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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连载』宋时风月(二十一)

作品名称:宋时风月      作者:提着猪头当和尚      发布时间:2009-11-21 23:18:36      字数:10245

李自然虽然在武松武二郎的跟前吃了很大的亏,但是也不敢做太大的计较。因为自己面对的是强大的打虎英雄,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就是想计较也是计较不来的。更何况武松武二郎是在掐得他濒临绝气的时候松了手,自己已经算是捡回一条命了……
所以李自然虽然被武松掐得半天也没有缓过劲来,但是还是故作大度地是说:“算了,老子不给你计较了。老子要回家了。”说着就要挣扎着从沟坎里爬上去。
武松被冷水一激,再加之被李自然用一块块大石头一通惊吓,酒劲已经全部消失了,脑子也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又一把将李自然拽住,说:“等等,老子还有话给你说呢!”
李自然不大耐烦地说:“你还有啥话说。这黑灯瞎火的,老子的一身都湿透了,还得快点回家换衣服呢!”
武松却很是无赖地说:“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你休想从我这儿回去!”
李自然打了一个喷嚏,一股凉意彻头彻尾地袭上了他的心间,浑身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他说:“还有啥没有说清楚的。你快说吧!老子真的很冷!再不快点回去换衣服,待会儿就着凉了!”
武松说:“刚才你不是说付我一千五百两银子么?”
李自然说:“对!没错!我没说反悔的话啊?一会儿你就和我一同到我家里去取去!”
武松说:“不对!现在可不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可就能摆平的事了。”
李自然说:“怎么?你想加价?”
武松说:“怎么能说我想加价呢?你看,你刚才朝我扔了五六块比脑袋还大的石头,把老子吓得手软脚麻的。再咋说你也得给咱付点精神损失费呀!”
李自然已经无心和这个无聊的混混在这又冷又黑的水沟里纠缠下去。就说:“好好好,我付!只要你杂种开口,我没啥说的。”说着又要朝沟坎上爬。
武松又一把拽住他,李自然就极其不耐烦了,说:“你究竟要干嘛?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一会儿老子着凉感冒了,这医药费谁来付?”
武松却说:“你那么着急干嘛?我还没有说你得付我多少精神损失费呢?”
李自然说:“那你就快说嘛!老子真的很凉了。”
武松说:“你刚才冲老子砸了六块大石头,一块大石头五百两银子,你该付我三千两银子。加上刚才的一千五百两,你现在拢共该付我四千五百两银子了。”
李自然说:“不就是四千五百两银子么?多大个事样?你一会儿就上我家去取去!”
说着有朝沟坎上爬。
武松完全没有想带李自然会答应这这么爽快,就好像银子不是从他自家拿的一样,于是武松说:“这可不是个小数?”
李自然说:“我知道这不是个小数。但也不是个大数。”
边说已经边挣扎着爬上了沟坎。武松也跟着爬上来。
两个人就像水鬼似的在黑暗中相互对望了一眼。看着对方的一副狼狈相,都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直嘴里叼着那本破书的野狗西门庆根本没有想到李自然和武松会在一瞬间的功夫便和解了。
按它的想法,刚才它借刀杀人的计划已经完全成功了,不是李自然把武松砸死,就是武松把李自然活活掐死。可是,现在这哥俩却相互间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一副义释前嫌的样子,一切又和好如初了。如果李自然过后要来个秋后算账的话,就得轮到罪魁祸首野狗西门庆倒霉了。
想到这儿野狗西门庆的心里间就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晃,于是嘟囔了一句:“无聊!”一嘟囔,书又从嘴里掉了下来。
李自然一听野狗西门庆又在旁边挑事,朝着它恶言相向道:“你杂种再给老子多嘴,看老子不揭了你丫的皮!”
李自然显得很突兀的骂声令武松又是一愣,他又脸色陡变地朝李自然问道:“你他妈的又在骂谁?”
李自然知道武松又发生误解了,说:“老子真的没有骂你。我是骂这个惹事的狗杂种呢!”
