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的希望(第五章)
作品名称:放飞的希望 作者:墨燃 发布时间:2013-05-15 16:10:38 字数:5349
第五章 迷茫
“老师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可你想过没有,你该怎样做才能对得起他们的辛苦,你只有加倍的努力,好的成绩才能给他们安慰,才对得起他们,将来有个好的前程,才不枉他们为你付出的辛苦。”
邓建雄顶着压力,学习的弦绷得很紧,他坚定着一个信念,不能辜负爸爸,一定要进京上大学,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爸妈的辛苦。
他给自己规定,在校认真听老师讲课,不懂就问,认真记笔记。
回到家中,完成作业,再把预习的部分认真看,遇到难题静心思考,想想能用到哪些知识来解决,再想想老师讲的解题方法。
完成作业后,又将课堂笔记与做过的试卷拿出看看,加深记忆,在适当的做做错题集,仔细分析错在哪里,是否是因为对某方面知识,掌握不到位才导致错误,最终针对这方面知识的欠缺,而主动复习老师讲的有关知识。
他将学习计划,写成小便条,贴在屋子随处可见的地方,随时提醒自己。
建雄积极主动发奋的学习态度,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成绩在年段遥遥领先,这让爸妈感到欣慰,可爸妈的辛苦,在建雄的心里是一个解不开的结,这本是孩子的高中生,多出了与年龄不相仿的沉重。
教室里书声琅琅,同学们学习的热情很高,气氛很浓,可邓建雄不知在想着啥,呆呆的看着黑板,根本就不是学习的状态。
“邓建雄,真是多才多艺。”
“他篮球打得不错,三步篮反手投球的动作相当潇洒。”
“嗯,他口琴吹得不错。”
“你看他钢笔字写的多好。”
“他的画画的才好呐,我去过他家,他那屋墙上一张铅笔素描,好像咱班一个人,有点像。”
两位同学笑着,在咬耳朵。
可是他们的班长这次真的让他们失望了。
“邓建雄,是不是学习太紧张了?学习很累吗?”
刘芳书老师在走廊问着邓建雄。
“没有哇,还行。”
“哦。”老师有些犯嘀咕。
这周测验邓建雄成绩落在了后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又看他有时对着黑板发呆,这段时间也很少举手发言,上课总是走神儿,有时看他有种浮躁情绪,即便举手发言,也没有思维过程,发言时翘着一只脚,坐那上课屁股也不安稳,总像心里有事。
经验丰富的老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样是学不到真正的东西的。
“回家是不是学的时间太长了,没休息好?”
“觉也睡够了。”
“休息不好身体要抗议的,要注意劳逸结合。”
“嗯,知道了老师。”
“回去上课吧。”
老师没有再细问。可邓建雄的成绩却在直线下降。
新周测验更低了。
“邓建雄,最近怎么回事?成绩为啥会落下?”老师有些焦急。
“啊,没啥。”
“什么?”老师没理解。
“累了可以放松一些,可不能让成绩落下,有什么事吗?”
“没啥事。”
“有事和老师说,千万不要影响学习,记住一定要把学习撵上去。”
“嗯,知道了。”邓建雄向班里走去。
“啥,你这熊孩子,你要再这么说看我不削你,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只管好你的学习就行,别的不用你操心。”爸爸和建雄吼着。
“爸,我也长得高高大大的,什么都能干,不上大学也一样出息的,你就放心吧。”
“不行,你必须好好念书,将来念个好大学。”
“爸,我和你一起去挣钱,妈就不用干了,看我妈的手,我就不想念了。”
“啪。”建雄长这么大,第一次挨爸爸一耳光。
“你小子再敢说不念,我决饶不了你。”
爸爸气呼呼的进东屋了。
“他爸,你也真是的,好好跟孩子说呗,怎么还学会打人了,孩子长这么大也没挨过打,打一下多疼啊,孩子也是好心。”妈妈有些生爸爸的气。
“什么好心。”爸爸嗷一声,“说他也不听,不念能行吗,连高中都不毕业,能干啥?还像你我一样出苦力?”
