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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蔷薇错(第29--30)

作品名称:蔷薇错      作者:夜阑珊      发布时间:2013-05-28 10:35:25      字数:6597

  【29离开这是非之地】
  被困了几日,大家都疲惫不堪,景泽看着怀里已经昏迷的溪苏,更是懊悔,搂着溪苏的力度也加重些。一回到大营便大喊传唤军医、离草。
  听到叫声的离草从帐篷里出来,大惊,只见景泽抱着溪苏进去,一身白衣已经沾满血,景泽小心翼翼的将溪苏放这床上,催促了几次才看到姗姗来迟的军医,军医看着床上的人儿无奈又佩服,检查了溪苏伤后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了,为什么不拔箭?”
  “禀王爷,这子母箭中的子箭看似平凡,但箭头有倒刺,这一拔箭易伤到监军的经脉不说,怕是她现在的身体撑不住这第二次伤害。”
  “这,这该如何是好?就看着她流血不止吗?”
  “老军医,你拔吧,溪苏能撑得住。”昏迷的溪苏因吃痛醒来,有气无力地对老军医说。
  “这……”这老军医也犹豫了,他不知道这拔箭溪苏能否撑得住,先不说景泽会找他算账,就连帐外的景翎也会要了他的小命,权衡许久。
  溪苏看出他心里的顾虑,不想景泽担心,“军医你就拔箭吧,是福是祸听天由命。王爷们不会怪罪你,一切让溪苏一人承担。”
  听此,老军医轻叹一口气,让景泽压着溪苏双肩,离草和侍婢端来热水和干净的手巾。军医先从药箱里拿出银针,照着溪苏地指示将她的几个大穴封住,以免她失血过多而亡,贴心的离草拿来一条手巾放在溪苏嘴里,免得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一切都准备完毕,军医一手拿着箭柄,一手压着溪苏的手臂却迟迟不敢动手。
  景泽恼了,“你还不拔箭做什么,要她活受罪吗,拔啊!”
  “王爷可想好了,这一拔箭,可不知道监军能否撑得住,何况她身体本来就虚弱。”
  离草看陆军医畏畏缩缩,心中也担心,寻出一颗还魂丹,给溪苏喂下。这还魂丹是溪苏自己配的药丸,虽然不能起死回生至少能补写元气。
  军医紧张地手心冒着汗,一狠心,闭眼用力拔出,随着溪苏咬牙吃痛,晕眩了,一道血水飞出,溅在大家的脸上。
  离草也不顾脸上身上的鲜血,帮着一旁的老军医为溪苏包扎伤口,用了上好的活络散,让伤口能更快的愈合,确保无事后才扶着四肢僵硬的景泽去更衣。
  “先生不必忧心,溪苏福大命大会挺过去的。有先生陪在身边,她一定能挺过去的。先生先去休息,休息好了才好来照顾溪苏。”
  “不了,为了我,她连命都不顾,我哪里舍得离开。我答应她从此不离不弃,要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去煎药吧,离草。”
  离草一转身就看到景翎进来,“王爷吉祥。”
  “起来吧,溪苏现在如何?”
  “已经没事了,王爷请放心,倒是王妃娘娘那,还望王爷早日去通报,免得她担心,又冤枉着我家少主办事不力。”
  “她又来找溪苏了?”
  “那倒不是,是来求少主的,求她去救两位王爷。”
  “是吗,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目送离草离开后,“泽弟?”
  “等她伤好些之后,我就会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他脑海还在闪现着她受伤时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跳都要停止跳了!懊悔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无法为她遮挡一切风雨,现在又让她受伤,事前答应师傅的都没做到。
  景翎一听景泽要带溪苏走,心有不甘,“不会的,定不会再让她再如此冒险的。”
  “可能吗,战场刀剑无眼,保得住这次保得住下次吗!”不容置疑的语调,“她这次还是小伤,那下次呢,是不是要为了我们把命都赔上。”
  景翎哑然,他找不出挽留溪苏的理由,事实溪苏从随军到现在所受的伤害都是因为他,先是被山贼绑走病发,再是被涟汐气的,又因为嫣雨诬陷被自己软禁,现在又是为了营救被困的自己,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景翎离开营帐,在外踱步,听着将士诉说这次营救的惊险,听着握紧了拳头,势必要把那一箭加倍奉还。
  “太子爷,你可回来了。”
  代龙轩一回大营就看到守将们守在他的营帐外,有些不悦,“怎么,本太子出去一下还要向各位大人汇报不成!”
