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的希望(第四章)
作品名称:放飞的希望 作者:墨燃 发布时间:2013-05-15 04:54:37 字数:6215
第四章 辛苦的爸妈
观察室的床上,几位医护人员全力抢救,医生说:他的体表温度高达41度。医生为他采取了敷冰袋、挂冰袋盐水的强力降温措施。
医生建议他休息几天。
“当建筑工人就是这样,苦点累点都没啥,都是为多挣俩钱。”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学习生活很紧张,建雄也没发现爸妈的变化。这天下午休息,见爸爸一身疲惫的回来了,而且满身的泥土。
建雄为爸爸扫去满身的泥土。
“爸,咋整的,这么埋汰。”
“嗯,你去吧,我栽歪一会。”
建雄有些奇怪,爸爸虽说是工人,但工作不是很脏,也不累,今儿这是怎么了?
过一会妈妈也回来了,也和爸爸一样,满身的灰尘。
“饿了吧,妈就弄饭去。”妈妈扫去灰尘就做饭了。
“爸,你和妈怎么都弄一身土?”饭桌上,建雄问爸爸。
“哦……今天单位拆房子。”
“他爸呀,就别瞒孩子啦,他早晚得知道。”
“咋啦?”建雄一愣。
爸妈的表情很无奈。
“那好吧,建雄啊,你不知道,我和你妈都下岗啦。”
“?”
建雄感觉好突然,从来没想过。
“单位说是上边的精神,叫什么减员增效,下来我们四十多人,说是第一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和你妈在建筑工地打工呢。”
爸爸又对妈妈说:“干这活你太累了。你还是找点轻活吧。”
“习惯了,不累。”
建雄一下子愣在那里,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转不过弯来。一个多月前爸妈的奇怪表情和反常举动,在脑海里转。
“建雄啊,你千万别受影响,只管念好你的书,眼目前儿家还没事儿,打工也不少挣钱。”
妈妈站在建雄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建雄坐在那里呆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知道。”爸妈下了岗,家的经济来源没了保障,生活咋稳定,自己一年的费用,要几千元,这大笔的开销,怎么办?爸妈都是快五十的人了。
“建雄啊。”爸爸叫着儿子,建雄没听见。
“建雄。”爸爸推了一下儿子。
“啊?啊。”
“你不用管别的事儿,管好你的学习就是了。”
建雄知道爸爸的“别的事儿”指的是什么。
“我知道,可打工很累的,千万要注意安全。”
“嗯,知道,别担心,兴许慢儿慢儿能找到好活呢。”
“你还是别在那干了,找点轻巧活。”爸爸又对妈妈说。
“赶明儿再说吧。”
桌上的饭菜都凉了,这顿饭谁儿都没吃好。
建雄背起书包,上晚自习去了。可这一晚上他啥也没学进去,自己三年的高中费用最低也要两万,咋办?
一个多月的学习,建雄每次测验,都名列前茅。
刘芳书老师很重视建雄,可这一晚上都看建雄在发呆,心不在焉的样子。
下了第二节课,老师把建雄叫到办公室。
“邓建雄,你的成绩很好,各方面老师对你都很放心,好好学习,千万不要分心让父母失望,有什么问题就说,老师会帮你的。”
“没啥问题,谢谢老师。”
“真的没啥?”
