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６、幸福感５７、脖子硬了５８、血在浇

　　５６、幸福感
　　
　　幸福，是一杯中午非喝的小米酒。小瓶米酒瓶里只剩下半杯，非得叫老婆起身，从柜厨里倒出另外的半杯，再将小瓶满灌。
　　老婆，正在吃饭，不肯起身。只指快乐购买回来的“乐扣”瓶，这不是还有半杯吗？非得要喝一杯呀。你们男人，真的是比女人还馋。
　　老婆就是不起身。我把推拉门，推了过去，拦住了她伸筷子。好只好帮忙，拿起阻碍推拉门的小足球电风扇。回头望着我笑得傻哈哈的倒酒。说了一句，这就是你们男人的幸福呀？一脸的馋猫相。
　　中午，回到家里，见小阿姨已经做好了两样菜，外加腊猪脚炖海带。一眼就起了酒意。平日，有点菜，身体状态又行，必然的喝点小酒。几十年的习惯，老婆提不出太多的意见。因为，原来好好的烟酒不沾的男儿，硬是给岳父培养成了好酒男人。老婆知道，我不喝酒，肯定是身体不舒服。酒瘾，男人的幸福小调调。独个儿自斟自酌，与同朋友一处的酩酊大醉，只算作小小的幸福感。
　　反复的说，男人不喝酒，是种遗憾。喝了酒，酒量不大，也是遗憾。有酒量不醉酒，还是遗憾。醉了酒还不生过错，是遗憾中的遗憾。
　　午餐前，进厨房的第一件事，剥皮蛋。老婆说，已经有这么多的菜了，还剥什么皮蛋。
　　将老婆的关爱，在一杯小酒中体现，不是菜多菜少的问题。那天，你不是说专门给我买的皮蛋么？嘴上如此的说，思绪回到了小时候住姨家，剥皮蛋的情景。外婆告诉我，皮蛋要小块的用筷子夹开，才进味道。别看我人小，我知道那时吃皮蛋不是经常的事，硬是没什么菜了，才用来下饭。一块皮蛋，下三口饭，滋生得出小小的快乐。就着童年皮蛋的回忆，下一口米酒，加一点干焙的花生米，幸福感丛生。
　　幸福，其实不大。回到家里，不用再紧张的忙午餐，就有口小米酒喝。隔着厨房与餐厅的简易餐台，与老婆对坐着吃饭，望着一边担心胖，还一边吃出幸福感的样子。
　　两块大点的猪脚肉，老婆吃得津津有味。我只看了她一眼，还是无意的。向毛主席保证，没有任意的不好意思。老婆，实在是太敏感。你不吃，怎么办？还不只能是我吃。我胆有问题，不吃猪脚，只吃海带。我说，没关系，到时多喝一包减肥茶，何况现在是中午。不怕，不怕，你胖点，水色好。接着又说，难怪最近怎么就觉得老婆，越长越漂亮了。
　　说老婆越长越漂亮，这话当真。望着老婆，喝小酒的时候，心时就想，有这样的老婆陪伴着每天一口小米酒的喝着，猪样呆在家里，此生足矣。
　　老婆已经不敢再吃了，先行告退。我说，起码要陪到老公吃完饭再走吧。碗，不用你洗。我经常以喝了酒，犯晕忽为名不及时洗碗。老婆说，不行了，再坐到这里，不吃做不到。忍吃，是女人共同的痛苦。下辈子，俺还做男人。
　　老婆去卧室了。幸福的小米酒喝完了。幸福，还不肯退去。三片丝瓜，半碗熬得出了丝丝甜味的丝瓜汤，我知道是老婆有意留给我喝完酒吃的。
　　
　　５７、脖子硬了
　　今天早晨，脖子硬了，难道是气堵在了脖子里？
　　脸红脖子粗，是夫妻生活最需要避免的。居家的老公，没点脾气个性，那不是人，是神仙。做不得神仙，又还要硬撑着当好老公，只能委曲求全，猪那样呆在家里。
　　你瞧，哪头的猪有个脸红脖子粗？居家的老公，艺术的居家，当免脸红脖子粗。
　　说起猪，没瞧见过猪的脸红脖子粗，还真的是少了点见识。在农村，为了让猪长肥些，肉好吃些，长膘的时候喂酒糟。你瞧那猪，不再是脸红脖子粗，整个一个浑身通红。到底是猪，不好受，连生气的方式也只能是睡觉打鼾。
　　找个生气只会睡觉和打鼾的老公，多好的事。我要是女的，必然千分之千，万分之万的这般选择。想要他光彩的时候，变成个白马王子。将气撒在他身上的时候，还不能有任何反弹的时候，当是吃了酒糟的猪。
