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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蔷薇错(第37--38)

作品名称:蔷薇错      作者:夜阑珊      发布时间:2013-06-19 07:53:42      字数:6280

  【37微微拂来是春风】
  溪苏轻叫一声,身子猛地一震,猛然睁开眼睛,而入眼不再是那靛青色的窗幔,而是层层流苏,房顶是重重雕花紫梁,正中是一朵雕刻的牡丹,牡丹的花蕊中是一颗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圈,床温被暖,犹如身在云霄一般,是何人如此大手笔,这陌生的地方又是何处。
  溪苏打量着四处,撑起身子看着被褥。本能抬了抬双腿,久违的触感,一阵麻痹感立即传来,溪苏笑了可立马又哭了,心中那压抑多年的期盼、隐忍、痛苦、愤恨全部发泄出来,自己还活着,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腿。那缠绕自己多年的隐疾,自己终于可以和常人一般。
  顿时嚎嚎大哭,那声音有些撕心裂肺,猛地一声响声让溪苏惊到,忘记哭泣,还未看清就被那人拥在怀里,久久不放。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溪苏混乱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恍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暖暖地叫了一声,“泽!”
  “嘘,别说话,让我抱会,一会就好。”沙哑的音声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景泽刚下朝照例来着陪伴溪苏,远远就听见哭泣声,心里没由来的刺痛,心里害怕,当开门的那一霎那景泽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怀里的人一声叫唤。
  溪苏乖巧不再言语,蹭去眼角的泪水,轻靠在他的怀中,安静地听景泽急促的心跳声。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看着相拥的两人,识趣地放轻声音不打扰他们,一行人相视而笑,很默契地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这次苏醒让所有人都等太久,每个人都在担心溪苏就此沉睡不再苏醒,即便随风一直在溪苏身边把关,可是躺在床上毫无起色的溪苏,让所有人的心紧绷着。景泽更是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就连朝事也一推再推,皇后责问多次,迫于压力才不得不参政。
  为了能随时照顾溪苏也将她从百草居接到王府中,就连舞文弄墨也一起跟来。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景泽疑惑,放开溪苏,只见怀里的小人又进入了梦乡,这倒惹得大家哭笑不得。
  鬼子随风示意景泽放下溪苏,为她把脉,脉象已经平稳许多,余毒也已经消散了,这个消息让等候数月的大家着实感到喜悦。但是要让溪苏再次行走却非易事。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了,床边依旧是景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看得溪苏有些不好意思。
  “我饿了。”
  景泽晃过神,唤了舞文弄墨传了晚膳,那宠溺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溪苏的脸庞。溪苏怒了,放下碗筷,瞪着面前的笑面虎,“你这样看着我为何?”
  “怎么,溪儿还不让看了吗,我在想溪儿身着女装时会是什么模样?”一边说还不忘帮她夹菜。
  溪苏再次拿起碗筷,“你不是见过了吗?”
  景泽看了溪苏一眼,不再多说,女装,那是多久的事了。
  夜里宫里来人,传唤他有事才离开,也让溪苏松了口气,用了晚膳,看着一直没说过话的离草,甜甜一笑,离草一颤,立马收拾碗筷离开了。
  让溪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求助一旁的舞文弄墨,“我很可怕吗?”两人齐摇头。
  “那我让人嫌了?”两人再次摇头。
  “那离草为什么躲我啊,我又不会吃了她。”
  说着带着万分委屈,惹得屋外的风驰雷鸣扑哧一阵大笑,笑得溪苏的脸色由红到黑,在发飙前夕两人才强憋着笑意,心里想,别看少主平日平易近人年,惹火了小命难保。
  溪苏也觉得自己睡的太久没了主子的架子了,要拿他们开刀,忽拍一下桌,“说,到底何事?”语调虽是淡淡的,可那气势却不容小觑。
  “少主睡太久了,自然是不记得了。原先少主有意撮合离草姑娘的亲事,却不想发病耽搁了。前些日子溪风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向离草提亲,离草说要等你醒来,让少主做决定,这不少主醒了她不好意思。”舞文调侃着。
  “我保准明日溪风公子定会来和少主提亲。”弄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想来离草早已过了碧玉年华,若不是自己,与师兄的婚事也不会一拖再拖,先前本要为她置办婚礼的却因为两国交战又搁置了,溪苏一脸笑容,话语中带着欣喜。
  “我们百草居至今还未办过喜事吧,平日里太过冷清了。”
  “少主要给他们办婚事吗?”舞文问。
  “嗯,我们百草居是该热闹热闹了,风驰雷鸣,命你们暗地里置办这事,务必办妥了,别让离草知道。若是她知道了,坏了事,你们就自己去思过崖领罚吧。”说完还不忘挑了下眉,询问面前的两人。
  此话一出,风驰雷鸣迟疑了,觉得一阵冷风吹过,毕竟我们没置办过此类事,顶头又发话了。
  “若不懂就请教山下的妇人,她们定会乐意,倒是你们别一脸凶神恶煞的,吓坏他们。人手不够的话将夜狼中闲着无事的拉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四人冒汗,活动筋骨也不该是做这事啊,况且七星殿日日有江湖人来挑战,怎会清闲呢,虽说如此还是领了蔷薇令退至门外。
  不多时离草端着药进来,那浓郁的味道让溪苏皱眉,故作看书不想理会那碗药,离草搁下汤药,“体内的余毒虽然清了,但药必须喝!”