建雄把头转向了一边,俩人都沉默了。
墙上的万年历,跳到了二十点整。
“说嘛,咋回事儿?”老师先开口了。
建雄有些难过,讲了爸妈下岗的事:
“他们都在打工,挣的工资很少,又累又危险,我的高中不知能不能念到头儿。”
“这件事不要成为负担,我们共同想办法,别影响学习,回去上课吧,会有办法的。”老师鼓励着建雄。
一个多月前:
“他爸,你还是去找找领导吧,也不能咱俩都下来呀,都下岗吃啥呀,总不能让咱饿肚子吧。”
“我那天都找了,没用的,领导说单位这样的很多,照顾不过来。”
“咋说也有没下来的,这领导太过分了吧,岁数大就该死呀。”
“说这是第一批,半月后全撤,算了,自己想哲吧,看来这是潮流,咱单位是晚的,造纸半年前就都下岗了。”
“可这咋办呐,到哪去找活啊?哎。”妈妈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
老两口边说着到家门口了。
“还是先别跟建雄说,找到活再唠,这熊孩子心事太重。”爸爸叮嘱着妈妈。
“知道。”
几天来,老两口都像没着没落的,从没有过的失落,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在儿子面前装出上班的样子。
妈妈一天就像丢了魂儿,爸爸几天内抽了大半年的烟。
“他爸,到点了,该走了。”妈妈扒拉着午睡的老伴儿
“啊,过头啦。”
爸爸扑棱一下爬起来,揉揉眼睛,赶紧下地穿鞋,可这鞋还没穿上,嘛瞪老伴儿一眼,就把鞋撇到走廊去,回头又栽歪炕头上了。
“咣当,哗啦。”鞋砸在了门口的鞋架上,鞋架翻了各个。
老伴儿吓一机灵,这冷丁来的响声,把她也震醒了,回头看看老伴儿,自己也蔫儿了。
咋办啊,恍恍惚惚的总觉着该上班。
“大姐,你说我这啥时能缓过来。”
“慢慢就好了。”妈妈和蔡姨唠着闹心事。
“俺俩穴磨好几天了,这也没啥相当的活呀。”
“嗨,赶趟,慢慢找吧,总得找个相当的。”
“大姐看你们多好,不用担心下岗的事儿。”
“也是没准儿。学校也是说要考试,择优上岗,什么择优,就是要把老的拿下来。”
“大姐下来也没事儿,来年就退了。”
“嗯,下来,就下来吧。”
“你又没啥负担。”
“是呀,没啥事。”
老两口还是到了建筑工地。
“我就在这儿干,能多挣两个,你再穴磨穴磨吧。在这儿干,老娘们儿太累了。”
“我也在这儿吧,那不也有女的吗,能干。”
老两口留在了建筑工地,还好,离家不太远。
“这天儿太热了,汗珠子掉地下,都能听到“滋啦”一声。”
“好热的天儿啊,石头上能煎鸡蛋了。”
“天儿太热了,大面儿上都找不着活气儿的啦。”
热的人们说啥的都有。
工地上,坑坑洼洼的地面儿,横躺着一大堆钢筋。
一只蜻蜓把头一点一点的,想试着落在上面歇歇脚,可还没落下,就被烤得脑袋锃亮,又用尾巴一勾一勾的去试探,可还是没辙,到底被钢筋散发的热浪冲走了。
石灰池里,水泡在里面咕嘟咕嘟地跳,冒出阵阵的热气。
一堆堆的砖头,被烤得像一团团正在燃烧的火。这里的一切都让人不敢下手。
爸爸被烤得通红的脸上挂着汗珠,可这汗珠很快又被太阳舔去,新的汗珠又急着出来,灰色的工作服上,有一条条明显的汗渍白纹儿,他扛起烫人的钢筋,穿梭在工地,搬起一摞摞烫人的砖头,像蚂蚁搬家一样的忙碌。
“邓师傅,搅拌机那缺人手,你去帮个忙。”工头来叫。
“好嘞。”
顶着烈日搅拌混凝土,搅拌机烤着,石灰水泥呛着。
爸爸忙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没干多会儿,竟一头栽倒在搅拌机旁,正在干活的他昏了过去,大家吓坏了,赶紧把他送进医院。
观察室的床上,几位医护人员全力抢救,医生说:他的体表温度高达41度。医生为他采取了敷冰袋、挂冰袋盐水的强力降温措施。
医生建议他休息几天。
“当建筑工人就是这样,苦点累点都没啥,都是为多挣俩钱。”
爸爸清醒后又回到了工地,干了起来。
下午,突然一阵微风吹过,让人舒服了不少,渐渐的风越来越大,树叶刮得向飞舞的蝴蝶,乌云自西向东翻滚着来了,刚刚还嚣张的太阳,也被黑云吃了去。
天一下子暗了下来,随后,一滴滴的雨点狠狠的砸了下来,在干燥的尘土上,砸出一个个浅浅的小坑,而后,连成线的大雨,如利剑一般。
这么大的雨,工地上还是忙碌着,没有收工的意思,爸爸好像穿梭在万剑中。
跑着,找来一块苫布,大家扯着拽着,盖在小山一样的水泥垛上,爸爸跑在雨中,脚下一疵一滑的,鞋也穿不住了,来回拧的鞋底儿也朝上了。
忙完了,雨也小了,工人们满身雨水还是接着干。
爸爸妈妈这样在工地干了一个多月,头几天累的走路都摇晃,一个多月才有些顺过架来。
这天晚上,建雄放学回家,开门的是爸爸。
“我妈呢?”
