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蔷薇错(第39--40)
作品名称:蔷薇错 作者:夜阑珊 发布时间:2013-06-29 11:46:02 字数:6571
39【溪风抱得美人归】
“啊呀,男子怎能碰新娘子呢,快出去!”
来人的正是喜娘,说着要赶溪苏出去,可还未碰到她的衣袖便被弄墨拦下,赔笑说: “婆婆莫急,这是我家小姐为表小姐替代娘家人为她梳妆。”
“哦!”喜娘奄奄地应声,退到一旁仔细观察,看她做在轮椅上,一身男装,却十分秀气,说是女子却似乎还少了几分柔情,说是男子但是那眉眼见少了魄力。
待离草换上喜服,一切得当,才为她盖上喜帕,亲手将她交给喜娘。屋外乐声震天,本是小家婚嫁并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可离草是从泽王府嫁出,还有几位王爷坐镇,来观看的人自然也多了些,绕过长亭,为喜娘簇拥着上轿,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
司仪大喊:“起轿!”
八人大轿轿子抬起,仪仗队,灯笼队,乐队纷纷就位,颇大的迎亲队伍往城外百草居走去。
溪风一身盛装,身带红色彩绸,骑着骏马走在队伍前端,他身后是几十个红衣女子,手提花灯,在喜悦声中,迤逦前行。整个队伍,极为壮丽,一路上路人们争着看热闹,看是何人出嫁,排场堪比三王爷娶亲时的场面。
离草坐在花轿里,随着那花轿的颠簸,整个人如梦如幻,心还在快速地跳跃着,面前便是自己等候已久的人,想起两人的点点滴滴滴,对自己的种种,心中百感交集,却甜在心中。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溪风,那时溪苏奔走执意要买下凝香楼。
“你到底是为什么,救下她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买下凝香楼?”溪风气急了,不明白小师妹为什么如此固执。
“我乐意,不用你管!”
“师弟,你怎么也不劝劝。”
景泽无奈,他的话,溪苏哪里会听,不吃点苦头她是不会罢休。
“风儿,随她去吧,反正花不了多少银子,她喜欢就随她去吧。”
“师傅,您怎么也由着她胡闹啊。”
溪苏见没人阻拦了,就只身一人去,而溪风和景泽还是担心她的身子,默默的跟在身后,这天气怕她撑不住。
到了凝香楼给离草赎身不说,忽悠的凝姨双手奉上她毕身的心血凝香楼,后面两人瞠目,这才懂得什么叫做巧舌如簧。
一直以为溪苏是突发救下离草,后来才知道离草与她是姊妹,当看到离草的第一眼,溪风觉得很温顺的一个女子。做事不言不语,照顾溪苏,煮饭烧水,缝制衣物,让溪风对她刮目相看。
溪风出任务受伤,离草日夜宽衣解带的守在他身边,看似对大家都一样,仔细衡量便能知道其中的不同。
两人平平淡淡,日久生情,中间溪苏也出过不少点子,总归是让溪风抱得美人归。
……
在迎亲队伍缓缓前进,后面的马车也在不急不缓地跟着,车内的人撩起帘子,看着街上人们好奇、议论,笑着问身后的人,“是不是太过铺张了,老狐狸知道了,会不会说我目无王法,说我藐视他呢!”
“无碍,父皇早就知道了,还派人给你送礼了,现在怕已经送到百草居了。”
“啊,这么快,你说的?”