  溪苏抬头看她,这个陪着自己数年的人,已落的亭亭玉立,品貌端庄,倒有几分风姿卓绝,待人更是没得说,如此也好。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要落下了,再拖下去,怕师兄要恼我了。
  离草看溪苏看的自己出神,唤了几声,逼着她喝下药,这才心满意足跪坐在她身边为她揉捏双腿,她醒了,那自然行走便是头等大事。离草希望她能早日站立行走。舞文弄墨在一旁看得忍不住的佩服,这少主少有如此乖巧听话的时候,世上只怕就这两人能让她如此。
  或许是睡太久了,夜里溪苏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入夜,屋内微微有些响动,一会儿昏暗中有人抱着溪苏,一个吻落在她的发间,她往此人怀里缩去,“吵醒你了?”
  “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敢如此大胆。”
  “是吗,那溪儿不是很享受。”此时某人可是缩在景泽的怀里啊。
  “老狐狸急急地找你进宫是为了什么事?”
  “一个月后,戴、庆两国派使者来结盟,让我们准备事宜,还有三哥月前得了个小郡主叫景玉,即将满月了,父皇知道你醒了,想到时要你也参加。”
  “生了,好快”
  “是啊,你现在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了吧!”
  “孩子长得像谁?”溪苏转移话题,没有回答景泽家宴的事,她去还是不去。
  “像涟汐多些,不过眼睛像三哥。当初如果不是你从中出力,只怕这个孩子也无法平安出世。”
  “是吗,难得我也有这么伟大的时候。”
  “呵呵呵,溪儿,等你身子好些,我去父皇那请旨,我们成亲吧。”
  “怎么,泽哥哥等不及了?”
  “是啊,我一直看着却不得吃,你说我好受吗。”将溪苏又搂紧些,“溪儿,家宴的时候,出席吧。”
  “不去,我一个无名无份的人去做什么,何况还是残人。”
  “溪儿,怎么会无名无份呢,如果你在意,我明日就去找父皇,求他赐婚。”
  “你,你明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你又何必逼我!”溪苏低下头。
  “溪儿。”
  溪苏不语,心中是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心里不舒服,便闹起别捏,翻个身,自顾自睡了,身边的人一声叹息,搂过里头闹脾气的溪苏,静静睡去。
  翌日,景泽早早的就出门了,溪苏还在想昨晚的事,想着景玉满月自己去还是不去。
  随风看着自己徒弟想事情想的出神,便拿起金针刺进双腿的穴位中,溪苏被突来一阵疼痛弄得大叫,连忙对师傅求饶,随风并未就此放过溪苏,命离草压着溪苏身子,又在溪苏腿上扎了几针。
  溪苏明白师傅这是是为自己活络胫骨,通血,但是那刺骨的疼痛一时难以忍受,死咬自己的嘴唇,一丝血腥蔓延在她的嘴边。舞文见状,递给她一条手巾让她咬着来缓解下疼痛,额头上冒着汗,好一会才缓过神,“还好吗?”离草关心的问。
  “没事。”
  “看来还要一段时日才能练习行走,感觉如何,还疼吗?”
  毕竟是自己的徒弟,怎会不心疼,看到溪苏的淡笑,稍稍放心些,推着溪苏到花园,“你的双腿已经有知觉了,行走是迟早的事,别太过急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懂吗?”
  “师傅,瞧你说的,我怎么说也是医者,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你们极力挽回我这条命,我自当要加倍珍惜,放心,我会听你的不会私下乱来,如若你不放心,大可盯着我。”
  俏皮一笑,随风欣慰抚摸她的发,见她依旧是一身男装,“溪儿,等日后能行走,换女装吧!”
