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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蔷薇错(第23 —26)

作品名称:蔷薇错      作者:夜阑珊      发布时间:2013-05-13 23:36:31      字数:13546

  【23谋害姐姐的妹妹】
  “不是的,不是的,姐姐,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涟汐急于解释。
  “你不需要解释,你的解释远不如我亲身经历。如果不是你,现在我又怎么会如此苟延残喘地活着。”抓过顾涟汐的手,责问她。
  顾涟汐挣扎,奄奄的溪苏敌不过松了手,“姐姐,不是的,我求过二娘的,也命人找父亲回来,只是只是那二娘不肯放人,这,这与我无关……”
  “哈哈哈,好一句与你无关啊,若不是你四处闯祸,下人们背地里怎么会如此苛刻对待母亲,害她早逝;若不是你毁了二娘最喜欢的牡丹,她又怎么可能误认为是我,特意要收留我、管教我;若不是为了维护你,帮你收拾那堆烂摊子,离草又怎么会常常被下人们责骂,在我离开后,你又逼迫她,害得她被赶出顾府,受尽旁人欺负甚至被人贩卖到凝香楼;若不是你毁了二娘心爱的发簪,我又怎么会在严冬腊月里被罚跪。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一切,失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还想说这一切为你无关吗!”
  溪苏一句句话,发泄着心里那些压抑多年的委屈气愤,一句句问话敲打所有人心,景泽这才明白为什么溪苏对小时候的事情子字不提,离草更是不愿说起,才明白溪苏当初为何顶着寒风执意要买下凝香楼,搂着溪苏的手也紧了些。
  溪苏只有心中数不尽的愤然,却带着哭腔,“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废了一双腿,这样苟延残喘在人世,你受尽父亲的疼爱,享受荣华富贵,我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居然还可以这样一副无辜的样子,告诉我,我如今的一切和你无关。”
  “姐,姐姐,这,怎么会,怎么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哄我的对不对?”顾涟汐拉起她的手问。
  离草气愤,甩了她一巴掌,涟汐险些跌倒,好在景翎接住才没有撞到身后的桌椅,皱眉看着哭花眼的离草。
  “骗你,哄你,顾涟汐你到底有多天真,你以为身着单衣在雪地跪一个时辰还会没事是吗,你以为二夫人会放她。要不是你一次次惹祸,溪儿怎么会成这样,当初如果不是你将我关在柴房,溪儿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日夜被寒疾所困。你就是想她死,事已至此你还敢说你是她妹妹,世上有要害死自己孪生姐姐的妹妹吗?”
  “我,不是的,不是我,不是……”
  “涟儿,你,醒醒,涟儿……”景翎紧张地抱起晕倒在他怀里的顾涟汐,“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本王要你陪葬。”怒气冲冲地对着离草说。
  溪苏一向护短,尤其是对离草,见她被景翎训斥,她自然不乐意。磨搓手边玉环佩,冷冷地说,“王爷这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吗?那你大可放心。”
  “我所受的一切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能偿还的,我躲了十年,忍气吞声,我若要她死,她绝活不到今天。就算要她死,也是生不如死。”她闭着眼万分疲惫,这样冷漠记恨的溪苏,大家有些畏惧。让易平更刮目相看,想不到她居然是个女子,还有这样的遭遇。
  景翎顿了顿,转头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溪苏,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你想做什么?”
  “离草,走吧。”说着让溪苏摇椅出去,不再理会。
  “慢着,那个,你。”景清叫住她。
  溪苏看了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叹了一声,“王爷,若还当我是朋友,就叫溪苏吧,她口中的顾晨汐十年前就死了,顾相不是也未曾有过一位叫顾晨汐的女儿。”
  “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父皇为什么会钦点你做监军?”
  景翎在里屋,安顿好顾涟汐,站在帘后听着他们的对话。
  “什么身份,也只不过是一介布衣,我是随风的徒弟仅此而已。”
  “这么说,你是四哥的师妹,你们早就认识了,你骗我说四哥救了你。”
  “何来的骗呢?我原本是要去找他的,路上病发,是他救下我。”
  “怪不得四哥对你总不似旁人,对你了解甚深。那父皇也是因为这个,命你做监军?”
  溪苏摇头:“这监军一事皇上是何用意,你们几人或许能猜透他的心思。”
  说完便和离草一起离开,她累了,身心俱疲。
  回到营帐中,还未让离草替她更衣就沉沉地睡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又看四处无人,离草也不在,摸索着起身,独自一人摇着轮椅来军营边的一处山丘。
  夜色撩人,耳边是冰冷的寒风,平静的心回想白日发生的事情,是无奈、愤恨、困苦、更多的是心伤,她有些犹豫,对于涟汐肚子里的孩子,景皇到底是何用意,为何让涟汐到这边城战地。
  身后微微一些响动,一件披风盖下,溪苏撇了一眼,拢了拢披风,“轩王爷不在王妃身边照看了吗?”