“溪儿,离草的事也算圆满了,那你准备何时与我成亲呢?”眼里笑意无限,带着询问。
溪苏转头看着,俏皮地贴着景泽的脸颊,“泽哥哥现在是求婚吗,一点也不正式哦。”
说完还在景泽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景泽眼疾,搂过要逃跑的人,囚禁在怀里:“溪儿这可是在玩火。”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景泽放开她,凝望她,一点点贴近。正想吻她。溪苏一歪头,俏皮的说。
“泽哥哥,到了。”。
“好啊你个坏丫头,敢是算计好的,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说着将她抱着下车,却没有放下的意思,这下溪苏急了,这时早已是宾朋满座,旁边有不少宾客来庆贺,让别人看了岂不笑话。
害羞地缩到景泽怀里不敢示人,但是事与愿违,眼尖的羽馨叫嚷着:“姑姑。”
这下让溪苏没处躲了,眼睛死死的瞪着满面春风的人,景泽还是自足的,妥协了,放下她,脚才落地,羽馨便扑到她怀里,溪苏刚学会行走,经她这么一撞,重心不稳又倒回景泽的怀里。
景泽讪笑,调侃她:“怎么,溪儿这么不舍得我,刚离开便投怀送抱了吗?”
溪苏恼了轻哼一声,由舞文扶她坐在轮椅上。一坐到轮椅上的溪苏便不再理会他。
百草居办的的百桌宴,溪苏可是用尽了心思,倾尽所有。请的是京城最好的厨子掌勺、戏班子助兴。请的宾客除了几位王爷、山下的村民们,自然还少不了夜狼中的人。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祝贺这对新人。
婚礼还在进行,随风坐高堂,受新人的叩拜,拜高堂、拜天地、对拜,一切礼仪结束后,溪风与宾客敬酒,厅上是杯筹交错,热闹非凡,直到新人被送入洞房,一群人熙熙攘攘的拥在新房门口。
当晚,明月高挂,房内是红烛高烧。
敞间内,座椅书案都被罩上大红锦缎,走进洞房的右手边是象征吉祥如意的翠玉如意一柄,这个还是景皇赏赐的。前檐的桌椅上陈列一对喜灯。西北角安放着流苏喜床,床上铺着厚实的红缎龙凤双喜被褥,床上用品是明黄锦缎和朱红喜被、喜枕,图案优美,绣工精细,富贵堂皇,堪比宫中手艺。
溪风看着新娘,只见离草是桂香袖手坐床沿,低眉垂眼做新人。喜娘朗声说到:“请新郎用喜杆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溪风有些颤抖,拿起喜杆挑起,喜帕飘落,落入眼中的万般娇柔的离草。两人深情对望,喝下交杯酒,喜娘这才退出新房。留下对望的两人,屋外嚷着要弄洞房的人也适时地被溪苏打发走了,喝了喜酒看过新娘天色已晚,大家也不便久留,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离草娇艳欲滴的脸庞,让溪风欢喜,托起她的下巴,深情的吻下去,离草唇上的水润沁人心怀,他微哼一声,划入离草的口中,与她纠缠。
星眸半睁,眨动这睫毛,两旺潭水横波流盼,好像要将溪风吸入一般,手跟扶上离草的脊背,将她又贴近自己几分。
“离草,离草,今日能娶你为妻,是我三生有幸。”眼底炽热的火焰在燃烧,滚烫的唇瓣落在她的眼角、眉间。
离草有些慌乱,虽说喜娘传授过房事,但初经人事还是紧张的有些迟钝,直觉又硬物抵着她,正欲开口,溪风已经吻上她的唇,辗转缠绵,褪去她身上的衣服,赤裸相见,离草早已被吻得七荤八素,直到他缓缓进入,一股疼痛逼得离草惊叫,哭着落泪,溪风笑容闪烁犹如繁星蛊惑人心,停下动作,俯在离草身上轻声安慰,吻去她的泪,诱惑离草,继续进行,温柔中夹杂着揉虐,拥着她一步步的沉沦,原先痛楚早已被奇妙的感觉掩盖,呻吟越来越紧密,在一浪一浪叠高中,她紧紧的抓着他,仿佛海中那救命的稻草一般,迎合他直到激情的极点。
这一夜,溪风一直拥着离草的身子……
一夜云雨,离草觉得全身好似被车碾过一般疼痛,看着一旁看着自己的人,突然脸红得不敢看他,溪风也不为难,搂着她享受这一刻的幸福。
日出三竿,溪苏贴心的让婢女给他们送去膳食、热水,这让离草更加羞愧难担,只怕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隔着窗幔,溪风看着那进进出出的婢女,问:“你家主子呢?”