爸爸气得直哆嗦:
“都怪你,干两天半活,也不知加小心,还把手砸了,老板讲话的;别人咋没砸,扬愣二怔的,他要是不念了,我跟你没完。”
爸爸又犯倔了。
妈妈看看手,低下了头。
建雄,冲出了家门。
“同学们上课。”
“?”
没人喊“起立,”同学们站起来,向老师敬个礼又坐下。
“怎么回事,你们的班长呢?”英语老师看着邓建雄的座位。
周一早晨,邓建雄没来上课,这成了一大新闻,老师同学都奇怪。
刘芳书老师总算埃到了中午没课了,蹬上自行车朝邓建雄家奔去。
“老师来啦,快进屋。”妈妈吊着胳膊把老师迎进了屋。
爸爸也刚从工地回来,正在洗脸:“老师快请进。”
老师一看到妈妈的手,就明白了。
“大姐手怎么啦?”
“嗨,在工地干活砸的。”
“没事儿了,快好啦,老师快坐。”妈妈搬过了椅子。
老师往建雄那屋瞅瞅。
“老师来有事吗?建雄惹祸了?”爸爸担心地问。
“大哥大姐,邓建雄没回来?”
“还没,谁知今天咋晚啦。”
“大姐,今天邓建雄没去上学,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而且这半月来他的成绩下降。”
“这孩子是怎么了?”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小兔崽子,还长能耐了,还会逃学了。”爸爸的气儿又上来了。
“邓师傅您别发火,邓建雄是个孝顺孩子,肯定是因为大姐伤了手,觉得妈妈太辛苦,别急,让同学们去找,回来后不要给他压力,他会回学校的。”
“老师?”建雄一步跨了进来。
“建雄啊,咋没上学呀?”妈妈带着急切的目光。
“你小子上哪了?”爸爸瞪着眼睛。
“邓建雄,下午去上课吧,老师在学校等你。”
“嗯,知道了,老师。”建雄低下了头。
“老师在这吃饭吧,也没啥好吃的。”
“不啦,下午还有课。”
“嗨,回去也得吃,快坐吧。”
妈妈又去抄了一盘鸡蛋。
“建雄啊,吃完饭和老师一堆儿走吧,你这孩子,可从没让妈操过心呐。”“你小子就这一次,不行有下次,我们辛苦为啥呀。”
建雄什么也没说,放下了碗筷,含着眼泪回自己房间了。
“邓师傅,邓建雄是个懂事的孩子,不用和他吵,可能是大姐受伤的事,他的压力太大,慢慢就好了,他的学习会撵上去的。”
“老师费心啦。”爸爸也有些难过。
已近深秋了,路两旁的树,叶子也黄了,经风一吹,哗啦啦的往下落。人们穿戴也厚了。
这秋色虽有些凄凉,建雄的心里暖哄哄的。
半月来的迷茫终于想明白了。
建雄和老师,推着自行车,走在上学的路上。
“邓建雄,老师不会问你上午去哪了,老师知道你是因为妈妈受伤的事,才影响学习的。”
“老师是我不好。”
“老师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可你想过没有,你该怎样做才能对得起他们的辛苦,你只有加倍的努力,好的成绩才能给他们安慰,才对得起他们,将来有个好的前程,才不枉他们为你付出的辛苦。”
“老师是我错了,我只看眼前了,看妈疼的样子,心里难受,看爸爸每天那样累,就想也去干活吧,减轻他们的负担。”建雄和老师说了心里话。
“邓建雄,你是个聪明孩子,你该理解爸爸妈妈的一片苦心,困难都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建雄点点头:“谢谢老师。”
“嗯,去上课吧。”
下午放学,同学们都回家吃饭了,家远的同学都冲向了学校的食堂,建雄没有动,坐在那想着心事,半月来,学习落在了后面,要加倍的努力才行。
“邓建雄,找你有点事,行吗?”张子英走了过来。
“啥事儿?说吧。”
“你跟我走吧。”
俩人下了三楼,来到学校西南角的《如意小吃》
“坐吧。”
“干嘛?请我吃饭?”
