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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蔷薇错(71——73)

作品名称:蔷薇错      作者:夜阑珊      发布时间:2013-12-03 08:28:11      字数:10129

  【71】除夕宫宴道因果
  怎么会这样,事情发展得与庆晓苒想的不一样。她本想拿景翎生母的事做文章,景翎和顾涟汐之前会生出间隙,可是今日一见,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她不知道,景翎早就有所怀疑,他一向自律,为何那次会那样冲动,对母妃的死,他自懂事起就一直暗中调查,可是毫无进展。突然被神秘人告知事情与溪苏有关,他的质问,溪苏的辩解,一错再错,导致了如今的地步,人都已经死了,再计较又有何用呢。
  一行人结伴入宫。与景皇、皇后拉拉家常。
  入夜,宴会设在平时皇帝接见大臣的景祥殿,是家宴。一进殿的时候,悠长的报讯声在大殿里震出阵阵回音,皇亲国戚基本上到齐了,只剩下皇帝皇后还没出场。宫人们安排人们按序坐下后,就听到一声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景皇头戴玉冠,一身明黄五爪龙袍合身得体,深遂的五官,锐利的眼神,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不然那么会有这些优秀的皇子们呢。他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尊贵之气,不怒而威,天生的王者。皇后看上去是一个极艳丽的妇人,一顶金凤翠玉珠冠显得贵气逼人,仪态万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行礼。
  “众卿平身,朕今日设宴与众同欢,各卿家大可不必拘礼。”话音刚落,一长串宫女手端盘子碟子的递着菜,还有点心之类。菜上齐后,皇帝身后的长信拉着长长的嗓子喊道“开宴”顿时大殿里觥雠交错,好不热闹。
  君臣相互交谈见。“儿臣景翎祝父皇万寿无疆,福禄天齐。臣媳顾涟汐祝父皇万寿无疆,福禄天齐”一个身穿玄色银边宫装的男子和一个少妇相偕站在殿中央施着礼。身后一个宫人托着盘子递上两杯酒,景翎持起杯一饮而尽,涟汐则用袖子挡着轻轻的喝了口。原来是皇子们贺年的。
  “儿臣景泽、臣媳庆晓苒祝父皇母后福寿常康,寿与天齐”
  “恩,皇儿们有心了”景皇笑着与皇后一起拿起杯一饮而尽。
  所有人结队的祝贺。一阵鼓乐响起,几个穿着轻纱的女子施施然走到场中翩然起舞。宫女们进来把盘子都撤了下去,又换上果盘。一曲完毕,鼓乐慢慢息声。
  鲜少出席的蓉妃娘娘献舞。萍儿悄悄的走到庆晓苒耳边说了几句,就借故不胜酒力,一起出了殿外。一直注意她的涟汐也随后跟了出来。
  庆晓苒出了殿,夜晚的皇宫在灯光下隐隐显现着,宫檐上吊着各种款式的宫灯,随着轻风左右摇晃。她凭借记忆,到了一个隐蔽的假山后。左右巡视了一圈后,确定无人,才问,“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公子来信说,事情已经处理好,绝不留后患。公主大可放心。”
  庆晓苒看着粼粼的水面,“放心吗,溪苏死了,也不曾让我舒心过。这几日王爷对我,也不一样了,前段时日,他夜夜唤着溪苏,你让我如何安心。我……”
  “原来是你害死姐姐的。”一直躲在假山后的顾涟汐走出夜幕。庆晓苒看了她一眼,并不畏惧。“是你买通夜狼放火烧了百草居?”
