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闪 灵7、依万诺夫8、飞滑掠影
作品名称:蛇那样穿行梦中 作者:克思一郎 发布时间:2013-04-16 12:05:53 字数:3625
6、闪灵
无数个梦,已经无法让人清理,风沙打在身上,却不知那粒沙粒曾经沾身。
只有,只有在现实的某个时刻,某个场景,某个特别熟悉和特别陌生交会的刹那,生起不愿示人,恍若隔世的那一灵魂之闪,你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世界,一切的一切变得太真实,又太虚幻。
前世今生,交接在生命的某个时空点,强烈感受是在重复,走回头路与复印一样的重复。有得选吗?前后左右,或上或下,游戏是否有新变化解锁的密钥?
蜜蜂,嗡嗡之声,总徘徊于耳。或许,就是只野蜂,带着上帝的召唤。
这话,不掺假的泼了出去。杀伤力超所有人的预期,人说这深水炸弹取名“二百五”,长效的。可这话就飞出去了,鬼斧神工的。可怜的那位新闻发言人,“你们信不信,反正我相信。”下次遇上他,真想叫一声“阿信”。什么叫覆水难收,什么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话,是了。哈哈,只到了生活最尴尬最无奈时,才深深体会一言所系的达摩克利斯剑,什么叫一言兴邦,一言丧邦。
这事,真实得不能再真实就这么干下了。让脑袋爆炸。一股怂恿之气井喷而出,脑袋全是空白,药家鑫一样,被上帝开了一枪,麻醉弹产生了虚幻。是自己干的吗,退路都没有,一点录影倒带的机会也没留下,那肯定已经不是真正的自己。唉!被鬼打了。
有蛇吗?有。在餐桌上,在《圣经》里。
大学
怎么不点我的名?你叫什么名字?我名字告诉走廊上捧着一摞本子的小美女。她说,你是第一个,没听到吗?
哇,光看人家衣袂飘飘去了呀?话是从一旁出来,一个穿背靠背蓝色运动服小平头,径直跳到我铺在过道走廊一侧的大地铺床上。
哪里来的愣头脑?小平头,说是哲学得了第一名。这是我们的名牌大学吗?愣头青,学哲学的?跳跳棋哲学?
宿舍在教学楼单间,靠走廊那边没墙,“U”型开放式。空间够高,没床,睡地铺。床边的一边墙就是走廊扶手,人的腰间高,下面是教学楼正门大厅。
坐在床上,迷迷的看着走廊来回穿梭新来乍到的大学生。空手撂脚,没人带着行李。他们是来读大学的吗?
那美女,踏上了我的床,面向扶手外大叫着。哇,三楼,四楼呢。你看她前倾后翘的,难道她真是学生会主席呀?
叫什么呢?召唤新来的同学,还是朋友。反正是撅着屁股,俨然是要翻身跳下去了。
愣头青小平头,还在我的床上,靠高墙一边跳,真个儿的开放宿舍。美女喊完了,也同小平头跳起来。
真当是蹦蹦床了,勾魂小鬼似的。
一张又一张的特写,摇晃着镜头里的轮廓人脸特写。
哇,新大陆!正宗的夫妻相。我躺在床上,望着一男一女两张晃悠悠的脸,忽儿你的变成我的。忽儿,我的变成你的。
我说,别跳了。给你们看看相吧。
四年里,你们一定恋爱,四五年后,一定结婚。
你怎么知道?
天机不可泄露。接着神秘的对小愣头青说,你已经有高中的女朋友了。不久就会吹掉。小平头,呆住了。美女,望着未来老公,不喊,也不再跳了。
好有成就感哟。
9月9日午梦
7、依万诺夫
依万诺夫,依万诺夫,是叫我吗?
是,左右没人,我就是依万诺夫。
怎么就成了依万诺夫?
廖家院子,读中学时每天必经之路。后来又叫红村,是那里吗?不完全的像。
相隔对面,刘文彩旧式庄园的廖家院子。乡俗不一样,并不像刘家那样的大,那样的阔绰。
过不去,干涸了的当央硕大用麻石铺就的池塘,天安门广场的缩影。抬眼前望,廖家院子没有红旗招展,没有红灯笼高照。
麻石鱼塘两边是无边的稻田,秋割之后,斜阳照透松林。黄昏,匍匐前进,规则是像鱼一样游过去。没水,就没水,麻石塘干游。得渡,得渡,何处可惊飞鹭?
麻石塘四周,挖有堑壕,两米多深。堑壕正中有塌阶与两边相隔约一米多。实在游不到海市蜃楼的廖家院子。眼前出现了鱼影,平头鱼,立在麻石上,长长金鱼变成平头的直立的花瓶一样。天下有鱼,这鱼头一回见。问,多少钱一尾?先是说四块,后说八块。堑壕中忽然就半池水,鱼影游动。立在中央踏台的平头鱼,像是凤凰展翅,更像杭州花港观鱼中的群鱼。
四块,八块,也能发财?见鬼吧!
哪来的人,从麻石干塘一跃到了堑壕中。得意回首望着我,嘴巴没动,心却在说:爬什么爬,跳出来吧,像我。
草籽花开了,紫云英。倏忽从秋割后的稻兜成片成片冒了出来,渐渐的往天上散漫,迷漫在天空,朝着廖家院子方向而去。
堑壕中的人,变成了同事。站在踏步中央,朝着对岸,一个鱼跃挺身,双手一撑,再一个提腿收脚,人上去了。
对岸,对岸,离开麻石干塘的对岸。管它个塘规鱼则,人已经到了堑壕边。
跳呀,跳呀,此起彼落。站在堑壕的边上,奥运会冠军保冠赛一样。
雄赳赳跨世纪一跳,成功!感到有四周的无数眼睛在瞧,其实已经是万踪人迹灭,哪有喊跳呀跳呀的人?
