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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校场大阅兵

作品名称:圣界龙魂      作者:陟云子      发布时间:2013-05-28 15:17:25      字数:4073

  转年已是二月,在春风的吹拂下,河已开化柳梢返青,霁阳堡内外浅草初生新枝吐蕊,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象。经过一个冬天的喊杀操练,霁阳堡众军的战斗力比之先前已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因上次的棘城之败人人急欲雪耻,上下戮力同心,这其中尤以震远威远两军为最,不少将领向上递交了请战书,个个情绪激昂,欲以战功来证明自己。司远瞻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决定在正式征北前检阅一下霁阳堡的军队,然后再与赵军交战。
  得到消息后颜冠子做了精心布置,他先召集各军主帅传达了司远瞻的命令,而后又命人整备场地,整理军械,一切都臻于完善之时他择了一个吉日,告诉司远瞻该日可做检视之用。司远瞻欣然同意,并说到时要好好考验一下士兵们的本领。
  正日那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霁阳堡以西的校场上金鼓阵阵,旌旗飘展,最北的高台上顺次坐着霁阳堡的诸位首脑,众军在台下成雁翅形一字儿排开。司远瞻看看立在台边的日晷,见影子已指到辰正时分,他叫来随从侍卫:“可以开始了!”那侍卫答道:“是!”说着一溜儿跑下台去,奋力击响摆放在众军前面的那面鼍鼓。众军之中的传令官听到鼓响,纷纷摇动旗帜指挥本军进退,各军阵列整齐有序不紊,司远瞻看得连连点头。
  最先出场的是封天垣的长矛队。这支队伍仍然保留着击溃麻阳时的长兵器配置,人人披挂着轻便易行的两当铠,腰挂一把短刀,足蹬惯于攀山越岭的麻鞋,刺挑旋翻喊杀震天,动作齐整穿行迅速,封天垣坐在台上喜笑颜开,对一边坐着的郝文忠道:“三哥,看我带出的兵如何?”郝文忠笑道:“不忙不忙,等会儿我的手下出来了你再得意不迟。”
  两人正说着话长矛队已表演完毕在统领的指挥下转到后面去了。台下正对的位置红旗飘卷,铁甲耀日,杀出一彪精干步兵来。他们皆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前进之时盾牌上下格挡将全身护得严严实实,钢刀却不时从盾牌后面寻隙蹈暇,作攻击敌人之状。封天垣吃了一惊,道:“我只以为我的步兵天下无双,没想到金不败训练出的刀盾兵也这么厉害!”金不败坐在他的侧后,听到他的赞美一脸谦虚:“承让承让,淮北之地多水多洼,咱们最精锐的骑兵在这里派不上用场,我的这些下属成天在泥里水里摸爬滚打,虽然基本上没打过什么大仗,不过战斗能力还是很可观的。”封天垣仔细地看了看场中,说道:“你的刀盾兵和震远军的不大一样,他们侧重于与敌人优势骑兵对抗,往往在进攻时抢先卧倒在地面上辗转腾挪攻击马腹马腿,使得敌人骑兵移动力大减,不能随意进攻,而你的刀盾兵善于和敌人的步兵堂堂正正的交战。”金不败点头道:“封四哥说得没错。主公把我和姬青龙、单丰派到淮泗一带,主要还是防备晋军抄我们的后路。江南之地多水,如今战乱年代几乎没有马匹贩到南方,因此晋军不可能组织大规模骑兵。可他们锻造兵器的技术比我们要先进一些,因此我军必须要在武艺上胜过他们的步兵才有胜算。”封天垣道:“你知道的挺清楚哇!”姬青龙插话道:“要不怎么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呢?”