  “涟汐,她已经吃了药睡下了。”迟疑了许久,站在她身边看着月光照射下一脸冷清的人,喟叹道,“溪苏,你何必这样和我说话!”
  “王爷,你知道溪苏想要远离尘世纷争,因为皇命难违才才冒死到这生死边城,况且我时日不多。”
  “你,怎么会呢?”带着一些诧异,不敢置信。
  “我是医者,自己的病如何,我比谁都清楚!”思忖许久,神色严肃,说道:“军营重地不适宜她一个孕妇在这,你最好早日送她离开,免得落入他们手里威胁你。”
  “其实你还很在乎她?”
  “在乎,呵,王爷真是抬举我了,溪苏没那么大的心胸,不过是为人为己而已。你可知道皇上给我的密信中说了什么吗,我当时的话,你可记得?”溪苏长叹。
  景翎回忆那几天前溪苏愤然将信纸丢进火盆,说着他的生死与她无关的话,想着其中的各种联系,“父皇可是拿丞相的命来要挟你吗?”
  “错,是丞相府上下百条人的命。你以为一直住在皇宫的涟汐为什么会到边城,她有孕在身,皇上会不知道吗,为什么要一路禁军护送到边城,其中用意难道王爷可明白?”
  “是在警告你。”
  “不论是不是,顾家的人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一直担心溪苏的景泽,急急地寻找,看着月下的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近,停靠在树边等待溪苏与景翎谈话完毕。
  “王爷还是好自为之吧,溪苏即为监军,自然会恪尽职守,直到……”
  “溪儿”,景翎匆匆打断她,一句‘溪儿’让在树后的景泽和溪苏都为之一颤,皱着眉。
  而景翎却没发觉,在他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就一再审视自己对溪苏的感情,有钦佩、有向往、有怜悯更有夹杂着对涟汐亦或是对溪苏的爱恋,听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话语没由让他抓狂,匆匆打断才发现自己太冲动,找了一个话头掩饰,“你不原谅涟汐了吗,怎么说她与你也有血缘关系,年幼无知做的错事不必太过计较。”
  溪苏转头凝视他,一会又看着那远处那跳跃的星火,问这他毫无关系的话,“王爷,江山美人任选其一,你会选什么?”
  思索一会儿,答:“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是啊,有江山何来怕无美人呢!”溪苏皎洁的笑,“王爷好好待涟汐,我与她与顾府之间的恩怨,迟早要解决,若我能侥幸逃过此劫。天色已晚,夜里寒气沉重,溪苏先行告退。王爷也早些回去保重身体,年内我定会助你拿下兴城,这样的日子,我烦腻了。”有些自言自语。
  “溪儿!”适时,在树后的景泽踱步到溪苏身边,并未多说什么,两人似乎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景泽递给她一个手炉暖身,与景翎告辞后推着溪苏快步离开。初冬的天气,虽然不是很冷,但是溪苏的身子经不住。
  身后景翎看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身影,嘀咕着刚才未说完的话。
  景翎在山边停驻的一段时间,想着溪苏的话,想着她与景泽之间的点滴,心情有些低落。当他刚踏进大营,人影一闪扑到他怀里,低头一看是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妻,哭着问他:“王爷,姐姐是不是还是不肯原谅我?”
  景翎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是好,虽然今天听她们的对话,知道些原由,但是事实也只有她们自己清楚,他也信涟汐不是那样的人。
  “喝药了吗,怀孕了就不要老哭,以后孩子出世成爱哭鬼怎么办!”景翎温柔地搂过她到床边,打趣着,希望能让她暂时忘记这件事。唤人端来汤药给涟汐,亲自喂她喝下,一副温柔幸福的样子,折煞了一旁伺候的奴婢。
  “爷,姐姐她……”
  “涟汐你和溪苏真的是同胞姐妹?”
  “嗯,姐姐只早我半个时辰却很聪明,自小过目不忘,父亲十分疼爱她。后来母亲过世了,姐姐由二夫人抚养,二夫人是老夫人给父亲定下的亲事,是个骄纵之人。我知道姐姐在她那过的不好,常常去看望她,二姨娘总是阻拦。可是那天姐姐被姨娘罚跪的时候,我去求过她,还求过大娘,可是没人帮我。”说着又哭了。
  景翎耐着性子劝着,涟汐哭累了便在他怀里睡着了。夜半,涟汐惊醒,看着身边的丈夫,辗转反侧。景翎梦呓,断断续续说着,涟汐听的也不真切,依稀听到他唤着,“溪儿,溪儿,你是我的……”
  顾涟汐吃惊地看着熟睡的夫君,忽然脑海闪过,一个念想不敢相信,她忽然明白他口中的溪儿并非自己涟汐的汐而是溪苏的溪,当初的偶遇,她便暗许芳心,因为入宫伴读的契机又时常和他碰面,旁人都看出她的心思,她盼了多年,好不容易成为他的人,虽然是侧妃,她坚信,自己努力总有一日会坐上正位。现在却不料他心中另有她人,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姐姐,备受打击的涟汐默默地落泪,湿了大片枕巾。
  【24你怎么舍得害他】
  景泽推着溪苏回营帐,支开离草,一脸正经看着脸色苍白的小人儿,一把紧搂着溪苏,“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今天顾家三小姐把你惹急了,你是不是打算还瞒着我。”
  溪苏知道他指的的是小时候自己的遭遇,“怎么能算是瞒呢,你未曾问过,我也没有刻意去说而已,那些过往我拼命地想忘记想丢弃,还告诉你做什么,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有何必自寻烦恼呢。”
  “怎么会徒增伤感呢,至少不会让我误解你,误以为你……溪儿答应我,以后不要把什么事情埋在心里,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别总是一个人承当。”恳求的话语。
  “我!”看着景泽真诚的目光,无法闪躲,只好答应,“其实有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你也是,我也是”
  “对不起溪儿,我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不离不弃一直待在你身边,你甩都甩不掉。你注定是我的。”
  溪苏嗤笑,“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无赖了,可不像那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四爷啊!”
