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蔷薇错(第27--28)
作品名称:蔷薇错 作者:夜阑珊 发布时间:2013-05-19 21:44:51 字数:6391
【27溪苏巧判平乐侯】
“姐姐,姐姐,涟汐求你了”……
还在睡梦中的溪苏被哭泣声吵醒,有些烦躁地翻个身继续睡,耳边还是传来断断续续地哭声和争吵声,着实让人忍受不住,十分不悦,“离草,安静点!”谁知有人突然扑在她身上,使劲的摇晃她。
“姐姐,千错万错是妹妹的错,你看在涟汐和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求你快去救救王爷。姐姐,涟汐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王爷了”顾涟汐听见溪苏的声音不顾侍卫阻拦硬闯入内,溪苏睡眼朦胧的看到眼前哭红眼的涟汐,紧皱着眉头,沙哑地说,“你来做什么,出去。”
“姐姐,求你了,我……”
“出去!”溪苏大喝一声便倒头睡去,不带一丝感情吓住旁人,“谁再发出一丝响声,军法处置!”涟汐一时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姐姐。
离草见状好心扶起涟汐到厅外,小声宽慰,“王爷被围之事,少主昨晚就已知晓,夜里一直在想办法,躁得很,好不容易才睡下,你又来烦她,她不吼你才怪,她一向不喜有人打扰她休息。刚才就劝你不要进去,你偏不听。”
“我,我……我只是着急王爷的安危。”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少主就不担心两位王爷吗,罢了罢了,你自小就是这么自私,何尝为他人想过、考虑他人生死。先回去吧,少主一时半会是醒不来的。”
“不要,我要在这等着。”顾涟汐倔强地不肯离开,离草也奈何不了,知道她有身孕,扶她去一边的软椅休息,又拿来一些点心招呼她,随后就去煎药。
几个时辰后,溪苏才醒来,算好时间的离草,早已准备好东西,为她洗簌更衣,
“她还在?”声音有些暗哑。
“是,刚刚喝下安胎药,一直在外面候着,死活不肯走。”
出了厅堂就见到涟汐,皱着眉头,她坐立不安又长吁短叹,溪苏只当没看到她,示意离草传午膳。午膳比较精致,茯苓膏、文蛤豆腐汤、桃仁鸡丁,蜜饯金桔,菜还未上齐全,溪苏咳了几声,挥挥手,“就这些吧,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给我备些下火的。”
“那你等等。”不多时,离草便端来一碗清香荷叶粥,是清热去火的,溪苏看了看,叫来涟汐一起用膳。溪苏有些咳嗽,吃了点便吃不下。
放下碗筷,离草递来一杯银耳莲子羹,溪苏没接,忍着身子的不适,仔细打量坐在自己面前的妹妹,两人有四五相似,虽是双生子,性格却截然不同,自小就是个麻烦鬼,总是处处惹祸,为此母亲苏薇薇也没少为她操心。溪苏对她更是不屑,“你在这做什么,王爷不是让你回小沛吗?”
“我不走,这次打死我也不走,除非你把王爷救回来,我才离开。”一惯命令式的口吻。
溪苏接过银耳莲子羹慢慢地吃了几口,听她的话不温不火,“不走?既然你不走,那你又何必来求我,你大可带精兵硬闯戴军大营,以你的心思和王爷身边的亲信是能救他回来,就是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能安然无恙……”话戛然而止。溪苏的话让她畏惧顿时捂着肚子,一脸迟疑。
溪苏轻笑,打蛇要打七寸,她很清楚顾涟汐现在的弱点,“既然不舍得就乖乖听我的话回小沛,你在这只会牵制所有人,万一落入戴军的手里没人能保得住你,更别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了。刀剑无眼,别平白无故地丢了性命。”
溪苏等待她的回答,良久也不见她答复便推车出营,顾涟汐见状连忙拦住,连连答应,只盼望着自己的心上人能早日平安回来。
如此溪苏心中的一块石头也就落下了,只有支开涟汐,她才好办事,“既然如此就早日回小沛亦或是回京。”
“那,那姐姐你,你保证,你一定能救会王爷吗?”
“离草,去大营”,溪苏已无心与她纠缠,丢下顾涟汐,两人去大营。
大营内的景清十分担忧,将士们又想不出什么可行之策,大骂饭桶、废物,在营内踱来踱去,将士们紧张着额头不断冒着汗。倒是那平乐侯一副事不关己似的悠闲地喝着茶,却不知为何。
“嘭!”怦然茶杯应声而碎,溅了他一身,猛地转头看着门口想要破口大骂,只见溪苏挑眉一笑,不住的讽刺,“侯爷这是怎么了,年迈的连茶杯都拿不稳了,还是被戴军吓破胆了!”
