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１、鸡航母５２、招聘·归途５３、拉不动的行装５４、寻　游５

　　５１、鸡航母
　　
　　病人想吃鸡。不对，病人不想吃，是大家认为病人需要吃鸡。
　　我想吃只鸡。老电影《逆风千里》中一个被押解途中的国民党军官，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提出来的要求。
　　鸡、鸡、鸡，与虎、虎、虎，形成了对比。电影有虎虎虎，却不见影视的鸡鸡鸡。
　　明明的下午买了一提土鸡蛋，超市买的，四十八元一提，合一元一个。是不是真的土鸡蛋，天晓得。真的如说明所说，是吃玉米长大，生的蛋，便阿弥陀佛了。
　　一群不尽的鸡，源源不断的在流水线上被宰。
　　裸体鸡，拼也了石榴造型。最前面两只纯土鸡，比火鸡还大，充当着石榴造型的“皇冠头”。
　　雄壮的石榴鸡队，赤身裸体，是往医院开拔，还是向着餐厅？
　　悲壮的航母，汽笛已经拉响，鸡队就要出发。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到人民最需要的地方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２０１２年３月２９日夜梦

　　　　　　　　　　　　　　５２、招聘·归途
　　
　　　　　　　　　　　　　　　　　１
　　董事会，正在召开。一个长形的会议室，长形的会议桌，还有围着长形会议桌个个显得长形的会议人。长形桌后面，坐着穿一色白衬衣，男男女女的旁听人。
　　我坐在董事长旁边，负责记录。
　　从头到尾，只有董事长叽叽喳喳说着鸡话。其他的人，变成了封着嘴巴的小鸡仔仔。
　　整个记录，钢丝录音机录音一样记录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记录本比想象的还要乱。
　　反正是招聘的事，招什么人，招多少，如何的招，记录的人没听清楚，也听不清楚。呜里哇啦的条条框框，只有董事长心时清楚要招什么人，招多少，如何的招。小鸡仔仔，像是全部知道了，没人再提出不同意见。旁听的人，那些清一色着白衬衣的相关人员，同样清一色的沉默。
　　最后，听到董事长说，最后一个名额是招高级技师。又说了一通，收尾的话是大家还有意见和建议吗？
　　董事长站着发言还没坐下来，我顺嘴便说：如果是招高级技师，只有某某一个人适合。准确的说，是首当其冲。
　　你是记录的，发言没你的份。
　　我说，你问的是大家还有意见吗，并不是董事们还有意见吗。不信，你问大家，是不是这么问的。
　　董事长用脚踢了我一下。恍然大悟，原来董事长是给另一个厨师预订的。
　　那你，那你，就别这样问。我依然的不依不挠，接着说，我说的就是大家的意见。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家。
　　你这小子怎么啦？董事长那张面孔，一下子变成了我的老领导的面孔。
　　我知道是自己冒失了，只小声的说，这也是为了老领导好。
　　
　　　　　　　　　　　　　　　　　　２
　　山重水复是回家的路。一个月，至少也有半个月，在外面晃荡。要回家了，千里迢迢的回家。
　　下坡，沿着春山春水，秀山秀水。
　　怎么他们全部的坐在前面，只有我躺在三轮摩托的后面。
　　旁边堆着新疆的葡萄，红红的那种。
　　摩托突突前进，路边两旁的白杨，夹道欢送。
　　过桥了，摩托慢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心里想着前面的龟孙子，让老子一个人躺在后面。前面到底能坐多少人？记得前面有四个人，也许是六人。
　　管他个几人，后面有后面的好。一边一粒一粒葡萄往嘴里丢，一边坐起来看正在通过的小桥。
　　一个撑着阳伞，上身穿着紧身衣，下面穿着运动裤，还戴着一顶女式白色太阳帽，脸上充满阳光的女孩，依着白杨树缓缓前行。
　　眼瞪着这女孩，好像是熟悉的人，细看不是。是在哪里见过，肯定是见过的。
　　我想伸手递给她葡萄。结果，她比我们的车还快，哗一下溜到前面不见了。
　　车，依靠在小桥的路边。对面路边石坎上有家饭店。
　　我下车，摘下白杨树上挂满了的，应该是果实一样结在白杨树上的矿泉水瓶装的果汁，一口一大瓶，又一口一大瓶。
　　转过弯，到了对面的柳树下。柳树一米高上下，结一圈的洗发水、沐浴露瓶子，各式各样。果汁吧？揭开其中的一瓶，挤点出来。不是果汁，也不是洗浴液，是浆糊。
　　摩托车，已经空无一人。葡萄也不见了。
　　石坎上喊了起来，上来吃饭吧，吃饼。　　
　　
　　　　　　　　　　　　　　　　　　　　　　　　２０１２年３月３０日夜梦　　

