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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辞 职70、作 客71、手72、水

作品名称:蛇那样穿行梦中      作者:克思一郎      发布时间:2013-06-26 18:12:15      字数:4087

   69、辞 职
  二十多层的大宾馆,电梯停在十七层。我所住的房门,正召开着报社编委会。
  报社副社长,同我一起坐火车来的。分明是我在山头,与通讯员一道往下走的时候,看见报社副社长的。他在山脚,老远还跟着那位我推荐去的记者。
  他们两都穿着风衣,采访什么样的典型人物,谁也没说。通讯员告诉我,他们知道在要采访哪些的典型人物,年年都差不多,跑偏不到哪里去。
  我们接他们,对吗?
  是,他们不是同你是老朋友吗?采访还没完成就来了,要同你喝酒。
  印象里,刚刚同副社长喝过酒,四个人喝了三斤,云里雾里的。
  电梯的十七层楼,是我的房间。怎么会选择我的房间开会,房间的主人并不知道。只当是我与报社老总、副老总的关系不错。
  我躺在床上,不碍事吧?你们开你们的会,我躺着就是了。
  好几张熟悉,又不熟悉报社女编辑的脸与报社老总与副老总,先打招呼,后寒喧,再接着是谈笑风生。望着每张男男女女会笑的脸,羡慕得不得了。那笑容,是那么的亲切自然,没一点的做作,生动得亲如一家。
  这么多的人,几乎没有不熟悉的。我就怎么不能如同他们那样有张见人就亲切的脸呢?
  躺在床上试验着与围坐在房间所熟悉的脸各自打招呼,别扭得很。
  新进门的老总,是劳资部门调去的,也是我熟悉的。近来,平步青云。我想,他是不太通文墨的。与几个宣传部门出来的副老总相比,只怕是个棒锤。只见他进门,房间里的气氛更加热闹,抢去了全部镜头。忽儿,这个副老总身上拍拍,显得铁哥们的样子。忽儿,扯着那个副老总叫他坐到中间,又显得私交十足。与其他的女编委打招呼,也是不避男女之嫌,一家人一样。
  一个副总小声同我说,他没和你打招呼。
  我回答,我躺在这里,是隐形人,再说我又不是你们报社的。
  老总手朝我伸了过来,格外的喂了一声,说你躲在这里呀,要不是你辞职,我还当不上这个老总,叫我怎么谢你呢?
  大家的眼睛瞪着我,那意思是在问,你当过报社的老总吗?
  也许吧。
  从宾馆出来,见两个中层的宾馆管理人员嘀咕着。便走上前去,有什么事吗?俨然我同她们很熟悉的样子。
  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再说吧。
  我回头看我住过的房间,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了。急忙问,东西呢?
  已经被员工拿走了。
  怎么会?刚才还在。
  她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发工资,每人的欠款都十几万了。
  十几万,不是要干好长的时间,应当是好几年的工资。她们平日吃什么?怎么不发工作还呆这么长时间。
  其中一个中层管理人员变成了矮个男人,回答我,我们也有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宾馆老总答应我们今年,工资上升了三十万到四十万。几个月下来,你说他欠我们多少工资了。
  如你们这么说,这宾馆不是马上就要完蛋了吗?你们老总,不是改革的英雄,特别能说,特别能干,特别能赚钱,特别有效益吗?
  另一个女的说,特别能说是真的,还特别能哄。哄上,哄下,哄得我们团团转。先一时期长期偷偷的跑到澳门赌博。宾馆的女孩子也给他玩得差不多了,如今跑到大都市的会所玩女人,跑到澳门玩女人。最近,才听说辞职了。
  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呀,不能让他跑了。陡然间,我成了公安和正义的代表。
  小个子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抽出几张一百的,对我说,你拿去,当我给的办案经费。
  这点钱,如何办案抓得回来,你不是叫公安辞职呀?
  小个子钻进了电梯。剩下的那个女中层管理人员说,他也只能是这样了。
  我辞职吧,也不止这一回,刚才还辞去了报社老总。
  
  
  
