子,净胡说八道。”
可是没几天,就搬家了。
“住那离学校太远,找个离学校近的地方住,省得上学遭罪。”这是妈妈说的。
此时建雄明白妈妈的眼神了,他擦擦眼泪,可心还在翻滚。
他学过:O型血液中没有A抗原,也没有B抗原,而AB型血液中,既有A抗原,又有B抗原,所以,O型血的父母,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
“建雄。”
邓丽娜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从想象中拉了回来。
“爸爸还没醒,那就告诉大夫从血库调吧。”
建雄抹了一下眼睛。
宋主任从病房走出来。
“宋主任,那就给我爸从血库调吧。”
“那好吧。”
“建雄,输我的吧,我是O型血。”邓丽娜对建雄说道。
“那怎么行。”
“没关系的,我的身体很好,抽我的还能快点,来吧,别犹豫了,主任,抽我的吧。”
“你们快点做决定吧。”
宋主任瞅瞅建雄。
“丽娜,别争了,那太对不起你了。”
建雄一脸痛苦的表情。
可邓丽娜已找护士去做配型了。
殷红的鲜血,从细管中一滴一滴的流进了爸爸的血管。
邓丽娜脸色有些发黄,她躺在对面的床上,建雄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盖在她的身上。
“丽娜,有点对不住你了,让我怎么感谢你呀。”
“这闺女呀,可咋谢你呀,你救了我们一家呀。”
妈妈叹口气。
“伯母,没什么,伯父快点醒了就好。”
建雄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坐在椅子上也没吱声,拽着爸爸的手,想着从小到大和爸爸在一起的一切。
妈妈也心事重重的看着儿子。
谁都没说话。
“妈,爸爸醒了。”建雄感觉,爸爸的手动了动,他喊了起来。
妈妈一下子站了起来,把手贴到老伴的脸上:
“真的吗?他爸呀,你听见了吗,儿子回来啦,你醒了吗?他爸。”
妈妈又把脸贴在了爸爸的脸上。
爸爸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四外的撒磨,看到的是满眼的白色,感觉是躺在铺天盖地的雪野,冰冷凄凉。
他又看看四周才明白,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动了动手,才看到自己正在输血,看着吊瓶内,红色血液顺着细管一滴一滴的通过针尖注入自己的静脉。
“爸,我回来啦。”
建雄看爸爸醒了,拽着爸爸的手摇了两下,冲着爸爸笑了,可,一滴泪水却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边。
爸爸睁大了眼睛,看儿子就在跟前:“是建雄……建雄。”
“爸,是我,我回来了。”
建雄看着爸爸,比走时显得有些苍老,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爸,建雄回来看你啦,”
妈妈又拉过邓丽娜:“他爸,这是建雄的同学,顺路来看看你,还给你输了300XX的血,丽娜,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啊。”
“伯父,你好,就叫我丽娜吧。”
此时,爸爸彻底清醒了,看看儿子,又看看邓丽娜。
“丽娜……丽娜。”
“他爸,你已经糊涂睡三天啦,今天终于好了,总算明白了。”
妈妈看着爸爸眼眶又湿了。
“妈,医生说,过了今天就好了,爸爸没事儿了。”
“是呀,伯母,会很快好起来的。”
“嗯,多亏了你呀,是丽娜这闺女救了我们。”
“伯母,别这么说,这不算啥。”
“丽娜,真的谢谢你。”这半天了建雄才露出笑脸。
“你爸是和儿子有心灵感应吧,今天彻底清醒了,是因为你们回来啦。”
妈妈意味深长的说道。
“爸,你饿了吧,吃点啥?”
建雄坐在爸爸床边,捏着他的腿。
“伯母,给伯父冲杯奶粉吧。”
邓丽娜打开奶粉盒。
“丽娜,我来吧,你歇会儿。”建雄说着站起来。
“不用,我可以。”
邓丽娜冲了一杯奶粉,妈妈接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着老伴儿。
丽娜又找出几块糕点,放在了碗里。
“他爸呀,你看这些东西,都是丽娜买的,这孩子,这得儿花多少钱啊。”
“伯母,没几个钱的。”
“丽娜,谢谢……你啦,还来看我,家是……哪的?”
“伯父,我的老家是哈尔滨,十岁时随父母去了上海。”
邓丽娜看看建雄。
“上海?”妈妈也看看建雄。
建雄笑了,该怎么解释呢。
“爸,你想吃什么?今晚丽娜要为你们露一手,菜都买回来了。”
“是呀,伯父伯母,你们吃什么?我们回去做。”
“什么都行,建雄啊,回去你做吧,让丽娜歇歇,刚输完血,身体不行。”
“妈,我知道,是她自己要做的,就做吧,你不会让我们吃了反胃吧。”
建雄开着邓丽娜的玩笑。
“小瞧人。”
看着邓丽娜的表情,大家都笑了。
就连爸爸都笑了。
建雄笑过之后,却有一丝的酸楚,他想起了张子英。
“你们回来了,你爸爸也好啦,建雄啊,那就回去做吧,拿过来你爸好早点吃。”妈妈对建雄说道。
“那好吧,我一会就能送来,妈,一会我来你就回去歇一宿,今晚我在这儿。”
“不用,你们回去吧。”
妈妈一边说,一边把他俩送出了病房,看他们走远,才回到老伴儿身边。
“他爸呀,你总算明白啦,你看建雄有变化吗?”