  “姐姐不知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已经说过,只要王爷和溪苏姑娘愿意,我会同意她入门的。又怎么会害她呢。”庆晓苒扶着肚子,回问她,眼里带着一丝不屑。
  “你不要忘了,之前是你找人告诉王爷他母妃的死与姐姐有关,也是你支开泽、清两位王爷,还下了药,王爷才有机会玷污姐姐。姐姐出走,泽王爷夜夜醉酒,你有机可乘,爬上他的床当他的王妃。”
  “住口。王妃莫要血口喷人。”萍儿心急,辩解。
  涟汐却不以为意,笑着走到她身边,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而且泽王爷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对你百般呵护,恩爱有加,恐怕是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吧。”
  庆晓苒起身,抖抖衣袖,“那妹妹也别忘记了,溪苏的死,你也有一份。虽不是凶手,确实帮凶。轩王爷是怎么到延福宫的,我想妹妹还没忘记吧。……”一朵烟花,掩盖了两人的对话,只见庆晓苒抓着顾涟汐抬起的手,十分得意。甩开她离开。
  顾涟汐气不打一处,自知自己间接害死了溪苏,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双肩微耸,良久,婢女嫣然、嫣雨将她扶回去。可是就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假山后走出一人,嘴角带着笑意。
  景祥殿笑语正浓,一直巡视边城的景清端着酒杯跌跌撞撞的走进景祥殿,“儿臣来迟了,请父皇责怪。”
  景皇看他半醉的样子,倒也不气恼。一直坐在他怀里的羽馨看到他却格外兴奋,连蹦带跳的跑进景清的怀里。“皇叔,皇叔回来了。可有带东西给馨儿?”歪着脑袋问。
  景清蹲在她面前,揉着她的脑袋,宠溺如初,却问着不着边际的话,“馨儿想姑姑了吗?”声音不大,正好让全场的人听到。经过之前景泽喜堂上的那场闹剧,宫中谁人不知景羽馨小公主口中的姑姑是指何人。景翎皱着眉头,看着景清,“清弟?”。景泽只是一时的停顿,继续喝着杯中的酒,好似跟他无关。
  “想啊,可是姑姑不要馨儿了,所有人都不让我出宫,姑姑也不愿意来宫里看馨儿了。”羽馨说的万分委屈,她确实想溪苏了,大半年没有见过她,她又出不去。“六皇叔带馨儿出去见姑姑好不好,馨儿好想她,经常梦到姑姑。姑姑一个人过年,一定很孤单。”
  “馨儿,景清休要胡闹。那样失德的女子提她做什么,好好的日子。”皇贵妃出言制止,她看皇后的脸色都变了。
  景清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馨儿乖,你再也见不到她了。”将她搂紧怀里,羽馨觉得自己的脖间有些湿冷。
  “姑姑不要馨儿了吗?姑姑答应过我的,不会丢下我。”
  景清起身,走到景翎、景泽的桌前,“百草居大火,你们就一点都不在乎,就让溪苏这么白白的死了。”
  就在景翎要辩解的时候,易平带着一个老和尚进殿,这是谁?景皇却有些紧张,长老进宫,那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何事?”
  “事情紧急,不得不入宫。圣火殿的圣火息了。”此话一处,一片哗然。皇家人都知道圣火殿的圣火与国运有关,难道是有大难了?大家猜想着。
  景皇有些目眩,说着,“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告诉我。”
  “才几天,观察多日并无异样,可是这几日火势日益减弱,亦如十一年前。”
  殿外放起不应景的烟花,景皇屏退所有人,与长老独谈。所有人的兴致被这事一下降温了,兴趣珊珊的回府。景清却叫住景泽,“四哥,溪苏的死,我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血债血偿,希望到时四哥莫要怪弟弟狠心。”转身离开。
  景泽倒是无恙,庆晓苒却全身冒着冷汗,她被景清刚才的冷冽吓着。察觉到她的异样,景泽关心,命人先送她回宫。
  回到泽王府,景泽独自一人待在书房,看着数日前自己画的画,溪苏已经很久不入他的梦里了。又想起青竹的话,信步走到忆溪苑。他觉得很陌生却又十分熟悉,几乎想不起自己的王府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别苑。门前没有积雪,似乎有人一直打扫。
  景泽轻轻推开门,入眼的是蔷薇长廊,一个八角凉亭,推房门而入,有一种感觉充斥他的心。书案上放这绿倚古琴,墙上挂着溪苏的画。落款皆是同一个人。景泽伸手拂过琴弦,感触那一丝熟悉。面前熟悉的画,无疑是他自己画的,溪苏的笑,溪苏的闹,溪苏的静,男装的溪苏,女装的她,秋千上的她,抚琴的她,全是溪苏,画中的人无比传神,“溪儿。”
  记忆中隐隐约约的出现溪苏的身影,错乱,也让景泽头疼,越想越疼,景泽扶墙到内室,闻到床上遗留的药香,吃了安神丸一样平静,不久便睡去。