武松见李自然的确是冲着旁边的这条形象猥亵的哈巴狗在骂,于是相信了李自然的话,很是不屑地说:“你跟一条狗较什么劲儿?这不无聊么?”
李自然不理会武松,又朝野狗西门庆恶狠狠地说道:“一会儿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野狗西门庆一听,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朝李自然低吠一声道:“狗日的坏蛋!”便重新叼上那本破书一溜烟的跑了。
李自然站起身,朝着野狗西门庆追了上去。武松也从地上爬起来,喊道:“等等……”也一步不拉地撵了上去……
一路小跑着来到西门庆庄园的大门口。因为已经临近半夜时分,庄园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门头上有没有点灯笼,大门口便透着一股子阴气森森的诡异气氛。
跑在前面的野狗西门庆一猫腰便从大门旁的一个狗洞钻了进去。
李自然和武松一前一后地都快要跑断了气。
武松呼哧急喘着说:“你狗日的咋这么抠门儿?黑灯瞎火的,大门口连个灯笼也不点一盏。”
李自然说:“今儿个下午和吴月娘吵架了。是吴月娘这婆娘不让点的。”
说着已经走上大门的石阶,来到大门前敲响了大门上的扑首门环。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丁将沉重的大门打开了一道缝。见出现在大门口的李自然浑身湿淋淋的衣冠不整,吃了一惊,说道:“老爷这是咋滴了?咋弄成这副模样了?”
李自然说道:“少他妈废话,快打开门让老子进去。”
家丁便推开大门边回头朝里面大声喊道:“老爷回来咯——”
李自然一听,骂道:“深更半夜的,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么?”
家丁的神情显得既紧张又慌张。李自然立刻意识到家丁是在给什么人递暗号。于是李自然一脚就朝家丁踹了过去,恶狠狠地说道:“一会儿再收拾你!”
家丁被李自然踹到了门背后,再也不敢爬起来。
李自然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里面走,还没走出几步呢,就见春梅急冲冲地朝他走了上来。
李自然立刻朝春梅喊道:“春梅,你慌慌张张地跑什么?”
春梅神情也极其不自然地说道:“我是来接公子你的。”
李自然说:“你也没睡么?”
春梅的声音很有些发怯地说:“没,没睡!一直在屋外边等着公子您呢!”
李自然边继续朝吴月娘的厢房疾走边说:“看来我没有在家里,你们都是睡不着的。大奶奶睡了吗?”
春梅越加慌张地说:“没……不,睡下了。”
这时就听见吴月娘厢房那边传来野狗西门庆声嘶力竭的吠叫声,而且好像在追着什么人在撵。
李自然停住脚,扭过头,用尖锐的眼神盯着春梅说道:“你也在给大奶奶把风?”
春梅一听就慌了神,颤抖着声音说道:“没……没有!公子……”声音显得既惊慌又怯弱。
李自然进一步小声逼问道:“是大奶奶还是莫管家让你在外面候着我的?”
春梅一下子扑通一声给李自然跪下了,哭着说道:“公子……春梅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春梅只是等着公子回来好侍候公子的。”
李自然说:“你起来吧!”
这时跟进来的武松朝李自然问道:“深更半夜的,你狗日的拿你的下人撒什么气?”
李自然没好气地说:“你少管闲事!这是老子的家事!”
武松很不服气地说:“谁愿意管你的家事了!只是你的作为老子看不惯!”
李自然已经难得去理会这个显得有点婆婆妈妈的武松了。
这个时候野狗西门庆跑了过来,它朝李自然悲愤地说道:“狗日的莫管家,光着屁股就从后窗户跑了。”
李自然朝野狗西门庆说道:“这就叫家门不幸啊!你咋就不会上去在他狗日的光屁股上撕扯下一块肉!”
野狗西门庆说道:“狗日的比兔子还跑得快啊!老子没撵上啊!”