　　女人可怜。比男人可怜，一包的气，多半只能往一个男人身上倾情的撒。男人，就不一样，随便什么地方捅个窟窿，找个荐儿，想怎么撒气就怎么撒气。女人与男人大体不同的，女人是在外面带气回来撒，男人是从家里带气到外面撒。女人回家了，男人还和女人斗，真要逼着女人到外面四处耍泼才甘心么？
　　爱情是什么，包容。女人在外面包容。男人在家里包容。
　　别以为男人天生的好脾气，撒气的艺术比女人高而已。
　　脖子硬了，肯定是生气闹的。
　　昨天，实在生得了一回的气。早晨洗的衣服，到了晚上十点，还在楼上的洗衣机里没晒。这本是应该由老公严厉批评老婆的事。整天的呆在家里，干什么呢，指挥一下儿子也行。硬生生的沤了一天，不光是皱了，肯定是臭了。开始，老婆说没晒，以为是恶作剧。后来，接二连三的叫我上去晒，才知道是老婆真的傻到了家。谁犯的错误，当然是谁去纠正，起码可以长长记性。老婆，什么时候理由总比老公重得一两一钱，说是已经洗澡了，不能上楼再出汗。冠冕堂皇啊，理由容不反驳。
　　那就去吧，圣旨不能违抗。
　　出门的时候，老婆的声音追着，一定要再漂洗一次再晒。老婆怕我偷工减料。
　　楼上水小，带不动洗衣机。下楼向老婆汇报，并夸大说可能是洗衣机坏了，叫老婆亲自上去检查指导工作。
　　老婆纹丝不动的坐在电脑旁，吹着空调，漫不经心的说：水小，就在阳台上用手清洗一下呀，这还要我教呀！洗衣机坏了，你是男子汉，一家之主，你叫我干什么？
　　实在不愿意在阳台上等着水清洗衣服。冒得办法，要出汗，咱就出个够。把楼上大厅的门窗全部关了，写毛笔字。这是有年头没干的活了。一写就上了瘾，一个半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当然，衣服也洗了晒了。
　　老婆久不见老公，大声的叫着：老公，老公。俺偏偏不应。气定神闲，写毛笔字。爱在字中，字在爱中。字，写的是自己喜欢的字。不甚讲究，笔笔写的不是功力字，全部是随性随情的性情字。
　　老婆，终于上楼了。只在楼梯的一半，伸长了脑瓜说，好吓人哟，以为老公失踪了呢。原来在这里关门关窗洗桑拿呢。快下来吧，切好了冰冻西瓜，放厨房里。
　　我心里知道，这就是老婆早上没晒衣服的一份检讨了。
　　平日里，老婆经常是说她洗的衣服。我总不服气。你把衣服往洗衣机里一丢，蜂鸣器一响，除非她不在看电视，不在电脑旁，不在绣十字绣，不在空调房，必然的下意识叫唤，老公，上楼晒衣服。
　　写字，有瘾。早晨不知怎么六点不到就睡不着了。爬起来写字。出门的时候，脖子僵硬了。是站久了，还是太投入了？写字，力用到脖子上，肯定是力用得不对。
　　今天，中午告诉老婆，脖子硬了，写字闹的。
　　老婆说，不一定是写字。从上面桑拿下来，就吹空调。另外，与这两天没睡枕头也可能有关。
　　总而言之，是你昨天没晒衣服弄的。你得给按摩按摩。老婆不肯。我说，那我下午到按摩店去。
　　老婆严肃起来，不能上班的时间去按摩。接着，老婆用手按了几回用不上劲。看着我极不满意的样子。立马叫我坐在床头，她用脚在我的脖子和背上按。别说，这按摩法别的地方还没有。力度和脚法，比用手好多了。
　　我说，老婆真行，手同脚一样，脚同手一样。
　　
　　５８、血在浇
　　
　　想写血在烧，终改成血在浇。烧与浇，火与水的区别。水与火，我更喜欢水。水，能克火。相对于火，更理性些。
　　血在浇，到底源于血在烧。烧醒了睡梦，烧得人变得聪明于以往。并没有发烧，不会有Ｈ1Ｎ1。儿子白天在东莞实习，发来信息说我们这边发现了几十例的Ｈ1Ｎ1，叫老爸老妈小心。从来没主动打回家电话的儿子，自这条信息，当作是走向懂事的转折。不说血在烧，还是说回血在浇。