  “二师兄。”一个女娃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
  “叫泽师兄,不然不带你出去。”
  “我告诉师傅,你威胁我。”那女孩转过身,俏皮地笑。
  “师傅知道你偷偷出谷,会怎么处罚你呢。”少年随意的坐在她身边,轻轻的说,“叫声泽哥哥,我就不说。”
  “那随去说吧。反正受罚的不止我一个,况且师傅也不会罚我。到最后指不定的谁受罪呢。”
  少年眼皮直跳,暗骂,这丫头,鬼灵精。“溪儿,你好恨的心啊。”说的万分委屈。画面一转。
  “泽哥哥,你好脏。”床上的小人缓缓的睁开眼。少年强忍着泪,笑着,“我怕牛头马面把你勾走,装成阎王吓他们。”
  随风白了他一眼,拍了下他脑门,“去端药。”少年乐呵呵的出去端药。画面转移。
  “下雪了。”女孩望着天。一把伞遮去她的视线,“师兄,你很扫兴啊。”
  “回去。”极冷的语气,亦如冬日的温度。
  女孩转头看了他许久,乖乖的将自己锁在屋内闭门不出。谁劝也无用。而少年更是一夜守在屋外,不离不弃。
  眼前一片黑色,远处一个亮光,传来清脆的笑声,“泽哥哥,我们来许愿吧,把心愿埋在树下,等老了,我们在挖出啦,看看心愿实现了没有,好不好。”少年点头,各自拿着纸笔。
  “是不是今天我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跟我走?”少女拿着金簪抵着自己的脖子上的血脉。少年为难,解释不清。
  “那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犹如此簪。”‘当’一声,玉簪应声而碎。
  
  【72】动胎气晓苒早产
  “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犹如此簪。”‘当’一声,玉簪应声而碎,景泽猛然惊醒。他不明白为什么梦中心心念念的是溪苏,可真正关切疼爱的却是另一个人,错乱的感觉,他分不清自己是爱上梦里的溪苏,还是现在的庆晓苒。景泽与溪苏见面次数也不少,觉得十分陌生,心中没有一丝悸动,好似那些都是假象,梦也总是断断续续,不真切。
  烦躁的他站在忆溪苑的树下,看着土地很久,最终转身离开。
  夜狼思过崖。
  “找到了吗?”白虎站在江边,沉默了许久。思过崖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冬日水流减缓,却寒冻刺骨。
  “禀门主,我们一直沿河寻找,打捞,寻获几具尸首,但是被河水泡烂了,实在无法辨认。不过在岸边寻到少主的玉佩。”
  大家都知道她的玉佩不离身的,“身上可有少主的标记。”白虎记得溪苏身上一朵蔷薇纹身,无论如何是消不了的。门徒摇头。“那就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声音有些颤抖。
  青龙看着他们忙碌,叹了一声,都找了近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任何音讯,只怕难逃此劫。“白虎,找了这么久还是没音讯吗?”
  “没有。”
  “这河流湍急,不是被冲到下游就是……而且少主会水,如果没事一定会回来寻我们的,都怎么久还没消息,恐怕。”青龙止住话头。
  白虎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着江面,“事情都查清楚了?”
  “额,先生被庆晓苒中了忘情蛊,此毒十分霸道,没有心爱人的血解不了的。而且他似乎已经想起一些了。”
  “先生?他已经不是夜狼的人,溪苏早已经将他除名了,他的事和我们无关。其他的呢?”
  “现在除了我们,还有两队人马在查这件事。”青龙说。
  白虎终于转身看着青龙,往一边走了几步,青龙紧跟其后,“可查出是谁吗?”
  青龙揉揉鼻子,这天气还真冷,打了个喷嚏,“夜怀瑾来剿夜狼是庆晓苒的主意,她有意要拿下夜狼,做日后庆国攻打景国的准备。”
  “她倒是有这野心,敢来动夜狼的主意。日后定要让她尝尽苦头。”白虎狠狠的道,他心里早已经做好计划。
  “之前少主被、呃、被玷污的事,就是她设计的。她是用蛊的高手,那景泽身上的忘情蛊和少主身上的血滴子就是她下的。至于那查这些事的人吗,一个是景皇,另一个是逸兴王爷了。”
  白虎皱眉,“他们两父子查这件事做什么?”
  “景皇病了,派人查少主的下落。而这六王爷,算是真情真意啊,知道少主,额,以为少主命丧百草居,要为她找出真凶,打算手刃凶手。”青龙汗颜,这放火的可是他们啊,虽然当时自己主子很悠闲的在新居避难,还是查到他们头上,不是自找麻烦吗。“所有的线索都被我指向庆国小公主,我看她在劫难逃了。”
  “嗯,是时候让他们出手了。命人传信给她,告诉她,夜怀瑾死了。”白虎抬头,这悬崖有百丈高,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上面有什么。
  “好,我这就去。”
  “对了,离草那怎么样了?舞文弄墨没有出差池吧?”