“溪苏,身体可好些?”
“监军大人。”将领异口同声对溪苏行了军礼,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心中暗自感叹,得救了!
“你……”毕竟是久居官场的人,转眼便谄媚地笑,“哪里,监军大人真是说笑了,这不是看到你很吃惊,你不是被王爷软禁了吗!”
“侯爷的消息不太灵通啊,数日前王爷那般大张旗鼓地杖责婢女嫣雨便解除我的禁令,侯爷竟然不知道,可惜错过一场好戏了。”
“是吗,那确实可惜。监军大人今日似乎憔悴多了。”
“是啊,溪苏不是侯爷那么好命,成日无所事事,就变法地找事。”话语中透着一丝丝冷冽,让平乐侯觉得周遭有着无形的压力。
“侯爷来了也有些时日了吧,该回去复命了,可别因人误了复命的时间,这要是圣上怪罪下来,我们可担不起。”
平乐侯一听,知道溪苏在要挟自己,一拍桌,走到他面前,“你一个小小的监军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溪苏接过递来的清茶,按着茶盖撩过水面,严厉的眼神扫过眼前人,目似剑光直射平乐侯,看的让人胆怯,平乐侯连连退了几步。
“小小的监军又如何,侯爷可别忘了,溪苏再平庸也是圣上钦点,连王爷都要让我三分,何况你一个小小的侯爷。军营里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现在便是刀下魂。侯爷,你自作主张撤回逸兴派去探路的将士,谋害两位皇子被困至今,这事要是我禀告皇上,你说圣上会不会认为侯爷是戴军派来的细作,嗯?”
平乐侯指着溪苏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愤然甩袖离开,却被人捆绑跪在大营内。
“溪苏,这?”易平奇怪。
“侯爷,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切勿让人因为溪苏是个昏官。逸兴上座,孰是孰非,由你来断。”
“好,今日就由本王来断案,必定让你心服口服。”
“今日溪苏要告侯爷两条罪名,军营中,军将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此为其一;其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正因为你犯了这两条军令,使两位王爷被困山中,昨夜还险些害了逸兴王爷,可有此事?”
“没有。戴军进攻围堵,我才不得不下令撤军。”
“侯爷会打战?你怎么知道戴军会围堵我们。据我所知,侯爷久居京畿,鲜少到战场,这次圣上派你来,恐怕其中也有不少猫腻吧!”
“易平,你信口雌黄!”
“易将军是不是信口胡诌,本王自有定论。监军,你说平乐侯犯了军令,可有证据?”
“那是自然,王爷可看到你座椅的虎皮上有块玉牌。”
景清左右寻了寻,在座椅的一脚发现了一块玉牌,颜色和虎皮很相近,不仔细还真看不到,景清拿起这块玉牌端详着,平乐侯抬头一看,觉得有些晕眩。
“本王记得这块玉是父皇赐给侯爷的,你一直带在身边。不过一块玉牌又能证明什么?”
“确实不能证明什么!”
“那你……”
“王爷莫急,离草,带人进来。”随后离草便带了四五名小兵进入。
“属下参见王爷、将军”。
“我且问你。”溪苏扳动轮椅上的手柄到靠平乐侯最近的小兵身边,“这几日,王爷出营,大营一直是你看守?”
“是,从监军大人被软禁的那日起,大营一直由小人看守。”
“那你可记得这几日轩王爷不在时,可有谁进来过。”
“小人记得王爷杖责婢女那日,侯爷就来过,说是找王爷有事,我们也不好阻拦。侯爷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神色紧张。”
“你如何断定他神色紧张?”
“回王爷,小人给侯爷端茶时,连叫了几声,侯爷都没理会。”
“胡说,你一个小兵,我何须理会你。”
“侯爷,你急什么,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溪苏,你不就是想置于我死地,何必做这么多花样。”
“笑话,我与侯爷无冤无仇,我为何要你死,这是侯爷自己犯错,我身为监军,自然不能放过那些小人。继续说。”
“小人是巡夜的,那日小人和他一起,交班时,看见有黑影经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没在意了,一直巡到粮仓听到有声响,就偷偷去看了一眼,没想到看到的是侯爷和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侯爷把什么东西给他,那黑衣人还说等事情办妥了,就放人。”
小兵的话才说完,平乐侯便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平乐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景清问。
平乐侯长叹,摇摇头,“下官无话可说,是我自己主动请命来边城,是我偷了行军布阵图,将图交给戴军副将杜明,他绑了我妻儿我才不得不这么做的啊。撤走援军的也是我,今日被监军大人发觉,我无话可说,只求大人能救我妻儿,我死而无憾!”