  “好啊你这坏丫头居然调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一时间溪苏忘记了愤恨,忘记了过去,只有眼前甜蜜的时光,她倍加珍惜,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寒毒一日重似一日,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师傅寻得剩下的那味药引。
  今天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既来之则安之,溪苏也努力的劝说自己去接受,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抹不掉的血缘,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只是心中的芥蒂,心里的那根刺难以除去。其实她知道当年的事是涟汐无心之过,她求过夫人也去寻人,可惜年幼无助。
  平时里溪苏尽量避开与顾涟汐碰面,那压抑的气氛让大家都不舒服,可谁也也不敢过分要求溪苏,让她原谅涟汐,毕竟她的双腿确实是因为涟汐才不得行走。
  终究是他们的家事,景清他们也不好过多的询问。景泽想着法子逗溪苏开心,景清还似从前那样不受约束,快言快语,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对溪苏女扮男装之事并没有介意。易平虽然没表示什么,总会来看看溪苏。似乎涟汐在这都不讨大家高兴,景翎盘算着要将涟汐送回,在这只会让所有人尴尬,一直在边城对她都不好。
  大家的心思,溪苏无心再想,她有自己的打算,也为他们打算,总是瞒着离草和景泽写些什么。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眨眼而过,可是兴城还未攻下。秋去冬来,天气也日渐寒冷。
  清晨,帐外一片白茫茫,昨夜下了一场小雪,掩盖了所有的污浊,连那空气也带着一丝丝寒意。这雪下得比以往早了许多。
  懒床不动的溪苏开始着蛰居的生活,成天抱着暖炉窝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初雪化尽,阳光懒懒地晒在她身上,才很不情愿地起来。抱着被子呆呆地靠在床边,思绪四处游走。
  “终于醒来了!”离草端着早点笑着说,小心得服侍她苏洗簌换衣,看她依旧慵懒的样子很逗人,“怎么了,还这么没精神。”
  “嗯,有些累。泽哥哥呢!”
  “王爷他们今早和平乐侯一起去校场验兵去了,爷说冬日冷,让你在这好好休息,先用膳再看书。”
  溪苏也不再说什么,乖巧用膳,吃药。闲来无事就拿本医书,推着轮椅到营帐外悠闲地晒太阳,净蓝的天,来来回回巡逻的小兵,还有那耳畔断断续续的呐喊声,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一个字也看不进,正想着要去校场观看他们如何验兵时,迎面一行人走来。
  溪苏想躲却被叫住,“姐姐!”婢女扶着顾涟汐缓缓而来,肚子微隆,气色也不错。溪苏闭眼不语。一旁的小婢不知道溪苏的身份,见溪苏未行礼,强出头,呵斥,“大胆,见到王妃还不下跪。”
  ‘啪’顾涟汐贴身丫鬟嫣然甩手给了她一巴掌,“王妃在这,哪里轮到你这小小的奴婢在这放肆。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人,她是王妃的姐姐,监军大人。”
  女婢兰儿听了跪在地赔不是,那天的事情除了顾涟汐贴身的侍婢其他人并不知道,况且溪苏这几日都蛰居营中,她们更是见不到她。
  溪苏看着跪在不断磕头的婢女和一脸不忍的顾涟汐,微微嗔笑,不与理会,转身要离开去药房。
  “等等”。
  溪苏未停。涟汐又唤到,“姐姐!”
  溪苏无奈,抱拳行礼,“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姐姐你又何必如此对我,不论涟汐做错了什么,你我终究是姐妹,我是你唯一的妹妹,这是不争的事实!”