  “溪风已经知道了,怕离草知道,带她会亭溪谷安胎,暂时算瞒住了,只是她们几个心里都不好受,跟着门徒一起寻少主去了。”
  “嗯,随他们吧。你去吧!”
  青龙点头,退下办事了,心里对夜怀瑾有几分惋惜,一个王爷、未来的庆国之主,将帅之才,若不是把白虎惹急了,现在也不会被他们囚禁在思过崖内。又因为白虎有令不能对他用刑,他们几个恨不得扒下他的皮,居然对溪苏用武。
  这事最气的要算朱雀了,可是碍于白虎的命令在,不能明目张胆的,暗地里就想方设法的在他的饭菜内下毒药,一报溪苏的仇,可是屡屡被人抓包,连她自己也被软禁在房内,不得外出。她是又气又恨那。
  习婉端着饭菜来看望她,“朱雀。”那人奄奄的趴在床上,若不是她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旁人还以为她断气了呢。朱雀看了一眼习婉,继续看着床边的一脚。
  “公子身上的毒,你解的了吗?”习婉问,今天她从自家哥哥那得知景泽身上的毒。
  “解不了,而且公子身上的毒已经不是忘情蛊那么简单了,他对少主的执念太深,忘情蛊抑不住,如果强行解毒,他会被毒反噬的。”朱雀起身解释,其实就忘情蛊,她是能解的,但是如今的忘情蛊已经变,若是没有溪苏,恐怕世上没有人能解他身上的忘情蛊。
  “那公子该那么办,少主若是活着,迟早会知道他身上的蛊毒。”
  朱雀坐在桌边,“活着吗!”她倒了被茶给习婉,自己盯着茶杯,“其实忘了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至少不会太痛苦。他一心记挂着溪苏,总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她。若是他知道自己才是伤她最深的人,他会怎么样!”
  习婉想着,“确实,也许两个已经错过了。希望溪苏能活着回来。”
  “但愿吧。也不知道那个孩子能不能活下来。”
  “造化吧。”
  泽王府。
  庆晓苒扶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身边多个宫女陪着,萍儿匆匆走来,在她耳边说,“公子出事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拿下夜狼了吗?”
  “有人故意传假消息,而且溪苏姑娘也没死,圣上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什么?”庆晓苒一急,又看到景清怒气冲天的朝她走来,一慌张跌倒在地,动了胎气,抓这萍儿的手,“快,快,叫稳婆,我,我肚子疼。”
  庆晓苒的肚子开始阵痛,这次比以前有微微得激烈了一些,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开始讨厌肚子里的黑暗似的,不停的挣扎,扯动,痛得她拼命地咬嘴唇,大汗淋漓。萍儿立刻去叫稳婆,通知景泽,嬷嬷将她扶上床。 疼痛越来越重,让她承受不住。嬷嬷叫喊着,“快,快去请御医和稳婆,快去。娘娘,你忍忍,没事的,没事的。”
  庆晓苒已经汗流浃背,抓着被单,一阵痛楚缓解了,“嬷嬷,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我,啊~”又一阵痛楚传来。整个房间都可以听到她凄厉的惨叫声。最后昏了过去。
  可是没多久,庆晓苒又被痛醒,身边多了许多人,稳婆一直和她说话。
  床边坐着皇后,“晓苒,你得撑着,泽儿和御医们都在门外呢,你早产,你若是不撑住,孩子就撑不住。你千辛万苦怀上这个孩子,不能放弃他啊。”皇后握着庆晓苒的手,快慰道。对稳婆说,“开始吧,定要保她们母子平安。”
  “是,皇后娘娘,老奴遵命。”一个老妇人的脸庞跪在床边。
  “王妃,你放心,老奴已经有几十年的接生经验了,不会有事的!不过一定要好好的配合老奴,不然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很危险的,明白吗?”庆晓苒无力的点点头,除了叫喊,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啊绿,热水烧好了吗?”“烧好了。”
  “那开始吧!王妃,你用力的吸气!吸到完全不能吸后再用力的吐气!对,就这么做,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庆晓苒跟着稳婆说的做,可是撕心裂肺的痛一阵阵的充斥她的全身。
  “老嬷嬷,王妃羊水破了,也见血了!怎么还……”
  “不要说话!”稳婆呵斥萍儿一声,“王妃,老奴知道你很痛,但请你好好的按老奴说的做,待会孩子生出来了也就不痛了。王妃,抓住你眼前的绳子,待会你吸气的时候就用力抓着,吐气的时候在放松,好吗?”
