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觑老师

　　“哈哈。我说小军师，你可是真是‘独卧山林间、不问世间事’啊！‘苏门双娇’二位才女现在可是我们这里面学籍最高的了，小学五年级了。三级跳啊！”一个声音在方天背后响起。
　　方天转身一看，不是朱军是谁？
　　“猪头？你也来啦？哈哈”方天走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哥几个都到了，那水生、草蛇他们也快出现了吧？”
　　朱军用拳头捣了一下方天，笑骂道：“你小子，一消失就是两年多了。这两年我们大伙儿可真想你念你了，也不知你跑到哪里去了。今天要不是我走之前去了趟你们家，还不知道你这小子竟然还活在人世，而且还来上学了。”
　　“哈哈”方天大笑道：“哥几个都活着，小弟我怎么忍心撒手你们不管呢？那得等着你们，舍不得啊！”
　　“去！你丫的就没个好话！我可告诉你，刚刚我可放出话了，咱小军师驾到，咱们这帮人是不是得好好聊聊？我对你这家伙这两年多神出鬼没的可是好奇的很那。”李岳笑道。
　　苏怡突然走上前来，神秘兮兮地道：“唉，方天，我听说你家里两年前来了一位神秘的姑娘，这是真的假的？她现在人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苏怡妹妹不提我到差点儿忘了。她是谁？你未来媳妇儿？别告诉我没有哦。”
　　朱军一副吃定了你的模样，狡黠地道，“老实交代，这两年你失踪是不是和她有关？嗯？说说嘛！”
　　方天恍然间神色有些落寞，他静静地看了远处天际一眼。似乎想将那隔着天幕的虚空看穿，瞧一瞧雨馨现在是否安好。
　　大伙儿一见方天心情似乎不太好，都面面相觑，疑惑不已。
　　“她走了！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我欠她太多了……”方天放佛自言自语地诉说道。
　　“对不起方天，我不该问这个问题，一定触到你伤心处了！”苏怡低声歉意地道。
　　方天摇了摇头，突然似笑非笑地问道：“以前，你们对我惟恐躲之不及，不是不愿和我交往吗？怎么现在不怕了？”
　　众人相视一看，不免尴尬地低下了头。
　　“嗐，方天啊，你别往心里去。那时候我们都年纪小，听别人瞎说的。其实，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呢？你们说是吧？”李岳郑重地道。
　　“对！比不得我们兄弟的情谊！”
　　“鸿飞！”“张琳！”“景辉！”“水生！”
　　方天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周围的那群儿时的玩伴，恍然间觉得其实时间是公平的，岁月流痕，依然会弥留一缕芳香直到永恒。
　　方天走上前去，和众人一一拥抱！
　　“好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对，一辈子！”
　　“还有我们呢！”两个女孩儿的声音。
　　“呃……好兄妹！”
　　很多时候，过往的种种都会不经意间成为人生最宝贵的一笔财富。
　　方天曾不止一次地想过今后该怎样面对自己儿时的伙伴，毕竟自己现在身上有太多秘密，想要瞒住所有人根本不太现实，所谓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他这个大活人呢？
　　而今大家虽然还保留着不少以前的稚气和捣蛋痞气，但是似乎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改变了不少。
　　大家相谈也十分融洽。苏怡和苏妍好几次试探方天的口风，想打听一些有关雨馨的事情，似乎对此极感兴趣，隐隐约约好像觉察到了什么。
　　方天心中暗自感叹，女人的天生敏感真不是吹出来的。更何况是这样聪慧伶俐的女孩儿呢？方天心中明白，自然是百般搪塞，揶揄不言了。
　　气得姐妹俩一阵横眉竖眼，暗暗发誓非揭开方天这层“神秘的面具”不可。
　　报名的时间不长，过程也极为顺利，没多久一切手续便结束了。
　　方宇找到众人自不用说又是一番胡天海地，大侃一番了。
　　当然谈得最多的还是“苏门双娇”这两朵姊妹花了。入学三年就跳级到了五年级，而且听说学习成绩还名列前茅，就连方宇这个三年级学生尖子生也是暗自咋舌，惊叹不已。
　　更别说李岳、朱军他们这帮三年级垫底的人了。
