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的希望（第十章）

　 第十章 希望
　　
　　考场外，考生家长，顶着烈日，挤在校门外，有的脑袋披件衣服，有的打着汗伞，更多的是躲在树下，手拿瓶矿泉水，一会儿看看点，一会儿瞅瞅校园里，都是一脸的焦急，也不知能帮孩子使上啥劲儿。
　　“我这是怎么了？”有种不安，有种激动。
　　早晨，建雄心里好像踹个兔子。骑上自行车，向学校飞奔。到了校门口，建雄停住了。
　　《舒兰一中》四个大字好亲啊，一年来心中装满了对你的想念，做梦都在喊着你的名字，今天终于重回你的怀抱。
　　百花齐放的大花坛，张开笑脸，拥抱游子的归来。
　　庄严的教学楼，仿佛瞪大眼睛瞅着心中的宠儿。
　　一片丁香树叶，飞落到建雄的怀里，这美丽的丁香树摇曳着腰肢，向他招手。
　　此时的一草一木，都那样亲切。
　　邓建雄带着希望和梦想，返回学校，去了下一届的一班，又开始如饥似渴的学习。
　　“邓建雄，你知道吗？常丽丽和刘振江，都考北京去了，一个外国语学院，一个科技大学。”
　　课间刘芳书老师和邓建雄聊起来：
　　“校长说过，你们几个都属于北京的人，还有张子英，可张子英却发挥失常，才考了四百多分儿，不知怎么搞得，你们俩都该是清华的学生，真的可惜，她在复读班复读呢，不知今年能考咋样。”
　　“你回来了，老师很高兴，虽然不是你的班主任了，但还是你的老师，有事只管找我，好好复习，你一定能行的，争取进清华。”
　　“放心把老师，我会努力的。”
　　“老师你好，邓建雄你回来啦。”对面跑来张子英。
　　“哦，是呀，你好。”
　　“听说你回来，来看看你。”
　　“张子英，今年可不许再失误了。”
　　“嗯，知道了，谢谢老师。”
　　“你俩聊吧，我走了。”
　　“老师再见。”
　　邓建雄和张子英向老师挥挥手。
　　“凭你的能力，怎么可以失误，太马虎了。”
　　“我说过的，等你回来一起考清华。”
　　“你咋还认真了。”建雄有种责备的口气，可心中生出一种甜蜜。
　　“当然认真，你回来，咱俩一起进清华，说定了。”
　　“嗯，谢谢你，书记。”
　　说完俩人都笑起来。
　　“上课了，你进教室吧，我走啦，记住我的话。”
　　“记住了，再见。”
　　张子英说完，高兴地走了。
　　看着张子英远去的背影，邓建雄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学习撵上去。
　　高中最后一年，只有半年学习时间，后半年就进入总复习了，邓建雄没有顾虑，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又要交学费了，这是最头疼的事。
　　“邓建雄，校长说这学期的学费不能免了，没办法，那就交吧。”刘芳书老师走过来。
　　“嗯，谢谢老师，总为我操心。”邓建雄很感激老师，但又不知说什么。
　　“拿着吧，这是三千五百元，把学费交上。”老师掏出一叠钱递给邓建雄。
　　“不、不，老师，我不能用您的钱。”建雄向后退。
　　“拿着吧，先解决眼前的困难。”
　　“不、不，我再想别的办法。”
　　“先交上吧，老师了解你，能想办法早想了。”老师把钱塞到邓建雄的手里。
　　“这样吧，就算我借给你的，等你挣钱再还。”
　　邓建雄很激动，想想老师这几年的帮助，该怎样报答呀。他含着眼泪接过老师的钱：
　　“谢谢老师。”
　　“交去吧。”老师拍拍建雄的后背，转身走了。
　　日子真快，进入总复习了，建雄和同学们都起早贪黑的学，都在为自己理想的大学奋斗。学习太紧张了，下课的铃声好像谁都没听见。
　　回到家，建雄也要学到半夜，实在太困了，就用凉水洗把脸，接着学。
　　不能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特别是张子英一年的等待，想到张子英，建雄心里美滋滋的。
　　“邓建雄，怎么样？清华有把握吗？”张子英追上来。
　　“嗯，应该没问题，”建雄想了想：“可，我不想报清华了。”他边走边说。
　　“怎么了？为什么？”张子英有些诧异。
　　“爸爸的事后让我震动很大，百姓不懂法律，有些事太吃亏，所以我想学法律。”建雄有些激动：“只是有点对不住你。”建雄说完低下了头。
　　“那你报哪呢？”张子英有些失望。