“来人,将平乐侯收押,择日押送回京!”
【28狭路何处不相逢】
次日,景清便下令让易平押送平乐侯回京,一路严加看守,同时也由御林军护送顾涟汐回京。其实溪苏在景翎、景泽被困那日,夜狼便着手调查,并便将其中原由告知溪苏,只是一直没想好对策。
“现在情况如何?”顺利送走平乐侯和顾涟汐,溪苏环视地形图问。
“禀监军,现戴军派了一队重兵把守,还有一队弓箭手堵着唯一的出口。”
“前夜,我试着带兵去救出三哥和四哥,可是……”景清一脸愧疚,更有些颓败。
溪苏安抚似的对景清笑了笑,宛如清风拂过,安抚景清烦乱的心,“逸兴,这不是你的错,不用如此自责,若不是那平乐侯泄密又自作主张收兵,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陈副官,这条山路是通向林间的吗?”指着地形图上的小山丘的一条黑线问。
副官点头,此路虽无重兵把守,但是此路颠簸难行,转念一想,溪苏命人乔装百姓修平这道小路,至少能让人通行,以便救人时能快速的逃走。
“逸兴,你日前去救人之后戴军是否加强兵力看守了?”
“是。还损伤了不少三哥新训的士兵。”
“新兵?何时训练的,我竟不知。”
“之前损伤惨重,所以三哥就重新训练一批。怎么,要去瞧瞧吗?”
“好,去校场看看三爷一手带出的精兵”,溪苏与将领们一起去校场,离草贴心的为她加了一件皮袄,溪苏会心一笑,而这一笑却不知留在多少人心底,也不知道让多少人从此以命相拼。
天气晴朗,冬阳普照,徐徐微风,远远就听见那校场内的呐喊声,那喊声振奋人心。大家并没有因为主帅被困而怠慢,反而气势高涨。来到观台上,看到衣着颜色不同的两队士兵在较量,溪苏眼疾制止了军官的传唤,在一旁观看。
两营比试可谓是实力不相上下,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两营队长都红着眼,看架势是想在今日分出个胜负,关键时刻,溪苏叫停。练武场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望着看台,而两位队长则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原本握在手里的剑分别被一枚暗器打落,插入他们身后的地上。队长一愣,转头对上溪苏的视线。
“参见监军大人,王爷。”
“常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轮到你们出马的时候。”
“属下必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王爷果然没有看错人”,溪苏下令,就由这两营的士兵去营救景翎和景泽,他们则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照着溪苏的指令各就各位。
待安排好一切……
“溪儿可把握?”来来回回,溪苏有些筋疲力尽,一回到自己的营帐,便由离草扶到一旁的贵妃椅上。溪苏靠在贵妃椅上一下一下的摇着,卸下身上的重物,轻轻挑了下眉,看着眼前为她披衣盖被的离草莞尔一笑。
离草大惊,“没把握,你还冒这个险,你明知道……”
“离草,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出事。就算只有一成的把握,我也要去试试,何况我手里的夜狼是等闲之辈吗,哪能那么轻易就被败下阵来。我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溪苏拉着离草的手,拍拍她的手背,算是安慰了,“这几日由一营的人去开道,到时由二营的人在那接应,十三姬会在暗地探路,为我作前锋。别担心,冥冥中自有定数,而且长老不是也说我能逢凶化吉。你又何须担忧,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说完便闭眼不语,不给离草劝说的机会。
离草喜忧参半,只好揉搓她那僵硬的双腿。不多时,平稳的呼吸声响起,知道溪苏睡着了,离草默默的退到营外,照溪苏的吩咐安排,似乎一切都变的安静了,但大家都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怎样,溪儿可醒了?”景翎、景清站在营帐外等待,看着侍婢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紧皱眉头,一看到军医出来焦急的拦住寻问。
“监军大人臂上的箭已经拔出,流血过多,大人的身子本来就虚弱,需要好好调理,等大人醒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大家听军医如此说,高悬的心也落下了。景清长吁,遣散跪在营帐外请罪的士兵,让他们晚些时候再来。
景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进帐探望溪苏,景泽照旧守在溪苏身边,修长的双手紧握着溪苏那苍白纤细的手,一向活跃的人儿只有在发病时才会倔强而又安静地躺在床上,景翎停站在屏风旁,心中竟不舍地去打破这一时的恬静。
“等她身体好些之后,我就会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耳边传来景泽那温润又因为后怕而略带沙哑的声音。
景翎快步到他身侧,“不会的,我决不会再让她如冒险。”
“可能吗,战场刀剑无眼,保得住这次你保得住下次吗!”不容置疑的语调,景泽的脑海还在闪现着她受伤时的那一瞬间。他眼睁睁的看着溪苏挡下那一箭,看着箭射进她的身体,那一刻,景泽发现自己心跳都忘记了跳动。他才发现自己对溪苏的情有如此深,也无法想像自己失去她会怎样!
