６５、纸６６、跳绳比赛６７、腾　挪６８、巡　视

　 ６５、纸
４Ａ纸，肯定。从一整包中抽出三分之二，夹在腋下，急忙的从红楼向白楼走去。
　　机关不是早撤销了吗？已经是人去楼空。拿厚厚一摞纸去干什么。
　　是的，机关好像是撤销了。可是，大领导回来了，你不知道吗？
　　领导回来了，又是领导叫我去的，不去行吗？
　　通过红楼与白楼间的过道，走进两边都是办公楼的政治部白楼，这点与红楼不一样。红楼只有一边是办公楼，一边在敞开的走廊。是最早的机关办公楼。
　　红楼的走廊走进去时很暗，一下什么也看不清楚。本想说，如同地狱。可迎面来人的问话让我心里的话，说不出来。他问，你拿这么厚的Ａ４纸做什么？
　　你也知道这是Ａ４纸呀。我觉得你好聪明。
　　但你为什么不知道我拿Ａ４纸去做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吧，是领导叫我拿去给他垫背。
　　领导在哪间办公室，找了几间没找到，包括领导原来办公室的那间。继续的找着，一间靠北头的办公室走出原来当过宣传部部长的同事，他说，你来了。我回答，是。你先等等吧，领导在找人谈话。
　　我径直走到曾经办过公的那间办公室。一墙的办公室主任的光芒，从墙壁上伸了出来，像是温水浸身，近水楼台的荣耀弄得周身得意得很。
　　集团公司的报社副老总，从领导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的也是一张Ａ４纸。看见了我，笑着说，我又回来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明明是好不容易调到广州，怎么会又回来了。正说着话，突然记起想起机关是在改革中的确撤销了。又对他说，机关都没了，你回来干什么呢？
　　他回答，我在来任旅游总公司总经理的。
　　这就更诧异了。旅游总公司已经有总经理，你去了不是多了吗？
　　又改革了，领导从退休岗位请回来。过去的老部下也回来不少。机关，有领导就有机关。
　　我问，现在领导有空了吧。等着Ａ４纸呢。
　　还有一个排的人等着谈话，接命令呢。
　　我手上空白的Ａ４纸，再看的时候，成了一张一张的命令。努力的找里面有没有自己的一张Ａ４纸。找来找去，一摞的Ａ４纸，又也了空无一字的白纸。
　　等不得了，纸送晚了，也是会误事的。去找领导的时候，秘书说，已经调回广州了。
　　２０１２年４月１２日夜梦　　　　　　　　　　　
　　　　　　　　　　　　　　　　６６、跳绳比赛
清明季节，烟雨蒙蒙。到了山上，阳光满照。
　　一块大青石碑后，徐伯伯穿着中山装热情洋溢的同我握手。我以为他的手会冰凉，握到中的感觉，与他的笑脸一样，热呼呼的。盯着他笔挺的身姿，不像是已经死去二十多年的人。本想问些什么。徐伯伯说，还要与后面来持亲的一一握手。往后看去，表子表妹一大帮，正过来，预备同徐伯伯握手。
　　徐伯伯是南下干部，河北人平谷人。老早前，准确的说是文革前就已经是十五级干部，听说是全国最年轻的县委书记之一。六十岁还不满的那年因病去世。他，是我的姨父。平日很少同我说话。但印象中是个特别和蔼的人，像是生来就不会发脾气的人。
　　不知道，后面的亲戚们是否一一的与徐伯伯握手。来到山下某个公园小桥边，仿佛又看见了徐伯伯的身影。定眼再看，不见了。只见外婆在众表子表妹的簇拥下，朝小桥这边走来。外婆也去世十八年了。看她老人家的样子，像是解放后不久的五十来岁的那张像片。
　　怎么不发资金？身后说话的是已经调到别的单位，开先和我在一个单位的辰溪人说。
　　猛然被他的话点醒，银行的工资条即刻显示在眼前。是啊，超过一个季度没发资金了。
　　这领导肯定是晕了。打牌打晕了，不记得发资金了。
　　枳子树下面，传来了热烈的声音：跳绳比赛了，跳绳比赛。
　　一分钟，五分钟，跳绳比赛。
　　手上的绳子，并没从天而降，但就是有了。踮着脚，闪电般跳了起来，边跳边数，跳到五十几的时候，卡住了。我想，凭着这速度，假若不停，不卡住，会得名次。可这是比赛。天意，五十多下就五十多下吧。
　　好多的人边说边往我初中高中都是同学，下放农村还在一起的高大的并不太是篮球运动员料，被选为校篮球队的那位已经调到广州某个地方的堂客那边跑去。说她跳了一千多下。
　　看到她跳绳的时候，我站在高处，马达那样的转着绳子。不久，绳子慢慢的缓下来，海浪似伸长前问，慢动作的一下，又一下，然后停了下来。自己说，不到一分钟，一百八十八下。
　　怎么会是一千多下，哪个高音喇叭广播的？
　　这是比赛。我本来还可以跳的，也只跳了五十几下。要追查，属于品质问题。
　　查谁呢，她自己报的只有一百八十八。
　　业余的工会主席走过来，手里拿着十几根捆绑收好了的各种比赛用的跳绳，问大家还跳不跳？强调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我伸手过去的时候，她说就是没有你所要的那根绳子。
　　我看了过去，第一根绳子，的确的各有不同。她说的不错，真没有我所想要的。
　　背过身去，看着又准备开始新一轮比赛的人群，才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比赛的跳绳。
　　２０１２年４月１３日夜梦
　　　　　　　　　　　　　　　６７、腾　挪
　　从卧室到客厅，正好当阳中午时分。莫名惊诧，客厅什么时候已经空无一物。两万多元一套４加２的真皮沙发不见了。茶几，电视，餐桌，还有电视柜，以及所有的东西，不翼而飞。
　　并没有发现房门损坏，东西到底到哪里去了。
　　想查小区的监控录相。这时候，对门的来说，你们家的东西全部在我家的客厅里，因为客厅漏雨太厉害，已经不能住了。说着就带我们去他家查看东西。
　　是的，这栋楼漏雨成了大问题。墙裂缝也裂得让人睡觉也睡不安稳。
　　邻居小声的告诉我，把你家客厅搬空，是为了我们两家一同搬家，搬到那边的那一栋。边说，边指着窗外冒着头的那栋楼，比我们现处的位置要高。
　　望着邻居所说的那栋楼，实际上看得见的只有大半个楼顶和露出来的几家窗户。我同邻居说，那栋楼好像比我们住的旧一些，划不划算。
　　面积给大点，不漏雨，当然划算。我同你说，这个小区，只有我们两家搬家。你要不搬，有的是人想搬。
　　听了邻居的话，决定还是搬吧。
　　再看看那些已经搬到邻居家中的家俱，已经不是我家搬去的那些联邦牌的家俱了。五屉柜、大衣柜、电视柜、床头柜，全部就刚刚结婚时指木打成的捷克式家俱了。
　　
　　　　　　　　　　　　　　　　　　２
　　小区的大门守着一个人。他自己说是人民银行的守门人。大门紧锁着，一帮的上班族和外地民工堆着门口。有的骑着摩托车，有的推着自行车。最打眼的是三辆公共汽车教练车，一辆接一辆的排在门口，喇叭不停的按。
　　一个公共汽车的教练与门口交涉。旁边的上班族和民工也一同起哄。
　　守门人开始坚决不开门，说堂堂的人民银行，一个单位成了你们的停车场。后来人越来越多，他挡不住了。同意开一边的门，先让公共汽车教练车过去，然后是摩托车和自行车。同时高声吼道，今后看你们还进不进来停车，天天叫你们迟到。
　　公共汽车转的是九十度转，整个门看上去也没得公共汽车宽。何况只开了一半的门。
　　我想是过不去的。可是，一辆接着一辆硬是过去了。第三辆过去时，我跑上前去看个究竟。真有本事，反光镜擦着大门过去的。整个公共汽车像是练过缩身术。
　　妹妹来了。说是上班去。我说送你去吧。接着又问，送你，是用汽车呢，还是骑摩托车，或者是自行车？
　　
　　　　　　　　　　　　　　　　　３
　　行走在大学城边参天的白桦林荫道上。林荫道只在两米宽。阳光逆着从林荫道的那头射过来。分不清是朝霞，还是晚霞。
　　大学生走在老远的林荫道外边。夹在林荫道间，有几家卖冰棒的老太太。
　　没这么好的景色了。我要用单反机把拍摄下来。这景色，比所有见过的摄影作品都好上千百倍。
　　遗憾，找不到单反机。景色却像是银幕的幕布，在不知晓中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２０１２年４月１４日夜梦

