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蔷薇错【第六章~第九章】
作品名称:蔷薇错 作者:夜阑珊 发布时间:2013-04-23 17:14:42 字数:12502
【六、解铃还须系铃人】
溪苏在百草居呆的有些压抑,心中莫名的堵,便到乡间小路到处走走,乡里人亲热的和她打招呼,“公子今日怎么下山了?这是我家母鸡下鸡蛋,刚出锅,您拿去尝尝鲜。”
“啊呀,是公子啊,快来休息下,今天姑娘们怎么不在你身边,难道被哪个小子拐走了。”引来一阵大笑。
溪苏笑了,惹得乡亲们看的出神,极少看的溪苏如此笑过,接下夫人剥好递给她的鸡蛋:“今天是我偷偷跑出来的,没让他们知道,大家可别告诉他们”
“原来是公子嫌他们烦人了,那我们自然不会告诉他们,公子在这多休息半日。可是这里只有粗茶淡饭、山间野菜能招待公子,若是招待不周公子别见怪。”
“对啊,李家大嫂其他没有,能烧一手好菜。公子可以好好尝尝。”
“大娘客气了,溪苏也是山间俗人,什么吃不得。谢谢大娘,大爷的病可好些了,今日怎么不见他。”
“好了好了,全好了,多亏公子,这病拖累好几年,看了多少大夫都不管用,公子那几针下去,好了,这不今天跟儿子一起下地去了。瞧我记性,公子快进来,前几日,隔壁村的还问公子几时再去他们那,这段时间雨季繁多,孩子身体不好,拖了好些日子,上山又寻不到公子,让我问问公子几时再去看诊。”
“是啊,小孩子病的怪可怜见的。”妇人搭腔。
“好,我得空便去。”
“公子前几日有去看顾三小姐和轩王爷的婚事吗,那个热闹啊。”
“就是就是,公子不知道,红妆数里,最有趣的是那黑衣人送礼了,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了几个人”……
溪苏在一边喝着粗茶,一边听老人们的唠家常说天下事,听的最多的便是他们谈论顾府三小姐出嫁以及顾丞相的病情,本是不在意的,被世人如此讹传,心中有些担心,心病需要心药医,如今小女都出嫁了,还有什么心事缠绕他如此,毕竟是自己的生父,溪苏的心并非石做的,有些担忧,且当年不是他的错。
等到舞文弄墨着急的寻来,溪苏才告辞离开,路经邻村,为李家大娘口里说的小孩诊断下,孩子已经发起高烧,好在时间不长,若在长些,孩子身体吃不消。
回到百草居中,溪苏看着腰间的玉环佩,权衡许久,问离草:“你说我该不该去呢?”
“少主,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吗,既然有牵挂就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去看下夫人的旧居。”
“能看到自然是最好不过。”
次日便拉上离草和雷鸣出门了。
马车绕过繁华的街道,兜兜转转地一直到了丞相府前停,雷鸣将溪苏抱下车停坐在轮椅上,溪苏为了怕人认出特意戴着了纱帽,一身男装,依旧是久病羸弱,略带几分病西施的味道。看着眼前庄严紧闭的大门,只有一旁的小门开着,几个小厮在外等候闲聊,陆陆续续有官员进出。溪苏轻叹一声,一个老仆看了她许久,见他衣着鲜丽整齐,怕是什么皇亲贵族,又看他坐在轮椅上双腿不能动弹疑惑了半晌,他又不记得自家老爷有如此友人,还是不敢怠慢跑到她跟前,“敢问公子到此何事?”