　　“中国政法大学，也在北京，我看了招生简章。”
　　“我一定要满足爸爸的心愿，进京上大学。”
　　“也好，学法律也不错，说好啦，我们同时进京，这回不许改啦。”
　　“一定。”
　　教室里沸腾啦，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了过去的拥挤，书、本儿都请下去了。
　　开始布置考场。
　　“战友们，总攻就要开始啦”
　　“清华，向我微笑吧。”
　　“唉，真是黑色的六月啊。”
　　“不知能考啥样啊。”
　　“胜利在向我招手啦。”
　　“我，豁出去啦。”
　　“我以我血溅考场。”
　　“这谁呀，干嘛说得那么壮烈。”
　　考试的前两天，教室后面的娱乐版上，同学们以这种方式缓解着心中的压力。
　　“浴着灿烂的阳光，迎着生活的波浪，我们年轻的水手，鼓起风帆去远航。”邓建雄的四句话，占了大半个娱乐板。
　　“对，胜利属于我们。”
　　“让我们扬帆远航吧。”
　　邓建雄和张子英，就像荷枪实弹的战士，一切准备完毕，整装待发。
　　早上建雄带着爸爸妈妈的希望，挥挥手：
　　“妈，回去吧，放心吧。”
　　“别急，时间够用。”
　　妈妈不知该嘱咐儿子一句啥，看着建雄走远。
　　建雄从容镇定地向学校走去。
　　考场内，学生全神贯注，每个学生都低头忙碌着，两位监考老师来回的走，教室外，走廊里监管也不时的往教室里看看，教室内顶棚四个角，装着四个摄像头，每个学生的状态，都收进去。
　　每个同学都飞快地答着卷儿，也有的同学眉头紧锁，嘴里咬着笔头看卷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名同学紧张起来。
　　“有的同学注意啊，自己答自己的，不要分神。”
　　一位监考老师站在后面说。
　　靠墙的一位同学，收回了看向旁桌的眼神，开始答下道题。
　　一些学生已冒汗了，笔在不停的写，汗也不停地冒，窗子虽然开着，可没有一丝的凉风，一张卷子，一支笔，就“烤”得满头大汗。
　　邓建雄，早早的来到学校，进考场后，当老师发完卷子，他拿起笔，时而沉思，时而落笔，他的状态很轻松。
　　旁边的同学趁监考老师转过头去，用脚碰了一下他，建雄把卷子向边上靠靠，那同学视力很好，看了一眼，自己飞快的写起来。
　　“邓建雄往里边坐，你也坐里边去。”监考老师走过来。
　　“同学们要抓紧时间啦，还有五分钟。”
　　老师说完，邓建雄已收起了笔，坐那儿检查着已答完的卷子。
　　第一节考完了，同学们在外面互相对这答案，邓建雄被同学们围了起来。
　　“完了，我第二题好像和他的不一样。”
　　“我的选择题也错了。”
　　“我最后一道题感觉做对了，怎么不和他一样？他好像错了。”
　　考场气氛好紧张。
　　考场外，考生家长，顶着烈日，挤在校门外，有的脑袋披件衣服，有的打着汗伞，更多的是躲在树下，手拿瓶矿泉水，一会儿看看点，一会儿瞅瞅校园里，都是一脸的焦急，也不知能帮孩子使上啥劲儿。
　　“你儿子报的哪？”
　　“报的理工，你们呢？”
　　“我们报的医大。”
　　“嗯，女孩子学医挺好。”
　　“嗨，还不知能不能考上呢，只是报了。”
　　“没事儿的，你家闺女学习好。”
　　“中午回家吃呀？”
　　“嗯，回家孩子还能睡一觉。”
　　“是呀，这几天全力以赴了，一个在家做饭，一个陪在这儿。”
　　“不知考得咋样，还得把咱们累个好歹儿的呢。”
　　“考啥样，那也得陪呀。”
　　“就是呀。”
　　家长们，也闲聊起来，打发时间。
　　考生和家长们，紧张的熬着，三天总算过去了。
　　“建雄啊，和爸爸说说，考得咋样。”
　　“爸，放心吧，应该挺好。”
　　“你报政法，也不知对不对，都是爸爸害了你呀，你、应该报清华呀。”
　　“爸，你别这样想，只要报自己想去的地方就是对的。”
　　考完试，建雄又去超市干起了老本行。
　　“邓建雄，有人找。”这天快下班时，组长喊他。
　　“谁呀？在哪儿？”
　　“女朋友真漂亮啊。”组长冲他挤了一下眼睛，朝门口怒了努嘴儿。
　　“张子英，你咋来啦？”建雄走向门口。
　　“路过，进来看看你，几点下班？”
　　“五点，快了。”
　　“哦，邓建雄，我们找几个同学，去公园吧，听说荷花开了，我们去看看。”
　　“好啊，今天下班早。”
　　“好，我联系他们，你先忙，一会我来叫你。”
　　“行，我先干活去。”