“躺下了。”
“咋的啦?”建雄很奇怪,看着爸爸。
“你妈下午搬砖,把手砸坏了。”爸爸低下了头。
建雄心里一哆嗦:“砸啥样、严重吗?”连书本儿都没放下,就冲到妈的屋里。
妈妈正要出来:“不碍事儿的。”
建雄看妈妈的手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露出的手腕,已肿的老高。
“我看看,哪个手指?”
“中指,没事儿,几天儿就好了。”
妈妈装的很轻松,可她疼得直发抖。
“建雄啊,你吃口啥?”
“不用你,我自个儿弄吧。”
“爸,妈的手很严重。”他走出东屋,看爸爸站在走廊大口大口的抽烟。
“粉碎性骨折。”
建雄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老板怎么说?”
“只给两千块钱,其余啥都不管。”
“咋能这样,这不是不负责任吗。”
“他说前有车,后有辙,都是这样处理的,没办法,只好接上回家养了。”
“不行,还是要找老板,咋也要住院好得差不多呀,明天我去工地。”
“算了,听说工地这样的事很多,都是这么办的,没别的办法。”
“让你说还没招了呢。”建雄攥着拳头,把爸爸当成了老板,和爸爸嗷嗷的:“他老板也得讲理呀,光顾挣钱,不顾人命啊。”
“嗨,算了,等你妈好了换个地方干吧。”
“你就是太老实,明天我去找老板。”说着,咣咣凿两下墙。
大早上的,天儿就热的人呼呼的冒汗,可汗在工地上根本就不是啥事儿,连同工地上的尘土、石灰、水泥,就一块在脸上和泥儿了。
搅拌机轰轰隆隆的响,吊车吱吱的向上升,工地早已忙开了。
“都是这样的,你老婆有啥特殊,我这又不是福利院。”
“你说的屁话,啥叫特殊,谁白拿你钱啦,伤也有轻有重,两千昨天接骨就没了。”
“爱咋咋地,多一分都没有,砸手赖谁,别人咋没砸。都赖自己佯愣二怔的,别来找我。”
“给你干活,不找你找谁。”爸爸气得满脸通红。
“谁又请你来了,都像你这么矫情,我还得赔个腚眼毛光呢。”
老板嘛瞪爸爸一眼,转身要走,此时爸爸的脸像下蛋的老母鸡,红的发青,紧攥的拳头举到了头顶,一步窜上去,撤住了老板的衣领子。
老板没防备,冷丁的造个趔趄。
“你嘎哈,还想打仗啊,爱干不干,不干就滚,不缺你一个。”老板站稳后更急眼了。“少你一个臭鸡蛋,还不做槽子糕了呢。”
“谁是臭鸡蛋,你说谁是臭鸡蛋。”爸爸还想往前冲,被一帮工人拉开了。
“我白拿你钱了咋地,我没给你干活吗?不行,咱得好好掰扯掰扯。”爸爸又向前冲去。
老板倒退两步,好悬被砖头绊倒:“就是不给,爱哪告哪告去,还丁巴儿磨叽上了呢,我看你是真不想干了。”
老板这句话把爸爸的火挑的更高了:
“谁还稀罕给你干,老子还不伺猴了呢,算工资,你这样黑心的,谁愿意给你干,压工资,伤人不给治,你的良心给狗吃了。”
老板办公室门前,越聚人越多,打头的来了,看到这儿围这么多人,在老板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老板被一些人领走了。
