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祸“福”相依
作品名称:无所畏惧 作者:醉剑飘香 发布时间:2013-05-21 21:06:52 字数:3723
第三十一章祸“福”相依
虽然,近来棘手的事情出了一大堆,而且每一件事情都处理得糟透了。梅群川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现在也有点儿儿迷信了。今年是他的本命年,是不是自己无意中冲撞了冥冥中的太岁呢?他心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时间还是买根红绸子扎在腰里。
晚上,梅群川在华清池的工地上转了转。华清池的装修已进入尾声,质量上虽然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是看到施工现场锤子钻子一股脑的乱响一气,心情总算是难得的舒坦了一会。正应了那句“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话。况且他还听说费家强这几天一直在这儿盯着,所以在质量上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想到费家强,梅群川的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他太多。当年,自己还在街头和人拼命混社会的时候,费家强就是他最忠实的小弟,两人在一起浴血奋战地打过多少人,被人打过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如果不是依靠费家强父亲的权势,他们俩都不知要进多少次的班房了。这一次费家强的失手,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在他的心目中,费家强办事一向稳健,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定是胜券在握。这两天,他也知道费家强在有意回避自己,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在两人碰面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费家父子对自己太重要了,公司下一步的发展离不开他们,因为这一步是一大步,是最艰难的一步,这就是要垄断江岩市的毒品市场。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赵尤丽的问题。现在既然干不掉王玉磊,就只能牺牲赵尤丽了,只有她死了,笔记本里的内容才会死无对证。但是赵尤丽的身边还睡着一个金焕章呀,难办呀。
想到这里,他看时间还早,就决定到夜总会里去一趟。一来安抚一下费家强,二来也要和他磋商一下行动的方案和计划。
从华清池出来后,他只对司机说了句“总部”,就闭眼躺在后排,想静静地养养神。黑色的保时捷在彩色的夜里,如同一只黑色的乌贼在车的河流里漂移。
保时捷刚刚在夜总会门前停稳,梅群川的一条腿从车里伸出来,还未踏在这满是积雪的路面,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接着,一个黑色的人体从天而降。她穿透大楼旁高大的香樟树,又重重地摔在树旁巨大的小叶女贞球上。
梅群川就觉得脑子里一阵发闷,仿佛被人抽了一棍。虽然他不知道掉下来的是谁,为什么掉下来,有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公司现在对外界必须保持一种稳定的形象,才有利于开展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他不希望再次引起社会舆论的关注,也不想让市民们对公司说三道四,更不愿意引起警察的注意。一个要办大事的人,难得的是低调。他在心里骂了句娘,顾不得脚下污浊的残雪,招呼着司机赶紧救人。
现场已经有了不少的围观者,他们议论纷纷揣测频频。梅群川也顾不上许多,和司机冲进人群,就看见一少女正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心中才稍稍放下一点儿心来,忙和司机抱起那位少女向保时捷走去。
祝春桃被送进医院的抢救室后,梅群川这才腾出手来给费家强打电话,询问事件起因。
费家强也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他是接到保安的报告才知道的,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刹那,他立即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条件反射地带着两个保安向四楼奔去,直扑费家强定下的客房。
客房里一片狼藉,空无一人,破碎的窗子明白无误地证明了费家强的直觉。
他吩咐沈建平注意祁东强的行踪,一旦发现,立即控制,决不能让祁东强逃出夜总会的大楼。
虽然他最近一直在躲避梅群川,现在出了这样的大事,再躲就不像话了。他嘶哑着嗓子又对那群小保安叮咛嘱咐了一番,才急急匆匆地就向医院赶去。
他太了梅群川了,梅群川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他;所以,他接到梅群川的电话,就毫不隐瞒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根据费家强的介绍,梅群川自然地认为是这个叫祝春桃的少女拒绝了祁东强,被祁东强逼得跳了楼。一想到这个足以引起全国人民都来关注的桃色事件,梅群川的背脊就一阵阵地发凉。不由得他不怕,网上有很多这样相同的案例,一旦自己背上逼良为娼的黑锅,哪些人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明天。必须趁着事件还没引起新闻、公安、民众重视的这一短暂时刻,准备好应付的策略。
当一脸惶恐的费家强赶到医院,站在梅群川的面前时,梅群川已经想好了对策,也许,祝春桃的坠楼事件会变成一件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也未可知。梅群川强压着对费家强的不满,把他拉到一个墙脚,把自己的一整套想法告诉了他。
