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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药》(十九)

作品名称:后悔药      作者:一马20092009      发布时间:2009-10-10 15:41:04      字数:6039

47.谈下个话题

〖家〗
【吴酉】【顶娃】【顶翠】【顶娃母亲】
西边的天还有一丝光亮,其它的地方渐渐暗淡下来。海达五金店的大门已经上了锁,可办公室里还闪烁着光芒。吴酉失神地坐在沙发上,顶娃在一旁心不在蔫地看着电视。
这时顶娃说:“爸,回家吃饭吧,我妈催了好几次了。”
过了很长时间,吴酉说:“别回去了,要么咱们在外面简单吃点。”
“家里已经做好了,不回去我妈会生气的。爸,还是回去吃吧。”顶娃感觉父亲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不敢回家了。他关上电视,将父亲拉到面包车上。
面包车缓缓向家的方向驶去,顶娃透过车窗看到,在宽阔的广场上挤满了人,他们有的载歌载舞,有的一起闲逛着,有说有笑。顶娃羡慕地说:“爸,你看他们过得多好啊,无忧无虑的。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每天给自己个好心情比什么都重要!”
吴酉不耐烦地说:“不用说了,看看你,这么大了连个工作都没有,俺心情能好?”
父亲这么一说,顶娃心里很不是滋味。
吴酉和顶娃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看到父亲和弟弟回来了,顶翠忙着端菜。不大一会儿,把餐桌摆得满满当当。吴酉坐下来大吃起来。
“这个芹菜是谁炒的,怎么这么咸!”吴酉朝老伴喊道。
顶娃母亲没有说话,立刻将芹菜端到一边。之后,家里只有唏哩哗啦的吃饭声。
顶翠想打破沉闷的气氛,笑着对弟弟说:“我同学有个妹妹,我见过,人长得可漂亮了,哪天有空给你介绍一下。”
“那个女孩姓什么,是干什么的,住在哪里?”母亲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叫上官梅兰,家住海泉区。比顶娃小两岁,医学专科毕业的,现在在一家诊所上班。”
母亲放下筷子说:“叫什么,上官梅兰,这个名字怪怪的,还是四个字,到底是姓上还是姓官?”。
顶娃对母亲说:“一看您就没有文化,她姓上官,是复姓,这样的姓以前都是大户人家的姓,所有复姓也可以单姓。”
顶翠问弟弟:“顶娃,你看怎样?”
顶娃不好意思地说:“再说吧,现在哪有时间。”
母亲着急了:“你有时间干啥呀。翠翠,明天你联系一下,尽快让他们见个面。”
“遵命,母亲大人!”顶翠调皮地说。
顶娃笑着说:“姐,准姐夫的姓好像也很奇怪哟,王字右上角一个点,念什么?”
顶翠笑着说:“一看你也没文化,还说妈呢。那个字是上诉的‘诉’。”
“哈哈……”这时,顶娃大笑起来,“妈,这回我姐不打自招了,您刚才听到了吧。哈哈,以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顶翠知道上了弟弟的当,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说就说,who怕who,他叫玊玉,跟粟裕将军一个音,小名叫玉玉。”
顶娃拍着手说:“我姐这回可彻底招了供,哈哈!”