“你走啥,没理了,你必须给我算工资,没理了就想溜,不给,我就天天来要,看你给不给,你回来。”爸爸高声的冲他喊。
爸爸也被人拉着干活去了。
经过这一场风波,爸爸是没心情在这儿干了。
“不想在那,就换个地方吧,可咱俩的工资能要回来吗?”妈妈看着爸爸。
“必须要回来。”
“我看那老板挺不是东西,山东棒子不说理,不爱给。”
“敢不给,不给我就豁出去了,削他,进笆篱子也得要回来。”
“好好说,别总好动五把抄。”
第二天一早,爸爸又来到老板办公室,可一连几天都是铁将军把门儿,没有老板的消息。
“邓师傅算了,在这干吧,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都一样。”
“是呀,哪都是当官的嘴大,干活的嘴小。”
好心的工友劝着爸爸。
“没的事儿,还没王法了呢,干活凭啥不给钱,讲的一月一开,凭啥只借五百。“爸的倔脾气又来了。
到了第五天,老板终于露面了。
爸爸一进屋,一屁股坐在老板桌上。
“给钱,邓喜军七十八天,赵淑清七十一天。”满屋的人都愣了。
老板嘛搭着眼睛,撅搭着嘴:“没钱。”
爸爸一伸手拽住了老板的衣领子。
老板没防这一手,冷丁一拽,他还吓一跳,爸爸又一使劲,老板一翻白眼儿,怕是断了上下气儿。又瘦又小的老伴,哪抵得了高大魁梧的爸爸,他有点哆嗦,周围的人都来拉仗。
“你给不给,不给就没完。”
“没完还咋地,就是不给。”大家拉开了,老板又来章程了。
爸爸真急眼了,争脱了拉仗的人,抄起门口的一把铁锹,冲向了老板,老板被一帮人拽走了,爸爸的铁锹落下,就听哗啦啦,老板桌上的玻璃板碎片,顺着桌面上的大窟窿,流进了抽屉里。
“邓师傅冷静点。”
“算了,算了。”
工人们把爸爸拉走了。
砖垛旁,爸爸坐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邓师傅老板叫你去一趟,”第二天爸爸刚上班就有人喊。
爸爸做了最坏的打算,真要拼个鱼死网破。
“邓师傅您来啦。坐吧。”老板办公室只有张会计在。
“老板呢?说叫我。”
“哦,邓师傅,老板说您要算工资,让我来给您结算。”
“您看,算上今天您是八十天,三八两千四,您借支五百,还剩一千九百。赵淑清七十一天,两千一百三十,借支五百,还剩一千六百三,一千九加上一千六百三,一共三千五百三,还有,老板又拨给赵淑清一千元医药费,一共是四千五百三十,您看对不对。”
“嗯,对了,那就谢谢张会计了。”
“您别谢我,这是老板的意图,邓师傅您走好。”
“嗯,走了。”爸爸揣着四千五百三十元钱,回家了。
又变成了找工作一族。
爸爸又穴磨了三四天,为能多挣点,还是选择了工地,这个工地离家较远,爸爸也要骑自行车了。
到了这个工地,爸爸首先问工人:“按月开支吗?”
“嗯,按月开,就是工资少点,一天三十。”
“哪都这个价。”
“你干过?”