“回姑爷,少主一早出门了,命我们送东西来,伺候姑爷小姐。”
“嗯,你们先下去吧。”
“是”
溪风看到还在床上卷缩的人,笑着沐浴更衣,换好新服,打趣她,“夫人还不舍的起来吗,莫不是为夫昨晚还不够尽力?”
听这话,离草欲要掀被反驳,才想起自己还是赤裸着全身,脸上羞涩,溪风大笑,拿过衣服披在她身上,将她抱到浴池中,唤来房外的婢女为她沐浴,嘱咐几句便出去了。
走在小道上的溪风,步履轻盈,脸上透着红光,看到园中的药材,忽然想起几日前溪苏的话,一脸思索。
“师兄,你接手夜狼的事务吧。”
“为什么 ?”溪风困惑。
“你知道我身边可信的人屈指可数,有些事离草应付不了,希望师兄能帮衬她。不是为了我。自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我考虑考虑,离草知道这件事吗?”回答他的只有溪苏离开的背影。
溪风不明白溪苏为什么要将夜狼的一些事务交给他,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她托付给自己了,那定要全力以赴,不管是为了自己最疼爱的师妹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而此时,溪苏带着舞文弄墨、风驰在街上闲逛,兜兜转转到了圣火殿,想来与上次一别将近一年,这里依旧香火鼎盛,人们满脸诚恳,许愿还愿,殿外的情缘树也很受痴男痴女的欢迎,来此求姻缘的人络绎不绝。
替人解签的长老看到溪苏,祥和一笑,溪苏了然,绕开人群,到殿后的小亭中,品茗等候。
“小姐许久没来了,今日起色不错。身体可大好了。”
“多谢长老挂心,溪苏寒毒已解。”
“如此甚好,难怪小姐气色不似从前,行军辛苦了。”
“哪里,还托长老吉言,溪苏才能逃过一劫。”
“是吗,恕贫僧多言,小姐面带失物之相,要小心为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舍得?失物之相吗,溪苏不是听天由命的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多谢长老吉言,今日溪苏还有有事不便打扰,他日再来探望。”
“好,小姐路上小心,恕不远送。”
拜别了长老后,溪苏觉得该处理月影的事了,到了百药堂却不见夜怀瑾,想起此人先前对自己的情愫,现在究竟是何目的接近月影,恐怕他未必是月影的良人。也不知道月影能否听自己的劝,溪苏在心里是五味杂陈。
夜怀瑾,数月不见,不知道他现在那么样了。
40【笑拥江山同筑梦】
凝香楼。
金漆大字,在日光下闪耀。白天姑娘们大多在休息,但是还是不少宾客来此,不为别的,只因为凝香楼的菜肴可是京城数一数二,格局特色,自然就有不少来这宴请好友,白天的凝香楼好似酒家一般。
小二看到溪苏一行人,连忙迎上,“客官面生,是第一次来吧。里面请。公子真是好眼力啊,我们这里的酒菜可是京城最好的,您要什么有什么,公子这边请。”
刚进门,算账的掌柜打着算盘,说,“客观是大堂还是雅间。”
溪苏回头与舞文弄墨对视一眼,觉得好笑。溪苏打量四周,格局依旧,大堂中央的方台上有人弹琴。执琴人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她那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石榴裙轻垂与地,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丰满的胸前,微闭着眼,嘴角带笑,浓妆艳抹,艳丽逼人,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而她弹奏的曲子溪苏十分熟悉。
掌柜看久久没人答应他,抬头一看,惊愕,手中的毛笔掉落,弄污了一大片账目。掌柜连忙走到溪苏面前,“少主?”