　　血在浇，说的是昨夜的感觉，阿司匹林肠溶片药药效到达峰值，正醒时分。血浇通了浑身的经脉，不用运气，能感觉到。鼻子通了，老慢性鼻炎难得的通畅。脖子酸痛缓解。背阔肌与三角肌及肱二头肌明显有放松的感觉。咽喉处且温且痒，是舒服的感觉。静气功达不到的效果，怎么会上100ｍｌ的阿司匹林撞上？
　　睡觉已经是12点多。阿司匹林的药效峰值是3.5小时左右。血在浇时，以为是心脏与血压的关系，坐了起来量血压，94～134间，心跳67。看表3点零5分。服阿司匹林已经有时日了，防止脑动脉硬化与心肌梗死。从来没有今天的功效，血在平心静气里快乐的立体浇在周身的每一处。
　　没有半点失眠之困和烦恼。本想睡不着就起来看看书，或是在按摩椅上按摩按摩。翻了几个身，硬舍不得血在浇的感觉，直躺到天亮。
　　肯定不全部是阿司匹林药效峰值的作用，估摸着与下午和晚上喝的从庐山带回来的云雾绿茶有关。只怪临到晚餐时分，上街回来口太渴，一下放了两包，急切切滚烫的喝了两大杯。我不懂医学，瞎猜着与此有关。
　　凉风习习，万籁俱寂。只有血在一遍一遍的浇，喷头式，渗透式，从头顶海绵般层层浸下，洗刷着血管里的渣滓和经脉上的阻滞。自己享受自己，自己在自己的身体里畅游，是这样的感觉，快乐的血在浇。
　　快乐女声的ＰＫ，在自己与自己的ＰＫ中，变成了快乐老生。搞笑得很，昨天晚上的那把围棋，与比自己高了两个级别的对手下先手点天元的着法。第一把在胜势中疼失一手，输得屁滾尿流。第二局对方完胜。第三局对方无理招频出，竟被俺杀掉一条大龙，中盘获胜。倚天屠龙，好不快畅！再要继续下，对方已经气急败坏，落荒而逃。情不自禁高调长长的拖着京剧老生之腔：夫人，你可知道――老夫枪挑小――龙――王，杀了一条大龙呀……呛呛起呛呛……
　　过瘾，血在浇。
　　一张扑面而来的靶纸，由远而近成了剪影，正看清了十环，叭叭几声的响，几个透亮。全中，只是个心中的意绪。表现在气脉通畅的活生生的画面上，风过肌肤，惬意无言，全当是吻。
　　过瘾，血在浇。
　　南韩片看得老婆成了情感评审官。时不时拿老公当庭开涮。说是剧中的某个男主角，说谎时眉角不自觉的颤动。老婆强加给老公，说是早就发现老公说谎嘴角尖了起来。一边的说，一边的进入审判正角，观察着老公的嘴角动也不动。话题当然是外面有没有相好。说有，也要看嘴尖不尖。说没有，同样要看嘴尖不尖。只好说，有时有，有时没有。老婆说，对，这回嘴角没尖。老实交待，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老婆的问题，绝对不能弃权。只好从实交待：有的时候是心里想的有，在电影和电视片美女中，也在做梦的时候。没的时候是想象不敢变成现实。老婆说，你变呀，变呀！我真的支持你变。再不变成现实，最后一班车赶不上了。我说，做梦都做到了进洞房，陡然猛的抽身退了回来。老婆紧追，真的吗？春梦呀，干吗退缩呢？我回答，没一个比老婆强的。
　　梦里的坚守，自己不得不表扬自己，哪怕血在浇。
　　几年没买品牌的夏天的衣服了。人年纪大了，少了穿戴的劲儿，休闲的可以进洗衣机的运动衫对付着穿，还行。老婆不知那根神经错搭，大早起来非得拉着去买衣服。衣服裤子一下买了四件，原价五千多，从来不怎么打折的品牌遇上了打折，花了三千多，建行信用卡还送直接消费卷，赚得一百二十多元。花钱，就是赚钱。老婆的逛商场理论。
　　弄得回家后矮起，老婆边看南韩电视剧边叫嚣，老公我的脚板心痛，给按一按。边给老婆按摩边想起刚刚赢的那盘围棋，京腔老生的腔调快要盖过电视的声音。老婆说，你小声点。我说，你要是要享受，就得忍忍。接着，娘子，娘子的叫唤。
　　真的有些肉麻和恶心，算是血儿倒着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