  庆晓苒猛地点头,现在庆晓苒只想快点把孩子生出来,痛,真的好痛!
  “啊——”伴随着一句尖叫,庆晓苒用力的呼气,然后死命的拽着那绳子,整个上身都起来了,庆晓苒感觉庆晓苒肚子里的孩子像是要被庆晓苒给推送出去一般,却又在肚子里卡住了,就是不出去。
  “好,很好,吐气……”庆晓苒用力的吐气,身子降了下来,准备下一次更猛烈的起身。
   “吸气……”
   “啊!”这一次,庆晓苒更加的用力,庆晓苒的五脏六腑都要抽起来了一般,可是庆晓苒肚子里的孩子依旧是卡壳了似的,就是不出去!
  痛的庆晓苒真的好想就这样放弃,皇后一直在身边叫着她,不让她昏睡。“吸气……吐气……就快出来了,就快出来了……”
  “啊,啊,王爷。你在哪儿!啊~晓苒痛死了,啊,不要生了啊”
  庆晓苒的惨叫声刚落,庆晓苒就听到兵器打斗的声音。
  “怎么回事?”皇后皱眉问,又拍拍庆晓苒的手,“晓苒别担心,本宫出去看看。”
  庆晓苒的孩子还未足月,生的比常人更痛苦。她感觉一直无法将孩子生出来,死命拽着绳子,用力的呼气,吸气都没有用的庆晓苒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庆晓苒不停的叫喊着,直到庆晓苒身上的最后一分力消失。
  “我,没,力,了。”说完这句,庆晓苒的眼前一黑,庆晓苒就昏了过去。她不知道,其实她喝的安胎药中多了一味药,可以让她早产的药,白虎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是死是活,就看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这一次,即使疼痛依旧存在,可是庆晓苒已经没有气力去体会了,所以,庆晓苒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所有的感官都好像跟庆晓苒没有关系了似的,庆晓苒慢慢的感受不到疼痛的存在了。终于,庆晓苒在自己的世界里沉睡……
  又一阵强烈的阵痛袭来,庆晓苒被金针刺入指尖,吃痛的她恢复了意识,身体的本能比庆晓苒更早一步做出反应,庆晓苒再次叫了起来。“啊,啊!”
  “醒了,终于醒了!王妃,这次你一定要抗住,跟着老奴走,吸气……”“吐气……”
  “公主,用力,用力,已经看得到孩子的头了。”
  嬷嬷,是嬷嬷和萍儿的声音,庆晓苒无力的顺着声音来源处望去,看到是泪眼婆娑的嬷嬷蹲在一旁,双手紧握着庆晓苒。
  “公主,在使点劲,孩子就要出来了!”
