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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影像移置81、侵 略82、图书馆83、过 客

作品名称:蛇那样穿行梦中      作者:克思一郎      发布时间:2013-07-11 13:09:12      字数:4017

  80、影像移置
  (1)
  青磁板的背面是漫山遍野的青石板。挑选,在青磁板中选出字迹俊秀挺拔的。
  一堆一堆零散的堆在被山包围着的广场,像是刚刚从贵州凯里西江千户苗寨迁移过来的场景。变化了的,是那山上苗家住房,被青石板与青石山所代替。
  在大大小小的青磁板中挑来挑去,只觉得太零散。正是零散的感觉冒头时,从山脚边的青磁堆中飘然而出两块整体排楼,青磁板做成的。最醒目的是蓝底白字的排楼两边的对联与横批。一座是楷书,另一座是魏书。
  两座排楼往山上飘。好是好,可亦不是我所想要的。
  (2)
  游泳池,铺上了盖板,成七字型。
  每天要开放,铺上盖板,是不是太麻烦了。细瞧了去,盖板是厚重的木头做成的。每块盖板上镶着铁环。
  不会是一块一块的把盖板提起来吧?这活是个太费力气活。
  不盖盖板当然不行,这里是通向两边家属区的必由之路。吃饭,要路过这里。
  眼中的盖板,盯着盯关,木头的,像是变成了水泥的。怎么会联想到天安门检阅红卫兵的场景,难道真的是专门为红卫兵做临时厕所用的?
  移置,场景移置。可偏偏两个管理游泳池的女管理员,是认识的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特别喜欢打扮的人。这大概不假。
  我问她们,到过天安门吗?
  一个说好像到过。一个说肯定没有。
  又问,这么多的盖板,只有你们两人能提得开吗?
  高的说,这盖板你说重就重,你说轻就轻。
  胖的说,提盖板就是过日子。不是你说重,就不去提,你说不重,它的重,真就不重。
  游泳池里面会有尿么?
  两个女人说,这问题得问你们下水游泳的人。
  (3)
  车水马龙的广州,中山一路摩肩接踵,人满为患。
  行走,这感觉,与几十年前东北看灯节一样,脚离开地,会被拥挤的人群夹着走。
  人群散开不了,眼见得目的地要到了,夹在其中无法离开。
  好在前面有个高坎。群人经过,必须倒墙似的倒下去。当然,会飘和会飞的除外。
  临到坎坎边上,儿子过来了。他跳起来。我又在后面一推。一会儿,人就见不到了。
  挤在坎边的人太多,我只好站在边上等待下坎的机会。一堆一堆的人挤着下坎,挤近了的人,只见得着面孔,没得嘴脸。我怕见着熟人,尽管他们没有嘴脸,我还是知道会有熟人认识我。于是,把帽子压得低低,心中吟颂着“破帽遮颜过闹市。”
  面孔层叠而出,再也等不得了,向着坎那边飞了过去。
  待我飞过去时,儿子已经飘到那边了。心里本想说句好样的,没说出口,人就到了单位那栋像是古代官帽形状的楼上。见到的是个从基层刚调来不久的小个子,他曾经给大领导当过秘书。我问他,你调来团委做什么?他说,先还是打打杂,没有专门分工和专门的具体工作。我又问,肯定是准备接团委书记一职的。他笑一笑,没回答。只说,来这里收入比基层想象的还要多。我问,是怎么个多法?他说,单单发一次的资金,就比下面一个月的收入多。我问他一个月大致发多少次。他回答,这个不能说,进来的时候签了保密协议。
  我见房间里文件成山,复印机开始冒烟。再看复印机里出来的,并不是文件,而是崭新的钞票。
  难怪,城里那么多的人。原来,城里但凡有个办公室,就可以变幻钞票。
  2012年5月1日夜梦
  81、侵略
  一盘莴苣,皮削得干干净净,新鲜得很。
  双双的眼睛,从莴苣里看出了美女与财富。非说不是一般的莴苣,比翡翠还翡翠,超越了国宝,成了世界宝贝独器。
  一战?坦克的样式是一战的,德国坦克。国界被坦克打破,国将不国。战士们说,他们并不是为了新鲜的一盘莴苣。
  想起看过的二战书籍,以及正在翻阅的中国市场出版社出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决定性战役》。战场不对,挪移到了一战的画面。
  德国人,就是德国人。开的坦克履带成前高后低的三角型。三角型履带后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的挡风玻璃。是不是防弹琉璃?我的声音成了电影里的画外音。德国的战士,根本不理睬我,或许他们听不到历史穿越的画外音。
  玻璃后面一人坐着,看不出来在驾驶。后面,直挺挺站一人,接受检阅一般。
  突击,突击,再突击,不停的向前突击。
  突破,突破,再突破,不断的向纵深突破。
  一辆接一辆,轰轰隆隆前进。细看了,坦克上看不到任何的武器。
  这是意识形态的闪电战,不战而屈人之兵。
  狗屁,士兵身上一杆枪也没有,坦克上没炮,打的什么仗?