“我家公子听闻顾大人久病,特来看诊,保准能药到病除。”
家仆一听,跑去禀报主子了,一会儿跑出一位管事,上下打量一番才领着他们进门。
最先入眼来的是宽阔的大堂,和年幼时并没有什么改变,那些座椅上依稀还能看到她年幼时嬉闹留下的痕迹。进入后院,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长汀水榭,让人心神荡漾,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红鸾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日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抬眼想起自己儿时曾在这度过几个炎夏,自己也最爱和妹妹一起捉迷藏,逃开母亲的追打,或是拉着离草在此小憩,作弄下人。
路过花溪苑,溪苏只是稍稍瞄了一眼,院门紧缩,溪苏觉得可惜,想进去看看娘亲的旧居,看来是没有那个机会了。连带她在这的回忆一起搁在那个尘封的小苑中。一会便已经到了顾彦卿的东苑,溪苏惊奇的发现,这东苑屋外的格局是当年母亲住的花溪苑丝毫不差,这一发现狠狠的扣打溪苏微弱的心。屋内断断续续的传来咳嗽声,有些急促,管事禀报了一声,由里堂的丫鬟带入。
到了内室,只见大夫人和老太太,还有一位公子,巡视一圈溪苏并没看到其他人特别是自己的妹妹,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寒疾之事她无法释怀,暗自松了口起。离草将她推置床前,大夫人让开路,溪苏压抑着心中的情感,仔细观诊,顾彦卿双眼凹陷,面色空白,呼吸不畅,不惑之年人显的却很苍老,说话也有气无力,搭手在他脉搏上为他诊脉,脉象轻按不得,重按乃得,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则脉沉无力。
“丞相大人并无大碍,郁结在心,好生静养,大人需放宽心,病自然会好。”说了一些宽慰的话,继而写下一药方:前胡,杏仁,桑叶,知母,麦冬,黄芩,银花,款冬花,枇杷叶,桔梗,甘草,水煮日服一剂,一日两次”,转身注视着大夫人许久,眼眶凹陷,肤色蜡黄,神色不好,便又到桌边开了一个药方:又写一药方:菊花、川芎、远志、枣仁、白芍、柴胡、枳壳、栝楼、甘草、生地、龙胆草递给一旁的侍婢,“这是一副清热养阴的药方是大人的,见夫人神色不好,连日劳累休息不足,只怕大人还未好夫人便不行了,草民自作主张开了一副养神安眠的药方给夫人。”
众人吃惊,大夫人的失眠一直治不好,来人只是看着夫人一会就给她开药,女婢怕药里出错,将药方给御医审阅,老御医连连赞叹,如此简单的方子治标又治本,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对眼前这为神秘的公子十分感兴趣,“公子医术了得,下官佩服佩服,不知公子家住何处,改日下官登门请教。”
“大人谦虚了,草民不过久病成医而已,略懂岐黄之术,哪里能和你们相比。草民还有他事,先行告退,离草,走吧。”
多说无意,既然她父亲没什么重病自己也就放心,而对与大夫人不过是为了报答她当年对母亲的照顾才为她写了一个安神的药方,当年若不是她,只怕她们母女三人日子更不好过。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离草两字却真真切切的落入顾彦卿的耳中,离草这个名字他自然熟悉,这个名字还是他取得,取义:离归莫问年华事,草木欣欣俱向荣。愿她如草木般生生不息。顾彦卿打起精神观察着叫做离草的婢女,对那坐在轮椅上的人也关注起来。
“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二夫人家的儿子顾浩儒拦着她,他心里不爽快,刚刚在赌坊输了银两又被家里急急的叫回来,而老爷子又没有什么大碍,见溪苏一身病态以为好欺负,便大声呵斥。
但是伸手阻拦靠近就被雷鸣挡住,抓着顾浩儒伸来的手腕,凡夫俗子的力气哪里能敌得过习武之人,连连告饶,夫人们也在一旁陪不是,溪苏傲气地说,“在下只是来看诊的,在我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权贵,大人本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公子觉得我要我委曲求全,委身与权贵,只怕你们顾府我还看不上,今日来不过是为了少时的恩情,公子莫要得寸进尺,你的生死不过是我一念之间。”
“浩儒,休得放肆,翠萍,带公子去外堂。我有话想和这位公子谈谈。”顾彦卿心中有些疑惑想得到证实,但是溪苏并不这么想,说些客套话就摇椅离开,一阵风吹来,吹起面纱一角,顾彦卿微微看到她样貌十分俊秀,很熟悉可又看不出是谁。