“没有……咋了?”建雄爸晃着脑袋。
“你真是糊涂了,本来建雄要给你输血的,也不知咋的,变成丽娜了,我也没敢问那,我看那事儿是不是露了。”
“嗯,悬。”老伴儿半天才回答。
“那可咋整啊?”
“还能……咋整,挺……着吧。”老两口发出一声叹息。
建雄走出医院,心情好多了,看着漫天飞扬的雪花,也没觉着冷,伸手接着飘下来的雪,可到手上的雪花很快就化了,他又去接。
邓丽娜被感染,也伸出了两手,可一会就冻得缩了回来。
“丽娜,你躺会吧,真的有些对不住你。”
到家了建雄对邓丽娜说道。
“建雄,别那么说,为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歇会吧,我看看做点啥。”
“我没事儿,就是刚开始有点头晕,现在好了。”
建雄看看她,没再说什么,在抽屉里一顿翻。
“丽娜,给你。”
“什么?”
“红糖水,大夫让喝的。”
“嗨,不用。”
“正好家里有红糖就喝点,一会儿再买点。”
“不用了。”
“你别管了。”
俩人一顿忙碌。
建雄闷了一锅米饭。
邓丽娜手很麻利,洗菜切菜,还真像那么回事。
“建雄。”
“嗯。”
“那件事你打算咋办?”
“哪件事?”
“你打算问伯父伯母吗?”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他们想说会主动说的,爸爸还病着,问了他们会伤心的。”
“是呀,等机会吧。”
“可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呀。”
“能理解你。”
“有机会吧。”
这件事让他坐立不安,在屋里来回的走。
建雄晃了一阵,就又挤过来:“还是我来吧,太对不住你啦。”
“不用,你坐这儿指导吧。”
邓丽娜将建雄按在椅子上。
“这不是弄反了吗,明明应该你坐下,我来干活,你是病人又是客人啊。”
建雄又去摘菜了。
“建雄,不要把我当客人好吗,我很想做这里的主人。”
邓丽娜深情地看着建雄。
“丽娜,我说过的,我俩是不可能的,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的,但我非常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更应该报答你救了我爸爸的命。”
建雄,看着邓丽娜。
“我会让你改变的。”邓丽娜有些难过:
“建雄不要对我冷淡好吗。”
她在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建雄。
也许是家庭的重负,让建雄早早的成熟,邓丽娜真的是无可挑剔,原以为那么好的家庭条件,致使她会是个娇小姐,可这一路看她并不娇气。
建雄没有挣脱,转过身来看着邓丽娜。
她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等到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儿里的宝。”
建雄的电话响起了深情的歌声。
“喂,子英。”
“建雄,爸爸的病咋样了?”
“放心吧,好多了。”
“哦,那就好。”
“爸爸说,见到我们就好了一大半。”
“我们?”
建雄一伸舌头,
“子英回去再说。”
“哦,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上课吧,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哦,那好吧,有事挂电话。”
“好,放心吧,再见。”
“再见。”
建雄和子英的对话,丽娜听得很清楚,她也在怀疑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苦的爱。
“丽娜别这样,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
建雄用力按了一下邓丽娜的肩膀。
“你去躺会儿,我做好叫你。”
“不用,还是我做吧。”
丽娜一扭身擦了一把眼睛,又去切菜了。
建雄看着她,没再说什么。
“建雄,你尝尝宫保鸡丁,味道怎么样?”
邓丽娜很麻利,做好了第一道菜。
“嗯,很不错嘛,看不出来,你做菜还真拿手。”建雄一边笑,一边夸。
“好吃吗?”
“嗯,太好吃了,跟谁学的?”
此时屋里飘满了香气。
“我十岁随爸妈去上海,那时他们很忙,没时间管我,我就试着自己做菜,妈妈教我几道简单的小菜,我试着做,觉得很好吃,也就来了兴趣。”
“宫保鸡丁可不是简单的小菜。”
建雄跟在忙碌的丽娜身后。
“是呀,我自己做了两三年的小菜,有时也做给爸妈吃,他们很高兴,后来,爷爷奶奶去了上海,就不再用我做了,可我已对做菜来了兴趣。”
“我还有证呢。”邓丽娜兴奋起来。
“还有证?”建雄很惊讶。
“我去参加学习班,开始,人家不要我,说我是个孩子,我是上初二时去学的,那时长的又小,像个小学生,他们不让我参加,我就当旁听生,后来实际操作给他们看,老师才接受了我,一个月结业时,我还得了个全优呢。”
邓丽那边炒菜边说。
“了不起,了不起。”
建雄冲丽娜竖起了大拇指。
“好喽,香辣肉丝。”邓丽娜炒出了第二道菜。
“尝尝这个,味儿咋样。”
“嗯,真不错呀。”
建雄尝了一口,不断的夸奖。
“再做两样。”
她又做了麻辣豆腐、木须西红柿。
四道菜齐了。
“哎呀,太好了,色香味俱全,你都能做厨师了。”
“嗨,就是为自己享口福,还做什么厨师,谁用我这样的厨师,还不把酒楼赔光啦。”
邓丽娜笑起来。
“快给伯父伯母送去吧,他们肯定都饿了。”
“好吧,你还是在家吧,我送去,今晚让我妈回来歇一宿,我在医院陪护。”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邓丽娜坚持要去。
“那好吧,待会你再和我妈一块回来。”
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