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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连载】《酒盅里的忧伤》(第十章)

作品名称:酒盅里的忧伤      作者:酒盅里的      发布时间:2013-03-22 12:52:20      字数:3288

  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冯晓军来工地已经有了八、九天。有他在这里,尚嘉金的生活渐渐地也变得丰富了起来。白天冯晓军在工地里干活,到晚上八点下班以后他俩就会在一起。白天的辛苦对于一个二十开外的年轻后生来说是完全可以忍受的,但工人们的伙食和项目部无法相比。工人灶每天早上吃的都是“水煮莲花菜”,这让冯晓军吃不下去,就短短的这么几天,他已经“上火”了,嘴唇也烂了,贴“红霉素”药膏也不管用。为此,尚嘉金经常偷偷地在项目部的灶房里或者在周攀龙的办公室里拿一些西红柿、黄瓜、矿泉水给冯晓军。甚至趁人不注意索性端一碗饭给他吃。
  七月一号的早上,白梦打来电话,告诉尚嘉金高考成绩学校已经公布了。他考了346分。冯晓军考了264分。
  下午,冯晓军刚下班回来,尚嘉金就心事冲冲地把高考成绩告诉了他,虽说这样的成绩也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当结果赤裸裸的公布以后,他们不免还是忧伤了起来。其实人都这样,有时候明明能预测到某些事情的结果,但当结果没有真正出来之前,人始终会存在某种侥幸心理,幻想有某种意外情况的发生。不幸的是意外很少能够发生。
  下午吃过饭,冯晓军说他身上带的钱这几天买烟花完了,晚上他想好好地喝一场酒,明天请一早上假。于是尚嘉金买了两箱啤酒,两盒纸烟和一大堆小吃去他们上次喝酒的那棵大树底下喝酒。
  看的出冯晓军今天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尚嘉金不知道对他该说些什么,只是按着冯晓军的节奏不停的和他碰酒瓶。没多长时间一箱啤酒已经被他们光荣的消灭掉了。尚嘉金说今天喝酒有点快,歇会再打开剩下的那箱啤酒,但是冯晓军不依,他用牙齿又咬开几个酒瓶,尚嘉金也没有反对。他想:“你想喝就喝吧!即使醉了今天也就只有我们俩个,丢不了人”。
  今天冯晓军喝酒太猛了,尚嘉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默默地陪他喝酒。当第二箱啤酒每人都开始喝到第三瓶的时候,尚嘉金觉得冯晓军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不!是已经醉了。
  冯晓军的双眼直直的瞪着尚嘉金,皮笑肉不笑的拍打着尚嘉金的肩膀,语无伦次的说话,看得出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但遗憾的是尚嘉金不能完全听懂他说的意思,只记得冯晓军说这么一句话:“兄弟,不管风云如何变幻,也不管咱兄弟俩个以后是贫穷与富有,我们的友谊都会天长地久的。”
  是的!尚嘉金始终坚信他和冯晓军的友谊能经得起岁月的考验,能够天长地久。
  尚嘉金仔细看了一下冯晓军,发现此时冯晓军的脸色白的吓人,他想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不光有可能会误事,甚至还会坏事、出事。于是尚嘉金站起来把剩余的六瓶啤酒藏在离大树不远处的一个旮旯里,并在上面埋了几把土。之后他伸出手想拉冯晓军起来,不料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昏昏沉沉,双脚站的不稳当,手上也没劲。
  想到自己平日里在酒场上叱咤风云,无人能敌,尚嘉金暗自指责自己今天喝酒的窝囊,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酒量,问自己是不是也就要醉了?