出了顾府,时候尚早就带着离草雷鸣在京城瞎逛,买了些她最喜欢的糕点。又去了百药堂走了一趟,这百药堂是夜怀瑾的产业,而百药堂遍布各地,他也需要时常出去察访,经常带些新鲜玩意给她解闷,得知他不日就会回京,心中有些期待,不知道这次他又带回什么新奇的事物。记得夜怀瑾第一次带回的竟然是一个布偶,惟妙惟肖,他拿此物编排了短剧,赢得溪苏啼笑皆非。夜怀瑾带过很东西:璞玉、金簪、折扇、书画、药材、墨宝等等,不过每样都让溪苏爱不释手,这也让溪泽看在眼里,愁在心里,自己却无能无力。
天色渐暗,溪苏想起那身后跟了半边天的人,甩不掉那就继续跟着吧,玩心大起,一行人决定一番便往京都最繁华的地方走走,身后跟随多时的影卫瞠目结舌。这次溪苏倒不拐弯抹角了,绕过热闹的人群,靠近夜市,不多时就看见凝香楼灯火通明,门外停满了马车坐轿,一股花香弥漫在空中,一段段琴声传来。
【七、凝香楼琴筝和鸣】
话说着凝香楼可不是一般的青楼,若用“青楼当大道,高入浮云端”来形容也不为过。这青楼可不止是一座楼,确切的说来是几个院落拼接而成,几年前,这小小即将败落的凝香楼忽然崛起,一个小小的座庭院已经扩大现在的成就实属不易。
迎门的大堂,金碧辉煌,给人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般的感觉。走进大殿,中间是一个两三米高的朱漆方台,四水环绕,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大柱上盘绕一条金龙;龙口里吐出细水到方台的环水中,一条小路贯穿后堂,这是勾栏美女们表演的地方。四周是观台,照着来客所出的银两而定的位置。给的多就越靠近那观台。那亭台院落,亲切又温馨,可以带给人非常舒适的感觉,不知让多少王孙公子流连忘返。
转过大堂,是几条曲折的走廊通向不同的院落和房间,就是姑娘们的房间,看似没区别,开门便知道它们的风格有明显的差异,有的一片灯火辉煌,有的确有曲径通幽的感觉,可谓是华日祥云笼罩奇,照着每位佳人的喜好弄的。这是可是一座相当高级的青楼,还未入房门,就可以给客人非常不同的感受。毕竟,到这里来的客人,喜欢什么的都有,而这凝香楼百来号的姑娘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见的,不管是清倌还是红倌都是自愿的,签了契约在,也可以自己赎了自己。
凝香楼有着自己的规矩,各个都是样貌出挑,琴棋书画各有精通,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凝香楼成为风尘女子的。楼里也常有吟诗作对,诗词歌赋,弹琴歌舞,饮酒作乐,可不比那教坊里的佳人差,甚比宫中佳丽。
溪苏取下斗笠,进去。还未进入,眼尖小厮已经通知里头的人出来迎接,凝姨丢下客人来迎接他,刚要说话,见溪苏递给她一张百两的银票,使了眼色。凝姨会意就招呼后头跟来的那些人了,弄得紧跟她身后的影卫进退两难,思夺片刻便随人进来,只是喝酒,那目光为离开溪苏半步,可惜他们不懂这里的规矩。
今晚是四才‘琴棋书画’中的琴瑟弹奏,飘零伴舞,公子们都闻名而来为她们捧场。
溪苏还未坐定,铛铛琴声起,只见琴瑟一袭嫩黄色衣裳,一件白色的百合裙,裙上绣着白色的百合, 外批一袭雪白的纱衣。那白里透着点红,就犹如那白皙红润的脸庞,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青丝散落在肩,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那绿宝石可是从贪官那收刮而来的战利品,琴瑟喜欢,溪苏便赐予她,找工匠打造成首饰。
琴瑟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为玉颈添了不少风采,更有那丰满的胸脯让男子看的无不馋涎欲滴,圆润的脸庞风韵不减,那玉手小心翼翼的弹奏那紫檀琴,散发这丝丝香气。
一阵花雨,蟠龙金柱上的金龙嘴里碰出烟花,烟雾缭绕间,飘零身着华衣,手持一把扇子,迈着轻盈的步子出场了。打开扇子,扇了两下,随后脚用力一蹬,利用悬空缎带轻巧在方台上方旋转,在空中转了两圈,裙子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圈,加上迷人的样貌容貌,四起的轻烟,竟让人感到亦幻亦真的美。
落地,十分自然的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舞动身姿。再次利用缎带飞上天,这次立刻又落了下来,用扇子遮住脸 慢慢放下又转了一圈,加上优雅的舞姿得到连续不断的掌声。一琴一舞配合的十分默契,溪苏点头称赞,风驰赶来在她耳边低语,一边观察那观台下层的喝酒的影卫。
曲毕舞终,站住了身子,这时两人同时看到在高台观看到许久不见的溪苏,报以抚媚一笑,随后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引四处的观客骚动,分声四起。溪苏无奈,为了安抚客人只好命人去拿来古筝,轻轻试了几个音,琴声响起。