这时,多嘴的武松又上来说道:“你狗日的咋又和这条哈巴狗说上话了?你让它去咬谁的光屁股?”
李自然对武松显得极其不耐烦起来,说:“老子不是对你都说了吗?这是老子的家事,你杂种能不能不要在这儿瞎掺和?老子都开始有点烦你狗日的了!”
武松说:“你和一条哈巴狗说话,我这不是觉得奇怪吗?”
李自然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人苦闷的时候就不能和一条狗说说话么?”
跪在地上哭的春梅这时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自然。
其实这个时候李自然的心情并不是春梅想象的那么糟糕。因为在李自然的心目中,吴月娘毕竟不是他的老婆,而是野狗西门庆的老婆。他本质上依旧是李自然而不是西门庆。现在痛苦的其实应该是野狗西门庆,而不是他李自然。只不过他依旧觉得这件事有点别扭罢了。
所以李自然平息了一下自己表现得过于冲动的情绪,朝跪在地上的春梅说道:“你起来吧!我知道这事和你无关。你领着这位武公子去把衣服换了吧。我这就上大奶奶那儿去!”
春梅说了声是,就领着武松急冲冲地往书房那边去了。
李自然并没有马上朝吴月娘的厢房去,而是朝野狗西门庆说道:“现在你知道老婆背着你和别的男人通奸是啥滋味了吧?”
野狗西门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他妈的别说了。老子现在真想杀人!他妈的,这狗男女太不要脸了。”
李自然说:“搁别人身上就是不要脸?搁你身上就是天经地义?操!”
野狗西门庆这时朝李自然愤怒地尖声吠叫道:“他妈的。吴月娘现在可是你的婆娘!”
李自然冷笑道:“切!你想把脏水往老子身上泼么?老子才不上你的当呢!老子实话告诉你。老子对你的婆娘真的没啥感觉,只不过是想那事的时候把她当一双破鞋穿穿罢了!”
野狗西门庆歇斯底里地朝李自然骂道:“恶心!卑鄙!你们他妈的都和着来欺侮老子。这庄园看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其实他妈的没有一个地儿是干净的!脏!真他妈脏!”
李自然哈哈笑道:“你丫的现在知道你的庄园有多脏了吧!什么叫报应?这就叫报应!我那大师兄狗日的也真够狠的。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来收拾你!神仙就是神仙啊!整起人来手段既高明又歹毒!你连喊疼的机会也没有!呵呵……”
野狗西门庆朝李自然大骂道:“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骂完一转身就跑掉了。也许这家伙是找一个地方去医疗心灵的创伤去了。
李自然这才朝吴月娘的厢房走。
吴月娘厢房的门上了栓,李自然敲了敲房门。
过一会儿吴月娘才装模作样地在里面说:“春梅,看看是谁在半夜三更的敲门!是不是那个风流鬼回来了。”
李自然当然知道吴月娘喊春梅是打的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于是继续敲门。
于是吴月娘骂骂咧咧地在里面说道:“这个丫头片子,睡死过去了么?”
李自然故意一刻不停地敲门。
吴月娘在里面说道:“来了,来了,敲这么急干嘛?火烧房子了么?”
然后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门吱呀一身开了。一副慵懒之状的吴月娘隐隐约约地出现在门缝间。
李自然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月娘亲自来给我开门啊!春梅呢?睡得那么死么?”
吴月娘说:“兴许没在屋里睡吧!”
李自然说:“半夜三更出去你也不过问?”
吴月娘说:“我让她在外面候着你。兴许到别处转去了。你没有碰上她?”