溪苏扑哧一笑,“怎么了,见到鬼似的。”
“不,不是,是主子许久没来,没想到主子白日会来。”
“这半年身子一直不见好,便没来了,让你们担心了。”
原先带她们进来的小二更是吓得跪在地,心里不住的感叹,这就是他们凝香楼的真正的主子,太、太不难以置信了,居然是个隐疾的男子,年纪也才十五、六开外。
“起来吧,你是新来的?”
“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主子饶命啊?”小二跪着不起身,溪苏有上下观察了他一番,样子稚嫩,个子不高,身板瘦小,十三四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转眼看着掌柜,掌柜了然,扶起小二板儿。
“板儿是可怜人,家里有个好赌醉酒的父亲,母亲又死得早。他那好赌的父亲因为欠人钱便把他卖给牙婆,几经转手就卖给了我们,本来是不收他,不过凝姐见他机灵,手脚麻利就让他白天在这帮忙。”
“无妨,你去忙你的吧,我四处转转,让板儿带着就好了。”
“好,板儿,好好伺候着。”
溪苏到方台正对的雅间,大家入座,点了些菜肴,不一会儿,板儿上菜并将菜摆好,还为溪苏斟了酒,才讪讪离开。这时,方台的曲子停了,片刻又响起另一首,是溪苏喜欢的曲子,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弹给楼中的乐师听,想不到他竟然记下了教给姑娘们。低下传来青玉动人心弦的声音。
笑拥江山同筑梦,醉看清风入帘珑。云是衣衫花是容,片片都有我的梦。天长地久是多久,爱到怎样才算浓。千纠万缠都是爱,管它来去太匆匆……《笑拥江山梦》
正听着歌,和舞文吃着膳食,虽然溪苏的饮食一直有专人做,样式和楼里的厨子倒也不差,各有特色吧。溪苏吃着面前的西湖醋鱼,“你们尝尝这醋鱼如何?”
“酸酸的不油腻,味道还算地道。”
“有点酸,腥。”弄墨是不吃鱼的,对味道挑了几分。
风驰吃了一口,“勾芡欠火候,却不如京城有名的楼外楼做的醋鱼。”
“这鱼不像主厨做的,有点生涩。”雷鸣一语破题。这不,有人便来了,隔着门帘,“少主”。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鱼确实不是凝香楼的主厨做的,“高师傅怎么如此闲情,亲自下厨呢?”
门外的人推门而进,“少主说笑了,不知道这味道少主好满意吗?”迎面而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已经是天命之年,和蔼的脸庞上横满了如刻刀刻下的皱纹,但是依旧不改当年风采。
“高师傅身体依旧如此健朗。”
“哪里哪里,昨日少主大喜,我这糟老头未能登门道喜,今日下厨谢罪。”高鹏说笑着,倒了一杯酒敬溪苏。高鹏本是教坊里的乐官,因为生性不羁,不受拘束,受人排挤,落难到凝香楼,溪苏也十分敬重他,也佩服他的琴艺。
溪苏拿着酒杯,嘟囔着嘴,“又不是我成亲,跟我道什么喜啊!”这话逗乐大家,风驰险些喷酒,呛的他直咳嗽。
高鹏一时愣神,猛然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少爷也有今日啊,看到离草成亲了,你心动了不成,不知道主子看上哪家姑娘了。”
不知溪苏真实身份的高鹏,以为溪苏羡慕他人,打趣溪苏,溪苏不解释,喝了一杯酒,酒香弥漫在舌尖,舞文弄墨更是憋着笑,风驰雷鸣是学武之人,定力比常人好,只是扯扯嘴角。溪苏清咳一声,大家便不在放肆,默默吃菜。
“少爷,这段时日没来,是身子不好吗?”
“嗯,反反复复的,让人烦心。这几日又买进了新人?”
“是有几个。”
“少主,你来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人未到声先闻,推门而入的便是光鲜四溢的凝姨,身后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主子安好。”
好在雅间靠小筑,不然这么大阵势太过招摇,让人误会不说,也会吓着大堂里的客人们。溪苏皱眉,心里有些责怪凝姨,几时变得如此不知分寸,难道有什么原因。又看到凝姨一脸笑容,假意问道。
“凝姨,春光满面的,可是我们楼里有大喜了?”