溪苏弹起教琴瑟弹得一首曲子,也是她最喜欢的《渔舟唱晚》。两人一起弹奏,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听着两人一上一下的合奏。
第一段,用慢板奏出悠扬如歌的旋律,并配合左手的揉、吟等装饰技巧,音乐展示了优美的湖滨晚景。
在上方吃酒的景翎、景清和几位亲王世子听到他们从未听过的曲调,也放下酒杯,静静聆听,听着难得一闻的合奏,两人和合拍不慌不忙,景翎好奇,命小厮开了门,入眼的是对面一身白衣的溪苏,深情弹奏,曲调优美快炙人心,下端是看台的琴瑟,两人有些琴瑟和鸣的味道,他心里突然像猫爪挠过一样难受。
第二段,音乐速度加快,起旋律是从第一段八度跳进的音调中发展而来。从全曲看,‘徵’是旋律的中心音,而在此段中用了清角音‘4’使旋律短暂离调,形成对比和变化,形象地表现了渔夫荡桨归舟、乘风破浪前进的欢乐情绪。
景清自然也看到就在对面和琴瑟眉来眼去的溪苏,心里突然有些吃味,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却不想他在此地与人琴瑟同鸣。猛喝了几口酒,想掩盖心中那道不清的感觉。
第三段,快板,在旋律的进行中,运用了一连串的音型模进和变奏手法。形象地刻画了荡桨声、摇橹声和浪花飞溅声。随着音乐的发展,速度逐次加快,力度不断加强,加之突出运用了筝特有的各种按滑迭用的催板奏法,展现出渔舟近岸、渔歌飞扬的热烈情景。在高涨突然切住后,尾声缓缓流出,其音调是第二段一个乐句的紧缩,最后结素在宫音上,出人意料,耐人寻味。最后一音戛然而止。
大家还沉浸在刚才的琴乐中,回过神时两位琴师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观台上的溪苏也无留痕迹,仿佛她不曾来过,刚才的合奏犹如在梦中。景翎看着对面空空如也,心里顿时觉得失落落的,不过那也只是一时,依旧和世子们饮酒买醉。
溪苏离开大厅到后面的小筑来了。在凝香楼的最后面,一个十分清幽的小筑,现在是花魁花影的住处。风花雪月四影是清倌,因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个中能手,也是溪苏一手调教出来的,凭借才能博得了凝香楼的花魁。
到了花影小筑,凝姨拿出账本给溪苏过目,“少主,账已经算清了净赚20万白银。月中有两位姑娘出阁从良,还另外填进了五位姑娘,姿色不错,就是身家不清白,被人卖到此处,不知少主意下如何日?”
“她们自己的意思呢?”
“愿意留此。即便是使唤丫鬟也无所谓,怕是被折磨怕了,还有一人是罪臣之女,本该发配边疆,轩王爷大婚,大赦。她逃过一劫,躲进我们凝香楼。”
“如此就好好调教她吧。”
“这是近来京城官员官人的动态。请少主过目。”
溪苏接过花影的茶轻吹几下喝了几口,觉得不错,“凝姨辛苦了,这凝香楼没有你好生打点着,哪里有这些收入,拿些打赏姐姐们,别怠慢了她们才是。”
“好,那我先去前面。少主晚上留宿一晚吧,姑娘们都是您一手调教把关的,知道你来了甭说有多高兴。刚才姑娘们一直问我,问着主子呢,都惦念的紧。”
溪苏道了一声知道了就打发凝姨先出去了,又对花影离草点了头,两人锁了所有的门窗,吹灭了蜡烛,开了屋里的暗格进入一个密室。点了火把往里走,这路七拐八拐的还有很多分岔,为的是怕为人进入,不过她早已将口诀牢记在心,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四人眼前一亮,到了厅堂,等候的几个人齐齐的半跪在她面前。
“都起来吧,我只是顺道来看看,风驰说你们有要事找我,为何?”
“玄武随前已经照着少主的意思将人训练好了,随时等候少主调遣。今日月影飞鸽传书说夜公子在路上有事耽搁要晚些回来。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这么几年,终于好了,十三姬至于何去何从容我再想想,还有呢?”
“皇帝一直在查蔷薇姬的后人,内部近来一直有外人混进。”世人只知圣火与国运有关,却不知圣火还牵系着一个人的命运。
“夜狼近千人,舞文弄墨、风驰雷鸣、风花雪月四影、七星将、八夜狼、十三姬,又有青龙(情报)、白虎(谋略)、朱雀(医毒)、玄武(武功)四门已经够你们折腾的了。兵在精在不多,那些来路不明的就不要留下来了。”
“是。”
“白虎,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人,莫不要祸起萧墙、后悔莫及,这里有你看管我大可放心。你们也算夜狼的长老了,看着它一步步壮大,溪苏人微言轻,因为有你们扶持,不然我也不会坚持到这个地步。”溪苏环视一圈,自己不过救了他们一命,他们便如此报答自己,只在有些愧疚,只能努力给他们一个栖身之地,用其才做其事。
“少主过谦了,没有少主何来我们的今日,我们早已发誓誓死追随少主,少主别又如此说。”
“好,对了,你们也知道离草是我的家姊,跟随我多年,有朝一日若我有不测,你们就听她的指示。”
“溪儿,你……”离草诧异她突然在此提出,出声制止,可惜她的反驳淹没在他们的声音下。
“得令!”