李自然说:“你刚不是说她睡了么?这回子又说在外面候我。你和她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吴月娘被自己编得并不完美的谎言搞得有点下不来台了。她立刻换了脸色,转守为攻地朝李自然说道:“你咋一身弄得就像水鬼子似的?你究竟出去上哪儿疯去了。”
李自然已经懒得和吴月娘较量心计,推开门走进去,说:“我先得换衣服。一会儿再跟你说。”
走近房间,房间里的气息既有一股温岚的气息,又有一股玫瑰花的暗香。这样的气息就显得非常暧昧了。
房间里点着一盏红蜡烛,李自然看见一个半人高的大澡盆里还在冒着股股热气。他走过去,澡盆里清水荡漾,上面漂浮着一瓣瓣玫瑰花的花瓣。难怪房间里会有一股股玫瑰的花香。
李自然看了看澡盆的周围,并没有水渍的痕迹,看来是一盆还没有用过的好水,一对野鸳鸯还没来得及在里面戏水呢。
李自然暗自觉得自己回来得正是时候,刚好赶上一盆玫瑰浴。这运气不错。
李自然头也不回地对吴月娘说:“月娘可真是体恤我,我正想泡个澡呢!”
说着就开始宽衣解带。
吴月娘坐在床沿,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李自然光着身子跨进澡盆里,一股温煦的暖意顿时灌注了他的整个身体。
他知道月娘正用冷冷的眼神在盯着他,不过他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将整个身体泡进了澡盆里。被凉水浸透的身子现在需要的正是这样的温暖。他现在根本用不着去考虑坐在床沿边的月娘了。
吴月娘这个时候首先开口说话了。李自然对她的不闻不问反而让她的心里有种落不到实处的感觉,这就令她有点沉不住气了。
她说:“你怎么会被弄成个水鬼子似的。是不是去爬别人家黄花大闺女的窗户被人捉住扔到水井里了。”
狡猾的李自然知道现在的月娘主动先找他说话,是想绕着弯儿来试探他。于是他并没有顺着月娘的话回答这个显得很尖酸刻薄的问题,而是单刀直入地问月娘道:“刚才那条哈巴狗怎么在厢房的后面叫那么凶?”
吴月娘被李自然问得愣了一下,脸上一抹惊慌的神情转瞬即逝。只好放弃了自己刻意设计的问题回答李自然道:“谁知道,兴许是园子里进了贼。”
李自然搓着胸口的肌肉,说:“现在外间的世道不大太平,晚上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要把房门栓紧点,别让偷鸡摸狗的人钻了你的空子。”
吴月娘说:“既然知道现在外间不大太平,你还整夜整夜的不着家?”
李自然并没有顺着吴月娘的话说,而是又转移了话题,说:“刚才怎么没有看见莫管家?”
吴月娘就像被马蜂刺了一下似的,连眉头也死死地拧了一下,立刻又松开,竭力保持平淡地说:“这都后半夜了,兴许他早就睡下了。他只是个管家,又不是给咱家打更的更夫!”
李自然又换了话题,说:“其实刚才我回来的时候是碰上了春梅的。”
李自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说话方式令吴月娘感到很不适应,她摸不准李自然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了。神经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李自然的这种声东击西的战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他现在已经完全占据了他话的主动权。吴月娘不能知道李自然说话的具体指向,也就不能猜中李自然心里的真实意图。她掩饰着心里的那一份惊慌和不安说道:“你碰上这个小蹄子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李自然朝自己的脸上浇了一把热水说道:“她说是你让她在外间候着我的。”
李自然说这话的时候是漫不经心的,其实确实经过刻意设计的。
吴月娘的脸上又是闪过一丝惊慌,她还是努力保持着内心的那份不安,说道:“对了,是我让她在外边候着你的。”
李自然的心中泛起了几分得意,他采取的这种主动出击,围魏救赵的方法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现在他和吴月娘之间的谈话,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了。
于是他继续旁敲侧击地说道:“你该让莫管家在外面候着我的。春梅是个女孩子家,你让她一个人在黑灯瞎火的屋子外边站着,出了事可就不好说了。虽然人家是个丫鬟,出了事也是不好给她家里人交待的。”
吴月娘却说:“春梅的家里不是早就没有人了吗?”