  还来不及说什么,阵痛又再次来袭,不过,庆晓苒终于感觉有一个东西从庆晓苒的肚子里冲出来,庆晓苒整个身体有了短暂的放松。  
  
  
  【73】夜狼夜闯泽王府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泽王府。”青竹拿着剑挡在暖阁外,屋内是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景泽坐在厅内皱着眉头。
  一行黑衣人闯进泽王府,与景清、易平带来的御林军对峙。“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在下了。”一行黑衣人中走出一个人。易平景清都认识,溪苏的护卫--雷鸣。
  “你来做什么?”景泽起身,站在青竹身边。屋内庆晓苒叫喊声着实让他心烦意乱。
  雷鸣冷哼一声,“雷鸣受命,今天定要带走王妃的孩子。”
  “你敢。”景清虽然不喜欢庆晓苒,但是那孩子却是无辜的,是皇家的血脉。况且今天又是景皇让他来将孩子带回皇宫,不然皇后也不会在这。景清眉头一紧,他绝不能让雷鸣得逞。
  “敢不敢由不得你,她害死少主,今天我定要为主子报仇。”说着把剑相对。景清一愣神,溪苏死了,一时竟忘记抵挡,眼看雷鸣的剑刺来。易平把剑挑开,将走神的景清拉到一旁,与雷鸣比试。
  从第一次与雷鸣比试过后,他一直想再与他比试一次,可是总是寻不到机会,今日正好,“让我来会会你。”易平说着便冲了上去,手中的剑花不断变化,就像漫天的繁星,在月下闪烁。雷鸣横剑挡住他的刺,手腕一抖,弯腰,手臂弯道后头。
  景清、景泽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惊险之极,吓得他们的心跳都开始加速。
  一瞬间,已经过了四五十回合,雷鸣执剑刺向易平喉咙,只见易平向后弯腰,闪过凌厉的一击,雷鸣从易平身体上越过,一个跟头稳住身体,又是一滚,闪过易平的剑,左腿弯曲支撑身体,剑尖一挑,逼退了他。这个人的武功很高,与他不相上下,剑术也很纯熟。右手撑地,后翻,后旋,踢向他的脸。剑法与以前完全不一样,恐怕这才是他真实的吧。
  易平后退,横剑挡,退开一步又急速斩出一剑,打斗开始变得更加激烈起来,雷鸣觉得自己的魔剑正在被易平的杀气挑逗,开始引燃她体内的血液,眼睛开始一点点变得非空,雷鸣的速度随着剑催化,也越来越块,易平手中的白芒也变得更加冷峻,锋芒毕露。
  青竹自叹不如,看着两个人一会跃上一会飞下,已经看不清楚两人到底谁是谁了,只是看到月光般的剑和银剑不断相撞分开在相撞,打得难解难分!
  玄武和朱雀也一路寻来,正看到斗到高峰的两人。
  “怎么回事?“朱雀问风驰,可是风驰的全部心思已经到了打斗的两人身上,完全没有听到朱雀的问话,甚至连她来到了身边都不知道。
  风驰许久才从酣畅淋漓的打斗中回神,说道:“他们堵截我们,雷鸣本来不想动手的,这个人是以前和他比武过的,两人就打了起来。”
  “哦,”
  青龙也看凑热闹,专心的看着打斗,遂接口道:“易平,御前的侍卫总领,也是难得将帅,武功和雷鸣不相上下。上次是少主阻了两人的比试。他为人冷峻,洒脱不羁,剑法超高,至今还未见战败。”
  易平一掌打在雷鸣右肩,雷鸣顺势转身,手腕一翻,剑从肋下刺向易平。易平的剑在手中旋转一圈,抵挡住这一穿刺,伸脚踢向雷鸣的腿弯,雷鸣半跪,弯腰,双手抱剑,从上自下刺向他,易平后退。剑尖抵地,雷鸣轻巧后翻,立即砍向易平,补上一剑。他的攻击开始变得杀气更重,剑刺,挑,劈,抹全部用上,一招接一招,逼得易平只能见招拆招,没有还击的机会。
  风驰看了看,要是再不停,恐怕雷鸣会失去理性。但是两个高手过招要怎么样才能叫他们停下?实在想不到,只能用吼得了:“雷鸣!快住手!”
  战斗白炽化,没人听到,倒是青龙被他的声音惊醒,才发现四周多了好多人,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雷鸣顿了下,但还是攻击不止,易平也因为雷鸣的停顿,找到了反击的机会,战斗有扯平了。
  青龙无奈,今日他们来可不是来比武的,还有正事要做,屋内的喊声弱了些,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出来。“雷鸣快住手,不要忘了正事!要比试,你可以单独挑时间!”
  雷鸣连翻五个跟头,急退出战圈,剑尖直指易平毫无表情的脸,易平也停了下来,这样的打斗太消耗体力!轻喘几下,看向阻止他们的人,虽然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青龙看了下两边的阵势,显然他们占优势,他往里屋望了一眼,皇后也在。他冷笑,“王爷可还记得我?”有点明知故问,朱雀不解的看着他,“青龙?”
  “青龙,玄武,朱雀。风驰,雷鸣。”冷清的声音响起,将他们的名字都一一叫出。朱雀奇怪的看着他,莫非想起来了?可是这冷漠的感觉又不像啊。“你们来,是她的命令?”