当晚溪苏在凝香楼留宿。
【八、踏破铁鞋无觅处】
景清见溪苏离开后大醉凝香楼。景清本来酒量甚好,大家是应邀来此小聚,现在只是一味的灌酒,让一行同来的贵胄也说不清缘由。而他心中更是摸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景翎听到影卫回报溪苏夜宿凝香楼,心中莫名的压抑,又想起他和琴瑟的合奏,心里极不痛快。跌跌撞撞的回到府中,等候多时的涟汐,扶着他,顿时浓厚的酒气扑鼻而来,涟汐皱着眉头,有些抱怨:“爷怎么喝了怎么酒,嫣然去倒碗醒酒药来”,景翎看了一眼扶着她的人,笑着:“原来是溪儿啊,你怎么在我这呢?”
“爷,我是涟汐,你的王妃啊。”
“哦”,景翎有些失望,任由涟汐将他扶到床边,喂他喝了碗醒酒药,一束月光照进,朦胧的月光下,收起往日的冷冽之气,俊美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涟汐的手拂过他的脸庞,觉得庆幸自己成为他的人。涟汐褪去他身上的衣衫,为他擦拭全身。
景翎忽然睁开眼,犀利的眼神射向涟汐,让她不由的一颤,手边的手巾也掉在地,直直的看着他,心里没由的紧张,好像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一般,心也快速的跳动。
谁知,景翎一把抱住涟汐,快速的褪去她的衣服,一时激情难耐,翻身将涟汐压在身下,变被动化主动,不像平日那样怜香惜玉,没有丝毫前戏,正当他要挺身而入时,浓郁的香气,让他有些清醒,看着身下迎合自己的涟汐,景翎恍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没了兴致。
“汐儿先休息,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说完换好衣裳逃走一样离开。留下一脸愕然的涟汐,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弄的涟汐又恼又委屈。才嫁入王府不久自己的夫君就已经如此对她,那日后的日子呢。
她知道今日景翎去了京城最大的青楼——凝香楼,晚上这样对她,难道是看中了楼中的哪个女子。涟汐知道无法独占景翎,那只能处处做得最好,像大夫人那样。
皇宫里,灯火通明。
“回皇上,今天那位公子去了顾府为丞相诊脉了。”那跟踪溪苏大半天的影卫回来禀告。
“嗯,原来他还懂岐黄之术啊,越来越有趣了。”把玩着自己的青玉扳指。
“之后进了凝香楼,至今还未见他出来。他身边还有轩王爷的影卫跟着。”
皇帝指敲着桌,有一下没一下的,嘴里嘀咕着那两句话,顿时一喜,“哈哈哈,真是有趣,翎儿少有对人如此用心,让朕有些期待。”
“说来奇怪,公子的居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属下无能无法进入,不过听清王爷说,公子那也有四季不败的蔷薇,甚至开的比顾府三小姐园中还要娇艳,今日公子去看诊后,丞相的病已经好了大半。”
“喔,这倒是奇闻,世间只有蔷薇姬才能让蔷薇四季不败。今天他去看诊后,丞相的病好了大半,看来你们找到神女了。”
一旁的老奴却不明白,“陛下,这是为何?”
“还记得上回说的吗,那顾三丫头,身上并没有花印。而那个失踪多年的后人出现了,那不败的蔷薇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为什么三小姐中的蔷薇会四季不败?”