李自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出现了一点小破绽,立刻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应该让她一个小女子家家的在外边站着。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吩咐莫管家去做。”
吴月娘一脸不屑地说:“嗬!听你的口气你还挺心疼那个小蹄子似的。你该不会对春梅又起了什么歹意了吧?”
李自然没有想到吴月娘这个时候也用起了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的说话伎俩。
他说:“你怎么老是把我说得那么坏?”
吴月娘说:“坏不坏你自己还不清楚么?你西门大官人在这方圆几十里地儿,风流成性可是出了名儿的。”
李自然笑了一下,说:“这都是外间污蔑我的留言碎语,你最好还是不要相信的好。”
吴月娘酸溜溜地说:“对,这些都是外间污蔑你的西门大官人的闲言碎语。你西门大官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吴月娘偏听偏信,没有鉴别能力,是个傻子……”
李自然没有想到吴月娘开始朝着自己反击了。这个女人果然狡猾。
他说:“你不用说这种酸溜溜的话。我说的意思是你不要因为外间有了一些闲言碎语而伤了咱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吴月娘一听,立刻说道:“嗬!你现在知道提夫妻感情了。今儿个下午在生药铺子里你为了个下流胚子,朝我动手的时候咋就没有念在咱们是夫妻呢?”
李自然说:“我这也不是一时失手吗?你知道我对你是下不了狠手的。要不然今儿个下午在生药铺子里你就不是摔一下那么简单的了。”
吴月娘一听,声音放得有点尖地说:“你的意思是你今儿个下午当着那个下流胚子的面还对我手下留情了?”
李自然意识到,他和吴月娘的这场较量,自己的优势地位在渐渐的失去,吴月娘已经开始发起反攻了。但是现在的他胸有成竹。因为真正的主动权还是攥在他的手里的。只要他稍微的扭转话题,吴月娘立刻就会乱了方寸。因为吴月娘有确确实实的把柄牢牢地攥在他的手里的。他想什么时候对吴月娘迎头痛击就迎头痛击。
不过现在他倒是没有必要对这个女人发起致命攻击。于是他说:“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确是看着玉环和她的父亲相依为命的的确不易,真心实意的想帮帮她。其实你们女人是最应该体恤女人的。今儿个下午在生药铺子里错的其实真的是你。我在周凸寅那儿,真的只是说句话的功夫。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在做善事!”
吴月娘说:“行了。你别想在你的脸上贴金了。你要不是看中了那个下流胚子的长相,你西门大官人会发那么大的善心吗?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么?”
李自然笑道:“兴许你还真不了解我。”
吴月娘说:“你说得也对!我还真是不大了解你。你西门大官人在外边沾花惹草的,究竟欠下了多少风流债,我还真不知道。我听莫管家说,就是在魁花楼,你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债主了……”
李自然故意自言自语地嘟囔道:“莫管家!又是这个莫管家!”
吴月娘穷追猛打地说:“你难道敢说这不是事实?!”
李自然却突然说:“事实是我越来越感觉到这个莫管家对老子是别有用心!要不他怎么会在背地里说老子的坏话!”
李自然说这话的时候突然从澡盆子里扭过头盯着吴月娘。
吴月娘没有想到李自然会突然扭头用这样锐利尖刻的眼神盯着她。在她的眼神和李自然的眼神发生碰撞的一刹那,她有一种被刺中了要害的感觉。
吴月娘的眼神从李自然的眼神中逃离出去,看到别处去了……
吴月娘的声音明显萎了下去地说:“你不承认就算了,何必责怪人家莫管家。”
李自然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这个阳奉阴违的家伙在你的跟前背着我说了多少我的坏话。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我倒是真的想看看他究竟是想要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自然是故意将打压的分量加重的。他不能让吴月娘这个时候在他的面前露出嚣张的气焰。不然这个女人就得不知好歹地得寸进尺……
他的话果然起到了扭转局面的效果。只间吴月娘朝他突然间露出暖人心房的一抹娇笑,声音也柔软了起来,说:“我们两口子说点私房话,你把人家莫管家牵扯进来干什么?真是个小心眼子!亏你还是个男人!”