  “哈哈,殿下可真会说笑,现在兵荒马乱的,大人们自然是担心您的安全,况且自从景翎被救走后,这一个月来景军大攻不断,势必要拿下兴城的气魄不得不妨那。虽然兴城易守难攻,是景国的屏障,但也难保景军不能破城而入,我们不得不防,是吧,各位大人。”
  听这话,沉默不语的大人们纷纷点头,那人又道,“现在殿下已经回来了,各位大人也都下去休息,照现在这形式,只怕没几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将领们稍稍看了下代龙轩那分不清喜怒的脸色,识趣地告辞退下了。
  等大人们都退下了,代龙轩挑了下眉,半眯着眼,眼中带笑望向这眼前的人,嗔道:“司马云,几日不见,风光不少。近来可是风流快活去了!”
  “咦,太子如何得知的”,司马云一脸嬉笑,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纸扇,虚摇着,虽说已经寒冬,瞧了眼前浅笑的妖异男子,看得他心里不免有点荡漾。
  “你说呢,司马云。我告诉你,你别依仗着你祖父对我戴国有功就如此肆无忌惮,目无法纪,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司马府邸”。
  “殿下这话说得多伤人心啊,我好心为您去调查景军的现状,您却说我目无法纪,这不是伤我的心吗,真是心寒那。枉我还掏心掏肺的给殿下出谋划策,就连那阴招我都用上了,有损我端木君子之名那。祖父啊,您看看,您的得意门生就是这么欺压人的啊……”
  说着说着便趴在一边,假哭,嘴里念念有词,听得代龙轩哭笑不得。无奈便操起手边的茶杯砸去,谁知司马云耍玩纸扇接住那茶杯,稳当当滴水不漏地落在他的纸扇,“多谢殿下赏赐!”
  代龙轩也收起笑容,不再打趣他,“出去了几日,可探到了什么?”
  司马云也一本正经,双手拍掌了两下,不一会儿,两个婢女扶着一位女子进来,让代龙轩不解,放下手中的文书,仔细端详,觉得十分眼熟,却想不起是何人,又看那女子的打扮,心中猜想。
  女子身着一身粉蓝色锦衣,绣着梅花点点的浅紫色花瓣。腰间系一浅紫色腰带加以修饰,肚子微微隆起,身披一件银白色的大袄。头发随意用一根根玉簪盘在脑后,额前的刘海微微翘起,看上去很秀气。略施粉黛,弯弯的柳眉儿依然迷人,大大的眼睛里尽是无措,白皙的皮肤,桃红色的小嘴不点而赤,抿抿嘴唇,亭亭玉立,清雅脱俗,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花香,仿佛是一位掉入凡间的仙子。
  看着得意的司马云,问:“我宫里不缺女子,何况还是孕妇。”
  “不对不对,这可不是献给你的。”
  “那你劫了景翎的侧妃,做什么,她可是当今景国宰相顾彦卿的掌上明珠,你看上她了?”
