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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雕 塑22、锦 州23、钻 石24、报 仇25、一把浆

作品名称:蛇那样穿行梦中      作者:克思一郎      发布时间:2013-04-26 16:01:41      字数:3351

  21、雕塑
  比赛,力量。奥林匹克式的裸体,一条大河边的小溪流旁。
  裁判的船在河中央,好大的一条船,郑和式的指挥船。裁判人多得象是在北京鸟巢看一场奥林匹克表演。
  出场口,是对岸小溪吊脚楼下沿街而下青石板台阶。
  裸体,乌鸡色骠悍的裸体。一前一后,两个壮年男子,左手单举着粗大并没有干了水分的圆木,特种突击兵那样一踮一踮踩着鹅卵石,雄赳赳,气昂昂,一步一坑朝小溪走来。威武雄壮,只见三角肌,胸大肌,二肱肌,腹肌,斜腹肌,臀大股,比健美运动员还健美。乌鸡色,顿时在裁判眼里成了乌金色。两只雄性的小鸟,无所畏惧的向裁判们点头致意,鸡啄米似,一下又一下。女人们,尖叫了,冠军非他俩非属。也不知哪些的女人,带了一帮孩子上船,他们齐声喊到:大象,大象!
  两名男子,原来是认识的同事。一个万能胶式特别的活络,万事亨通的人。另一个,走在后面的,是我提拔的曾经还想过自杀的人。是他吗,为哪门子事自杀,人比人,已经不是气死人。是会杀死人的。这好了,他在小溪的类似奥林匹克比赛中,在女人裁判的怂恿下,得了冠军,在孩子位的大象声中,凝成了固定的雕塑。再也不用想自杀的事儿了。成功,已经不死。
  得渡,得渡,惊起一湾水垢。
  
  10月26夜梦
  22、锦州
  图书馆的老师依然很熟,个头比我矮了半个多头,中年妇女。
  她说,你们过来呀,前辈来了。图书室的坐位摆放成了教室那样。三三两两一堆的学生,并没有听到图书管理员的叫唤。
  还以借书吗?
  当然。不过你得把这摞书归理好。他们太不像你们,从来只会看书,不会归理书。
  你得借个起子给我,或者送给我。书架有问题,也是归理书的代价。
  她拿了本校刊,说有你们局的最年轻的做媒体广告的正处老总。
  真是,封面还有他小秃顶的光辉形象。笑呵呵的,一派随和谦逊的样子。
  校刊还在办吗?听说学校不是撤销了?
  起子来了。用校刊包着。打开一看,两头都是梅花起,中间还有两孔锣纹丝刀,油腻腻的。
  出了图书馆,低头行走在校园栅栏行人道,刚抬头,迎面遇上锦州某工程局的同学。二话不说,扯着就叫喝酒。
  先去叫也是同学正开会的他的领导,一间庭院深深的老宅子的大门口一侧门卫式的会议室。他,从后门出来,说开他娘的会,走喝酒去。
  一辆霸道汽车,似坐非坐,汽车游戏那样,一会儿在汽车里面,一会儿又在汽车外面。我问,吃什么呀?同学说,吃腐败。我说,带上我们局上了封面的正处老总吧,他有蒋介石式的脑袋。
  有关系吗?他也住学校是不?那叫一块吧。
  电梯口,一女生,灰衣。盯着我们,熟悉吗?我想,这宽宽的朝鲜脸,也是我们的同学?当是吧,也叫上。可,她,上了另一部电梯。
  提拔?他已经连坐了四部电梯,全都是抢先一部。有什么呀?认识你的不过是电梯外的人。下一拨,电梯里的又成了电梯外的。讲什么秩序,上得去是硬道理。一拨一拨下来,你就在一楼等吧。他,是谁呢?好像谁都是,谁也都不是。反正抢电梯,让等电梯的绝大多数不仅认为是正常,而且堪称本事。
  911事件,上海的火烧电梯楼事件,可怎么栽不死烧不死这些人?
  上帝说,有天使,就有魔鬼。
  
  10月27日夜梦
  
  23、钻石
  
  坐在电脑前,才恍然大悟。梦里有钻石,是因为夜间看了香港卫视台的相关钻石的节目。
  那一通的宏论,与平日自己比较,比自己还要自己,竟然到了不相信自己的程度。
  人人都戴着钻石的酒会,珠光宝气。可能是因为睡前看了网上的黛赫本美丽的瞬间留影,电影里的《珠光宝气》到了梦里。
  尽是洋人,中国人成了长篇小说里字母间的符号。
  航空母舰沙发,坐着圣母皇太后的那小姨子。
  怎么,一圈方向盘式的碎钻石,星星拱月式,中央一颗伟钻的夫人式的钻石,只获得第三名?
  黑衣道袍的神父,衣冠楚楚走到航空母舰沙发边,下午要开个钻石各抒已见,评头论足的研讨会。
  特意的还指定,我不能参加。
  不过是石头吗?参不参加,都是石头。石头附在神袍上,才变得五光十色和绚丽多彩。有什么研讨的?无色的透明石头,全部的光芒来自反射和折射,切割的骗局,真将个赤橙黄绿青蓝紫,说得天花乱坠,鸦片般的迷守,稀世的占有,绝世的炫耀,无非如此而已。
  我只待青白的坚守,八卦的阴阳鱼那样。顶多,顶多,转一转,转出个灰不隆冬的世界。
  这些话,只是个梦后的大概。长长的梦,长长的话,一个不小心,被长发飘飘岔开了。
  哟,那一脚踢出来的钻石。
  