48.审判

〖法院〗〖上午〗
【顶娃】【李毅】【张三青】【酒不合】【肖一名】【肖天章】【一名母亲】
一座用方方正正的大理石装饰的建筑庄严而肃穆,正中央上书“海泉区人民法院”七个大字。在法院的民一庭里,巨大的国徽闪闪发光。张三青、李毅、张敏、酒不合和赵律师早已坐到被告席上,顶娃则坐在旁听席上。原告席的位置上坐着两位鬓发斑白的老人,老汉瘦骨嶙峋,破衣罗娑,两眼怒视着被告席上的众人;老太太手扶着桌子,旁边放着一副拐杖,眼睛直视着前方。这两位老人正是肖一名的父母。
书记员和人民陪审员都已坐好,中间的坐位空着。这时,法庭的门一开,一位穿着法袍的中年女法官走了进来,她坐到中间的位子上敲了一下法槌后宣布开庭。法官先让原告肖天章陈述事实和理由。
肖天章声音颤抖着说:“我儿子肖一名和五位被告是同学和朋友,那天他们一起吃饭,几位被告应该知道我儿子不会喝洒,也知道我儿要骑摩托车回家,可几位被告硬让他喝酒,结果出了车祸,造成偏瘫,右腿截肢,住院费已经花了18多万。我儿子现在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五位被告给害的。我要求被告赔偿医疗费、后期治疗费、伤残补助费和精神损失费等共计50万元。”
酒不合爬到张三青耳边小声说:“肖一名太差劲了,都是朋友,咱们不是故意伤害他,出了事怎么能怪咱们哪!说什么也不能赔他,如果撤了诉也许会考虑一下。”
听了酒不合的话,张三青没有反应。
……
赵律师雄壮而有力地辩道:“我的五位当事人和原告肖一名是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我的当事人让肖一名喝酒并没有故意或者希望他出事。再者,我的当事人在肖一名酒后,多次叮嘱不要骑车回家而他执意不听。原告被撞,原告有一定的责任。况且,主要责任在于逃逸的司机,原告根本没有权利追究我当事人的责任。我们对原告肖一名的悲剧感到痛心和同情……我再重申一遍,我的当事人没有造成这场惨剧的故意,也没有直接导致原告的悲剧发生,不负任何责任。”
肖一名的母亲听到赵律师的辩护后,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骂道:“张敏、李毅、张三斤、张自强……就是你们把我儿子害惨了。如果不是你们叫一名去喝酒,还能出这种事吗?你们是不是忌妒了,不把我儿害死了你们就不高兴,是不是?我可怜的儿啊……”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后,大声提醒一名母亲要肃静。一名母亲只好低声哽咽着。
赵律师说:“让朋友去喝酒这是人之常情,这个理由根本没有道理。”
“我儿子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呀,本来可以有个光明的前途,可这一切没了,都没了。现在我儿子已经成了废人,我也成了瞎子……”一名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唠叨着,“就是被你们这伙畜生给毁了。我苦命的儿呀,他出了事你们也不来看他,真没有良心啊。你们知道我们现在怎么过的,你们知道吗?我为了给儿子省点医药费,我捡着垃圾吃啊……”
听到一名母亲声嘶力竭的哭诉,在场的很多人都为之动容。
“说的是什么屁话。”酒不合嘟囔着,然后小声问赵律师:“这个官司咱们能赢吗?”
赵律师说:“这个案子咱们有一点责任,但不大。”
这时“咣”的一声,法庭的门被撞开了,人们的眼光唰地集中到门口。只见一个青年架着双拐慢慢走了进来,他嘴歪眼斜,右手还不停地颤抖着。顶娃认出进来的青年是肖一名,马上跑了过去。
肖一名一瘸一拐走到父母面前,吃力地说:“谁让你们起诉的,跟我商量了没有,不管他们的事,回去吧,爸、妈,我求你们啦!”说着,肖一名想拽父亲的衣服,没想到一下子摔倒在地。一名母亲听到儿子可能摔倒了,她的手来回在空中摸索着说:“一名啊,你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
肖天章见儿子摔倒了,马上过去和顶娃一起将儿子搀起来。见此情景,法官不停地揉着眼睛。肖一名站起来对被告席上的人说:“三青、李毅、张敏、不合,真不好意思,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们马上撤诉,咱们还是好朋友,不该你们的事。”
这时,一名母亲怒吼道:“孩子,不能撤,他们是成心的,他们不希望你好,怎么能撤呢?”
肖一名大声说:“妈,我说撤就撤,我自己能活下去的,妈您就放心吧。”
张敏眼睛红肿着说:“一名,我们不会撇下你不管的,我们几人愿意出医疗费。”
酒不合听张敏这么一说,便不停地向她眨着眼睛。
“谢谢,不用了。”肖一名说完转对法官说:“法官同志,我们撤诉。”
肖天章见儿子态度坚决,摇了摇头,一边扶着儿子一边搀着老伴,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张敏对法官说:“不管我们有没有责任,我们几人愿意支付部分医疗费。”
听张敏这么说,酒不合一脸土色。张敏对酒不合说:“我愿意出10000块,你们谁愿意出多少就出多少,毕竟同学一场,你说是不是?”
酒不合似乎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我拿5000块。”顶娃对酒不合说:“同学遇难就应该帮助,你说是不是?”
酒不合迟疑了一下说:“是,是,应该帮助,朋友有难,八方支援。”
树欲静而风不止……张三青、李毅以为这事就如此平息了,可让他们万万没有料到,此事在蓝岛引起了轩然大波。次日,蓝岛市各大媒体对此事进行了重点报道,引起人们关注的原因之一是此事涉及到蓝岛首富,有的还以“蓝岛首富是最大凶手”、“某房地产老总劝酒伤人不敢出门”等为题进行了报道。
顶娃的三婶看到报道后异常激动,专门赶到顶娃家咨询情况。原来在半年前,顶娃的三叔被朋友叫去喝酒很晚没有回来,三婶焦急万分,这时突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两名警察和几个邻居,他们说楼下躺着一个人,让她下楼辨认是不是她的丈夫。三婶听后大惊失色,赶忙下楼一看正是自己的丈夫,已经死去多时了,浑身散发着酒气,嘴里吐了很多白沫。这件事一直没有任何赔偿,三婶也不知找谁要求赔偿。三婶想打听一下,现在还能不能起诉。顶娃马上咨询了张敏。张敏说,如果没有超过诉讼时效,是可以起诉要求赔偿的……
张三青知道张总的心情不好,想去安慰一下,当他走到张总办公室门口时,听到张总狮子般的怒吼:“你们是干什么的,在上班期间玩游戏,每人写一份检查送过来……”
现在进去不是找不舒服吗?张三青立刻低头缩脖溜了。

