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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牺 牲85、边 界86、越 界87、滞 留

作品名称:蛇那样穿行梦中      作者:克思一郎      发布时间:2013-07-18 18:33:48      字数:3541

  84、牺牲
  一幅地图,又一幅地图,一幅接着一幅地图。四色的地图,大块大块的领土,国界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有人指出,周边都在蚕食我们,你是真的,还是假装的没看出来?你不会是卖国贼吧?
  我怎么会是卖国贼?没看出来就是没看出来,实事求是。
  我看周边的界限,没什么区别。难道我有色盲?不对,招工的时候,明明是没有色盲,检验色盲的本本只翻了三页,图片全认了出来。不是吗?
  现在需要你挺身而出,为了祖国,为了人民,为了地图的颜色,也为了证明你真的看不出地图上别有用心的人正在蚕食我们的国土。
  好说,好说,我们这代人,刀山敢上,火海敢闯。党叫干啥就干啥。
  地图看不清,就别看了。去挖煤和抢险吧。
  行,挖煤就挖煤,抢险就抢险。服从党的需要,服从人民的意愿,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到人民最需要的地方去。
  天,黑压压的。大队人马,从张着血盆大口的煤矿矿口出来,踏着石块和煤块顺坡而下。旁边是数不清的大型煤矿机械。
  人人神情,都像是在乌云与撕裂的天空下的鬼魂,路,永远走不到头似的。
  如此紧张的气氛,不得不让我问边上的同路人,怎么回事?
  他们小声的告诉我,我们被航母和战舰包围了,土地已经像海浪那样的翻滚起来,直冲着我们煤矿。
  地图的颜色,又要变了。我们的祖国,快要被铺天盖地的闪电与乌云,以及推波助澜的航母和战死舰包饺子了。
  真有那么严重吗?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时间已经凝固在乌云密布的闪电里。看不见一只高尔基所说的海燕。只可惜我们没长翅膀,不能变成海燕一般黑色的闪电,冲破黑暗的包围。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这回,地地道道的轮到了我们。想想战场上已经牺牲了的革命前辈,我们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快要走到头了,前面不远是大型机械围起的出口。这段的路程是这般的近,又是那般的遥远。生命,快要与祖国一道被包饺子了。
  来了,航母和战列舰扑了过来,合围开始了。
  天,绽放的花朵,缩回成花蕾那样的包缩起来,一朵黑玫瑰,摄去所有原先地图的颜色,以及所有人的生命。
  牺牲,真的牺牲了。
  可是我的灵魂,跳出了黑色的包围,在黑色玫瑰的外头,看着躯体与别的全部的人一道真正的牺牲。
  “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自己给自己颁发一枚天勋奖章。为了保卫地图的颜色,作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
  游啊游,飞好飞,身躯不知被埋葬在煤矿的何处。
  已经没有必要寻找空壳了的身躯。因为,灵魂得到了升华,超越了地图的四种颜色,超越了国界,超越了包围与被包围。
  灵魂,在黑色玫瑰的外界,经历了凤凰涅槃,火中重生,轻灵灵的在时空之外飘飞。
  2012年5月5日夜梦
  85、边界
  梦是从左眼进去的,肯定。
  其实,还处在半睡眠状态。身子朝左边,左脸压着打皱的枕巾。
  时间,像是熬在炆火上的中药,氤氲之气携带着药香后的微微之苦。
  右眼还是一片黑暗的时候,左眼帘的险峻峭崖出现了。
  水灵灵的,犹如西游记里的水帘洞边上的峭壁。
  人没爬,心似在爬。一个黑影,蠕动向上。努力证明,那是谁?是不是我。
  身子还在床上,感觉得到。脑袋透过左边的眼帘,正打开似入非入的梦乡。左眼在梦的那头,右眼还在黑暗的准备之中。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时间散开了,不分前后,也不分上下,迷漫在香格里拉式的十月金秋的草原上。
  靠着野花的山脚,一条茂密绿草掩盖,突兀而出,顶上的道路只能行走一人,长长的绿色野道上,我双手伸平,像电影《少林寺》和尚担水那样,一边举起一梱鹿角似的柴禾,大步流星向前跑。
  路断了,跳过去。
  相距远了,便飞过去。
  就这样的飞奔,直到左拐。
  一张寻宝四色图。几人相争,这个说是真的,那个说是假的。
  我说,我的柴禾,是鹿角不是柴禾?哪怕是像鹿角,柴禾总不会是假的吧?
