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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宣传队人心不稳 草好苗差不要紧

作品名称:红红的心      作者:朝音      发布时间:2013-06-18 08:36:21      字数:3445

  5连以单人日产5105块坯和女工单人日产4050块坯的记录在全兵团夺取了脱坯冠军,4排也以月满员的出勤率获得了先进集体,5连以月产200万块坯叫响了整个兵团。4月29日,5连举行“庆祝提前完成脱坯任务大会”,宣传队提前几天赶练了节目,在庆祝大会上做了演出。30日,全连放假一天,准备突击抢种。
  放假休息的这一天,人们睡到8点半了才懒洋洋地起了床,洗漱完后就开饭了。为了节约粮食,连队休息时就吃两顿饭,吃完饭后,杨雨生、郑工升几个人觉得没吃饱,就搭伙去了沙海,想买些食品再补充一下。孔卫国也觉得饭不够,可他没去,他舍不得花钱。回到住房,他想该洗洗衣服了,这一个月以来,没有时间洗衣服,或者说懒得洗,大家都是一身衣服穿到底。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上面满是白碱印,都硬挺挺的了。他挑来一担水,撒上洗衣粉,把衣服泡进去,往床上一看,床单也挺脏了,而且还有两小片洗不掉的痕迹,他知道这是晚上留下的。在他的印象里,他很少遗精,只是在15岁的时候有过一次。当时觉得挺奇妙,以后很少再来。到兵团来这快两年的时间,他觉得自己胡子明显了,又长高了些,还有一种想和异性亲近的感觉。因为兵团的纪律,每当有这样的想法时,他就把思想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去。工作紧张,事情挺多,也容不得他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想。孔卫国把在过去由于营养不良没发育起来的身体发育起来了,1米75的个头,瘦瘦的,可劳动锻炼出了鼓鼓的肌肉,俨然一个男子汉,当然,又有遗精了。他是穿着裤衩睡觉的,晚上遗精应该遗到裤衩上才对,怎么会跑到床单上?这东西真是洗不掉,白白的床单上,挺难看的。他再看看其他人的床单,差不多都有些痕迹。最数杨雨生的痕迹多,一个圈一个圈的像是一张地图。自己怎么以前没注意到这件事?女班的经常到这开会,也不知她们注意到没有。等大家回来,得把这件事说一说,有点不雅观。孔卫国把床单也泡进盆里。
  季美潭进到屋里,拿着一大摞信,说:“来信啦!来信啦!”
  屋里的几个人上前找自己的信。孔卫国找到一封自己的信,一看信封的笔迹,就知道是母亲来的。他把信封撕开,坐在床上看起来。
  信中的母亲仍然是挺多的关心,告诉他要注意安全,注意休息,唠唠叨叨。从信中还得知国家给的抚恤金只剩下肃反的了,建国已经不再上学了,在化工二厂当了临时工,上了班。肃反也不愿意上学了,在糖厂当了临时工,也上了班。孔卫国想:难为了两个弟弟了。不过也好,家里可以减轻负担,并有了经济来源。
  这时,魏淑红从外边叫出王祥力,跟王祥力一边比划一边说着。
  孔卫国拿出笔来写回信,告诉母亲自己一切都好,自己在进步,请母亲放心,并问候两个弟弟好。家里的事情只能这样,他管不了更多了。
  王祥力进到屋来,孔卫国问:“有什么好消息?”
  王祥力叹了一口气说:“有什么好消息也轮不到咱们宣传队。”
  高建英说:“先说说看。”
  王祥力往床上一坐,眼睛睁得大大的,盯住门口说:“师部糖厂要建好了,连里要抽调一些人到师部糖厂去。”
  高建英说:“那又是肯定没咱们的份。”
  武连生说:“在宣传队真倒霉,哪也去不了。当个工人多好呀,我要求调出宣传队。”
  王玉青说:“她们女班的人想去糖厂?”
  王祥力说:“有想去的,也有想回家的。”
  武连生忙问:“回家?怎么回?”
  “病退,”王祥力说。
  “谁?”孔卫国问,“谁要病退?”
