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虎掷龙挐
作品名称:无所畏惧 作者:醉剑飘香 发布时间:2013-06-04 22:12:16 字数:3080
云安乡派出所的所长肖葆志是个矮子,身高不足一米六;因此特别痛恨那些身高在一米七以上的犯罪嫌疑人。他原先也在市刑侦队干过,和方袁还搭档过一段时间,办案时的那股拼命劲与方袁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人送外号小豹子。这一高一矮的两个像炸药一样的人碰到一起,哪个嫌疑人落到他们手里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他们在一起破了不少案,也犯了不少错。上边看不下去了,担心两人越滑越远,把这两员虎将给毁了,就想着把他们俩拆开。
正巧,那时云安乡辖下的一个村长,闲来无事,甜言蜜语地把同村的一个寡妇骗上了床,下床后又不肯兑现先前许下的承诺。后来寡妇已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就揣着大肚子到村长家里闹,村长担心事情闹大了,影响自己的仕途,就好言将寡妇稳住。第二天,村长暗中指使村计生办的人带着两个民兵闯进寡妇的家里,不由分说,抬起寡妇就往乡医院跑,准备强行把胎儿引产。寡妇就指着肚子里的孽种捞点油水,岂肯轻易就范,一路不停地叫骂、挣扎。在路过一座木桥时,这寡妇一把将桥上的木栏杆紧紧地搂在怀里,凭那些民兵们手打脚踢,就是不松手。几个管计生的村干部就捋起袖子,一起上前抱大腿,搂胳膊,拖拖拽拽地推搡在一起;不想那座木桥年久失修,早已半朽,几个大活人在桥面龙行虎步地一折腾,就听得“嘎嘎吱吱”地几声脆响,已断了几根桥柱,桥面就一下子倾斜过来,寡妇抱住断了的半截桥栏杆顺势就滑进河里。计生干部和那几个民兵看着桥下湍急的水流,吓得脸色煞白,抱着桥上牢实的柱子、板子,挂在半空里颤抖不止。
下游的几个渔民把寡妇打救上来的时候,寡妇都断了气,只是肚子比先前更大了。这寡妇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喜欢和男人勾勾搭搭,舍身沾点儿小便宜;因此,活着的时候,夫家和娘家的人都不大睬她,觉得她丢了家族的脸面。但人活着是根草的,死了往往大多都成了宝。于是,两边的家族联合起来,举着渔叉木浆将村政府围了讨要赔偿。村长吓得翻过院墙一溜烟地逃了,剩下的村干部也抵敌不住,慌乱之中就报了警。云安乡派出所的原所长黄敏法带着人把为首闹事的几个人抓了,带回去一问,半白半文地就骂起娘来,“欺负寡妇,是可忍;淹死寡妇,孰不可忍!”当即带队返回村里。村长远远地看见派出所的人把对方的人抓了,以为自己没事的,又踅回政府里,和那几个计生干部,两个民兵坐在办公室里说笑,正巧被黄敏法堵个正着,就把这一串人等一锅炒的统统抓了。于是,村长的儿子又带着一拨人,将派出所围了;寡妇的亲属们一听,村长儿子带人围了派出所要抢人,也仄身转来,要保护派出所。两拨人加起来有一二百口子,各持渔叉棍棒,就在派出所的周围对峙着,随时都会引发一场群体流血事件。
黄敏法一看这个阵势,兜不住了,只得向市局求救。市局紧急调动了几卡车的武警官兵,治安巡警,又将刑侦的人派出一批协助处理,这其中就有肖葆志。
本来肖葆志的工作是协助处理,到了现场一看,闹事的、看戏不怕台高的把派出所围得水泄不通,当时就火大了。登上一辆卡车,抢过一只话筒嚷嚷起来:“你们听好啦,云安乡派出所的大楼是公安局出五十万盖的,谁今天要想踏平它就要付出五百万、五千万的代价,老子在这里看着,谁敢先动。”说到这里,肖葆志在卡车上顺手从下边人群里抓起一柄渔叉,“老子就是渔民的儿子,从小跟着我爹打渔摸虾,叉叉玩得比你们好。”说着,肖葆志放下话筒把一瓶矿泉水向半空里扔去,眼见得瓶子扔远了;在瓶子要下落的时候,肖葆志抄起渔叉向瓶子掷去。众人就都屏住了呼吸,听着渔叉呼呼地叫着,看着渔叉流星追月一般地向瓶子赶去,就又听得“噗”地一声,渔叉一根叉齿从瓶子的屁股进去头部出来,深深地扎进旁边的一颗老槐树的树干上,瓶子里的水就被激得四处飞溅。
有认得他地就忙给周围的人介绍:这是四队肖驼子的老三,外号叫小豹子的。