  “妹妹?笑话,你口中的姐姐,顾晨汐十年前就死了。而我,溪苏自幼丧母被师傅收养,并无其他亲人。王妃有什么事情大可直说,不必在这假意套近乎,你是什么人我比他们谁都清楚。”
  “你,也罢,素闻监军大人医术了得,涟汐几日总觉得不舒服,军医诊脉也不见好,特来请大人为我诊脉。本来王爷是不让我来打扰大人,可肚子里的孩子……”话语突然止住,欲说落泪,楚楚可怜。
  溪苏皱眉看她,左右寻思了一会儿,看她这阵势,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好随着顾涟汐去大营。在身后的溪苏没发现顾涟汐转身时地笑。
  溪苏前脚才离开,离草就端着药寻她,却没看到那被簇拥的人,只看到那空地上跪着一位婢女,这时婢女兰儿四处望了望,突然起身往军营外跑,有些怪异,离草当是被主子教训受委屈了也没在意,端着药去了溪苏的营帐。
  一进大营一股淡淡的清香还夹着少许熏香,溪苏闻不出是什么熏香,只觉得人略有些发困,以为是自己在冬日里懒散所致也没在意,进入内室。顾涟汐卧靠在贵妃榻上,溪苏仔细诊脉,脉象时强时弱,比前几日诊脉更不平稳,安全起见又重新开了药方:川断,云苓,山药,白术,熟地,当归,白芍,红参,桑寄生,甘草。交个婢女去煎药,说了一些注意的事项。
  “嫣然,去把本宫今天特意为大人做的糕点端来”。
  “不必了,你现在还是多休息,无事不要随意走动,胎儿不稳需要好好静养。如若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回去。”
  “姐姐连一时半刻也不愿和涟汐一起了吗,就算谈谈心也好。”楚楚可怜地拉着溪苏的衣袖。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不过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来给你把脉看诊。不用如此楚楚可怜的在我面前做戏。”
  “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顾涟汐不顾溪苏反驳反而紧拉这她的衣袖,溪苏反手拽回自己的衣袖,谁知涟汐跌落在地,又见嫣然的妹妹嫣雨端着汤药进来,顾涟汐突然推开要扶她的嫣然,抱着溪苏的腿哭嚷着:“姐姐,求你了,千错万错是涟汐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孩子是无辜的,求你了不要打掉他好不好,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溪苏不明,“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说着推开她,涟汐趴着地上哭着,连一旁的嫣然也突然跪地求饶让溪苏放过顾涟汐。
  “你们在做什么?”景翎大声呵斥,身后跟着那时被嫣然责骂的丫鬟兰儿,溪苏自嘲的一笑,又是一场好戏,而自己却陷在戏中。
  突然脑海灵光闪过,她终于知道那清香是何物了,迷迭香虽不足以毁了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一不小心就很难保住。这让溪苏更加疑惑不解。
  “王爷,你怎么回来了”,慌慌张张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又看自己狼狈地坐在地上,“这,这不关姐姐的事,是我不小心跌下来。”景翎扶起地上的顾涟汐,涟汐好心为溪苏开脱。
  “我那么能不回来,再不回来,是不是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没了。”
  “不是的,王爷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真的是涟汐自己跌倒的,不关姐姐的事情,真的,这几日我总是不舒服,听士兵们说姐姐医术好,特意请她看诊开药。”
  景翎疑惑地看着一旁一脸讽刺的溪苏和端着药都在不停颤抖的嫣雨,不明所以,“来人那,传军医。”
  不多时,军医到了大营,看着一脸严肃的景翎和一旁的溪苏、跪在地高举托盘的丫鬟,还有抹泪的涟汐,“王爷找臣来?”
  “陆军医,你来看看这碗药”。
  陆军医小心的端起丫鬟手中的汤药,放在鼻尖闻了闻汤药,看着溪苏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说。
  “如何?这要可是有什么问题”。
  “药里有红花,不过为数不多,若是大量服用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王妃胎位不稳,一直有流产的征兆,万万不得服用。王妃需静养一段日子,此外营内也不要点熏香,王妃是第一胎,万事要小心,待下官开将注意事项罗列出来给王妃过目,平日注意些便好。”
  “你下去吧。”景翎遣走陆军医后,走到嫣雨跟前,“红花,药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砰’药碗应声而碎洒了一地,“王爷饶命,不关嫣雨的事,是,是……”目光左右躲闪。
  “说!本王恕你无罪。”
  “是,是监军大人今早给小人,说是给王妃的安胎药,小的真不知道是什么,求王爷饶命,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重重地磕头。
  景翎还未说话,溪苏却先笑了,“王爷认为我会用如此笨拙的手笔来害人而落人口实吗?”
  景翎迟疑了,他相信溪苏不是心狠的人,要毁掉涟汐更不需要用这种手段,但溪苏心中的仇恨一时半会也不能消除。
  “不会的,不会是姐姐,姐姐自小最疼涟汐了。绝对不是姐姐,姐姐绝对不是你,对不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舍得下手!”  