  “许丽华。听说她家里正在给她办手续,”王祥力说。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7月初,四好总评结束了,出乎孔卫国和许多人的意外是,宣传队四好班、排集体落选了,他非常痛心。其实他应该感觉到自从给吴向红讨论入党群众意见后,连长对宣传队一直是不满的。
  7月底8月初是当地小麦收割的时节,由于5连的小麦晚种了一个月,还没长熟。
  8月下旬5连的小麦够了生长期,该成熟了,可这地方的气温却下降了,特别是到了晚上,凉得很,小麦成了荒草。
  连里出现了一些骚动,1排的议论最多,说连里耽误了农时,浪费了劳动力,浪费了种子。
  经过连里开了几次班排长会和骨干会,一天,在黑板报上出现了一篇小评论,是3排写的,题目是《要社会主义的草还是要资本主义的苗?》。文章说我们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要的是红色江山永远不变色,要的是把无产阶级思想牢牢树立,我们的一切工作,一切生产也都是为了培养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最终让无产阶级占领一切阵地,让毛泽东思想高高飘扬。虽然我们的地里长的是草,但是,我们经过奋战红5月,我们的思想革命化建设却上了一个大的台阶,这是多少资本主义的苗所不能代替的。我们宁愿要社会主义的草,而绝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随后,连里就是要社会主义的草还是要资本主义的苗开展了大讨论。讨论的结局是,虽然有些人还想不通,但还是最后归结于: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一些议论没有了,可是孔卫国知道,要是地里都长成草没有苗,那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就得挨饿,他饿怕了,他觉得还是应该像毛主席说的那样: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现在究竟谁对谁错?孔卫国说不清了。
  “今年十一不搞游行了,还有点不习惯。”王祥力打开一盒五餐鱼罐头,放在铺好报纸的沙堆上。
  张任远也打开刚才在团部服务社买的桃罐头,说:“好像是说今后不再搞大规模的游行和庆祝活动了。”
  “有点劳民伤财,不合算。”杨雨生用随身带的小叉子叉了一块打开的肉罐头里的红烧肉,放到嘴里。
  孔卫国把刚买的饼干拿出来,也放在报纸上。几个同学好久没在一起聚了,今天十一放假没事,就一同来到灌渠东面的沙漠里小聚一番。
  “怎么突然间就不游行了呢?我听郭娜说北京各单位一直在为十一游行做准备的,她父母的单位对外文委也在准备,她父母一直参加来着,”张任远说。
  杨雨生从挎包里掏出一瓶二锅头,用牙啃开瓶盖,喝了一口,递给王祥力。
  “是酒?”孔卫国问。
  “怎么着?你是不是又要说兵团的纪律?”杨雨生斜着眼说。
  “算了算了,你就别那么总是一本正经的了,”张任远对孔卫国说。
  “我就讨厌你那死教条,”杨雨生说着,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分别递给王祥力和张任远。
  王祥力凑到杨雨生跟前对着烟,说:“灵活点,灵活点,灵活点。”
  孔卫国没说话,接过酒瓶子喝了一口酒,他现在对有些事情弄不明白,特别是他原来非常钦佩的薛连长,现在觉得他是马列主义对外,说一套做一套,好像是只要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马列主义可以反过来讲。
  “现在中央是要把精力放在抓革命促生产上了,”张任远说。
  “你们注意到没有?”杨雨生煞有介事地说。
  “注意什么?”王祥力说。
  “变化,”杨雨生说。
  “什么变化?”王祥力不以为然地说。
  “榆木脑袋,你没看到有段时间了,有一个人没在广播和报纸上露过面,”杨雨生说。
  “我没露过面,你也没露过面,咱们都没露过面,”王祥力瞪着那大眼睛说。
  “废话!,”杨雨生把一个鱼刺吐出去,“这罐头里怎么还有刺?”
  “喂,喂,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新闻快点说,”张任远说。
  “咱们的副——主——席,”杨雨生拉长了声说。
  “你说的是林副主席?”孔卫国问。
  杨雨生没说话。王祥力说:“你别神经病了,不就是少露了几次面吗?”
  “多露面和少露面,露面和不露面,这就是信号,”杨雨生自信地说。
  “你是说林副主席他,他……他出问题啦?”张任远怀疑地说。
  “自己分析吧,”杨雨生说。
  “哎,雨生,你可别犯那随便瞎说的老毛病,”孔卫国说。
  “林副主席,说实话,我非常佩服,那是毛主席的接班人,是写在党章里的。从井冈山一直跟着毛主席,多少次路线斗争都是站在毛主席一边的,这次文化大革命,是毛主席的亲密战友,”王祥力说。
  “林副主席对毛主席最崇拜,最信任,紧跟毛主席,坚决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孔卫国说。
  “可是你们没有觉得咱们批陈整风批天才论,可是天才论是谁兴起的?”杨雨生说。
  “这倒是,当时批天才论矛头对准了陈伯达,可也确实心里有个想法,因为林副统帅说过:‘毛主席这样的天才,全世界几百年,中国几千年才出现一个。毛主席是世界最伟大的天才。’怎么就没有批评林副统帅呢?”孔卫国说。
  “要说崇拜,我比你们更崇拜林副主席,那是战略家、军事家,他的军事理论很有创造性,什么围点打援呀,什么一点两面三三制呀,特别是辽沈战役,打得太棒了。驻军不就是他的嫡系吗?驻军是万岁军。咱们投奔303团,还不是因为303团是驻军的干部组建的吗?”
  “没错,我们是万岁军的外围部队,一直觉得挺光荣的,”王祥力说。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政治这东西,说变就变。我考虑中央一定有了变动,”杨雨生说。
  “太复杂了,太深奥了,咱们别费那个脑筋。卫国,把饼干递过来,现在吃多少也觉得没吃饱,”张任远说。
  几个伙伴在沙包上谈天说地,谈古论今的瞎扯了很长的时间才回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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