  接下来诸军纷纷献上绝技,马军、戟兵、戈兵各显其能,从阵法排布、武艺精熟程度上讲,各军均有可观者。司远瞻看得兴致盎然,此时恰好冷昭的骑兵也演示过了,司远瞻问道:“该哪一支军队了?”台下涌出一群刀盾兵,站定之后人人面上现出决死之色,众人齐声吼道:“扫平羯虏,誓雪前耻!”说这话的不是别支军队,正是在棘城之战中失去统率的震远军。司远瞻微微颔首留神观看,见众军在地上腾挪翻滚,无论肩、肘、膝、踝任何一个部位与地接触均能弹起,刀光连绵不绝好似匹练,进退之间行列整齐有如刀划,暗想萧倚弦果然不负我的期望,终于将震远军训练出来了。眨眼之间震远军众人已翻到台下,接着众人长身直立两两相对作格斗厮杀状。演示已毕,众人一齐向台上躬身行礼,在带队统领的示意下齐声高呼:“执彼渠魁,长车系还!”司远瞻终于忍不住对萧倚弦道:“看来震远军已走出上次失利的阴影了。”萧倚弦叹道:“是啊,不过我接手以来,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总算没辜负主公的期望。”司远瞻笑道:“我既已命你做统帅,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干,不必瞻前顾后以免错失良机。”萧倚弦欠身道:“主公教训的是。”
  到了这个时候阅兵已进入尾声,只剩下郝文忠的折冲军还未上场。虽然在击破麻阳一战中他们均是步战,但今天他们全都骑了马。为首的骑兵捧着一个大如车轮的月支箭靶,将它悬在了正对高台的柳枝上。司远瞻不由来了兴趣,因为在马上射箭不仅要求骑术精湛,而且必须要有准头和力度。如今将靶挂在柳枝上,因柳枝柔韧细弱,随风摇摆不定,无疑更加大了命中的难度。但折冲军弓兵们人人信心十足。只见他们分作左右两边,左边先冲出一名骑兵,这名骑兵面对着靶稳稳抬起长弓,从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拽开弓弦如同满月,眯起眼睛略作瞄准,羽箭脱手飞出,稳稳正中靶心。接着右边也冲出一名骑兵,侧身面对箭靶也是一箭中的。司远瞻暗暗赞叹郝文忠用心良苦。原来马上骑射一般人穷数年之力也只能练成一边,即或右或左,但郝文忠如此表演则分明告诉司远瞻,他的弓兵们皆能左右开弓。此时不仅司远瞻看得神采飞扬,连萧倚弦等一班将领也交头接耳,纷纷赞叹折冲军本领了得。
  就在这时,一名少年将官从左边阵中冲了出来,他手挽一只雕花铁胎弓,腰边挎着一个紫金嵌玉的箭壶,坐下一匹雪白如银的西羌马,看这装束非富即贵,众人眼前不由都是一亮。然后他纵马跑到靶前,拉开弓一箭射出,箭支却没能射到靶心,仅仅钉在了月支边缘。司远瞻看得眉头一皱,正待询问此人是谁,却见他拨转马头又朝靶心射了一箭。这箭准头更差,箭支脱靶而出,连靶的边也没碰到。他不甘心地又取出一支羽箭,向月支再射一箭,结果这一支箭还没到靶前便落了下来。司远瞻再也忍不住了,“砰”地一声击在案子上,转头问郝文忠:“这个家伙哪里来的?现居何职?”不待他继续发问,已有人将那将官推了上来。郝文忠面现尴尬:“是六合庄袁祺的侄子袁弼,现在在折冲军中任牙门将。”司远瞻道:“如此武艺如何能做士兵的表率?来人哪,与我推出去砍了!”郝文忠慌忙跪地求情:“主公,六合庄新附未久,如此一来岂不是寒了袁氏兄弟的心?日后还有谁敢将子弟送到霁阳堡?”司远瞻盛怒未减:“也罢,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掌刑官,就在这里罚他一百军棍,即行免去他的牙门将之职!”袁弼听从叔叔的劝告,本来是高高兴兴来霁阳堡上任的,不料司远瞻这一阅兵,他脓包的本质暴露无遗。他跪在地上求饶道:“主公,求您看在家叔的份上,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司远瞻冷冷扫了他一眼:“本座不想听人解释,更不希望别人和我讨价还价。行刑官,还不快点动手!”行刑官一看,司远瞻动了真怒,知道此事包庇不得,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扯下袁弼的裤子,一五一十地打满一百军棍。就见这袁弼开始还爹一声妈一声地叫,四十军棍以后就喊不出来了,只会一声跟着一声地哼哼。行刑官打完袁弼,向司远瞻道:“报告主公,行刑完毕!”司远瞻道:“很好。众军听着,有再敢玩忽职守者,与此人一般处置!”