“嗯,咱要是有技术就好了,瓦匠,一天五十。”
“是呀,没技术,干得多,挣得少。”
“邓师傅,你去伺候李师傅吧,前边砌二楼,把角子那个。”
“嗯,行。”
工头吩咐爸爸去了二楼。
“小伙子,这么年轻,就当瓦匠师傅了。”
“嗯,没出息是吧。大叔您贵姓?”
“我姓邓,不能说没出息,要那么说,我更没出息了,你多大了?”
“我三十二岁,大叔,您多大年纪了?”小师傅很有礼貌。
“我四十九岁。”
“哦,这么大年纪,干这活太累了,找点轻活干好了。”
“没事儿,我身体好,能干动。”
俩人一边干,一边唠着。
“小李师傅,有活你就吩咐,没伺候过瓦匠,有些活不懂,不会干,你尽管说。”
“大叔您不要叫我师傅,我叫李广智,您叫我广智吧。”
“嗯,行,这孩子这活干地,立整儿地,还挺煞愣,技术真不错。”
“大叔我是学过的,我在技工学校,学的土木建筑。”
“啊,怪不得干这么好。”
“砖能砌一会,您坐一会吧。”
爸爸在这个工地干的还挺顺心,慢慢的也适应了打工生活。
妈妈的手一个多月了,感觉好了,实际根本不行,那个手指不能用。
“可哪能呆的起呀。”这是妈妈的话。
妈妈又开始穴磨找工作了。她走了几家饭店,人家都嫌他岁数大,这天,妈妈来到,离家不远的《春江餐馆》。
“问一下哪位是老板?”
“我是,你有事吗?”
“哦,我看你们家,贴着,招工,想问问。”
“你想干?”老板有些疑惑。“您多大年纪了?”
“我四十一岁。”妈妈说完,自己有些不自在。
“哦?”很明显老板没信。
“你能干什么呢?勤杂工、切菜、刷碗。你行吗?”
“行,这些我都能干。”
“你的手有伤?”老板看妈妈包着手,问道。
“哦,不碍事儿的,啥都不耽误。”
老板没再说啥,忙起了手里的票子。
妈妈有些不知所措:“老板,你看、、、、、、?”
老板是位不满三十岁的小媳妇,她又抬头看看了这位算是长者吧。
“阿姨,我看你挺干净利索的,这样吧,明天你就来试试,试用期三天,如果行呢,工资一月一千二。早九点到晚九点,没有休息。”
“嗯,行,那我明天来,谢谢你闺女,放心吧,我能干好。”
“那好吧,你明天来吧。”
《春江餐馆》红色大牌子,高高的挂在门楼上,上下两层楼的餐馆,共是三十张桌,承办各种宴会,小到一餐一菜的零星客人,大到生日宴会,婚礼庆典,各种聚会。
餐馆门楼里,一边摆放一大盆鹤顶红,红红的头顶,和客人们打着招呼。分三行,依次排开十八张桌。每张桌的头上都挂着一个餐吊儿灯,给人的感觉温馨典雅。
桌上,玻璃板下压着乳白色的台布,镂空的淡绿色花边儿,更给这餐馆儿增添了一份古色古香的韵味儿,墙上的仕女图,和过道上的仿古典屏风,摇相辉映,一丝神秘感,留在客人的心中。
餐馆非常干净,厨房里个负其职的忙着,有摘菜的、切墩儿,上灶的师傅在准备着调料。
“和大家说一下,新来个赵大姐,我该叫阿姨的,在后厨刷碗吧,有时间再干点灵活啥的,刚来有些事儿不懂,大家互相照顾一下,阿姨,就和他们在一起吧,哪不明白就问问他们,咱家这些师傅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干吧。”
老板和大家介绍完,就出去了。
妈妈开始了饭店的打工生涯,干的满来劲儿的,可曾经的闹心事儿,也让她担了一阵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