  2012年5月7日夜梦
  86、越界
  (1)
  开放式监狱,见不到牢房。
  开阔的黄土坪周边,远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围着铁丝网。
  监狱里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游荡在宽阔的土坪上。他们不像是在服狱,而更像赶集。
  见不到看守,也见不到巡逻。
  我与另一个人,很熟很熟的,可就是想不起熟悉到什么程度,甚至想不起他的名字。
  他手提一挺新式机枪,我提的狙击步枪。我们准备越狱。
  面前,有一堵高墙。
  高墙,拦不住我们。往前靠近高墙,不费劲便爬在高墙上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他说,带枪,好像不对。我国的枪械管理很严,不像美国。哪怕是一把手枪流入民间,那都是天大的事,全国通报。你带着新式的机枪,哪还得了,一扫一大片,会成为国际新闻。我的狙击步枪,一打一个准,政治人物,国际大佬,都在射程范围。完了,我们越狱不能带这些枪,反而更安全。
  他说,他肯定是要带着枪。越狱,抓回去,数罪并罚,也必然是个死。不如枪在身,兴许还有个活的盼头。再不了,也顶多是个鱼死网破。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
  那,我们分开吧。我不带狙击步枪了。自由,比什么都重要。生命,比自由更重要。
  (2)
  没有门窗的会议室,只剩下处长和办公室最漂亮的主任。
  外长无奈的看着主任,无精打采。
  女主任龟缩在角落里,那感觉像是进了看守所。
  门窗,被外头的美女封闭了,一点缝也没留。
  想说明什么?外头人有外头人的想法。里头人有里头人的想法。
  关键是里头的人,如何破解外头人的想法。至少,得有个合理说法。毕竟处长和漂亮的办公室主任并不是夫妻。
  灯光分外耀眼,照得原本白花花的墙壁,越发惨白,与白色的恐怖只差一分的距离。
  投降?当然不行。处长,绝对不能向下属投降。
  到底外面的美女,究竟是具体的哪一个。猜测中,处长和美女办公室主任,谁也没有把握。这场战争,从开始注定就要失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对方是谁的战争,自己相当可能成为无名尸体。
  总会出去的,哪怕是身败名裂。不会走到那一步,对方的目的无非是把他们搞臭,并不是叫他们身败名裂。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当下,只好努力的编造出去后,能说通的各式说法。
  (3)
  面条端上来了,半生不熟。
  吃,还是不吃?
  不吃吧,对不起肚子。吃吧,还是对不起肚子。
  别的什么也没有了。怎么办?凉拌。
  2012年5月9日夜梦
  87、滞留
  老式绿皮火车的最后一节行李车,已经临时分隔成了开放的厢式,自带卧具的长途车。火车从北京方向,开往柳州方向。黑夜来临,需要在某个城市停歇一晚。
  好多的行李,不好带下车。正犹豫着,旁边的同行人告诉我,没关系,行李放车上,很安全。把钱和贵重的东西取出来就行了。我听了他的建议,把行李里的钱取出出来,下车跟着大家去找房间,过夜生活。
  同行的人说,我带你去玩个新鲜玩意,精致小巧的铁丝勾。这玩意,新发明的,可是好玩。
  我也是个走南闯北的人,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玩铁丝勾的游戏。揣摩着是不是把铁丝勾做成类似七巧板的玩意。
  的士,还没到玩铁丝勾游戏的地方,我们在一家饭店门口下车。别人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我所坐的独自一张小方桌,一位男服务生,给我送来一小碗鸡汤,说是六十元一碗,他送给我喝。无缘无故的送我鸡汤喝,我当他是过去认识我,接受过我的恩惠的,而我已经忘记了他的人。
  正喝汤,电视台过去的一位副台长,笑嘻嘻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
  我说,这碗汤是别人送给我的。说完,有点后悔,说这个干什么。即使是别人送的,我想请客,还是可以请的。不想请客,不是别人送的,也可以不请。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想起这位台长曾经对我相当不错,于是叫了一碗鸡汤,十元一厅的啤酒,叫了四厅。
  喝啤酒的时候,啤酒已然变成了饮料红牛。只喝了一半,电视台长起身,到外面的菜市场空地,与人打桥牌去了。
  我问台长,什么时候学会的打桥牌。印象中,他根本不是打桥牌的人。打扑克升级时不时会生气的人,如何心平气静打得桥牌。台长说,你老土了,如今时兴找桥牌赌钱,实力的对抗。
  不会吧,桥牌是实力对抗,胜负几率多在实力上,不适合赌钱的呀!
  见他与另一个人,打两人桥牌。这也是我见所未见的。桌面放一张纸,一枝笔,各人叫一次牌,在自己一边的纸上划些箭头和我看不懂的符号。真的要对这位台长刮目相看,一不小心成了打赌钱桥牌的高手。
  外行,看不出味道来。独自走到一个锅炉房。锅炉房门口堆起高高的煤。我站在煤堆上往里面看。一位老教导员在奋力的砍牛骨架。我同他打招呼,他望了我一眼,高声说,我在跟孔老二学习,八十岁还学吹鼓手。还真是,孔老二,从容的站在他的身边,挥着煤铲。
  我看这位老教导员,砍下来的牛骨头架子,并不新鲜,俨然是标本式的牛骨头架子。总的来说,分劈得不错。于是,边往里走,边说,你行啊,出师了。
  他不搭理我,把全部的牛骨头架子,往门口的煤堆上甩出去。抡上铲子,开始与孔老二一道往锅炉里拼命填煤。
  我想帮来着。可是找不到多余的铲子。正往锅炉前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把我推到了远离锅炉的天井。天井上面掉下来好多的鹅卵石,瀑布一般。我蹲在天井下面,挣扎着往上爬,越是往上,鹅卵石越是密集的往下流,总爬,总爬不上去。
  我的天,还能赶上去柳州的火车吗?我的行李,还在火车最后一节的行李车上。
  2012年5月10日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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