  【25要江山还是美人】
  顾涟汐哭着问溪苏。
  “你闭嘴,顾涟汐,你少在这欣欣作态,扪心自问是不是我害你的。”
  “溪儿”,景翎很是为难,涟汐诧异的看着景翎,他在偏袒溪苏,心中积压的怨念隐忍不发。
  嫣然看到涟汐的示意,指着溪苏,谩骂道,“你这个贱人,想谋害我们王妃世子,还敢如此嚣张。”又跪在景翎面前,“王爷要为我们王妃做主啊。”
  嫣雨也跟着跪地请求着,一再强调这药中的红花是溪苏给她的。
  这倒为难的景翎,他沉默了许久,一直不言语,溪苏在一旁,想看看景翎要如何处理。
  这时,顾涟汐猛的起身,“姐姐既然你这么讨厌涟汐,那涟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现在死了好……”,说着要往柱上撞,好在眼尖的嫣然及时拦住,虚惊一场。
  景翎无奈,知道溪苏要害人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涟汐的哭闹不得不给她一个交代,“把监军大人带下去,严加看守,没有我的手谕,谁也不得看望,待本王查清事实真相再做定夺。”
  “是”。
  溪苏看了眼景翎,景翎歉疚地偏过头,不敢与溪苏对视。嫣然怀里啜泣的顾涟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景翎挥挥手,侍卫将溪苏带回营帐。
  在帐外等了许久才看到溪苏回来,但两旁的侍卫一脸严肃,这让离草不解,正要靠近却被他们阻拦在外,将溪苏送到营帐后,把守在门外。
  “你们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我们是奉王爷之命,看守监军大人,没有王爷手谕不得任何人探望。”
  “看守?王爷之命?大人犯了什么错要软禁她?”离草在外焦急,像热锅上的蚂蚁打转,想知道事情起因,可侍卫们缄默不语,只有一帘之隔的溪苏看她如此担忧,安慰着。
  “离草,莫慌,我没事!”
  “溪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才一离开一会儿就被王爷软禁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离草焦急。
  “别哭,我真没事。泽哥哥呢?”
  “先生今早和逸兴王爷去勘察地形,至今未回。”
  “易将军呢?”
  “易将军被王爷派去巡察了。”
  “是么。”溪苏有些失望,“那没事了,他不会把怎么样的,你去煎药吧。”
  “怎么会没事,帐内炭火都没有,你可受得了,不行,我去求王爷去,你等着,我就回来”,说完就立马想大营跑去,让溪苏阻拦不及,只好听天由命。
  擦干眼泪,离草跑着去大营,转角处撞上一个人,“混账东西,没长眼睛呢。”站稳仔细一看,“呦呦,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贱人身边的下人那。”
  本来不予理会,但是听出她话中有话,“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回去问你的好主子不就知道了。”
  “嫣然,你在和谁说话呢?”身后的顾涟汐问,嫣然让开道。
  “原来是离草,姐姐,你还好吗?”顾涟汐一改先前的委屈,痛苦之态,笑脸迎人。
  “我好不好,用不着你操心。”
  “姐姐的事我会让王爷网开一面,定不会重罚姐姐,毕竟姐姐身体不适,我想她也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事。”见离草疑惑,问道,“姐姐没和你说发生什么事吗?”转念一想,好似恍然大悟,悠悠地说,“也对,姐姐做了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好意思对你说了。”
  “你又对溪苏做了什么?”
  “做什么,是她对我做了什么才对,姐姐竟然那么狠心,在我的药里放了红花,谋害未出世的孩子,你说我对她做了什么?”
  “红花,谋害你,真是笑话。顾涟汐,我看是你诬陷溪儿的吧,何况军营里根本就没有红花,你的药又是你贴身的侍婢亲手熬制,她怎么可能害你。”
  “再则溪儿若真心要毁了你肚子里的孩子,那日便可以不出手救你。以她的医术根本就不需要用红花也能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离草解释,略带讽刺她对溪苏的不了解。
  “你,哼,在此与我逞口舌之快有何用处,就算是我诬陷她又如何,现在四爷和六爷都在外,我倒要看谁能帮她。谋害皇嗣可是死罪。”
  “顾涟汐,你,想不到你还是死性不改,溪苏待你不薄,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害她,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你姐姐吗……”
  “姐姐!呵!她不是说没有我这个妹妹吗,那我又何必把她当姐姐。如果是我的姐姐就该避嫌,而不是女扮男装陪在王爷身边,一再动摇他的心,如果不是看到姐姐的才貌他又怎么会动心,想要娶姐姐为妻。”
  “我是庶出,只是他的侧妃,就算生了世子还是一个妾而已,凭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比不过她。从小都是,自小父亲就疼爱她、关心她,娘亲也是时刻关注她,不论我做什么都是错,我什么都比不上她,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先认识王爷,一直守在他身边。我得到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可是姐姐呢,她总是轻易地就能博得大家的怜爱,从小就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顾涟汐疯狂地摇晃这离草的身子,摇的她头昏。离草猛地推开她,十分陌生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不曾想到涟汐对溪苏的误解竟如此深,枉费溪苏还处处助她。
  “你怎么会这么想,溪苏从来就没有想要这些,她自小就处处忍让,因为你们相像,你闯祸都是她揽下,一直都是你自己不知足。她何曾和你争夺什么王妃之位,就算你陷害她,她还是处处帮衬你。”
  “帮衬!如果是真心帮衬我,那王爷为何要将我送走?”委屈地拉住离草问,其实顾涟汐心里还是舍不得她唯一的姐姐,可是为了肚中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地位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害溪苏。虽然对她是又爱又恨,即羡慕也嫉妒,自小就拿她做榜样,事事要与她比较,直至后来她失踪了,涟汐也后悔了很久,时常被噩梦缠绕。
  离草看着她,也不隐瞒,“那是因为要给你养胎,你肚中孩子本就难保,若不是这几日溪儿研制的安胎药给你保胎,你还能在这,你的孩子早没了。况且现在兴城战事随触即发,你在这大家都不放心。”
  “是吗?”