  溪苏转头看着随风,这是第二个人和自己谈论着装的事,笑着点头,两人不再多言,只有那微微拂来是春风。
  【38如出淤泥而不染】
  一声“少主”打断师徒两人短暂的相聚。只见青龙、风驰、舞文抱拳站在亭外。
  “如此,我明日再来为你下针。别在外待太久,湿气重。”说完,一点地,只觉一阵微风吹过,随风便离开大家的视线。
  离草为她盖件毛毯推着她往百草居走,一路看来,溪苏感叹,“美则美矣,却不是我的百草居。”到了书房,才问,“说吧,我醒来才没几日,你们就巴巴地来折磨我。”
  “少主真会开玩笑,您的身子骨我们还不知道吗,哪里那么羸弱。”青龙忍不住地打趣。
  “你这么闲情可是你的情报网整顿好了,因何事来烦我,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小心我告诉婉姐姐,让她扒了你的皮。”
  “少主,你这是威胁,小心我罢工。”
  “你敢!”一阵无形的魄力。
  青龙只好缴械投降,“近日夜怀瑾和月影来往甚密,一度要为她赎身,凝姨没你的指示不敢下决定。”
  “他的身份可是查清楚了?”
  “不查不知道,还真有猫腻,他是庆国夜将军的私生子,实则是庆国当今庆皇的皇子,在庆皇还是皇子的时候与一女子有情,登位后因为生母身份低微不得受封,为确保自己的皇位,便将他寄养在夜将军府里,将军视如己出。后来将军病逝,将军夫人不知其中缘由,只当是夜将军的私生子,容不下他,少时又将他送至他乡由将军的好友抚养,他继承家业成了药商。”
  “现在可与庆国的人有来往?”
  “因为他时常要远行,我们实在不好一直跟着,所以有无来晚,我也不敢断定。”
  “其实少主可以借此机会,让月影跟在他身边。”不知何时,极少见人的白虎出现在她身边。
  见溪苏看着自己,走到她身旁,语气恭敬,“总部在大军凯旋后就安置妥当了,不知少主打算何时去巡视巡视?”
  “不急不急,事情一个个来,夜怀瑾和月影?月影是何意思?”
  “离草曾去询问过,却不得原因,所以等少主醒后再做决定,本想再拖延几日,今日她几次擅闯密室,询问这件事,似乎非君不嫁。这才不得不来叨扰您的清闲!”
  “无妨,先搁着,她要是问起,就说我过些日子在给她答复,先把昨个说的事情办妥了,出了什么岔子,后果你是知道的。”
  溪苏笑着递给他密令,可青龙、白虎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溪苏、看了看她身边的离草,心里不住的诽谤:完了完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和先生一个性子——笑面虎,笑得越灿烂,自己的下场越难看,几乎是抢过密令,立刻离开,一步也不停留。
  接下来几日,景泽几乎是早出晚归,猜想溪苏是不愿去参加景玉的满月家宴,自己也就不再勉强她,只要她高兴就好。
  溪苏更是待在百草居过着蛰居生活,除了要忍受日日刺骨的疼痛外便是处理夜狼堆积数月的事务,虽然离草已经筛选了很多,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就丢掷一旁不理会。
  夜里,溪苏躺在摇椅上,一下一下,早早地打发了离草她们休息,自己一人躺在椅上等着他回来,不知等了多久,困意袭来,就连身上的毛毯划落竟也不知。
  待景泽回来进屋一看,便是一副美人嗜睡图,娇小的人蜷缩在摇椅上,地上是划落的毯子,离草也不在身旁伺候,他忍不住摇头,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轻声靠近,将她抱到床上,蹑手蹑脚,好似怀里的溪苏像一个瓷娃娃一般易碎。换了件衣裳躺在她身旁,溪苏喃喃地唤了一声,缩进他怀里,“今日她如何?”
  “很好,景玉也很讨人喜,母后很喜欢她。”
  “是吗,这样不是很好吗,要是多了我一个外人,谁都不自在,我也没心思应付宫中的娘娘们。”
  “你啊你,你高兴就好,今天我和父皇提了我们的事。”
  溪苏似乎不太关心这件事,“过些日子是离草和师兄的婚事,我和师兄商定着他到王府来迎亲,不知你意下如何?”
  “从王府迎娶到百草居。”景泽转眼想了想,看着怀里的人儿,笑着答应,“甚好,倒是你,这几日没陪着你,错过了很多。师傅说过几日就能站立了,膝盖还疼吗?”