                         2012年4月16日夜梦

               70、作 客
  
  低头望下去,小巷纵横。好多美女边走边向我这边望来,每一张脸与我对视的时候,先是惊艳,后总发现脸上不是有点泥灰,就是发育不良或是水土不服的样子。
  我站的地方是纺织厂三楼,在众多平矮房子中鹤立鸡群的这栋砖房子,是新盖的职工家属房。我以为是姨妈的家。可是,实际上在纺织厂的姨妈并没有住过这样好的房子,只住过二楼,没住过高于全部房屋的三楼。
  站在三楼晾晒衣服,动作慢条斯理。因为,阳台对着好多的小巷子,还对着平矮房屋好多的窗子。我实际上把阳台当作了舞台,努力散发着磁力,吸引众多女人的目光。
  偷看着我的从平矮房间的窗户里射来的目光,当我的目光与她对视时,我当她被我的目光枪毙了,一个,又一个。
  找不了一个能长久对眼的女孩子,本来看着好好的。可是对久了,毛病就出来了。
  是不是俯视出了问题,我站得太高了。看她们,脸总被一团的黑发包裹。
  记得姨妈结婚时,我在她的楼上,不是三楼,而是木板已经陈旧不堪的二楼的窗口,往下面丢过喜糖。抢喜糖的小朋友,先是看着的全部是脸,喜糖撒下去,后来看到的全部是背和头发。
  我想把目光变成喜糖,发给经过的那些女孩子,还有在窗口朝我看过来,那些乍一看还漂亮的笑脸。
  回身到房间,坐了好些亲威,七大姑八大姨,表子表妹,数也数不清。
  径直来到楼下,卫校边的搭上了方方正正三四米见方葡萄架的自留地边。
  一位年轻的长着健美肌肉,看面相早可评预备教授,后来真当上了教授的朋友,将自留地全部翻过,并种上了大白菜。同时,已经亲自烹调好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我说,你是来作客的,怎么干起了苦活累活,简直是太辛苦了。
  他看了我一眼,锄头撑在地上,低下头说,这算什么,小菜一碟。
  我再看去,他成了现在的他,医专正教授,女儿马上要出嫁了,自己无比喜欢打麻将的那个父亲。他对我说,去五星级酒店给女儿办婚礼,是听了你的建议,你一定要来啊。
  我问,你做的一桌的菜呢?
  他带我来到一间小房子。里面好些小孩子,啃着他做的鸡腿鸭腿和其他几样荤菜。
  你做得对,孩子们优先。
  回到自留地菜园,好大一桌的菜,全是素的。
  