  “信不信由你,你让开,我要去找王爷问个明白”,离草不在理会她,离开去找轩王爷。顾涟汐看着离草离开的背影,回想刚才的话,有些趔趄,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手不自觉的覆在隆起的小肚上,感受肚中传来的一丝丝动静。
  离草赶到大营,此时景翎并不在大营,恰巧此时易平巡视回来,与离草撞个满怀,好在易平扶住她,见她神色紧张,“离草姑娘如此惊慌为何?”
  “易将军,快救救我家少主,王爷听信小人谗言,将她禁足了,她身体不好,经不起冬日寒气,帐内一点炭火都没有。”
  “怎会,我和你一起去,问问缘故!”两人急急的往溪苏的营帐去。
  而此时,在溪苏营帐外。
  “你还站在门外做什么,不进来给我一个解释吗?”
  那人撩起门帘,进入内室,一阵冷风吹过,使人忍不住的惊颤,将帐内唯一点着的灯吹灭了,昏暗的帐内没有一丝暖意,溪苏坐在书桌旁,手执兵书却闭眼不看。
  “解释什么?”
  “你营内点的香,还有那碗带有红花的安胎药。”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那人说着为自己倒了杯茶,“怎么这么凉,来人那!”
  外面冲冲跑进一个侍卫,“王爷。”
  “你们是怎么照看监军大人,要是她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担当的起吗,还不去快去泡壶热茶来,把炉子的火生生”。
  “是”,侍卫利索的办好一切。
  “王爷,是你点了迷迭香对吧,迷迭香与常人无碍,具有开窍醒神的功效。但是对孕妇却不适宜,涟汐胎中孩子本就不稳,只需些许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怀上死胎。”溪苏睁开眼,虽是白天,营帐中光线并不好。景翎只觉溪苏的眼恍如夜中的宝石一般闪耀。
  “她怕是恨我了,给她自己备了一碗安胎药,本意出此计借你之手,除去我,却不想出了岔子,溪苏可有说错。”
  “是又如何,她肚子的孩子本就留不得。”
  “怎会,只要你……”
  “溪儿可记得在大营外说的话,父皇的心思自然不难猜,这些年丞相权势越发高涨,涟汐肚子的孩子本就虚弱,父皇又大老远的将她送到边城,其中的用意可想而知。”
  “王爷啊”,溪苏吁叹,摇头。摇椅到他跟前。点起火,那摇曳的烛光照亮两人。
  “王爷,你大错特错了。涟汐与我都有各自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逃不开的。她恨我情有可缘。可是虎毒不食子,她肚子可是你孩子,若是男孩必是皇长孙,到时定能助你步步高升。如果涟汐真因为此事而没了孩子,恨我更不必说了,若察觉事情始末,王爷可想过后果。再说若是被丞相知道真想,只怕他会在你的仕途之路多加阻拦。”
  “他们不会知道的。”景翎斩钉截铁的说。
  “王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你会错意了。皇上将涟汐送至边关,原因可不单单是因为要挟丞相,也是来提醒溪苏,是想试试我对顾家还有无情谊,若是我出手保住她肚中的孩子,他日他便会那顾府要挟我。眼看现在几位王爷都已经到了适婚之龄,皇亲中已成婚的虽少数,但有子嗣的却屈指可数。涟汐只是侧妃但好歹是丞相的掌上明珠与你又是青梅竹马,如果没猜错的话,只要王爷赢了这场战,皇上必定有封赏。于公于私,那个孩子是该留下。”
  “本王要的不是这些,要的是……”
  溪苏急急打断,“王爷,你可还记得你说你要江山而弃美人。”
  “当然记得。”
  “王爷,涟汐与我相似,你不要看错人表错意,也别伤了心。”
  【26一步错满盘皆输】
  “王爷,涟汐对你一片情深,这你也知道,你该好好待她。”
  “你不恨她了?”