  “非也非也,人可不是我去劫的,是她自己撞上来的,若我不怜香惜玉救她,只怕她早已香消玉殒了。她可是景国的第一美女啊,怪不得都说景翎对她疼爱有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无害,我就把她带回来了好生伺候着,这张王牌总不错了吧。”
  一想起那日司马云的所作所为,本还身怀感激的顾涟汐,谁知,“哼,我死也不会让你们拿我要挟王爷的。”
  被下了软筋散的顾涟汐明白自己的处境后,恼羞成怒,多次想要逃走却无从下手,想从身怀绝技的婢女眼里逃走更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任由她们处置。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先带下去,好生伺候着,有何闪失唯你是问。”
  “奴婢遵命”。
  顾涟汐为何会被司马云劫走,这件事还得从景翎、景泽被救回说起。景翎景泽救回后,因为溪苏中伤,景翎发誓要攻取兴城,当时作为景国屏障,哪里那么容易被攻下的,就算景翎攻势凶猛也无法。
  就在几日前正要被押送回京的路上,顾涟汐听到百姓议论兴城久攻不下,心中担心,就暗自打算去探望景翎,在行馆休息时,她设法支开身边的护卫,带着婢女乔装去兴城。出逃得很顺利,看守她的侍卫想她是孕妇,动作总是要比别人缓慢些,也没发觉。
  时年正是烽火连天的时代,一路上随处可见面黄肌瘦的难民奔逃,为免遭遇发现自己出逃而赶上来的侍从,顾涟汐带着婢女择了一条较为荒僻的小路。
  正所谓“刚出虎口,又遇豺狼”,二女刚走了不久,就遇上一伙流寇。
  张三早年当过兵,后在兵败的混乱中逃了出来,纠集了一伙流民在这大兴山占山为王,落草为寇。
  这一日,张三带着十多个手下出来打野食,走不多久,便在一条小路上遇上了主仆二女。
  张三打一眼便看出顾涟汐是个富家小姐,心道这荒郊僻壤的,虽然做个山大王威风了得,却终究不曾享受过锦衣玉食的日子,更别提娇妻美妾伺候,此刻乍一见到顾涟汐,顿时惊为天人。一时色心大起,想要涟汐做自己的压寨夫人,对着手下使眼色,十多人立马从草丛冲出,围住她们。
  顾涟汐看见了张三一伙,心道要遭,想逃怕是逃不掉了,只是出来得急,身上不曾带了许多细软,正焦急之间,张三已先带着一伙山贼又靠近了些,让她们无路可走。
  “小娘子,这行色匆匆地,要往哪里去呀?”说时间,张三瞪着一双眼睛细细打量着顾涟汐,越看越是欢喜,更有一股欲火直冲脑际,也不待顾涟汐说话,又嘿嘿淫笑着说道:“这兵荒马乱的,小娘子一个人也甚是可怜啊,不若……嘿嘿,随本大王回寨子里做个压寨夫人……”
  说到这里,张三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四周的山贼更是随之哄笑,一个个在顾涟汐主仆二女身上打量个不停,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当场就扑上去把二女吞下肚子。这时一辆马车行来。
  “公子?”
  “去吧”,两位驾车的侍卫,一跃而下,抓起山贼一阵痛打,张三见来人不凡,只好吃瘪逃走。涟汐见自己得救了,酿跄地起身,正打算道谢,那两个侍卫一个手刀劈下,两人晕倒在他们怀里。就这样顾涟汐被司马云带回戴军大营。
  【30代龙轩初见溪苏】
  景军大营
  溪苏的伤已经结痂愈合,只是不能用力。这日冬日高照,溪苏陪着离草翻晒着前些日子受潮的草药,一阵微风拂过,一个全身黑衣的侍卫半跪在她身边,一脸惭愧。
  “何事?”溪苏看了一眼,是负责情报的青龙,继续手边的事。
  “少主,人丢了!”
  “现在在何处?”溪苏一向奖罚分明,做错事能将功补过便不会严惩。
  “在戴军军营”
  青龙微微抬头观察溪苏的脸色,却碰巧与她对视,便急忙的又低下头来。溪苏放下放下药材,扶起跪在地的人,青龙见状自觉的到溪苏身后,推着轮椅往空旷处走。
  “她现在情况如何?”
  “那日她设计逃出,司马云碰巧路过救下她,现在被下了软筋散,身边有婢女照顾着,母子平安,暂无性命之忧。”
  “暂无性命之忧!哼,这才安分几天,又来添乱。照代龙轩的性子,拿她祭旗也难说,到时候又能拿此要挟我们,还真是一箭双雕。”
  “那救还是不救?”