                   
                        2012年4月17日夜梦
   
               71、手

  洁白一双手,亮在聚光灯下。哇,有了这双手,还怕什么?自己也认为可以存入瑞士银行。
  黑鸦鸦一片开会的人,在这双手的面前,全部的手收缩起来,只看得见他们的头发、脑袋、身子。他们目光注视着这双手,全国厨艺比赛无可争议的第一名。
  还是坐在了后排,因为不过是后起之秀。
  前排就座的西装革履,清一色的青色。直挺挺坐着,像没点着的黑色蜡烛。
  不对呀,那些专家评委,穿戴不是想象中的厨师服。正想着,前排评委和专家立马穿戴变成了笔挺的厨师服,白色帽子高挺着,成了开了叫雄鸡的白白大大的鸡冠。
  他们说什么,一直听不清。
  快要散会了,周围的人不停用照相机拍摄。我也想去,没有专业的单反机,便懒得去了。
  旁边的人催促,还不快点去,马上要散会了。我不好直接回答没有专业的单反机,只说拍什么拍,我有这双手,这辈子只怕是不再用去拍别人了。
  2012年4月19日夜梦
72、水
  1、头不在家,他跑出去了,拦也拦不住,带着另一个小年轻。
  没办法,只得跟了去。知道他冒失,想做出点别人干不出来的惊天动地的事,证明给头看。
  水库边的三四百米被泥土滑坡掩没了的公路,平均厚度四十公分,最薄的也有二十多公分。他气也没停答把工程应包下来,两天干完。
  天方夜谭,那是个手提肩扛的年代。我大汗淋漓跑去阻止,他死硬的说,能完成,保证能完成。我不知道他的保证从哪里来。
  对方是年过花甲的水库上的头头。他没别的要求,只要求两天能完成工程。我告诉老头,你别相信他的话,工程太大,无法完成。不知你测算过没有,最窄的地方也有四米多,你算过有多少土方,需要多少人,多少时间才能完成。他回答,这个我不管,我只管预算,管完成工程给钱。
  我又问,你的钱到位了没有。问这话时,他的身份变成了生产队长。他说,要等到年底决算,看一个工值多少钱。有钱,肯定会先给你们付账。
  要是没钱呢?用什么抵押?
  老头说,你想用什么抵押就用什么。
  一眼望去,水库边像样的房子也没有。原本想,怎么也得有个电站,可真没找到。正找着,想来包工程的年轻人下水游泳了。游的是自由泳,一招一式,有点专业。老头子下水了,两人逆流而上,一会儿年轻人有前面,一会儿老头子在前面。
  正欣赏着他们的泳姿,也想着下水展示一下我才学会的,游泳教练说很标准的自由泳。说时迟,那时快,老头子猛的一个转身,顺流急下,直奔水已经漫过水库堤坝的下游。小年轻见了,跟着一个转身随了去。
  打赌吗?为工程打赌?以游泳比赛的形式。岸上的人,与我所想差不多。
  只见老头子一个鲤鱼打挺,在堤坝处回身站了起来,哈哈笑。
  我们跑了过去。这哪里是什么堤坝,已经成了怪石嶙峋的大瀑布。往瀑布下,只看见瀑布水和溅起的水花。我想,下面一定是深不可测的深潭。
  小年轻只怕不知道厉害,止不住,要葬鱼腹了。
  咦,厉害!小年轻已经掉下去,又攀住岩石,爬了上来。
  大家忘记了工程的争论。我站在岸上,低头看见小年轻爬上来的岩石处,有一尊雕像,是解放军抗洪救灾的铜像。可怪的是,解放军举着的一只手里翻身躺着个乌龟,小肚皮朝天,伸着头努力和翻身。我急喊大家看下面解放军雕像手中的乌龟。话还没落音,乌龟已经翻过身来,一股大水冲过,只见与铜像一样颜色乌龟,一个前冲,跳了下去。
  
                  2
  你可以自由,我不管你。说话的女孩分明是农村的宝贝女孩。
  我住的院子,北京的四合院,移植到了南方农村。
  女孩穿着平常,蓝衣蓝裤,短头发。与别的女孩显著的区别在于脸上总挂着像太阳那样的微笑,笑得人暖暖和和。
  我说,我当不得你的老公,真的。说话的时候,心里像是装了个百度搜索引擎,自己问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女孩的老公。
  是下放到这里,还是从来就是生长在这里,或是世的自己本属于这里。
  那女孩拉了我的手,到四合院的后院并排的两间卫生间其中的一间说,有水,自来水,与你们城里没什么两样。这间给你专用,那间是我专用。这下你放心了吧。你要是想走,也可以随时的走,没关系。
  你不怕我到外面找小妹妹,或是大姐姐吗?
  不怕,最后你肯定是要回来的。因为只有这里是你的家。
  她妈妈来了,进了她的卫生间。正在疑问,刚才她还说是她专用的,怎么好妈妈进去了。紧接着,她把妈妈拉了出来,说你走错了,这是我专用的。她妈妈说,我是把你的衣服丢进去。
  我打圆场,还是我们两个专用一个卫生间吧,不是夫妻吗,占两个不好。
  是的吗,我说的,你要是对别人特真诚,别人一定要掺些假来哄你。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我。
  她又说,你不想当我的老公是吧?在我的真诚的太阳一样的笑脸之下,还有金子一样闪亮的话语里,开始假假的要和我共一个卫生间了吧?
  她的话,我一定要牢牢记住,特哲理。将来发了,有名气了,一定要写到哲学词典里。
  真水龙头呢,还是音控的,她一声令下,水哗哗的冲出喷头。
  
  
                        2012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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