  尚嘉金凭借自己的意识扶着冯晓军东倒西歪的走在公路上,他想:“要是现在碰上高中同学,让他们看到我俩这副熊样,一定会笑死。”
  走到一个拐弯处的时候,尚嘉金看见有一辆摩托车飞快地向他们走来,他害怕极了,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他干脆扶着冯晓军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但是灾难还是发生了,摩托车直接撞在冯晓军的身上。瞬间冯晓军倒在了地上,他也被撞的倒退了好几步,紧接着他听见了一声的惨叫。
  “哎呦,我的妈呀!”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尚嘉金傻了眼,但他的理智还是清楚的。他快步走上前去,俯下身子紧紧地抱住冯晓军,问他哪里疼痛。冯晓军双手按在脑袋上,痛苦的呻吟着,不说一句话,尚嘉金也没有看到有任何血迹,他叮嘱冯晓军躺在地上不要乱动。
  “你给老子怎骑摩托的?”尚嘉金咆哮的向同样躺在地上骑摩托的人吼道。
  “我……我……哦!原来是尚嘉财的弟弟。”骑摩托的人说。尚嘉金仔细的看了一眼他长得模样,看了他才知道,原来骑摩托的是项目部里一个姓白的技术员,平日里大家都称呼他叫“白工”,尚嘉金假装没听见他的说话。“我什么我了,快把人往医院送,躺在地上顶用吗?“尚嘉金说。
  这是“白工”从公路上爬起来在离摩托不远处找到他戴的眼镜,眼镜完好无损。
  “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一时半刻也等不上车,你说这怎去医院?”“白工”说。
  尚嘉金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天色这么晚了,在这里想等一辆车也不是件容易事。所以他当机立断让“白工”骑摩托带上他和冯晓军去医院。
  过了一个多钟头,他们终于骑摩托到达了“苦木市人民医院”。到了医院以后,“白工”把冯晓军送进急诊室。一个年轻的女大夫问清楚受伤原因,便带冯晓军到二楼做脑ct。
  大约又过了四十分钟,大夫开了一些药品,说一切正常,药吃完就没事了。
  出了医院,“白工”买了一大堆水果、小吃、饮料,找了一家宾馆让尚嘉金和冯晓军住下,他自己骑摩托回了家。临走的时候说他明天再过来。
  “白工”走了以后,冯晓军一声不响的躺在床上,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尚嘉金坐在电脑旁边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在回想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尚嘉金想:冯晓军来龙口打工是他叫来的,而昨晚冯晓军又和他在一起喝完酒发生的意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能说的清楚吗?退一万步讲,即使冯晓军的家人不找他任何麻烦,他自己的良心也会感到不安。这一刻,让尚嘉金想到了生命的脆弱,想到了命运的无常。
  这样的夜是极其漫长的,尚嘉金感受到了无助和无限的恐慌、害怕、寂寞,他觉得黑暗包围了他,他真是痛苦极了。
  真的!如果不经历这样事情,尚嘉金也许至今无法理解在电影中失去朋友或亲人时嚎啕大哭的痛心疾首,虽然医生说冯晓军一切正常,但他依旧忐忑难安始终不能静下心来。
  冯晓军是在第二天早上六点钟醒的。酒醒了,也睡醒了。他让尚嘉金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尚嘉金静静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我一切正常,你一夜没睡,快洗个澡睡一会儿。”冯晓军用嘶哑的声音说。
  “你当真没事?”尚嘉金说。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冯晓军说。
  “那我就真的去洗澡了。”尚嘉金说。
  “快去,我好着呢!”冯晓军说。
  尚嘉金洗完澡躺在床上依旧心慌意乱、心神不宁,怎么也睡不着。终于冯晓军又开口说话了。
  “我今年正月初八人家给我算命,说今年不太顺气,安顿我今年注意点,你看这不就应验了吗?所幸还没有大事,我打算……”冯晓军盯着尚嘉金,后边的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你打算做什么?咱兄弟两个没必要遮遮掩掩,有什么就端来直到、实话实说。”尚嘉金急忙的追问。
  “我不打算打工了,今天下午我就想收拾东西回家,你看这样行吗?”冯晓军难为情的说。
  瞬间一种强烈的辛酸冲上了尚嘉金的心头。他想:如果我们在学校就不会有昨晚那样的意外发生了,彼此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忌讳和恐慌。他站起紧紧地捏住冯晓军的手,闭上了双眼,两颗豆大的泪珠不知何时挂在了脸庞,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
  “好吧!下午我们就回去收拾东西,反正也挣不了几个钱,更何况咱还不到挣钱的年龄。”
  中午,“白工”来到宾馆,说了一些好话,套了一阵近乎,给了冯晓军200块钱,问有没有必要再去医院看看。冯晓军是一个没有丝毫心机和坏心眼的人,他说自己感觉都正常,没必要给医院花冤枉钱,“白工”听了以后,连连点头说“对”,坐了一会他就走了。
  下午尚嘉金和冯晓军回到瓦棉房,和狗蛋算了这几天挣的工钱,在结账的时候,老高听说冯晓军还是一个念书娃娃,他说念书娃娃打工很不容易,所以每天多给挣了五块。结过账,冯晓军背起他收拾好的行李就回家了。
  项目部的老高、周攀龙、老聂问尚嘉金昨晚一夜去了哪里。尚嘉金嫌说喝酒被摩托撞伤去医院臊架,所以骗他们说高考成绩出来了,冯晓军打算补习,昨晚他和冯晓军去拉话了。然而出乎尚嘉金意料,周攀龙听说高考成绩已经出来,又追问他的高考成绩,尚嘉金只好瞎编乱造的胡说一顿,他感到很难堪,心里也不怎么美气。
  晚上吃饭的时候,尚嘉金在灶房碰见了“白工”,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照例吃了两大碗面条。尚嘉财不知道听谁说高考成绩出来了,也过来询问尚嘉金的高考成绩,在尚嘉财面前尚嘉金只好如实汇报。吃过饭不久,尚世渊也打来电话问尚嘉金有何打算,并建议他去补习,但是尚嘉金没有答应。
  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尚嘉金认为说出来谁都不体面,还是守口如瓶了好。所以他对谁也没有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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