  “看来,你是真的中了忘情蛊。”玄武的一句话是晴天霹雷,顿时景清、易平等人才明白为什么景泽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对溪苏形同陌路。他身后的皇后一震,秋纹连忙扶住她。
  “可有解药?”皇后缓缓的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听到。
  朱雀正要回答,却被青龙拦住,“蛊毒是公主种下的,如何解自然要问她。与我们何关。愣着做什么,今天来做什么忘记了。还不动手。”
  两帮人对打起来。也惊动了屋内的人。
  “萍儿,外面怎么回事,快去看看。公主,你用力啊,快了,用力。”老嬷嬷在一旁鼓励庆晓苒,她几次晕眩,孩子还是生出。萍儿急急的跑出去,偷偷望了一眼,只看外面一片混乱。惊得她跌跌撞撞的跪在床边。
  “有人闯进王府,好像说要公主的孩子。”
  庆晓苒听了,猛然抓住老嬷嬷的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嬷嬷,嬷嬷,带,带孩子走,绝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啊!’一阵痛。
  “哇”一声啼哭,响彻夜空,玄武他们手中的剑也快了几分,可是一直被景清、景泽牵制着,谁也没法靠近。皇后一直担心景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庆晓苒解脱般的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清洗干净后的孩子,眉目清朗,脸上红红的,也许是因为早产的缘故,孩子无力哭闹,静静地安睡,。她屏退所有人,拿出枕头的金锁带在他身上,一手抓着嬷嬷的手,“嬷嬷,我自知身上罪孽深重,圣上和王爷若是知道真情,定不会放这个孩子在我身边。求你带他走,带他回庆国。我父皇会抚养他的。”
  “公主。”嬷嬷和萍儿跪在她面前,“公主莫要说丧气话,王爷一直对你恩爱有加,不会这样决绝的。”
  庆晓苒瘫倒在床,木讷地看着床板,眼角落下一行清泪,“不会的,那些都是假象。你我都清楚。他对溪苏的执念太深,忘情蛊已经抑制不住。等他醒了,我怕是难逃一死。我去了没事,但是苦了这个孩子。我不想他活在仇恨里。”
  嬷嬷看着怀里的孩子,犹如天使一般对外界浑然不觉,又看看庆晓苒,狠下心,“公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应当报答。公主放心,我一定将世子送会庆国。”
  庆晓苒挥挥手,让萍儿带着嬷嬷从后门出去,扶着她的人,早已准备在门外的车,目送她离开。等萍儿回到屋内的时候,一行黑衣人已经闯进室内,惊的她一声大叫,立刻挡在庆晓苒面前。
  “孩子呢?把孩子交出来。”雷鸣提着剑指着她,“别动,不然我就让她去陪葬。”雷鸣一句话,扼住上前阻拦的景清、景泽。
  景泽头疼发作,手中的剑落地,皇后扶住他,“泽儿,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皇后想起刚才比武时候他们的对话,呵斥庆晓苒,“晓苒,我们景家待你不薄,你居然对我皇儿下毒,你好恨的心那。”
  庆晓苒支起身子,笑道,“母后啊,母后,你早就知道我对王爷下蛊的这件事,何必现在假惺惺的在这埋怨我。还是因为我已经生下世子,毫无用处,你就这样翻脸无情,指责我的不是?”
  “你。”皇后哑口无言,景泽走到雷鸣身边,冷厉地看着她,浑身散着杀气,让雷鸣震惊,颠覆了以往他在大家心目中温文儒雅、不温不火的样子。
  “我会忘记溪儿,是因为你对我下了忘情蛊。原来是真的。是真的。我居然忘掉了,她一定很伤心。”直视着庆晓苒,让她无法闪躲,只好点头承认。
  “是你设计陷害她。百草居的火是你放的?”
  庆晓苒没想到他会问这件事,“不是,不是我。我不知道。”激动的辩解。青龙、朱雀在一旁看好戏,自然他们知道这火是谁让的,死在火里的又是谁。
  “不是你吗,那除夕夜,你和顾涟汐在假山后说了什么,是谁雇佣夜狼放火烧百草居的。”一直沉默的景清说了一句。那日他在假山后,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一变化,倒让青龙吃惊,这怎么又扯到夜狼了,虽然是帮人办事。他们不自觉的看着景泽,谁都不知道景泽到底想起多少,如果想起溪苏与夜狼,那一切他都会明白。
  景泽头疼的昏聩,朱雀扶住他,为他诊脉。
  可雷鸣一直记得今夜他们来的原因,乘机抓着萍儿的手,大吼,“人呢,到底把孩子藏哪里去了?”
这一吼,大家全看着他与萍儿,确实,孩子呢,所有人都关心这个。可是萍儿闭口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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