“她这次是侥幸,伤势不重,那下次呢,是不是要为了我们把命都赔上。”
景翎见离草端着汤药进帐欲言又止,轻叹一声很是无奈便知趣的离开了。
这次营救可谓是步步惊心,半路还杀出一个程咬金,打乱了溪苏的全盘计划,索性人是救出了,却伤亡过重。
昨夜戌时。
溪苏唤来十三姬,她们一行依旧是黑衣红带、刻有紫色蔷薇的护额半跪在她面前,“亥时,你们先去开道,莫要打草惊蛇,玄武你带人再去探探四处可有其他退路。下去吧,各自都小心些,以烟花为号。”
“得令”
“离草,去把逸兴和副将们都叫来吧。”
离草看了一眼疲惫的溪苏,踟蹰不舍,模糊了眼,也不知这样让她冒险是对是错。
戌时三刻,溪苏与玄武同坐一骑站在他们的面前,引来不少骚动,底下窃窃私语。大家都知道溪苏身有隐疾,无论如何是无法骑马,却不想今日能看到马上的溪苏竟如此英姿飒爽。景清略略的安排营救路线,再三叮嘱后大家都各自准备。
夜半,景清率领景军出动,大有一战强攻兴城的意思,但是军临城下,两军对垒,却没有一人敢私自出队叫嚣。两军都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旨意。
而另一处不为人知的一处小路上,士兵们小心翼翼地顺着月光缓慢前进。良久才到景翎被困的小山丘边。
山丘四周共有六队人不断交接,前后还有弓箭手,这着实让溪苏有点为难,好在早有准备,命士兵晃动手中的磷粉,远远看去像是鬼火在移动,一闪一闪,忽远忽近。
此时,戴军守卫发现了,那时隐时现的鬼火变的惶恐,瞬间乱成一盘散沙,但是一人大呵,全军有序的回到原位,有名守卫趁大家不注意连滚带爬的跑去禀告将军。
十三姬与玄武门下三十六人见信号由一处闪出,在混乱中暗杀了不少山丘四周的士兵,扰乱了全军秩序,玄武乘机冲进山洞营救出景翎、景泽,与他们一起冲出重围,另一边的景清也得到信号假意攻城,实则以进为退。
“报……”兴城城楼上一个小兵慌慌张张的来报。
城上一位身穿锦服,样貌妖冶,松散的样子妖异让女子见了都羞涩绕不开眼。
华衣公子轻撇小兵一眼,嗔道,“没出息,让你守着山,慌慌张张地跑这来做什么?”
“禀殿下,山洞边突然出现鬼火,使得军心大乱。”
“鬼火?哈哈哈哈”
“殿下?”守将们被笑声吓住了,担忧的问。
“哈哈哈,可笑、可笑啊,这个时节哪还会有鬼火,出此机之人可不能小觑。走,带本太子去会会这鬼火。”
“殿下,万万不可。”兴城守将阻拦,“万一殿下有何差池,我们要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
“混账东西,你张开你的狗眼给我看看,这景清是真要攻城吗,不过是虚张声势、声东击西罢了。真没想到,老将军手下净是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闪开。”
不顾守将们的阻拦,带着一队人马亲自赶往山丘。此人是谁?他便是戴国太子代龙轩。
代龙轩刚刚到山丘边,就看见景翎、景泽翻身上马准备离开,溪苏也抓紧下令收兵回营。原本训练有序的士兵成了一盘散沙。
代龙轩大骂废物,夺过护卫的弓箭,三箭齐发,箭射向景泽,他身边的溪苏发觉快速射出暗器打落了两支,回过神的玄武也立刻把剑为他挡了一支箭,却不想是子母箭,一支短箭刺进挡在景泽前溪苏的左臂,在马上的她吃痛,有些摇摇欲坠,景泽略施轻功落到溪苏的马上,搂着要坠马的她。
溪苏忍着疼,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泽哥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别说话,箭伤到血脉了,你忍忍,我们这就回去。”
“代龙轩,今日之事,我景翎他日必定加倍奉还。”景翎见状,狠狠地落下一句话,策马狂奔回营,心里担忧溪苏的伤势。
代龙轩看他们远离的背影,嘴角一抹邪魅的笑,让人琢磨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