49.相亲

〖家〗〖海边〗〖上午〗
【顶娃】【梅兰】【吴酉】【顶翠】
新一轮太阳升了起来,在东山之巅露出发红的脸庞。
“顶娃,快起床,快点起床。”顶娃正做着美梦被姐姐摇醒。他睡眼惺忪地说:“姐,什么事,正做梦娶媳妇哪,你把我的好事给搅了。”
顶翠眉开眼笑说:“别做梦了,今天就让你美梦成真。前几天不是说让你去见一个女孩子嘛,今天是周末,我已经跟她约好了。快起床,好好打扮打扮。那个女孩可是咱妈看好了的,一定要拿下呀!”
顶娃心思,先看看再说吧。他起床后洗了把脸,穿了身自己喜欢的衣服便向泉桥赶去。顶娃为了给女孩留下一个好印象,提前一小时就赶到了。
顶娃扶着栏杆放眼望去,海面上泛起阵阵浪花,远处天海相接,分不出哪片是天,哪块是海。沙滩上有很多人,有的在礁石上小憩,有的则在海边漫步……顶娃想,人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动物呀,有思想,有亲情、友情和爱情……人生并不是要受苦的,要学会享受。有的人不懂怎样生活,为了逞一时之快使生活变得非常糟糕,生活没有质量。父亲的思维有一定的局限,在他眼里只有工作和酒。他不会营造家的氛围,不会享受天伦之乐,不会享受大自然赐于人类无穷的乐趣……
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喧嚣的站台,寂寞的等待,只有出的爱,没有我归来的爱……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顶娃正想着,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顶娃看着号码后好象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四处张望着,只见不远处,一个漂亮女孩正向他傻笑着。那女孩穿着一套浅蓝色的连衣裙,头上扎着一个小辫,圆圆的脸上戴着副黑边眼镜,顶娃感到什么漂亮的词语在她身上都显得苍白无力。顶娃知道面前这位漂亮MM就是自己今天要见的。看到这里,顶娃显得手足无措。
那个女孩走到顶娃面前笑着问:“你叫吴顶娃吧?”
“是……是,是我,我叫吴……吴顶娃。”顶娃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上官梅兰?”
上官梅兰落落大方地说:“对,我叫上官梅兰。顶娃,你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顶娃,顶娃,你知道我姐向我介绍你时,我把名字听错了,你猜听成什么了?”
“听成什么了,我……我猜不出来。”
“哈哈,真是乐死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我把你的名字听成‘青蛙’了,这样的名字真搞笑,哈哈……”
顶娃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同学经常管我青蛙,青蛙也不错呀,起码对人类是有益的!”
“你倒挺想得开的,哈哈。”
顶娃问:“你是医生?”
“对,在一家诊所上班。”这时,上官梅兰突然指着不远处说,“青……哦,顶娃,你看那是什么?”
顶娃顺着梅兰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不远处的树下爬着个东西,顶娃仔细看了看说:“好像是个人,咱们过去看一看。”
随后,顶娃和梅兰走了过去。距那人越来越近时,顶娃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可能是喝醉了。”梅兰走过去蹲下来,把手伸到那人鼻下想试试他有没有呼吸。突然那人转过身来说:“我……我还没有死,你瞎摸什么?”
“啊!吓死我啦!”那人的突然转身,把毫无准备的梅兰吓得惊叫了一声,她起身抓住顶娃的胳膊。