“因为她们是双生女,且这三小姐闺房可是苏薇薇生前的旧居,也许还有一些灵力残留在那,又或许是提示那个孩子没死也说不不定。丞相的心病不就因为那失踪的孩子吗,她去为丞相诊断,也是安抚顾彦卿,不然他的病御医都束手无策为何她一去便好了一大半。”
“老奴愚钝,竟想不到蔷薇姬就在我们身边,还苦苦寻觅这些年。”
“是啊,若不是清儿翎儿,朕怎会在意城郊外的一个平民百姓。”
“皇上说的是,只是这位小姐命苦,身落隐疾。听清王爷说她是个苦命人”,景皇不在说话,挥手示意影卫离开,心里疼惜起这个身兼一国兴旺重担的孩子。不过一想到找到了蔷薇姬,心里越发的舒畅。想着要如何挽留她,命人去又不放心,便唤来御前侍卫命他带一队人马去寻人。
次日,溪苏换了一身白衣出门,才行不远,便有御林军将她围住,风驰上前,被溪苏拦住了,看这领头的人十分英武,高大威猛、相貌堂堂、浓眉大眼、目光锐利,抱拳拦着自己,溪苏没有一丝慌张,笑意挂在她的嘴边,却看的人心中发毛。
“将军这么兴师动众的围着在下,不知何故啊。”
“圣上有请。”
“将军可知所谓何事?”溪苏虽是平民,话语中确是不卑不亢,傲然在上,这让御林军统领易平刮目相看。
“是吗,要是我不去呢。”
“公子莫让我为难,况且公子六人之力未必能逃脱我们御林军”,易平小觑溪苏,断定他四人之力无法逃出他百余人的精兵,况且还有三个还是女子。
“是吗,素问易平将军手里训练出的将士可以一当百,溪苏很想见识见识,一直都没机会,今日草民想斗胆和将军讨教讨教。雷鸣,还望易将军指教一二。离草,舞文弄墨,我们到那边的小馆里吃点东西,慢慢等。”溪苏有意讽刺易平。
“得令”
溪苏一行人坐在一旁的茶馆里看着两人,御林军将快速围成圈在大街上,将不相干的人一并隔绝在外。易平一紧手中的佩剑,看着雷鸣的一举一动。
“要动主子,先问问雷某手中的宝剑答不答应!”说时间,雷鸣已经挚出宝剑,寒光一闪,分外耀眼。一边喝茶的溪苏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易平。
“如此,在下得罪了!”易平道完,也不再客气,手中佩剑锵然出鞘,不待对面雷鸣出手,已率先刺来数剑。
易平先发制人,雷鸣也不甘示弱,手中宝剑寒芒暴涨,不守反攻,直奔易平手腕而去。
易平眸光一闪,低喝一声:“来得好!”说时身形掠过一旁,手中剑光吞吐之间,一剑快过一剑。
御林军统领易平剑法犀利,有‘快剑’之称,只是平日养尊处优,久未与江湖人较技,更别说名不经转的无名小儿,此番遇上雷鸣,多少有些轻视,二人斗了数十回合,却仍未拿下对方,顿时心生怒意,剑招更见快狠。
匆匆又是数十招过后,雷鸣渐感吃力,而易平也已收起轻视之心,只是手中快剑更见犀利很辣,剑剑刺人要害,招招夺人性命,剑风呼啸,摄人心神。
雷鸣能做溪苏成为护卫,又有随风指点一二,绝非庸手,眼下虽处在下风,却也打出一丝真火,见招拆招间,更有奇招迭出。
如此又过十数招,易平忽地卖了一个破绽,雷鸣心中一喜,一剑刺向对方左肋,却不料易平中途变招,剑光一闪,眼见剑要刺向雷鸣,一根银针刺向剑身,将易平的剑打落在地。
易平诧异看着溪苏,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维护自己护卫使用暗器,而且还如此精准,如果动手自己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百余人的御林军。雷鸣退到一旁,“属下无能,请少主责罚”
“无碍,可有受伤?”溪苏关切的问,雷鸣摇头
“公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哪里哪里,易将军才是名不虚传,陛下寻在下,想必还有什么事情交代吧。”
“是,命我先带公子去圣火殿,事后再去景宫。”
“圣火殿,呵,他居然知道了,如此就请将军在前面带路吧。”
圣火殿坐落在皇家园林里,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圣火殿不仅是皇家供奉的寺庙还是僧徒进行宗教活动的场所,也是礼佛之人和百姓们求神请愿的圣地。易平带着他们到了圣火殿前,溪苏打量起这个母亲口中常说的地方。
圣火殿如一般的寺庙一样坐北朝南,沿山门南北中轴线,保持一定的距离修建若干殿堂,山门通常是一座有3个门洞,门前有一条九九八十一级的台阶,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山门之后是一座长方形的佛殿,殿中供奉弥勒佛,东西两侧是威武的四大天王,是百姓祈求多子多福之处。此时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朝拜者赶到这里,他们双手合十,举过胸、额、头,然后平扑在地上。天天如此,以致使石板许多地方都凹了下去。这座古老的寺庙在香火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出了佛殿的后门,迎面正对着的便是寺院的正殿――大雄宝殿,宝殿高大敞亮、金碧辉煌、雄伟壮观,殿正中设台,殿内安置的正是景国的圣火坛,来此朝拜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见如此,溪苏忽觉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无奈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环视一圈后,溪苏发现宝殿的后堂是皇家禁地,此处祭拜的是景国历代的皇上。在这的后面有一处密室,只有景皇和主持才能进入,此地供奉的便是历代蔷薇姬。
【九、圣火殿香火鼎盛】
说了来意就一路护送溪苏到圣火殿,溪苏心想迟早的事,最终还是来了,看圣火依旧星星然,一脸困惑,又看这么多人在朝拜,不知该如何。这时易平下令朝拜的人暂到殿外等候,主持委婉的劝说,大家才走到殿外,随即易平关上所有的门窗,自己也守在门外。只有离草一人陪同溪苏在宝殿中。
主持一脸慈祥,双手合十走到溪苏面前,“小姐如今可好?那年匆匆一别,已过数年,甚是牵挂。知道你娘早逝,本要将你们带回抚养,丞相一再反对,后来你又失踪,之后便不得而知,今日见到小姐,贫僧感慨万千。”
“这么说,父亲是知道我是蔷薇姬?”