  “夜狼也许久没有行动了吧”。
  听了这话,他跃跃欲试,献媚地对着溪苏笑,引得离草笑骂他意图太过明显。
  “呵呵,也罢,我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以后她生死都与我们无关,传我命令,出动八夜狼,等候我的指令。你们救出顾涟汐后,将她连夜送回皇城,明码标价地向顾老爷子讹诈一笔,另带我一封书信给圣上”。
  青龙接过溪苏手中的蔷薇令,起身离开,忽又想起什么,回身,问:“需要注意什么吗?”
  溪苏微愣,明白他眼里询问的意思,摇头,“迷昏了带回去就是了,省得在这碍事。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带朱雀去吧,她也许久没出任务了,待在药房里快发霉了吧。”
  “前些日子她还抱怨呢,说你不待见她。”
  “是吗,有她在,万一出了事,至少她一个懂得医术的人。暗中还有谁在?”
  “玄武一直都在,啊,对了,这是白虎让我交给少主的。”
  溪苏手下锦囊,轻轻挥手,“下去准备吧。”
  青龙接令离开。
  溪苏拆开锦囊,一张纸条,寥寥数字,拈花一笑。这前脚刚送走人,不久又有人来请,溪苏笑道,“今天可是门庭若市啊。”
  “监军大人,戴军派来使臣,与我军议和,王爷派小的来请大人去大营。”
  “使臣?可知名讳?”
  “司马云”
  溪苏与司马云见过几面,多年前,人称端木君子的司马云花了一天一夜破了溪苏的引定局,直闯七星殿,和溪苏面对面谈论订单,可惜后来被溪苏回绝了,司马云无功而返。今日他来恐怕是为了顾涟汐了。
  “你去告诉王爷说我身体不适,不去了”
  “这,这似乎不太好吧,王爷……”
  溪苏见他为难的样子,“离草和他一起去吧,我有事要离开几日。”
  “你伤才好又要去哪里?”
  “你去复命吧。”溪苏并未多说,有外人在不好多说,只是命令她去复命便是了,并且将锦囊递给她。
  离草了然,知道劝不了,顺着她,“是,那少主先休息”。
  目送走他们,溪苏独自摇椅来到一高处,放眼望去将两军对峙的形势看的一目了然,可她知道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尽一切办法攻下兴城这道门墙,强攻已是不可能了,这数次强攻成效都不大。
  这固若金汤的兴城,失守本是意外。若不是守将贪恋美色,也不会死在牡丹花下,花虽美却有毒。不然这屏障怎会让戴军坐拥。要攻下兴城必须要找一个缺口、要一个时机,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缺,那只能自己创造机会了。
  辗转几处溪苏没发现自己进入一片树林,等回神时,四处张望知道自己被困在此处。幽静的树林时不时的传来树叶沙沙声和时起时落的鸟鸣。溪苏干脆照着原来的方向往树林深处走去。
  兜兜转转,一步步深入,隐约传来舞剑声,循声行去。到了一片空地,溪苏放眼望去只有落叶纷纷,一个人影在落叶中舞动,好一道风景,一道剑影划过。
  “谁?”
  溪苏回神,只见剑头停在她的咽喉处,稍一动便会见血封喉,溪苏眼前人对视,一片落叶在两人眼前落下被剑锋分割两半,那人浑身散发着杀气。
  溪苏抬眼与面前的人对视,一张绝色的面容映入眼帘,吃惊的同时她袖里的指尖夹着一只暗器随时准备射向他,面前的人她见过,上次的箭伤便是拜他所赐。心中暗喜: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想寻机会接近他的,既然在这里遇见。
  “你是谁?”说着又将剑贴近几分,浑身带着与身俱来的霸气。
  “残命之人。’
  代龙轩上下打量他,看他身着素服大袄带着一身病姿坐在轮椅上,收了剑,走近一步,仔细端详了一番,没看出什么破绽,可总觉的眼前的人很面熟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看着她一张苍白的脸显得很秀气,不知为何对他动了怜悯之心,这时不远处的守卫也闻声赶来,半跪他身后,见有人闯进,“属下该死!”