　　张子英摇了四名同学，六人坐上了招手。
　　“邓建雄，这儿的活累吗？”同学周娟看看邓建雄。
　　“还行，不算累。”
　　“我看它的分店招工，我也想去试试，离我家很近。”
　　“你可算了吧，你能和邓建雄比吗，人家啥苦没吃过，咱们谁都不行，你去两天就得累趴下。”王奇一劲儿反对。
　　“一样，干几天就好了。”
　　“算了吧。”
　　“邓建雄，你真厉害，休学一年钱也挣了，学习也没耽误，羡慕你呀。”
　　王奇又看向邓建雄，真的是一脸羡慕的表情。
　　“最关键的没耽误，你们还不知道那儿。”
　　张子英的好朋友，洛风华快言快语看向张子英。
　　“就你尖呐，我们也不傻，去年高考时，就听那些大学生议论，说两个清华的学生可惜了，又说，团书记在等一个人，张子英是这样吗？”
　　王奇一脸坏笑的问张子英。
　　“王奇，你个小不点，嘴还挺厉害，我和邓建雄可是你的大哥大姐，不许开玩笑。”
　　“在一届就不是了，再说这也不是玩笑啊，这不事实嘛，你们说是吧？”
　　王奇的话让大家笑起来，看向邓建雄。
　　弄得邓建雄不好意思。
　　“你小子胡说什么。”
　　“你们说，我是胡说吗？去年高考，学校都在传。”王奇还在辩解。
　　“好啦、好啦，就你不怕事儿大。”
　　洛风华捂着嘴笑个没完。
　　“还笑呢，都是你，你还能不能有个知心朋友。”
　　张子英瞪了一眼洛风华。
　　“到了，我们下车吧。”
　　“哇，你们看那，荷花多漂亮啊。”洛风华喊了起来。
　　《森林公园》，《海慧寺》的门口东侧，《莲花池》中，荷花开得正旺，
　　“邓建雄，我们来个集体照吧，背景《莲花池》多美呀。”
　　洛风华嘴快手也快，打开了相机。
　　“这位大哥，帮个忙拍一张。”她拽住了一位游园的大哥。
　　“嗯，好吧。”游人很愿意帮忙。三位女生站在前面，仨男生站在后面。接着他们又互相照好多。
　　“邓建雄，你和子英来一张吧。”洛风华拽过建雄。
　　“周娟王奇，来一张。”
　　“不来、不来。”周娟直摆手。
　　“什么呀，你还是现代青年吗？王奇，把她拽过来，真没胆量，没听网上说嘛：爱，就要大声说出来，看看人家子英，为爱，能默默地等一年，这才叫好样的。”
　　大家又笑起来。
　　“咋回事，咋又扯我这儿来啦。”
　　张子英给了洛风华一拳。
　　“别，我在给两位才子照相，照不好别怨我，去找张子英。”
　　“你快去叫李晨吧，话，都叫你说了，一路也没听他几句，你俩倒是互补，叫他来，我给你俩照。”
　　张子英接过了洛风华手里的相机，咔嚓、咔嚓，按下了快门儿，为他俩留下了微笑的印记。
　　女孩子就是爱臭美，围着《莲花池》照起没完，三位男同学，向公园深处走去，走着聊着，有时又停下来，看看照起没完的三位美女。
　　“回来再照吧，去上边看看。”建雄朝张子英喊了一句。
　　“啊，听着啦。别照了，走吧，该撵不上他们啦。”
　　三人跑着追上了他们。一起向公园里面走去，他们来到了滑雪场，此时的滑雪场，犹如绿色瀑布，从山顶直泻对面的湖水中。
　　“好美的景色。”看着这湖光山水，绿色长龙，建雄忍不住的脱口而出。
　　“我们全体在这山顶来一张吧。”
　　“好啊，这儿多漂亮啊。”
　　“这位大姐麻烦您一下好吗？”
　　张子英把相机递给了一位大姐。
　　“同学们，看那，山高我为峰。”
　　不知谁喊了一句。
　　王奇把手打出个V字形，举过了头顶。
　　“茄子。”
　　六个人那个美呀，不知是想把靓颖留在山里，还是想把山的美丽带回家中，他们都是满脸的笑容。
　　转了一会，好多游客都往山下走。
　　“我们也走吧，哪天早点来，多玩儿一会。”张子英说。
　　“好吧，走吧。”
　　“说好了，我们哪天还来。”
　　“早上来，带点野餐。”
　　“不行，邓建雄还要上班。”
　　“没事儿。也能请假的。”
　　“啊，那，说好啦，你明天请假，咱们好好玩一天。”
　　洛风华高兴地要跳起来。
　　“太好了，杀猪砍屁股，就这么定了。”王奇也直叫好。
　　“哈哈，猪屁股都上来啦，我们就来个全猪宴吧。”
　　“哈哈，那还不吃成猪啊。”
　　大家嘻嘻哈哈的向山下走去。
　　大家都在心里，期盼着，好消息的到来，也无论是好还是坏，只盼着早一点，也许会少一点煎熬。
　　同学们不断地联系，冲淡了等分儿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