肖葆志便对着站在派出所楼上的黄敏法喊道:“老黄,把那个骚逼村长给我押过来,看那个胆大的来枪。”
“小豹子,你要给我们做主。”寡妇那边的亲属就一起喊道。
“我小豹子答应你们;你们也要答应我,现在就闪人。”
哗。寡妇的亲戚们流水般地就撤了,剩下村长的儿子带的人呆在那里,进退两难,齐齐望着那个儿子。
“你们不是要冲派出所吗,你们冲啊,冲啊,别让老子把你们看扁了。”肖葆志拿着话筒又对他们喊道,左手却在后面一挥,后面就下来几卡车的武警。
闹事闹事,闹的就是个气势。肖葆志的一柄渔叉,几声狮吼,早让本来嚣张的闹事者短了气焰,只是碍着村长儿子的情面在哪里撑着;看见武警从四面抄过来,也慌了手脚,心想,又不是自己的爹娘老子犯贱出丑,自己在这里卖的哪门子的乖,也像茅坑里被骚扰的苍蝇,“嗡”地一声全飞了。
肖葆志也因为处突有功,调到了云安乡派出所任副所长,后来又升迁为所长;黄敏发却调到了交警队。
肖葆志赶到同心村渡口的时候,把那个副所长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两脚,骂道:“蠢猪,洲子上的蚂蚱都被你的阵势吓跑了。”
那位值班的副所长接到李鬼的报案后,心想:立功的时候到了。立即点起所里治安刑侦夜巡的所有人马,浩浩荡荡的就奔了渡口而来,准备在这里租两条船,乘风破浪地杀上云汀州;谁知哪些船主一听说是到程卫东的洲子上去抓人,都把脑壳摇得像货郎鼓,借口说风浪大,不敢去。直到天亮了,肖葆志来上班才知道了这事。下属工作积极,抢先争功,这都是好事情;但你还得要有实力才行啦。
肖葆志一步跨上一艘机帆船,命令道:“松缆绳,准备开船。”
“小豹子,风太大了,我这艘破船禁不住。”
“船散了,我小豹子拿命赔你。”
“所长,我不敢开,怕出事。”
肖葆志就一把将他从驾驶舱里推了出去,“我来开。”
“所长,你有驾照没有,没有是不能……”
肖葆志也不理他,命令岸上的警员们快上船。副所长就把船老大劝下船去。
肖葆志虽然没有驾照,但驾驶技术一点也不比那些船老大差。他从小就跟着他的爹在风里滚浪里行,什么样的渔船没开过。
虽然是顺风行船,但云汀州距离渡口不远,所以肖葆志还是饶了一个小弯,让过风口。机帆船就在湖面划出一道弧线,向云汀州驶去。在靠近洲子的时候,让船平行着水岸靠了上去。船上的警员们立即跳到洲子上,将那件简易的红砖房包围起来。
肖葆志一脚将紧闭的房门踢开,带着人冲进去一看,就见程平惊讶地在床上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肖叔,您这是干什么?”
“别他妈的装,人呢?”
“洲子上就我一个人,您要找谁呀。”
“程平,平时我对你们叔侄怎么样?”
“肖叔,您和我三叔就像亲兄弟,我就是您的亲侄子。”
这时,副所长跑进来,在肖葆志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带着兄弟们搜了,洲子上没人。”
肖葆志走到床边,手指点着程平的额头说道:“少油腔滑调的,既然你说得这么好听,就不要在老子背后下刀子。你把王玉磊交出来,我不追究你;他是杀人嫌疑犯,全国都在通缉他。谁都包庇不了他。”
这是,肖葆志的电话响了。肖葆志瞪了程平一眼,“谁要窝藏他,谁就要负法律责任。你自己想清楚,不要逼得老子翻脸不认人。”说着,拿出电话走到屋外。
肖葆志听完电话,几大步跑进屋来,指着程平骂道:“是你小子把王玉磊送到了太平县是不是,他在那边又犯了案,你这是在害他,只会让他的罪孽更加的深重。”
程平的脑瓜子滴溜溜地转着,满脸狐疑地望着肖葆志。王玉磊又作案了,自己刚送他过去才屁大一点时间,他会干什么呢,这个消息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
“肖叔,我怎么可能呢,夜里风高浪急,谁敢下水。”
虽然有人报警,但拿不到证据,肖葆志就是再横也是干瞪眼。
“收队。”肖葆志吼了一声,厌烦地带着人撤了,在同心村渡口上岸后,副所长说道:“肖所,就这么算了?”
“你把人吓跑了,还能怎么样。刚才市局来电话,王玉磊刚才在太平县和人斗殴;我们距离太平县最近,让我们尽快赶过去协助对方的缉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