　　又是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三天，天刚蒙蒙亮，方宇就醒了。一大早起来去厨房做饭去了。
　　方宇很孝顺，通晓事理，自从两年前开始，方宇就坚持早上自己起来做早饭了，不想再让母亲苏琼五更半夜地起来为自己操心。
　　方天修炼醒来，就看见方宇一脸好奇地坐在自己面前，桌子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早已盛好了。
　　“唉，我说小天，你这每晚上打坐，跟参禅似的累不累啊？”方宇皱着眉头，疑惑地问。
　　方天一怔，“呃……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呵呵”
　　“算了，不说了，奇怪的家伙。吃饭啦，咱们路远，得赶紧些，第一天上课别迟到了！”方宇摇了摇头道。
　　“呃……我不想吃……”方天不好意思地道。
　　其实自从一年前自己就辟谷了，根本不用吃饭了。对于他来说天地元气就是自己最好的食物了，自是碍于家人的面子，他也不好整月不吃饭吧。
　　总之，吃饭这件事呢对他来讲已经是可有可无了。
　　“滚，你小子就知道耍浑。老哥我一大早就起来忙活着做饭容易吗我？废话少说，吃饭跑路。快点儿！”
　　方宇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下达了命了——没得商量。
　　方天翻了翻白眼，见过逼良为娼的，没见过强迫吃饭的。他这个大哥确实是“实在”啊！
　　方天无奈地看了一眼方天，努努嘴道：“遵命老大！”
　　方宇哼了一声，朝屋外走去，可刚走一半又转身回来，有点担心的道：“小天，红儿还是一直没有回来吗？”
　　“没在你房间吗？”方天一惊。
　　这个红儿，前天和自己一起去报名，可中途就消失不见了。后来回来的时候也没见到他，方天还以为他又跑到哪儿玩儿去了，就没在意。
　　可两天他也没太在意，把这事儿就给忘了。现在经方宇一问，才觉得有些蹊跷。
　　红儿虽然好动调皮，但是从未离开方天长达四个时辰的，更别说一天两宿了，即便是当初雨馨在的时候也一样。
　　这一次不知何故竟消失了这么久？
　　方天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他虽然不知道红儿到底有什么神通，但是凭他神出鬼没的能力，这个世上应该没有什么人能伤的了他。
　　“没事儿的。等他玩儿够了自然就会来了。”方天劝慰了一句道。
　　一个小时后，柏林小学的教室门口。
　　方天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比较旧的教室了，从墙皮上斑驳脱落的石灰片就可见一般，房梁柱子也很破旧了。
　　校园里是七八间旧瓦房作为教室。在操场的东边屋檐下挂着一口铜钟，应该是用来作为上下课的铃声了。
　　西边有一排被树荫遮挡着的明亮小屋，透过树枝可以看到一个大大的木牌子上写着“教师宿舍区”。方天心中想了想应该是老师们住的地方了。
　　方天倒没那么急要去教室。对他来说，上课不过是人生成长的一个过程和一个必须要完成的环节罢了，可有可无。
　　他觉得学生嘛，只要是学习好，老师自然不会为难自己的。
　　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一个教室的门口。门牌上“一年级教室”四个红儿墨水写的大字。方天仔细端详了一下，字体很秀气，应该是位女老师写的。
　　他笑了笑，自言自语地揶揄道：“也不怎么样嘛，力道差了点儿。”
　　“这位同学似乎对书法有些造诣嘛？”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方天心中咯噔，暗骂自己一句：蠢死了，要是放到修真界早就被人干掉了！真是没事儿找事啊！
　　方天暗下决心，以后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忽视对周围环境的随时探查。像他这样一个高手，让对方悄悄地出现在自己的背后，竟没有觉察，这便是致命的失误。
　　方天的灵识瞬间便探查了一番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周围的六个教室已经坐满了学生，有几个老师已经进教室了。看样子是准备上课了。