  防御,不过是公路上埋下了露了头的手榴弹。手榴弹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嗷遨叫的赤婴。第一辆德国坦克通过的时候,看见手榴弹,眉头不眨的越过去。在赤婴面前,分明的犹豫停了一下。只听得后面站着的德国兵说了声,这是战争。坦克轰轰隆隆从赤婴身上碾了过去。
  一辆一辆。待到间距拉大的时机,伸着脑袋望过去。赤婴竟然没死,还在地上手舞足蹈。
  画外音又响了起来。这回不是我的,可能是别人传到我心中的。也许是赤婴站到历史的后来,剪辑上去的。他说:“战争开始就有预兆,侵略者终是没有好下场。正义和被侵略的人民,是压不死的,是不可战胜的。”
  最先进入他国的那辆德国坦克,车上只有坐着的那位可能是驾驶员的战士。后面起立的德国兵,骑上了高洋大马追了上来说,你下车,我来开,你骑马回去。
  我想摇红旗,或是谈起红灯,以信号的方式阻止突击,阻止突破。
  可是,德国人是不是红旗红灯停,绿旗绿灯行呀?
  于是,我想得赶紧回家,弄出一本世界通行的《人类公平交流通用手册》。
  这《手册》至少坚持一个重要的原则,像水那样,多接几根管子,多开向个渠道,多能几条河流,甚至是将海洋打通,各处的水,大致是平的。
  想法非常简单,世界要是平的,首要的条件,必须月光如水,也般的平。
  世界不平,放不下一盘莴苣。上善若水,这话深刻。
  2012年5月2日夜梦
  82、图书馆
  一根柱子,又一根柱子。浅绛色柱子上面铺满麻石。两根柱子间,是进图书馆前坪小院的门。是市图书馆,还是区图书馆,反正没见到门口的牌子。
  全新的图书馆建在街道中心市场前一站的公共汽车站,上坡的地方。
  这个地方,我肯定没来过。
  记不得上坡的梯子到底有多少级,我喜欢上楼的时候,数楼梯。
  在图书馆里泡了多长时间,已经没了印象。可能,压缩成了秘密文件。
  能带电脑吗?我想见在新华书店办卡的那位管理人员。因为我在“你看书,我花钱”的市读书活动时,买了一本书,她告诉我图书馆里已经有了这本书。当时我怀疑她的记忆,反问你怎么知道有这本书?她回答,书都是经过她的手上架的。我又说,你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记性吧。她和边上的另一位女士都说,印象中确实是有,我们的图书馆有规定,备用书不能超过。
  那本书的书名,忘了。但还是想见那位告诉我那本书图书馆有的女管理员。也许,她能记起。
  图书馆的全部工作人员在搞卫生。转了几个圈,在不知几楼的大门边的一架人字梯边找到了她。我说,终于找到你了。你带我找你说有的那本书。
  她停下了手中的活,带我走进图书馆。
  断电,什么也看不见了。
  出门的时候,她也不见了。站在门边的,是另外的一个人,细看是认识的不怎么读书,喜欢运动,学什么什么就马上学会的中年妇女。她拦在门口,屁股对着我们,像是挤不出去的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书不看书,拦着门倒是挺有一套。再不出去,就真不客气,顶着你出去了。
  你顶呀,顶呀!东风吹,战鼓擂,如今世界上谁怕谁?