“不知,世上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是有寥寥几人,陛下、蔷薇姬、同命人、剩下的只有贫僧了。这个秘密是代代相传,自然世间也有不少人揣度,得圣火得景国。”
“无稽之谈,长老,我该如何做?”溪苏看着一旁的圣火。
“小姐只要取一滴血给贫僧即可”又叫来徒弟端来一盆蔷薇花,夏末了早已败了的蔷薇在此却开的娇艳,主持剪下一朵示意溪苏将血滴在花内,溪苏照做。
主持手持血蔷薇,口里默念着什么,许久才把那朵带血的蔷薇放入圣火坛中。不知为何那圣火火焰顿时高涨,比之前热烈多了。主持欣慰的笑,溪苏小时候只知自己是蔷薇魂选中的人,但了解的并不多,母亲交代要自己早日到此进行收礼仪式,只是溪苏自己不愿意过早被人打乱原有的生活,更不想见到不想见到的人。
溪苏疑惑的看着主持。主持一脸欣慰,“圣火接受你,此乃景国之大幸。”主持引着溪苏到后堂,和她说起溪苏的母亲,上一位蔷薇姬苏薇薇的生平,虽然幼年不幸错落风尘但是总算老天对她不薄,嫁于顾彦卿。虽然蔷薇姬身兼重担,兼顾一国兴亡,却不能与外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主持又带她去看来蔷薇阁,是供奉历届蔷薇姬的牌位,看的溪苏眼花缭乱的。
主持端详了她许久,见她坐在轮椅上,道:“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溪苏看着那火烛银花,一群因为火焰高涨而激动万分的朝拜者,心里流过一丝欣喜,又听主持的话,“谢主持吉言”。
“小姐可常来看看,现在这圣火的兴旺与你是息息相关的。”
“好。”溪苏给历代蔷薇姬们上了香与主持道别后,随着御前侍卫一起进宫。
一路下来,百姓们都好奇景皇是在召见何人,居然动用了御林军,还是易平将军一路护送,对马车中的人更是猜测几分。
远远就看到那红墙金瓦,说不出的奢侈,看那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溪苏感叹,“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江郎如路人”。
“少主,你还在……”离草看着溪苏,她那七巧玲珑心也会有她能想的透的事。
“放心,一堵宫墙就能困住我吗,况且现在的我是任人摆布的吗。只怕,日后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马车一路行进皇宫,未有人敢阻拦,直到皇上的正殿。
看着眼前的景祥殿,溪苏有些踟躇不前。
这时来来去去的宫女,有些还时不时的回头观望议论着。突然一个女孩冲来躲在她车后,紧接这几个宫女行色慌张,四处张望却有不敢呼喊,宫女们停站在溪苏面前,见到她一身男装,行了礼,问道,“见过大人,大人可见到那羽馨小公主”,还未回答,一位宫女眼尖,看到那轮椅后的小人,一把抓过她。
刚才匆匆一瞥并未看清,现在仔细一看女孩才三四岁的样子,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讨人喜欢。羽馨想要挣扎宫女的手,一个小孩力气哪里抵得过大人。溪苏看着心疼,使出了暗器,宫女吃痛松了手。小公主得救立马躲到溪苏怀里,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溪苏看着羽馨格外喜欢,一直忘记了小公主的身份,羽馨像受惊的小猫一样缩在溪苏的怀里,豆大的眼泪掉个不停。溪苏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不知从哪里变出糖果哄着,好一会羽馨才止住眼泪。
“大人,请将小公主交与奴婢。小公主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奴婢性命难保。”
“是吗,那你们刚才那样拉扯就不怕伤着小公主了吗?”溪苏义正严词的说,怀里的羽馨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人,不似平日对人十分戒备。想不到他为自己出头,羽馨靠在溪苏怀里,看着跪地的宫女,嘴里也没闲着,吃着刚才溪苏给她的糖果。
“大人说笑了,刚才是公主和奴婢们玩闹呢。”
“是吗,刚才小公主可是哭了喊疼的。”
“放肆,大胆奴才,瞎了眼吗,这位公子是陛下请来的人,居然在此阻拦。”来接应溪苏的老奴大声呵斥。来人制止的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名长信。
溪苏不再理会跪地的人,抱着羽馨离开,长信见状对旁边的侍从使眼色,将人把这群恃宠而骄的宫女拖下去,转身将溪苏引到景祥殿前。
推开殿门,正在议事的官员们齐齐看向门口坐在轮椅上的人,第一眼望去和那轩王妃倒有几分相似,只是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又是一身男装,世间人有相似也是有的。
大臣们又见他直视皇帝,心里为他捏了把冷汗。溪苏怀里还抱着昏昏欲睡的羽馨,羽馨嘟着嘴贴在溪苏怀里。溪苏看见大家一脸吃惊,有些不解。
那景清见了溪苏,快步到她面前,颤颤的指着她怀里的小人问,“她,她怎么在这?”好像羽馨想恶魔一样避而不及。
这话问的溪苏很纳闷了,奇怪的看着他,“殿外宫女和她拉扯,见到她哭便将她抱来哄着,怎么了?”