　　他在四年级教室发现了李岳、赵鸿飞，还有大哥方宇。他们的老师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现在正在空若悬河地讲解一些新学期的规定等等。
　　苏怡苏妍她们果然升入六年级教室了，而且坐在靠近窗户的前排位置。“姐妹同桌，真是天生的一对漂亮姊妹啊！”
　　方天也不禁在心中赞美了一番。
　　“这位同学，你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
　　“哦？什么？”方天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对方是一个十八九岁上下的女子，一身素白镶嵌粉红色小花朵的连衣裙，秀发披肩，穿着一双后跟比较高的奇怪的鞋子。
　　淡妆素雅，顾盼若兮，眉清目秀，出落得美丽大方。
　　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本语文课本，还有一个黄色封皮儿的本子，上面俨然写着三个楷体字：教案本。
　　方天心中恍然，莫不是这就是那个写这个牌子的女老师。难怪人家看到自己评判她的书法，心中肯定是不忿了。
　　他心中一横，不就是个老师吗？狂什么？比起书法我未必比她差！
　　不过，就是借给方天几个胆子，他可是不敢放肆到对老师不敬。
　　方天躬身向对方行了一礼，恭敬地答道：“老师好！小子刚刚想些事情，没听到老师训话，请您见谅！”
　　这是一种很传统的古礼习俗了。方天自幼在神神牧村长大，对外面的世界只从书本上了解一些，但并不是很清楚。
　　他也不知道见了老师该怎样打招呼。灵犀一动，急中生智，便沿用了一种古礼，即便错了，也没事儿。自古道是“礼多人不怪”嘛。
　　女老师看着方天一连囧态，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那一笑如红颜倾城、艳惊四方，那一笑如三月春雪、娇眉凝露，无尽的天真和烂漫，显示了一个少女的娇态和丽容。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这样给老师打招呼啊？”女老师一脸好奇地笑问道。
　　方天一怔，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老师勿怪，小子方天愚钝，望老师明示！”
　　女老师咯咯一笑，走过来摸了一下方天的头顶，笑道：“你好方天，你应该是今天刚入学的新生吧？”
　　方天看着她清澈的眼神，脸一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女老师抿嘴微微一笑，道：“那我便是你们以后的老师了。我姓赵、名若语，你可以叫我赵老师。”
　　“赵老师好！”方天赶紧问好道。
　　“嗯。你也好。呵呵。我见你和别的同学似乎不一样。你怎么会用古礼呢?老师很好奇。其实在学校，不需要这样的。你叫老师就行，没必要这样行礼的。那些都是旧礼，现在已经不用了。老师猜想，你的家里一定有一位老先生吧？”赵弱语淡淡地道。
　　方天瞪大眼睛，满肚子的疑惑：难道她也是修真之人？也会灵魂搜查？不像啊，她的灵魂波动明明显示她是一个凡人啊？难道也是隐士高手，和雨馨一样？
　　方天恭敬地回道：“老师慧眼如炬，学生佩服！”
　　接着他将自己刚刚为何这么行礼的原因讲了一遍。
　　赵若语一听就乐了，她笑道：“方天同学，以后呢见我叫老师就行了，不用行礼了。私下里你要是嫌叫老师别扭的话，叫我姐姐也行。随便了！”
　　方天闻言，心中倍感亲切。暗自发誓道：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绝不会让她失望！
　　“嗯，谢谢赵老师！”方天诚恳地谢道。
　　赵若语摆摆手，转头开了一眼墙上的那几个字，笑着问道：“你刚刚评论这个字写的不怎么样，难道你还没有上学就已经懂得书法了？”
　　方天尴尬地红着脸，羞愧地道：“老师就别奚落我了，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希望老师见谅。”
　　“不，你不是随口说的。老师听得出。说说吧，你这个看起来比较神秘的小家伙。”赵若语嬉笑着道。
　　“呃…...学生略知皮毛，以前跟爷爷学的……”
　　“哦？呵呵。看来我这个临时的实习老师又将遇到一个天才学生了。加油哦，老师看好你。”赵若语开玩笑似地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