“对呀。”
“哈哈,真是好事。”
“老板,半斤米饭,一碗狗肉汤,要两份儿。”
“好嘞,半斤米饭,一碗狗肉汤,两份儿。”
“来喽。”
“吃吧。”张子英端起自己的一碗饭,拨到了建雄的碗里一部分。
“哎,我够了。”
“那你也得吃了它,我咋能吃了半斤。”
“哈哈,把我当饭桶啦。”
“什么呀,别开玩笑了......”
“书记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以后真的不要这样,你咋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咋就不能,我也是人。”建雄陷入了沉默。
“邓建雄我想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振作起来好吗?谁都知道,你那么聪明,成绩又那么好,好多同学都佩服多才多艺你。”
“啥呀,还多才多艺,今天的事就够我喝一壶儿的了。”
“这也不算啥,实际你真的很有前途,咱们都得好好学习,才能对得起老师,对爸妈的辛苦也好有个交代。”
“另外,邓建雄,就我个人来讲,也真的希望你将来能有出息。”张子英低下了头。
“我也很想知道你这段时间怎么了?今天上午又怎么了?能说出来听听吗?”张子英恳求的目光看着建雄。
“哦、、、没什么。”
“不说?是家里有事吗?”
邓建雄此时的眼神有些迷茫:“没什么。”
“老师今天上午,问了好多同学,另外,我们也不该违背了家长的意愿,虽说成功不止一条路,但没有文化终将被社会淘汰的。”
“是呀,你说得对极了,谢谢书记,我知道了。”建雄说完笑了。
“这书记一词有点别扭。”
“是呀,干嘛那么叫呢。”张子英也笑了。
“邓建雄,实际说白了,咱花那么多钱,这一堂课要值多少呢,你不好好利用它,这不是浪费吗。”
“你还挺仔细,向你学习,以后坚决不浪费。”
“就是嘛,把它看成买卖,我们要它有利润,有收入才行,不能亏本儿。”
“嗯,记住了。”俩人同时笑了起来。
“快到点了,我们走吧。”
“我来算账吧。”
“怎么能让你算呢,是我请你呀。”
俩人抢了半天,还是建雄付了钱。
贪黑起早的学习。邓建雄奋起直追,他要把落下的课程都撵上来。
“邓建雄,中午没回家?”
“嗯,做两张卷子。”
张帅看邓建雄的眼睛瞪得很大:“没吃饭?”
“在校门口吃的。”
“哦,你要学疯啦。”
“哈哈,不会的。”
“邓建雄,要注意劳逸结合。”老师早早的来到教室。
“嗯,谢谢老师。”
看到邓建雄又在发奋的学习,老师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期末考试,邓建雄的成绩又回来了,老师露出了笑容。
邓建雄,穿上羽绒服,连帽子都周起来了,系得严严的,一开门,一道白烟向外冲去,昨晚的一场大雪,到处都白了,小棚子上,像是盖了一层棉花,东墙角的大缸上,像是一朵白色牡丹花,窗下的花架上几个花盆儿长出了几颗圆白菜。小棚子墙上挂着一捆一捆的干葱,这时也都带上了白帽子,数了数,哦,十二个小人儿贴墙站在那。
大门外,好漂亮,小树枝被雪压弯了腰,向下弯曲,实在累了就会抖去雪朋友,守着寂寞。
向前走,路边银花璀璨。
建雄向前走去,站在细鳞河大桥上,放眼望,这条母亲河,此时宛如一条银龙,蜿蜒曲折,静卧着,河两旁的树木,挂着白胡子低头和它唠着嗑。
严冬的到来,让细鳞河也张开了嘴,厚厚的冰冻裂了口子,沿岸的孩子们,在河道上抽着冰猴,打着出溜滑,可时不时的还会听到几声,咔咔的冻裂冰层的响声,有时也会循声追去,可咔咔的声音早没了,只是冰上又多出一道大口子。
“好冷的天儿啊,大河都冻裂了。”
“这小北风真厉害,飕飕的,都刮脸。”
“这天儿又要吃人了。”
“可不咋地,老刘的老妈,84岁昨儿就走啦。”
“嗯,我那邻居老爹儿76也去啦。”
“这大冷的天儿,吃多少人能饱呢?”