脚边是平头鱼,拔大葱式的摘下一尾不大不小的鱼,值四元呢,还是值八元?鱼在暗示,不止,值心想事成那么多元。
有跳堑壕的冲动了。心想事成的鱼跳,心想事成的一撑,心想事成的提腿收脚。
像在跳了,鱼跃,双手一撑,提腿收脚,草籽,紫云英,廖家院子,终是哪怕虚无飘渺的存在着。
上,跳,跃,撑,提,收,已经怕是有心无力。水只那么的半池,浮无借力,依恐惧的站在堑壕当央。
别无选择,已经没有退路。争渡,争渡,惊起无数小平头。
依万诺夫,依万诺夫,依万诺夫……没人呀,周围没人,也不见叫的人。后来隐隐约约见到跳过去的同事,是他在叫我吗?我真不是我,而是依万诺夫?
平头鱼,还在手上,与家中养的红鹦鹉截然大了许多,长了许多,这罕见的平头鱼,真是鱼吗?不会鱼中的依万诺夫吧?
9月9日夜梦
8、飞滑掠影
从河边,江边,还是海边回来,记不太清。反正是游了泳回来。
人说,你游泳了。
回答,没有。
肯定是游了,要告诉你妈妈,打断你的腿。
告诉你没有就是没有,不信,你问他,手指向了侄儿。
那人伸手过来,要在皮肤上划道道。下过水的人,都知道,这划道道,犹如PH试纸。
请你飞滑吧。
两辆能坐两人的橡皮艇,那人与侄儿一辆,我独坐一辆。两辆一块启动,接着就是险过“急流探险”和“过山车”的俯冲。
三千米,第一波。我在前头,临在像是黄果树大瀑布的顶口上,一个拐头,从边上滑着地向下俯冲。三千米呀,下面的人都就了小萝卜头,这飞下去不死即伤。回头望去,那人与侄儿的橡皮艇,从飞瀑尖尖上扑的飞出,悬空而下,大黑气泡一样直冲而下,不刹车的。
厉害,太厉害了。
一千五百米,山顶的高坎边。可以下的,以前下过。连三千米也下过的,那回并没有死,小汽球般的落在草地一角。一千五百米,应该可以。下,冲,像他们一样。
已经清晰的几到坐在草地上的人群和鲜嫩的地皮草。临界的俯冲,又拐弯了,这回不是右边,换了左边。
只剩十五米了,下面团坐着过去工作过的两三个单位的同事,那建筑你文化宫,又像是图书馆。再不能拐了,哗一下俯冲……第二个拐弯就没了橡皮艇,人划在离地几尺的地面,汽导着划向。
这回的俯冲,已经不再是飞滑,直接的跳。飞呀飞的感觉又来了。本要停降在一堆同事的脑袋上,稍稍的一提气,飞过去了。降落在一群白衣白裤的整好了队,准备打太极的老太太老大爷队伍的空地中。脚一点地,勾着腰,低着脑袋,生怕被其中的人认了出来似的就溜进了图书馆。
涮卡,排队。一张是银行卡,一张是图书卡。与人对比着,我的图书卡是不是同他们的一样。那人说,他是来涮分的,图书卡里还有1000多分。他说你的有200多分。他先把分取了出来(梦里就是取分,但不知这分取出来的是什么)。我坐在他后面,一张长椅上。排在前面的人,都取完了图书馆的分,轮到我了。起身靠近一根方墙柱中间电子的像类似自动取款机,但比它小很多,屏幕只有十七八吋的图书卡取分机边。一下从侧面挤过来两中年妇女,不由分说分别在我的前面涮卡取分。屏幕上显示不出分,那妇女又拿出另外一张卡。总靠不近图书卡取分机,七八个妇女插队。直到第一位插队的妇女又来了,我用手顶住了涮卡口说,你算得上是第三回插队了。
嘿,她振振有词:你飞下来的,不算插队呀!
没取成分,在图书馆里进门处,拐了个弯,见到过去一位下属,站在图书馆管理员的门口。看上去,与管理员挺熟。同事,从屋里取出一丸元霄大的潮州牛肉丸给我。一口咬了,中间咬出塑胶鼻涕似的东西。特夸张“哇”的吐了一地。一手将顶在眼门上瞧,白白的东西,核桃仁似的还夹其中。这肉丸,用鼻涕包呀!
她,出来了。我也认识的,过去老婆的同事。怎么当上了图书馆的管理员?一个看书就打瞌睡的人。她说,别看那鼻涕似的东西,吃了飞得更高更远。
不知怎么,书没在图书馆看见,就出来到一山上。山上一座破旧的宝塔,七层?好像是不止。我的一位亲戚飞了上去,对着我喊,这块砖头能移动。
往上看去,是宝塔四五层的高处,有一对联,竹子底。亲威说的那块砖能动,是说右边的对联顶上的砖,可以抽出来。这样一来,锁住那竹子对联,就可以取下来。
问,要不要?
我说,要。
他取下来,扔了过来。到手展开,已经不是对联,而是竹刻的兰亭序集字帖,隐隐约约只现出不规则的上半部。飞来之宝,飞来之宝。
一老和尚来了,说,是你家的。再取几块吧,这宝塔要拆了。
为什么?
建水塔。
水塔强过宝塔么?
宝塔能当饭么?
那亲戚在上面笨手笨脚,好几处能移动砖的地,就是取不下东西来。
不是吃了塑胶鼻涕吗?
蓦然猛一提气,提过了,人醒了。
9月10日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