  大校场上虽有数千号人,此时却鸦雀无声,只有司远瞻雄浑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缭绕不绝。司远瞻又道:“众军之中,有谁自信能在二百步之外射中此靶,请站出来!”郝文忠的部属在马上射靶,只不过是隔了三四十步,若要射到百步开外,便须极为精熟的弓技,而二百步远近无论是对眼力、臂力、心境都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对于没有术法的普通士兵当是难上加难。
  “我能!”中军之中蓦地站出一人。众人看时,见此人身高八尺上下,形貌伟岸,头贯雁翅冲天盔,披一件两当熟铠,外罩红色锦袍,看穿束应是金不败的手下。司远瞻见他吐字清朗,先有三分欢喜,问道:“你平日里用几石弓?”那人答道:“我平日里不用弓箭。我只用手掷此箭便能中靶。”司远瞻来了兴致:“那你就试一试。”他从地上捡出三支羽箭,走到司远瞻跟前:“请主公为我挑选一支。”司远瞻随便选了一支,那人捏到手里远远地站定,胳膊一舞像投掷飞枪一样将羽箭掷了出去。司远瞻初时还在惊讶,可转瞬不禁莞尔,原来此人有一定道基,羽箭掷出时已被他动了手脚,故此他能随时操纵羽箭的飞行方向。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啪”地一声,羽箭正中月支靶心。除少数的几个高手外,全军众人都没看出其中关窍,登时彩声雷动。
  司远瞻把他叫过来问道:“你这手和谁学的?”却见自己面前“扑通”跪下了另外一人,却是二十八郎中的女土蝠阳遂。在司远瞻的印象中,阳遂一向谨慎勤勉,忠直敢任,甚得他的器重,此时见他出来不由感到惊讶。却听阳遂道:“这个正是小儿阳巨虚,他的本领全是我教的。”司远瞻点头道:“怪不得,我说怎么有点像你的龙形手呢!既然如此,就由阳巨虚担任牙门将一职!”
  “主公且慢,我亦能射中靶心!”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汉子,他披挂着一件暗光甲,铠甲补缀处的熟牛皮已然破损,甲下的衣服也颇为破旧,显然并非出身显贵之家。他恭恭敬敬地道:“小人王泰,乃是中护军封天垣将军属下的伍长,此次愿在众军面前射中月支。”“王泰,你用几石弓?”“小人需用三十石弓。”“三十石弓?咱们军中配置的弓型除了马军的八石弓就是步军的十石弓,没有三十石啊。”司远瞻觉得这个伍长不同寻常,还想继续试试他。“小人便需用三把十石弓。”“好,拿给他!”司远瞻下令。
  很快便有人将弓递给了王泰。王泰逐一试过之后将三把弓攥在一起,将羽箭置于最内那张弓的括牙上。他眯起眼睛弓着身,缓缓地拉开弓,风将他的长发笔直向后扬起,越发衬得他身形落拓不堪。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仿佛千年不变般,良久。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了他和他的弓上,而他却浑然不觉,似乎已沉醉于这个姿势不能自拔。一只喜鹊莫名其妙地在这时飞来,用清脆的春啼打破了校场的宁静。喜鹊叫了三声,第三声时,王泰的弓弦发出一声撕裂,这撕裂似乎一下传递到每个人心中,因为他的弓弦断了,三只弓的弓弦全部断了。但就在这前一刹,羽箭飞出去了,笔直地完美无憾地插在月支靶上,与阳巨虚用手发出的那支箭紧紧相挨!
  司远瞻带头喝起彩来。他知道这是真功夫,不假丝毫手腕的真功夫。他走下高台,脱下自己的披风,亲手披在王泰有些瘦弱的身体上。他转过身来,似是对王泰又似对所有人说道:“从今天开始你,王泰,就是牙门将军。龙欲腾翥,先缘尺木之阶。你好好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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