  代龙轩命令随从将一脸苍白的溪苏带回,心里泛起莫名的涟漪。
  溪苏因为气血不畅,昏睡过去,对周遭的情况一点也不担心,也没有一丝芥蒂。
  坐床边看着军医为他诊脉,“如何?”
  “禀殿下,小姐月事,血虚,并无大碍。受了惊吓气血不畅才昏睡了,几个时辰,小姐便会醒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位小姐身中寒毒,血行不通,导致了双腿不良于行,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若她再病发,怕是药王也难救她一命。”
  “你去开药吧。”
  代龙轩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女子,想不到他竟是一位女子。代龙轩确实有些吃惊,取下她头上束发的玉簪,长发倾泻,苍白的面容,宛如玉雕一般的五官。代龙轩忍不住轻轻拂过她的脸庞,谁知她的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吹弹即破。因为代龙轩的触碰溪苏微微皱着眉头,眨眼望去像一直慵懒而又温顺的小猫,又像云庭中沉睡的谪仙,不知道她身着女装后会是什么样子。
  代龙轩并未久留,唤来婢女照看他,留下一抹别有意味的笑意离开。绕过庭院,才到书房便有一群大臣在书房外等候,龙轩忍不住摇摇头,这些大人可真是闲置啊,这么点事也要大惊小怪。不等代龙轩坐下,大人们就作揖站在他面前。
  “殿下,殿……下”
  “霍大人何事大惊小怪的!”,代龙轩揉揉眉间,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强压着脾气,拿起桌上的折子翻阅。
  大人们见状,小心的问:“听说殿下在林中练武时,撞见一人还带回行馆,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不过伤到她,将她带回救治而已。你们要过问本太子的私事?”
  “下官不敢。只是殿下打算要如何安置那名男子,听军医说,他已是行将就木,况且现在两军交战,恐是景军细作。”
  “哈哈哈,你也说是行将就木了,景军会派一个将死的女子来当细作吗,来博取同情吗?与景翎交战多次,他可不会出这样笨拙的计谋的人。要是各位大人觉得她是细作的话,大可在两军交战时将她拿来祭旗如何,看看景翎有什么反应;只怕要他万一不是景军的人,这一祭旗,恐怕将士们要寒心了吧!”代龙轩说的云淡风轻,好似这事与他无关一般。
  “女子?”这又是一个重弹。
  “这……这……”,几位大臣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殿下,即便不是景军的人,那也万万不能将她留在行馆中,殿下别忘记我们是如何得到兴城的,万一她对殿下不利那后悔莫及啊,殿下。”
  “知道了,我留下她,自然有我的道理,这些无需你们操心。各位大人今日何等的闲情,可是军中大胜了,竟全来过问本殿下的私事了。”
  猛地抬头扫视殿内的大臣们。大臣们见自己惹恼了太子爷,纷纷退缩告饶回大营。
  送走呱噪的大臣,代龙轩终于可以静下心的看兵书。一盏清茶,一缕檀香,夕阳西下,微风沙沙作响,不觉间过去了半天,等他想起昏睡的溪苏时,一位婢女匆忙忙的来禀报,“殿下,玉莹姐姐让奴婢来禀告殿下,那位公子醒了!”
  女婢未进屋,不知道缘由,只是传话。
  “是吗?”代龙轩话中带着愉悦,听了放下书大步流星的往厢房走去。
  一进门就看见溪苏闭目半靠在床沿,三千青丝倾流而下,恍如黑色的瀑布一般,因为血虚,脸上依旧不带一丝血色,一副安详的模样,没有身处异处的慌张。代龙轩心叹,好定力。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在换了一身衣服的缘故,觉得她身形单薄,但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灵气,如云如雾,捉摸不透,又惹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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