“瞧少主说的,我满面喜色不是因为你来吗,大半年少主都没来巡视,我还以为……”
“凝姨!”舞文大声呵责,打断凝姨的话。凝姨被人如此一声呵斥,竟一时愣住了,但是她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看到溪苏脸上有些不快。
“少主还没见过这些姑娘吧,少主瞧瞧如何?”说着便把身后的姑娘拉上前,不动声色的将她往溪苏身上推。
姑娘是新人,有些娇羞,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体态丰盈,略施粉黛,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身上喷洒了花香水,算是个可人。姑娘没见过溪苏如此谪仙般容貌,看的有些痴迷,被凝姨这么一推便顺势地向溪苏身上倒去。
“大胆!”风驰瞬间移到溪苏身边,挡住这姑娘的轻薄,手臂一用力,那姑娘被弹开跌在地上,姑娘身后的姐妹连忙上前扶起她,正想回嘴,抬头一望,痴傻了。
只见面前的人,坐在轮椅上,一袭白衣胜雪,精雕的五官,淡雅如雾,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少了一分血色,带着几分病态,身上弥漫着一丝香气,泛着迷人的色泽,风流俊俏。嘴角带笑,双眸微闭,但掩盖不了那细长蕴藏着锐利的明眸,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你,你……”有些口不择言。
雅间内一时沉默,无人敢说话,压着人透不过气。
“凝姨,可是我太久没来,你忘记规矩了?”
凝姨听那声音清冷寒峻,心头一震,抬头一看,见溪苏单手撑着下巴,看似慵懒,目光却寒意逼人,四周带着无形的寒意。‘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身后的十来位姑娘见状也跟着跪下。
“都把头抬起来给我瞧瞧。”
凝姨身后的姑娘纷纷抬起头,各展风姿,犹如开屏的孔雀一样,姿色秀丽,各有千秋。溪苏挥了挥手,让她们先退下,只留下凝姨与舞文四人在屋内陪着。
“少主,求少主相助。”
溪苏抬头等着她的下文,并让弄墨扶起她。
“刚才那位姑娘叫古宁,才入楼不到两个月,前几日被顾丞相的二公子相中,想要纳她做妾。本是一件好事,可是古宁死活不肯,又是清倌,媒婆磨破了嘴皮才说动了她,没想到新婚之夜那小妮子没有落红,这惹恼了二公子,日日来闹。”
“顾丞相的二公子我们哪里敢惹,我让二公子在楼中随意挑一位姑娘,择日送到顾府,可是他就是不肯,不依不饶的,一定要古宁,又要我们给个说法。”凝姨说完,佯装的看着溪苏。
“这古宁姑娘是怎么来的?”
“是被牙婆子卖到这的。”
“什么身世?”溪苏淡淡的问。
“家世还算清白,是小家子的女儿,因为家里男丁要成婚,便把她卖凑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溪苏唤了一声风驰,贴耳与他说了几句,他道一声得令就离开了。
“她入楼前,可是验过身的?”
“自然,我这么会坏了规矩,当清倌也是她自愿的,只是偶尔登台伴舞而已,极少与人接触。小的也不得而知”
“凝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凝姨无言以对,她知道是自己出了纰漏,也有猜想苦于无证据,无法将功补过,任由溪苏责罚。
“雷鸣,你去找青龙,好好查查这段时间新来的这十几位姑娘的身世背景,不可错过任何蜘丝马迹,切勿放过害群之马。”
“得令”
“凝姨啊,凝香楼也算是你的心血,这五年来,你也懂得如何经营了,别在阴沟里翻船了。我信你才托付给你,你可别让我失望了。若是坏了,我便毁了,重建一个凝香楼便可!”溪苏软硬皆施,让凝姨心里跌宕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