  久久等不到答案,一看,溪苏已经沉沉地睡了,景泽将她往怀里搂紧些,伴着她独有的清香,睡去。
  连日来,溪苏已经在离草的搀扶下能站立了,想要微微一移步,双腿一时间还支撑不了全身的重量跌倒在地,舞文弄墨心疼她被磕肿的膝盖为她做了护膝。
  这样反反复复几日,好强的溪苏已经不在他人地搀扶下起立,也慢慢的学习行走,虽然步伐并不平稳,但足以让人欣慰,随风也陪着溪苏习步,看着溪苏能站立、能一点点的行走,心里十分欢喜,只是这份喜悦少了一个人来分享。
  宫里准备各国结盟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一行人偷得半日闲,到泽王府探望溪苏。
  绕过花园到了西苑的百草居,远远就看见一人身着白衫,扶着墙慢慢的挪步,很是吃力,额头冒着细汗,可是还未走几步,身体便撑不住摔向地面,可是却没溪苏想像的痛楚,熟悉的味道,入眼来是他关切的眼神,眼角依旧是宠溺的笑,“伤着吗?”拦腰将她抱起。
  摇摇头,看着远处跑来的女孩,拉着景清到她跟前。
  “姑姑,总算醒了,害得馨儿等了好久。”圆圆的大眼,嘟着小嘴,像是受了委屈一般逗得大家发笑。
  引众人到屋内,沏茶,羽馨说什么也要溪苏抱在着,好似又回到她待在百草居的那段时间,羽馨大大的眼睛看了溪苏好一会儿,忽然一副愁容,豆大的眼泪落下,吓了溪苏一跳,忙问,“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了哭了,莫不是见到我太高兴了?”
  羽馨摇头,搂着溪苏枕着她的肩,断断续续地夹杂着浓郁的哭腔:“姑姑,姑姑……馨儿好想你!”一句思念包含了太多情感,溪苏安抚了好一会,小羽馨才冷静下来,景泽想抱走她让溪苏休息一下,却不依不挠、千百个不愿意,死死抱着溪苏不放手,大家无奈便随她了。
  “逸兴,好一段日子不见,越发俊朗了。”
  “我,我……”
  “支支吾吾可不像你,有事?”
  景清看了看一旁的景泽,不知该不该说,这件事他是今日才听说的,看景泽的样子定是瞒着她了,那自己又何必多事,转了话题,“先前路过你的百草居,好不热闹,人来人往,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嗯,在置办离草的婚事,我也不能一直耽搁人家啊”
  “难怪,一直没看到她,想来是要当新娘子了,到时我一定到。”
  “我也要去,姑姑,我也要去。”
  “好,都去都去。”听溪苏答应了,高兴地在她脸庞啄了一下。
  “姑姑,你见过三皇嫂的小玉儿了吗,小小的,就只有这么大,粉粉的。”
  “是吗,比羽馨可爱吗?”溪苏逗她。
  “馨儿觉得还是小玉儿可爱些。”
  “那你以后要疼她知道吗?”
  “嗯嗯,姑姑,我会弹曲了,我弹给你听,好吗?”
  弄墨搬来古琴,听羽馨谈曲,有些生涩,但是溪苏心中倍感欣慰。
  离草出嫁这天,溪苏早早的起来,换了件新装,独自摇椅到离草房外,此时,离草正对着镜子出神,好似一切恍如一场梦,来得不真切。
  “怎么了,不满意?”
  “啊,溪儿!”
  回过神,略带羞涩,看着自己跟随多年的主子,不言不语中竟瞒着自己置办亲事,直到昨夜舞文拿着凤冠霞帔向自己道喜才知晓,心中道不清的思绪,五味杂陈,对她的感激、疼爱、不舍。
  “太过吃惊,竟不知晓你会如此……”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些也是我力所能及的。你跟了我十余年,日日陪在我身旁,也只有你最懂我心。若不是受我拖累,你和师兄早就成亲生子。好在我现在能看着你出嫁,真好。师兄自小对你就不似常人,对你有情,你对他亦有意,甚好,我也不用太过担心。”
  说着眼里的不舍之情也呼之欲出。
  “溪儿!”离草哭着道了一声,溪苏抹去她眼角的泪珠,笑靥如花,绝色容颜让百花羞愧,纵有千万个不舍,也不能耽误她的终身。
  “莫哭,要当新娘子的人了,你虽说是嫁于师兄,还是住在百草居啊,又不是就此不见面。今天你该高兴才是。来,我为你梳妆,今天你是最美的。你的婚事比不上涟汐浩大,不过还是希望你喜欢。”
  溪苏拿去木梳,对镜,看着镜中熟悉的人,突然想起什么,为离草梳头还轻声念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从未听此如此祝语,逗得一旁的舞文弄墨含笑打趣,溪苏为离草施粉黛,原本秀雅,此时衬得她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荷一般,将三千青丝盘于脑后,带上凤冠。都说新娘子是最美的,此话自然不假,溪苏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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