费家强之所以死心塌地地跟随着梅群川,不仅仅因为两人是从小就并肩打群架的难兄难弟,更是因为梅群川在危急时刻常常显露出来的大智慧。他听完梅群川的计划,再一次地心悦诚服了;但他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知错认罚的沉痛嘴脸。
祝影屛正准备下班,就听说有一个少女因为拒接卖淫,被黑心的老板逼得跳了楼,送到他们医院里来抢救了。心里马上就想告诉方袁,转念一想他现在在外地办案,告诉他也没用。于是就收拾好东西,交接工作完成后,才赶到抢救室去打听情况。
她赶到抢救室的时候,听娟子说那女孩没事只有一些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观察两天就没事了。“真是奇迹,”她心里嘀咕着,随着娟子来到祝春桃的病房,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穿保安服的保安。他们伸出手将祝影屛拦在门外,只把娟子放进去了。
“你们谁呀?”祝影屛不满地问道,“我是医护。”说着将自己的工作牌拿出来。
“我们只认衣服不认牌。”
“装得神神秘秘的,我还非得要进去不可。”
这时,从房间里又走出一个大个的中年男子,他看了看祝影屛,问道:“你是医护?就算是,你没穿制服,说明不在你的工作时间吧。伤者需要休息,你既然是医护,就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吧。”
“就算是吧,也没必要在门口放两个保安吧。”这个大个子的话显然在理,祝影屛也不能硬闯,只好和娟子一起忿忿地转去了。
梅群川见她们走远了,就对两个保安说道:“这里是医院,说话尽量客气点,不要再惹事。”
祝春桃听说将自己送到医院的人是梅总,心中一阵忐忑。她在公司里工作半个月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梅群川,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平日里常听一起工作的姐妹们说起梅群川是怎样的厉害,心中早已把他想象成凶神恶煞的样子,及至见了面才知道自己还在用乡下强人的标准在幻想,城乡之间的差别不仅表现在经济上,在流氓上也有区别,至少城市里的流氓看起来比乡下的有文化。又想到自己失手从楼上摔下来,传扬出去总会对公司不好,又担心梅群川会惩罚自己,因此梅群川向她询问事情的经过时,祝春桃竟拿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声泪俱下的把祁东强编排了一通,一口咬定是祁东强见色起意,威逼自己。
梅群川没这么傻,会相信祝春桃的一通破绽百出的鬼话,但他听着祝春桃燕语莺声的叙述,玉软花柔的神态,隐藏在男人心底的那一段怜花惜玉的原始冲动,也如出闸的洪水迸发出来。他假意将祁东强痛骂了一顿,才又对祝春桃说道:“祝小姐,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我绝不会放过祁东强那个畜生。你放心好了。但是,祝小姐,为了公司的利益,我们都应该尽量消除这件事情对公司造成的负面影响;所以,我们要统一口径……”
这时,祝春桃的主治医生走进来,他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护理的情况后,就问道:“你们是伤者的什么人?”
“我是她男友。”梅群川按照刚才和费家强定下的方案答道。
“哦,目前看来,伤者的伤情并不严重,但是也不能保证就不会出现其它的症状,所以伤者还需要在这里治疗观察几天。”
“医生,既然伤势不严重,能不能我们现在就把她接出去,在家里休养。”
“这不行,伤者的身上脸上不仅有明显的擦伤,还有严重的水肿,这都需要及时的治疗,而且,我们还不能排除有其它症状的出现。”
梅群川虽然极力想将祝春桃弄出院,但是,祝春桃的伤情又明显地摆在这里;就是梅群川再缺乏医疗常识,也清楚医生所说非虚。
梅群川和费家强从医院出来,回到夜总会。梅群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垂着头如丧考妣的费家强,心里也如一团乱麻。他本想狠狠地惩罚费家强一下,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家强,现在公司里是千头万绪,王玉磊还没解决,赵尤丽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还有我们准备接管祁东强在市里的药品市场,现在又冒出一个祝春桃跳楼的事情。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面对着这些件件都是棘手,件件都亟待解决的难题,如果说梅群川的心里是一团乱麻;那么,费家强的心里就是一团漆黑。
梅群川的长处就是能迅速地从一团乱麻中理出头绪,所以,他具有领导的才能。而费家强却不能迅速地挥去笼罩在心里的黑团,只有依靠别人来拨亮自己,所以他只能被领导;这几乎是所有被领导者在领导者面前表现出来的通病。
梅群川看着费家强说道:“你不要受一点挫折就垂头丧气的,你还没有老,把你当年的那股拼命劲拿出来。”
“梅总,我承认,自从王玉磊的事情办砸了,我心里一直就堵着,甚至不敢见你……”
“你不要说了,”梅群川打断他说道,“你和别人不一样,我们是生死弟兄。你没办成事情,不是你没尽心。刚才我理了一下,王玉磊我们不能再碰,金焕章也说方袁那帮人发了疯的在找凶手,因此我打算把王玉磊交给金焕章,让他去收拾。赵尤丽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好,必须一棍子把她打死,不然就会被她反咬一口。只有她死了,流传出去的记事本的风险才会降得最低。还有那个丁秋玉,我总是对她不放心,祝春桃是她的人,让她也担点责,借这个事尽快把她开了。”
“丁秋玉的事情好办,一旦找到合适的人顶替她,就请她走人;要做掉赵尤丽,还得老金点头,怎么说她都还是老金的女人。”
“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我来和他谈。赵尤丽出了事,他老金也跑不掉,我相信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