  “恨,怎么可能不恨呢,但是她是我的至亲,我不想毁掉她的幸福,至少希望她比我幸福。”
  “那四弟呢,你与我四弟又是什么。”
  “王爷不是知道我是鬼子随风的弟子吗,他自然是我师兄了。溪苏残喘与世,万事只能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我命不久矣,王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你听我一句劝,留下她肚里的孩子,早日送她离开让她安心养胎,兴城的战事随触即发,对她真的不合适。”
  “我不会让你死的。至于涟汐的事,本王自有打算!”
  “王爷,一步错,满盘皆输,你步步为营到今日,万不能走错这一步。”
  景翎停驻在门口,心中有些动摇,答复她,“我会考虑的”,出了营帐吩咐侍卫,“除了监军的侍婢,没我口谕不许任何人探望,若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遵命”侍卫异口同声。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离草和易平两人赶来,听到景翎的口令大惊。
  “王爷,监军做错什么事,你要软禁她?”
  “溪儿先在这好好修养,其他事本王自会处理。”景翎对着门帘对溪苏说完便转身离开,不理离草的询问。
  离草想追问却被易平拦下了,让先她进去看看溪苏的现况,易平也无法进入,有些焦虑,只好隔着门帘问,“溪苏,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易将军关心”
  “究竟什么事,王爷要将你软禁起来?”离草握着溪苏的手问。
  溪苏长叹一声,走到桌边,快速的写着什么,封好,递给离草,“离草,你将这封信交给陆军医,他知道怎么做。这封交给易将军。”
  离草将信递给易平,易平速速过了一遍,便听到里头传来声音。
  “易将军,信中的草药需要你亲自去置办,辛苦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易平点头,转身跨马离开。
  未时,景泽、景清回来,得知溪苏被软禁的事,两人大步流星的赶到大营,景清本是急性子,见到景翎,便大声责问,“你为什么将溪苏软禁了?”
  景翎头抬也不抬,“安胎药中发现红花!”
  “溪苏开的药方?”
  “是。你们今日巡察的如何?戴军有什么动静?”
  “三哥,”景清看到景翎一副无关紧要的姿态,有些怒气。
  “清弟,我们都相信这事与溪苏无关。三哥他自然会给溪苏一个交代的,你不必如此气愤。今日巡视了一周,戴军闭门不出,想等到我军粮草断尽。戴军现在由那风流太子做主,但是戴国太子无心军事,常常留宿青楼。”
  景泽宽慰景清,又将今日所见所闻和景翎说了一遍,招来军中将领商议着如何进攻,现在两军都闭关不出,再这么耗下去,形式对景军越来越不利。

  三日后,景翎以“谋害皇嗣,嫁祸他人”之罪杖责嫣雨,并解除溪苏的禁令。
  晌午,溪苏营帐外。一行人压着嫣雨在外等候,许久才见离草撩起门帘让大家进入,几日不见溪苏脸色略显苍白,清瘦了些。景泽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诊脉,皱着眉头看她,有些不明白。
  “王爷?”溪苏收回自己的手,问面前冷俊的人。
  “本王说过给你一个交代。”
  一名侍卫撩起门帘,让溪苏看着外面,只见嫣雨被压着跪在门外,她双颊透着红润,乌黑秀发束起发髻,亭亭玉立。
  大家都不说话,喝着离草泡的茶,任由她在日头下跪着,离草更是厌烦她,若不是她和她主子合谋,溪苏也不至于被软禁。现在顾涟汐被禁足,也没人能救的了她,离草想到这,不免幸灾乐祸。
  景清刚要说话,这时,副将不知道从哪里走来,后面跟着四个小兵,前面两个抬着一条刑凳,后面两个手里各持一条粗大的毛竹杖,进到营帐外,将刑凳放在嫣雨的身前,持杖的小兵侍立在两旁,等着主子的号令。
  景翎见溪苏缄默不语,便大声呵斥,“你这贱婢,花言巧语,蛊惑主子,谋害皇嗣,嫁祸他人,罪有应得。来人,臀杖四十,以儆效尤。”目光射着凶色。
  嫣雨只觉得一阵眩昏,她知道“臀杖”的厉害,用大号毛竹杖笞打裸露的臀部,在肉体上是极大的摧残。
  副将一挥手,两名小兵得令,立刻将嫣雨拖到了刑凳边上,嫣雨猛得挣扎着呼喊:“王爷,大人,饶命啊,饶命啊,饶了奴婢吧,我要见王妃,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
  离草恶狠狠地道:“饶了你?不受着皮肉之苦,少主怎会安生,若不是你们这些贱婢唆使,哪有今日的事。今天非好好管束你不可。打,给我狠打。”
  小兵不顾嫣雨地挣扎,架起拖翻在刑凳上,又有两名小兵上前,将嫣雨的肩头和双臂按住,另一端将她的双腿按住,使她动弹不得,嫣雨嘴里不停的告饶,还没打就已经怕成这样,可见杖刑的厉害之处,可况是四十大板,那还不要了她的命。常人倒是可以熬过来,但是这些细皮嫩肉的女婢来说却是一种磨难。