人们说啥的都有,把病死的人,都归罪于这冷天的疾饿,可也倒是,冬天就比夏天死的人多。
“这场大雪下的好哇,压压灰。”
“是呀,省的人们冻得直长病。”
“嗯,还能水灵点,干冷,干冷的,太伤人了。”
“没有雪的冬天,算什么冬天。”
一场大雪让人么换了话题。
河上的冰口子也被雪灌满了。
孩子们不能抽冰猴、滑爬犁,就在细鳞河上打起了雪仗。
你追我赶的跑着,追着,大家嘴里冒着白烟。
“看你往哪跑,哈哈,给你热乎的。”小一点儿的孩子被追上了,后脖子里被塞了一把雪。
“啊……好凉啊,让你坏,看我的。”小的也不示弱,一转身,一团雪又塞到了大的肚皮上。
“眼睛、眼睛。”
一帮小崽子也不知谁撇的,正砸在眼睛上,眼睛直冒金花,他蹲在了冰上,捂着眼睛,安静了一分钟,孩子们都跑了过来。
“谁撇的?”
“打坏啦?”
“快看看。”
“别装憨儿了。”
“雪,才不能呢。”
“啊……哈哈哈哈。”蹲着的孩子,一个美丽的转身,给所有伙伴儿,一个满脸花,一圈的孩子,头上、脸上、脖子里,都是雪。
这些孩子都玩儿热了脱去了大衣,谁的身上都只是一件小毛衣,雪,落得满身,在头上化成了水,顺着脖颈子流到了后背。
“哈哈,你尿裤子了。”
“你才尿裤子了呢。”这孩子看看裤腿脚子,也是,从里往外湿,外面又冻住了。
一帮孩子只顾看他的裤腿脚子,忘了他们的“敌人”。
捂眼睛的孩子,已跑出好远,回头看,没追上来,又觉没趣,站住了,听他们说什么。
可大家反过阀追来,还哪能跑得了,被大家按倒在雪里,肚皮上、后背心儿、裤兜子里,装满了雪。
大家身上头上,都冒烟了,一哄声儿的跑开了,穿上大衣回家吃晌儿饭了。
这孩子自己在雪里雇佣雇佣的,总算起来了,咧着嘴,抖着雪。
远处的一帮,唱起戏来:
“哦、哦、哦、哦、热乎吧。”
“尿了吧,哈哈.”
“起来换褯子喽。”
“哈、哈、啊、啊。”
还是站在大桥上,等他抖落完了,手牵手的向家走。
细鳞河养大的孩子,真的好结实。
大地到了这严寒的季节,一切都变了样。
雪后的天空,湛蓝湛蓝的,人们走起路来,嗖嗖的像一阵风,脚下嘎吱嘎吱的,像在做游戏,嘴里冒着一道道白烟。
邓建雄,一路小跑似的,又来到鑫盛超市。
“老板您好。”正好老板在。
“小伙子,你找我?有事吗?”老板愣眉愣眼的看着建雄。
“老板不认识我了?我在咱超市干过活的,我叫邓建雄。”
“哦,邓建雄,有事儿吗?”
“想问问老板有活吗?我看门上贴着找小时工。”
“嗯,你干过是吧,好吧,还是过去的要求,能干嘛?”老板看看建雄。
“能。”
“那好吧,登一下记,明天来上班吧。”
第二天,建雄早早的来到了超市。
“邓建雄,你来啦。”
“啊,哥们儿,你这是放假啦?”熟人打着招呼。
“邓建雄你还干老本行吧,轻车熟路的。”
“行,谢谢老板。”
“你到文具组吧,找李组长。”老板已告诉了李组长。
“邓建雄,你又回来啦。”组长迎上来。
“啊,是你呀,行啊,升啦。”
“你来好哇,你干活实在。”
“哈哈,组长你好,组长,我干点啥。”建雄说着,和老熟人开起了玩笑。
邓建雄的寒假,是伴着超市过的,他没有忘记老师的话:不要被困难吓倒,困难都是暂时的,老师的帮助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