见吴月娘立刻改头换面地和自己说话,李自然的心中终于算是松懈了下来。一直担心吴月娘会和自己纠缠不清的担心总算是搁下了。应该说李自然是极其狡猾和聪明的。在和吴月娘的整个较量中,他都把说话的主动权死死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上的,而且分寸的把握也非常的精确。知道什么时候出击,什么时候退缩,每一句话都击中在吴月娘柔软脆弱的心房上……
李自然依旧阴沉着脸,作出很生气的样子。
这个时候,吴月娘已经利索地宽衣解带,光洁着起伏有致的身子进到了澡盆,目光盈盈地看着他。
李自然突然就觉得底下的那个私物极其活泼地跳了起来,他的身体内立刻喷发出股股生机……
就在李自然和吴月娘在澡盆里鸳鸯戏水地渐入佳境的时候,春梅推门进来了。见了澡盆里正两条蛇似的纠缠在一起的李自然和吴月娘,也没有显出任何惊讶慌张的迹象,想来是这个贴身丫鬟撞上这样的情形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春梅站在门口处朝李自然说道:“大官人,那个武公子说让你过去,他有话跟你说。”
李自然并不适应做这种极其私密之事会被第三个人在场看见,所以在春梅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已经停止了在澡盆里和吴月娘如火如荼的运作,而是用讶异的眼神盯着春梅。听春梅这么说,倒是没有先回答春梅说的话,而是用责备的口吻问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吴月娘对春梅不合时宜的闯入倒是没有现出半点异样,而是继续边纠缠着已经显得有点木讷的李自然边朝门口的春梅说:“哪个武公子?”
春梅低埋着头,并没有看着澡盆里的李自然和吴月娘,怯生生地说道:“就是那个打死景阳冈老虎的武松。”
一听这话,吴月娘就停止了对李自然的继续纠缠,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还在发愣的李自然说道:“你怎么把这个混混带我们家里来了?”
李自然没有马上回答吴月娘的话,而是朝门口站着的春梅说道:“你过去告诉他,我马上就过去见他。让他稍等片刻。”
春梅应了一声是就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李自然又朝吴月娘说道:“你怎么忘了把房门拴上?”
吴月娘说:“春梅又不是外人了。你有几回不是还故意让春梅在一旁看么?春梅不愿意,你还扇人家耳光来着。今儿个你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了?变得讲究了。”
一听这话,李自然方才想起自己现在是西门庆。愣了一下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比较讲究了。”
吴月娘现在倒是没有兴趣和李自然纠缠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她现在关心的问题是李自然怎么会把混混武松带到家里来。于是又朝李自然问道:“说,深更半夜的,你咋会把那个混混带到咱们家里来?”
李自然想了想,说:“在半道上撞见的。”
吴月娘有点大惊小怪地说道:“半路上撞见你就把这种人往咱家带?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你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么?是个混混!咱家怎么能招惹这种人呢?说不定对咱家的情况摸熟了,哪天纠结着外间的歹人到咱家打劫还说不准呢?”
李自然说:“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吧?”
吴月娘说:“怎么没有这么玄乎?他在咱们清河县的名声你比我更清楚。长着一副好身子骨,就是不好好做人,舍不得下力气干活挣钱,终日里和着街上的地痞们朝三暮四地瞎混。到现在了还靠着他那个三寸丁的哥哥买几个烧饼供他吃喝。你说这是啥人?”
李自然说:“人家现在可是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你咋能这样说人家的坏话?”
吴月娘说:“我说这话一点也没有冤枉他。别以为他打死一只老虎就成什么英雄了。是什么货色还是什么货色。俗话说得好:南山易改秉性南移。我可有言在先,你在外面怎么沾花惹草的我不管,我也不想管。可是你要是和这样的人一起瞎混,我可是不答应的。”
李自然有点不大理解地说:“你怎么对人家武松抱着这么深的成见?人家又美誉招你惹你的。”
吴月娘有点急地说:“这么说你是不听我的话,硬要和这样的人来往了?”