  等待她的是残忍的杖责,溪苏在军中颇有威望,无故被软禁,大家本就不满,今日得知是这小婢从中作祟,副将自然不会放过她。一声令下,两名执杖小兵站在刑凳两侧,抡起竹杖狠狠地照嫣雨的臀部打下来,下手极恨,丝毫不怜香惜玉。
  “啪、啪”竹杖随着风声打在嫣雨的臀上与皮肉相击发出响亮的声音。一杖下来,粉嫩的皮肉上立即拱起一道紫红的杖痕,丰满的臀肉随着竹杖的起落颤动着,嫣雨虽为婢女,但是她与嫣然深得涟汐喜欢,自然未受过这样的刑法,又一仗打下,她全身一阵剧烈地痉孪,腰肢痛苦地扭动着,她只觉得竹杖打在身上,如同针扎刀割一般的疼痛,她再也没有辩解的能力,只有连连求饶。第三杖下来时,只剩下发出了凄惨地呻吟。
  溪苏只是看着景翎,对帐外行刑并不感兴趣,但是她的眼中又似乎在等着什么。一边的景泽还在思考着溪苏脉象的诡异,哪里还有心思管被罚的嫣雨。
  易平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对于军中的处罚,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了,没事翻翻溪苏桌上的字帖,不禁感叹。离草和景清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三”、“四”,副将操着浓重的方言在一旁唱着数,心里不知有多欢。这杖责打的很慢,却不然人有丝毫喘息的机会。随着嫣雨的呻吟一声比一声凄惨,她的臀部已经布满了杖痕,整个屁股完全拱肿起来。嫣雨在刑凳上痛苦地扭动着仅能动弹的腰肢。因杖打的剧痛而扭曲的面颊上淌下泪水和渗出豆大的汗珠。所有求饶的声音都淹没了,现在的她还何来的力气求饶。
  “九”、“十”竹杖越下越狠,渐渐的嫣雨臀上杖痕已经开绽,渗出鲜血。嫣雨的腰肢已经疼得无法再动弹,呻吟声越来越微弱。只能听见“啪啪”的杖打声。
  当下二十笞杖,嫣雨已昏死过去,趴在刑凳上一动不动,她的发髻散乱,面色苍白,下身由臀至两股间已是皮开肉绽,贴身的衣物都沾着血,鲜血淋漓的。离草啧啧做声,但没有一丝怜悯之情,对与害溪苏的人,离草从不手软,她没有独自用夜狼中的酷刑已经对嫣雨算是仁至义尽。
  “好了,够了”,溪苏终于开口了,离草猛地回头,“为什么?”
  “嫣雨,嫣雨,嫣雨你醒醒,你怎么样了。”嫣然从一旁跌跌撞撞的冲到嫣雨身旁,察看她的伤势,虽然严重,好在留下一条命,知道是溪苏叫停。
  若没喊住,这四十大板下来非要了她的命不可,如今才打了二十大板,已经是开恩了。嫣然叩谢溪苏,“谢大人不杀之恩。”
  “下去吧,去陆军医那寻些药,谨记今日教训。”
  “谨遵王爷教诲。”
  景翎点点头,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小惩大诫,也有一丝杀鸡儆猴的意思。命人将人抬回去。溪苏轻笑,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了。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溪苏摇摇头,眼中有些失望的神色,她原想涟汐会为嫣雨出头,即便是被景翎禁足,没想到她也是如此,为了一己之私,为求自保,视人命如草芥。
  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王爷,涟汐作何打算。”
  “已经派人,明日就将她送至小沛的别院,由易平的亲信看守着,还有一位可信的太医随着。”
  “嗯,但愿她能体会你的苦心,在小沛安心养胎,我已经给她开了方子,只要她照着药方按时喝药,便能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其实,溪苏你没必要这样帮她的,她不是害的你……”景清有些讨厌涟汐了,虽然这红花风波的内幕只有景翎溪苏当事人自己知道,但是景清对涟汐的看法却有些改观,也许是因为溪苏与涟汐两人年幼的那些事。
  “今日几位王爷来,不会是为了看如何惩罚嫣雨的吧!”戏看完了,也该散场了,可是看着围着一桌十分惬意喝茶的人,离草好奇了。
  “呵呵,离草姑娘真是一点即中,”易平适时地蹦出这么一句。惹得景翎三人有些不好意思,脸微红。
  景翎清咳几声,“本来是来和你商量攻打兴城的事。昨日我们商议……”指着挂在溪苏房内的地形图,说昨天他们商讨出的结果。
  大家都在溪苏的营帐中商讨作战计划,而大营……
  “王爷可在里面?”
  “王爷在监军大人那”。
  “哦,那我进去等等好了。”此人说完便进了大营,在大营内转了一圈,停在书桌前,猛然看到书桌上的地形图,圈圈画画的,地形图的一处标着一个大大的圈,他左右环顾,见没有其他人,便拿了张白纸临摹下来,将白纸塞进衣袖里,仓皇间,一块随身玉牌掉落都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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