　　　　　　　　　　　　５３、拉不动的行装
　　
　　四张床，只有我的行装还没准备好。其他的同学，都看着，你这怎么弄呀。
　　我也不知道如何的弄，还没结婚的进修学习，床上尽是些老婆留下的衣物。昨天穿在身上的红棉袄，隔空穿越到了几十年前还在锦州学习单身汉的床上。
　　我叫你别放这里，你偏偏要放。这不，东西无法打包。我心里这么的说，可是，老婆并不在身边。老婆，已经是毕业后来的事了。
　　一个包打下来，比别人的大两倍，可还没打下三分之一。床上床下，乱七八糟，越收拾就越是乱。
　　靠着门那张床的老大哥说，我这里还有打包的绳子，你拿去用吧。
　　捡起蓝色的编织绳，望着那床上床下的一大堆被褥和衣物，这编织绳只怕是受不了拉扯。换了一捆扁平的包装硬带子，依然不知从何处下手。
　　吃饭的铃响了。我想起来，我的饭菜票退了没有。
　　碗，不见了。不知收到什么地方。
　　走吧，到食堂吃饭去，不用碗也是可以的。
　　走进了食堂的内台。内台变成了表弟在北京３０１医院当兵时的食堂。
　　我说，我没带碗。又见得所有的人用的是钵子，没有多余的碗。
　　怎么办？灶台上放着三大碗面条。
　　我对表弟说，我吃一碗面条吧。
　　表弟说，那是给人预备好的。不过，可以匀出一碗。你就端一碗吧。
　　我没有饭菜票了，刚才记得是带下来了。可真找不到了。
　　面条不要饭菜标，你吃就是了。
　　我的东西没办法运回去，毕业的行李。我对表弟说。
　　表弟说，你搞快递呀，多省事。
　　是的，怎么就没想到快递呢。这么多的行李，快递得多少钱。心里盘算着。一本书，都要１０元。那么多的行李，用快递。还不如把行李全部丢了，回家重新添置。
　　别人的行李为什么能运回家，我的偏偏不行呢？
　　对了，那是前天睡觉前看了锦州学校通讯录以及学校的旧照。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快三十年了。当然，那时的行装，如今再去拉，能拉得动吗？
　　
　　
　　
　　　　　　　　　　　　　　　　　　　　　　　　　２０１２年３月３１日夜梦


　　　　　　　　　　　　　　 　５４、寻　游
　　
　　电话里说来说去，没说清。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已经到了小清河的边上。
　　草地，是啊，草地，我就站在草地上。
　　你说的不是我站的草地，那是什么地方。哦，原来去过山坡上，烧烤的的那个地方，一层垒一层的木屋 ，在第三层。
　　继续朝前走。来到山坡叉道口。几板大木板拼接与过小溪的桥。溪对岸一头朝东，一头向西，垒着一层又一层的木屋。
　　印象中来过这里吃饭。是第三层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吃的是烧烤鸡，还是烧烤鱼，或是其他。也许不是，不过是吃的农家菜。
　　电话说订了餐位。可到了那里，他们又到下面的广场赶场，逛庙会去了。
　　没过小溪的桥，直接就到了好几根水泥龙柱的地方。根本没有热闹的场面。没赶集，也没庙会。熟悉的那些人，一个也见不着。甚至，陌生的人也只三三两两。
　　找啊找，毫无目的的寻找。直路，弯路，转着圈。
　　
　　
　　　　　　　　　　　　　　　　　　　　　　　　２０１２年４月１日夜梦


　　　　　　　　　　　　　　　５５、据　点
　　
　　三年前吧，不是说过，他当不到政委，如何的努力也是白搭。
　　你吧，也等着撤职。小命可保，处分肯定逃不掉。
　　俨然一个算命先生，对一个公安处长，如是说。
　　开锅了，社会舆论。整个城市的人头漂在穿城而过的河里，泡泡直冒。一张张脸伸出来，一人一句，口水沫可以把公安处淹没。
　　有的说，公安这么干，这还了得。
　　这不翻天了，公安执法违法。
　　公然的还有穿着公安制服的小姐，是我亲眼所见。
　　看守所成了黑窝子，养了一大帮靓妹。黑夜拉出去，撒点放风。宾馆，酒店，娱乐场所。他的主意，建据点，人碴利用，收集城市的信息，有利于深入破案。还说，是开天辟地的多种经营。一来有利于信息的触角下移，二来有利于城市掌控，三来有利于从优待警，四来有利于人犯的改造。
　　你这么干绝对不行。我对那位预备当将来处政委的所长说，会把到手的政委拱手于人。说不定还会被枪毙。
　　他，真的在社会舆论威逼下，要枪毙了。
　　是吧，我同处长讲，此路不通。你也有责任。什么建据点，我亲眼看见那些个小姐穿着公安制服乱窜。收不住脚了吧，建据点，不能自圆其说。
　　原来是想弄几个素质高点又能控制的，建立据点。这是真的，法官同志。
　　卧底，放长线，钓大鱼。我知道，必须的。
　　可是，变成了多种经营，肯定是执法犯法，罪责难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不是想当政委，何苦去弄什么建据点的事，不是想走边缘路线，为处里作点贡献，显摆显摆。
　　再说，因为据点的建立，直接和间接帮助破了多少大案特案，这是有据可查的。法官同志，请考虑这点。
　　至于穿公安制服，是些害怕公安，又想强占公安的嫖客想出来的主意。此事是个别现象，与总体思路和原来的规定不相符合，并不是我要她们穿的。那帮的嫖客，举起左手叫嚷，她们是公安人员，要嫖就嫖公安妹子。举起右手，又站在了正义一边。祸害，其实是这帮的嫖客。先前就没人知道，她们是公安建的据点。
　　起码，是要走一走枪毙形式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在胆也太大，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机关枪扫射，子弹穿胸膛而过。他，被子弹钉在公安处的大门板上，边门板也穿了好多洞洞。
　　欢呼声停歇下来。他，摇了摇身子，从门板上走下来。握着法官的手，先对我说，你说得对，我当不了政委。然后，对法官说，你打不死我的。我是从水浒里走出来的，光荣的公安战士。不论办错了什么事，心总是好的。你看，我的心，没中一弹。他把心，从胸膛掏出来，红的一半，黑的一半。
　　法官说，你还能活３２９年。红心还有一半，在红桃和方块的扑克牌里藏身吧。千万别再碰黑桃和梅花牌，那是你的死穴。
　　他，听完法官的话。爬在记忆的遗忘曲线的闪闪发亮处，回望着据点的那些人，那些事，以及走过的政委之梦。
　　
　　　　　　　　　　　　　　　　　　　　　　　　２０１２年４月２日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