　　　　　　　　　　　　　　　　６８、巡　视

　　海下面的森林，从上面往下看。飘飞到下面，海水变成了陆地。
　　国家保护单位，公园式的某个单位，这就是我们去巡视的地方。
　　说不上是丛林，但肯定不是森林。走在几十平方公里的平原里的公园式单位，身心无比的精神。被国家保护了，我们的感觉都这样。
　　进大门，真格是别有洞天。通过列着队郁郁葱葱树林，大门也是树拱出来的。进门天然树木复盖的大礼堂。穿过大礼堂，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植物园。
　　一行人，就我贪眼，走在最后。他们，在陪同人员的带领下，在植物园里转悠。等我赶上的时候，只见下梯子的第二台阶上放了四个洗漱包。人说，他们一道上厕所去了。
　　不等了，脚一提，腿一收，离地三尺飞了起来。离开了巡视的同行，我的飞翔本事是时候显示了。边飞边调整方向，向着左边的大会堂。
　　飞在天上的感觉真好。虽然飞得并不太高，离开地面只有一米左右。但没人能像我这样的飞。回头看带我们来的领导和一行的同事，他们还在马拉松式的呆在厕所。
　　降落在大会堂前面的一块草地上。被来人引进夹道欢迎会堂。会堂里站着等待巡视人员好多的人，其中大多数是年轻的女子。
　　我觉得不对，自己并不是带队的领导，不应该在领导还没有进来的时候，擅自就闯了进去。
　　从侧门悄悄溜出来，只见公园四处往会堂来的还有好些年轻的姑娘。难道是为巡视准备舞会？
　　不行，得回到巡视队伍里。
　　怎么他们还没来。上厕所，就是马拉松也应该结束了。莫不是出事了。
　　脚又那么自豪的一抬，人不知鬼不觉又飞了起来。这回，是由下面往坡上飞。飞一段，脚需要抬一下。飞到放着几个洗漱的包的地方。糟糕，真的领导出事了。几个人把领导从厕所里抬出来。领导瘫在几个人中，脸色惨白。
　　莫不是真的死了？巡视还没结束，舞会还没开始。怎么会，怎么会去一趟厕所，人就断气了呢。
　　同来的另一个人说，领导已经死过好多回了。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回。
　　出门时，门口尽是卖松子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行行好，行行好，松子吃了，可以万古长青。
　　
　　
　　　　　　　　　　　　　　　　　　　　　　　　　　２０１２年４月１５日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