李自然说:“我说了要和这样的人来往了么?我只是说你别把人家看得那么坏。你有没有和人家打过交道,凭啥说这种坏人家名声的话?”
吴月娘说:“这种人的名声还用得着我去坏么?我只是说我们是做正当生意的大户人家。是忌讳和这样的人沾上边儿的。”
李自然显得不大服气地说:“我没说要和这样的人沾上边儿啊!”
吴月娘不依不饶地说:“哪你深更半夜地把他往咋家里带干嘛?”
李自然说:“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是在半道上撞见的。”
“撞见的也不能往咱家带。什么人都往咱家带,你把咱家当菜市场啦?我看你是越耍越昏头了。”吴月娘固执地说。
李自然忿忿地说:“跟你说不清楚!”
吴月娘这时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这个武二郎和水泊梁山上的那些落草为寇的人暗中还有来往的。你可真的当心点。你要是真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整得不清不楚的了,当心把我们一家子也牵连了进去。”
李自然说:“这捕风捉影的事情你也信?再说,我也是第一回和这人打交道的。我不是没有分寸。你这么惊诧的干什么?”
吴月娘说:“我不是惊诧,我是怕你耍昏了头,不分阴阳的乱交朋友。你西门大官人在清河县是啥身份啥地位的人?他武二郎在清河县是啥身份啥地位的人?你要是真和他勾肩搭背的,说出去也会让人笑话的。人家会说你西门庆交的朋友越来越没有档次和品味了。你看你把花太监的侄儿花子虚他们往咋家带我说什么了么?人家这些人才是清河县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交这样的朋友说出去也有脸面不是?”
李自然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虚伪!”
吴月娘没有怎么听清楚,说道:“你说什么?”
李自然却从澡盆里站起身,说:“我得去见见那个武公子了,一会儿春梅又得过来催了。”
吴月娘这时用纤巧的玉手拨弄了一下李自然下面的那个水淋淋的小物件,媚眼闪烁地朝他说:“几下打发了他就过来。我还没有尽到兴致呢!”
说实话,李自然此时对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兴趣,被春梅出其不意地打岔,就更是提不起兴致了。于是李自然边从澡盆里出来边说:“你洗完先睡吧!我打发了他自会过来。”
吴月娘的声音也柔软了起来,说:“去吧!我个你说的话你可得记在心上。”
李自然不大耐烦地说:“知道!唠唠叨叨的。”
吴月娘说:“我要是不唠唠叨叨地随时给你敲着警钟,这个家兴许早就被你败光了。谁不知道你西门大官人是个喜欢在女人面前摆阔的主!”
李自然已经懒得听这个和自己含无瓜葛的女人的唠叨,穿戴起衣服来……
当春梅有提着个灯笼来叫李自然的时候,李自然已经穿戴好了衣冠刚走出厢房的门。见春梅步子急促细碎地低着头走路,就叫住她说:“春梅,这么急急火火的干嘛?火烧房子了么?”
春梅抬眼看见李自然,娇俏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说:“公子快过去吧!那个武公子已经开始发火了,他还……”
“他还怎么了……”看着春梅现出委屈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自然警觉地问道。
春梅的眼圈里溢出了泪水,说:“他说些难听的话来轻薄我,还朝我动手动脚的。还说我名誉上是服侍你的丫鬟,其实是……”
李自然说:“是什么?”
春梅说:“大官人你就别刨根问底的了。你还是快点去把他打发走吧!这样的男人看着就恶心。”
李自然自言自语地说:“这杂种还真是个流氓啊!咋书上就不是这么写的呢?他妈的都是骗子!”
春梅说:“大官人说谁是骗子呢?”
李自然愣了一下地说:“没说谁是骗子。我在说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哦,对了,你去服侍大奶奶去。我这就去打发那个武公子去。”
说着抬腿就往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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