  真是的,秀才碰到兵,有理讲不清。
  2012年5月3日夜梦
  83、过客
  (1)
  山道弯弯又长长。
  与电视台长并行,他陪我打山泉水。
  回来的路上,他建议,你还是买一台摩托车吧。他说的摩托车牌子,我不熟悉,从来没听说过。问了一句,什么牌子?
  旁边山脚高坎上躺着两个农村小伙,补充说了台长说的牌子。
  不好问了,在农村小伙子面前,连这牌子也不知道,假若还要继续问,掉价。
  需要用摩托车打水吗?我思考着电视台长的话。
  我家有汽车的呀!为什么不开汽车来打水?
  真是的。正想对电视台长说,发现我们手中并没有山泉水。
  (2)
  这是什么地方?一排崭新的砖房。进去喝杯茶?
  我不能陪你了,要去睡觉,昨天晚上四点钟才睡。
  我问电视台长,怎么会四点钟才睡觉?他回答,与书记出差回来,在火车上打牌。
  还有谁?
  他说有书记的秘书,后来当了团委书记。还有党校搞传销被关了几年的那位戴眼镜的老师。
  肯定赢了,对吧?我知道书记打牌的水平不怎么样。
  书记输了两万多,后面再输的没付帐,说是只带了这么多钱。
  那你赢了多少?
  台长没正面回答,只说,第一把赢了六百。
  我概算着,两万多。就算是两万一吧,三个人平均下来,一人大约要赢七千元呢。这差出得,值。一通牌能赢书记七千元,好书记呀!比那些叫手下打业务牌的领导,强。
  (3)
  开会。又开会,一天到晚的开会,烦也不烦。
  不开会,工作怎么布置,怎么落实,怎么铺开?说话的是当过宣传部长的脸有点发黑,不再喝酒的过去的同事。
  说话时是四楼,过去是宣传部。
  不对呀,他已经调走了,去了广州。这楼,原来所有的部分都撤销了,已经是人去楼空。正想着,分局长来了。他在我的耳边悄悄的说,别急,我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工作。
  什么工作呢?脑袋里闪电似的清理着机关与我的级别想适应的位置。到底是什么呢?管他的,不论干什么,反正比干空叫空嗥,说了谁也不听的宣传,肯定会好。
  我想到一个大肚皮、高个子,吃着痛风药的人,刚刚接到了退二线的命令。不会叫我去接替吧?
  还是不对,这个局长是猴年马月的局长,早已经退休了呀!看,这人情做的。
  明明是过去的楼,过去的事,过去开的会。我想问个明白。正好见后来接位的宣传部长从走廊里走来,便走上前,手亲热的搭在他的肩上。
  我想,一个办公室出来的,肯定能回答我的问题。
  结果,他同我说,我知道,但是你也知道这是不能说的,是纪律。
  屁。他也同我讲起了纪律。算了,算了。到哪里,都是工作,有个地方领工资就得。也干不了几天了。
  终是不对。我,不是已经退二线了吗?
  开你娘的会。有什么好开的?从窗外向楼下看去,天灰蒙蒙的,亟待着春风化雨。
  零散的机关干部幽灵般的朝汽车库边上的曾经是大食堂的会议室走去。
  又说是改革的会议,不知是多少回了。过去开会,开的是搞运动的会。社会在运动中前进,所以少不得运动。
  如今,个个的会,都是改革的会。一次改革,不知牵扯着多少人的命运。于是,大家有了共识,改革就是把我口袋里的钱放到你的口袋里。
  单位改来改去,位置调来调去,不过是种手段。
  望着他们,懒洋洋的走进会议室,像是到屠宰场一样。
  2012年5月4日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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