当那人转过身来,顶娃这才看清楚,那人是个男的,约40岁,脸色黝黑,满脸的胡子茬。这时那人慢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土说:“真……真倒霉,搅了俺的好梦!”
梅兰问:“怎么不回家睡呀?”
“傻瓜,像我这酒……酒鬼,喝了这么多老婆能让上床吗?”那人说完转身离去。
“原来是个酒鬼呀。”待那人离开后,梅兰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顶娃的胳膊,脸上刹时显出两团红晕说:“刚才吓死我啦,没经过你同意就用了你的胳膊,不好意思啊!”
顶娃笑笑说:“没关系,没关系。”
梅兰又乐着说:“说起酒鬼,这几天咱们市可有意思了。前段时间,一个人把84消毒液当成啤酒给喝了,还有人把劝酒的朋友告上法庭,太有意思了。我看,咱们蓝岛盛产好酒,也盛产酒鬼,你说是不是?”
顶娃深有感触地说:“是啊,酒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
“啊,你怎么说酒是好东西呀,莫非你也——”上官梅兰拉长声调指着顶娃说,“莫非你也是酒——”
顶娃明白梅兰想说什么,笑着说:“你想错了,我可不是什么酒鬼。我滴酒不沾,可以这样说,我非常痛恨酒这东西!”
这时,梅兰好像卸了千斤重担似的说:“那就好,酒有什么好喝的。对了,还有一件更好笑的。”
顶娃看着梅兰说:“是吗?”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前段时间有人喝醉了,竟敢打110骚扰警察,更可笑的是,警察竟把他当成盗匪的同伙给逮了起来。那个人长得也逗,个子那么矮还那么胖,像个肉球似的。哈哈,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无奇不有啊,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看着梅兰大笑不止,顶娃不仅没有笑,而且心在发紧。
“青,哦,顶娃,怎么了,这么好笑的事你都笑不出来,莫非那个人跟你是亲戚呀,哈哈……”上官梅兰开玩笑说。
听到这里,顶娃觉得心里很冷很冷,冷得让他窒息。他木木幽幽地说:“对不起,我先走了。”
上官梅兰见顶娃不高兴了,忙收起笑容说:“你怎么啦,说走就走,他真是你亲戚呀,哈哈”
顶娃点了点头。
看到顶娃在点头,梅兰傻了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睁大眼睛问:“他真是你亲戚啊?”
顶娃又点了点头。
梅兰想了想,又笑着说:“是你,他是你什么人啊,这样在乎他?”
“他是——他是我爸爸!”顶娃说完转身就走。
上官梅兰呆呆地望着顶娃离去的背影,她好像突然变成了哑巴,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
顶娃一个人在海边转了一会儿,他的心情冷到了冰点。
人的影子在最短的时候,顶娃回到家里。
“顶娃,这么快就回来了,中午也没请人家吃个饭。”顶翠兴致勃勃地问,“梅兰长得怎样,还满意吧?”
顶娃唉声叹气地说:“嗯,长得是不错,可我跟她是有缘无分。”顶娃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发生这样的事,此时好像心压磐石。他恨父亲,更恨那该死的酒……
顶翠用手推了推弟弟说:“出什么事了,快说呀,急死人了!”
“能出什么事,不就是我有个‘好爸爸’,人人兼知的‘好爸爸’。”顶娃说着,用眼睛瞟了一下父亲。
“你们谈你们的,管俺什么……”吴酉说到一半便停住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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