皇帝放下奏折,望着她好一会儿,笑道:“你还真是奇人啊!这丫头自从她父母双亡寻回后,便跟旁人人不亲厚,素来沉默寡言,也不开口说话。今天竟然任你抱着还笑的这么开心,实在难得。”又挥手示意大臣们先行退下,“你们都先下去吧,朕有话和她说”。
“臣等告退”,大臣们齐齐地退了出去,景清有些不舍,不过还是乖乖的被景翎拉出去了。只留下皇帝、溪苏、怀里的景羽馨和长信。
“馨儿,到皇爷爷这来!”
景羽馨听了反而搂着溪苏更紧些,摇头不动。皇帝有些无奈,心里疼惜她。景羽馨是大皇子的遗孤,年仅四岁。父母双亡之后就沉默不言,很少与人亲近,更别说笑了。见她喜欢溪苏,心里也替羽馨高兴。
“去过圣火殿了?”
“是”,也不用敬语,长信在一边轻轻提醒她,毕竟溪苏身上可是肩负景国兴亡的人,景帝摇头表示不在乎,就免了她。溪苏看皇帝一脸慈祥打量自己,心里打定主意,早早的打断他的念头,“我决不入宫,即使我和他师出同门,也不可能,况且现在我们也不过是路人。”眼中的落寞看的人心疼。
“你这丫头,朕话还未说,你就先堵朕的口。入宫,这小小宫墙怎能困住你,只怕你入宫只会是你困住他,而不是他困住你,想当年百合姬替你母亲入宫,生下翎儿,便随你母亲去了,也罢也罢…”皇帝看着她,眼里有些愧疚。
“陛下这样大费周章的找我,不会是为了和我谈论我母亲吧。当年母亲死后,我便对此一再远离,想改变命运,想不到终究是逃不出命运的安排。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你找到了。现在该做的我都做了,留我一废人在宫中又有何用”,一脸傲气的看着皇帝。
“是啊,这么多年,朕一直寻你无果,如果不是清儿,与你偶遇得你相助,翎儿对你也越发留心,朕只会当你是他的师弟,怎会想到你是蔷薇姬呢。不过……”皇帝想着留下她的理由,转眼看到近来几日连连战败的战报,又想起景清对她的夸奖,转了想法,“不过身为蔷薇姬,不留你在宫中那是自然,但是现在景戴两国战事不断,而景国一直吃败仗,朕要你去当监军,有蔷薇姬坐镇,其中意思你是知道的,只要你赢了了这场战,夺回失地,朕绝不留你。”
这一决定却让溪苏错愕,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愣愣的看着皇帝,“为什么?”
“算你和朕的赌约,如何?”……
门外的景翎景清焦急地等着,景清是耐不住性子的人,来回踱步。离草和雷鸣看着他来来去去,看的眼花,又郁闷着这逸兴王爷为何这样。他们哪里知道景清心里担忧的要死,心里觉得是上次家宴景帝问话才引来父皇对溪苏的注意,生怕溪苏不懂宫中规矩而触犯了景皇,心里不安愈来愈强。不多时,殿门打开,宫女抱走在溪苏怀里熟睡羽馨,溪苏出来,袖子里多了一份东西,又回头看了景帝一眼,景帝哭笑不得,挥手示意溪苏快走。
这是笑意才挂在嘴角,溪苏一脸得意的离开景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