  
  11月28日夜梦
  
  24、报仇
  
  一具女尸活了过来。眼帘扯到墙上,洁白的幕布,瞬间又变成了全息电影,倒放着女尸生前被凌辱的过程。
  裸体卷缩在一张按摩床,从头到尾的疮疤,惨不忍睹。
  四条大汉,翻砂似的折腾着,堆砌积木,折叠玩具,真到脱水干瘪。
  作恶的头头,不是黑社会,胜似黑社会。
  两兄弟,被逮到吉普车后排。
  一梭五发的半自动子弹,使劲摇晃在哥哥的头上。
  看到没有,这是你的下场。五发子弹,从远方的窗口,从近处的步枪膛,从冲锋枪的背后,从手枪的前方。
  手枪不能装这子弹。哥哥说,这不行,哪里有这么大的手枪?
  新式武器,难道都让你知道?航母都下水了,一把通用子弹的手枪就那么的难吗?尤其是对你们这样的社会渣滓。一个女人,能让你们变成压缩饼干。难道就不能让我们用手枪打步枪子弹?
  哥哥拼命求饶,让弟弟代替吧?
  弟弟耷拉着脑袋,半天不言语。反正是个死,能替哥哥,理所当然。
  吉普车飞奔,向着原野,向着复仇的地方。
  
  12月6日夜梦
  
  25、一把浆
  
  快不快活,追向梦里。一把浆飞在天上,又落下来,洗沐浴一般。
  那边说,违法呢,要浸猪笼。
  自己找自己的快乐,与法不法好像不相关。
  三尺头上有神明,倦缩在角落里三十年前的同事,啃着巨型的萝卜无不担忧的说。
  旁边全部是看热闹的,一人嘴巴里一根不大不小的胡萝卜。
  兔子不吃窝边草。真的是犯贱,竟敢冒犯苍天。
  什么事?什么事?人越来越多了起来。
  快来看呀,快来看,你看那把浆,强奸苍天呢。
  
  这路,好熟悉。前世走过的。或者是前世的前世,反正熟悉得不得了。
  几个巷子转了,又几个巷子拐弯,走到教育局的边上,那栋死了当权老公,子女聚在一块包饺子的家里。
  深深的叹息,哎呀,大不应该,如此熟悉和亲密的老领导家,一年也只来过顶多的三回。老领导的妻子说,所以呀,进步慢了,怪不得别人。吃饺子吧,老领导一直说你是相当相当不错的。这年头呀,也不是老领导一人说了算。得走一步,看着一步,步步留神的好。
  
  简陋的木棚外,斜雨霏霏。徘徊在外面不肯进来的老头非得要给他看相说年龄。
  八十多吧。
  不对,已经是一百零九岁了。
  哦?难怪。多出的二十多岁,活的是阴岁,掠夺来的。
  你太厉害了。老头说我也不想,不知道是哪个送来的礼物。
  别瞎掰啦,阴岁还有从哪里来?除了伤天害理的掠夺,哪里还会有呀?
  这样呀,那是被枪毙的人送来的。
  做善事呀!他们毕竟也是人,起码不能暴尸荒野,不得有个收尸人呀?
  那你继续的活吧,可以活到一百四十九岁。这岁数,历史有记录的。
  
  
  12月20日夜梦
  
  
  26、汽枪
  
  一把新式的汽枪,拆卸得一根枪管和瞄准镜,拿在当过团委书记不到三十人的小伙手上。看不懂的零件,洒满一地。
  这是什么汽枪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问小伙子,汽枪装好后,可不可以试试?
  一眼斜过来,来着杀气。
  难道莫非是恐怖主义人的枪么?何必神神秘秘。
  站台,原来是火车站的站台。为什么非得在月台上拆卸呢?炫目的白银式合金钢枪管寒光逼人。
  司令员来了。
  怎么样?有把握吗?
  保证完成任务,小伙子头也没抬。
  不像是军队的作派,奥运会?金牌?
  我也能试试这枪吗?枪枪十环做不到,十枪九个十环,应该问题不大。
  沉默,还是沉默。
  司令员望着我,不像是吹牛。叫人抬来两大包钓鱼包。
  没这么搞笑吧?一把汽枪塞满两袋钓鱼包。
  其中的一包打开,又从另一包取了钓鱼线。汽枪魔术式的已经端在手上。如何的新式,甚至是什么形状,怎样的酷毙,全然记不得了。因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没人靶子。
  打什么好呢?小鸟,还是南瓜花,知了,或是某个飘遥的树叶?我问司令员。
  司令员说,打蜻蜓吧,丝瓜花上的那只红蜻蜓。
  我说,那就打它的眼睛吧。
  瞄准时,什么也没有了。场景天翻地覆陡然的转换到怪石嶙峋的大河边。
  司令员和小伙子,还有汽枪全部没了。心中的汽枪还在,还在瞄着河边天空的旋鹰。
  岸上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个光屁股的孩子,拼命住上爬。越使劲,越爬不上密丛式的长矛阵。妇女高喊着,大家快往上爬,往上爬,上面要放水了。
  放几尺的水?说到难道就真的到吗?
  铺天盖地的水,排山倒海的水,改变人一生的水。
  天上的鹰,变成了麻雀。可惜我的汽枪,新式的。连钓鱼的包也不见了。
  只剩下爬了,往上爬,拼命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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