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报名入学

　　时间流逝，转眼一夜又过去。
　　今日便是九月一日新生入学的时候了，神牧村的早晨淡淡的薄雾像一袭轻纱素裹，显得格外地迷离，浓浓地黑夜所承载的凉意已经悄然远去了，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绿竹林里。
　　方天盘膝坐着，正进行修炼“无极玄天道”的高深法诀。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每日晚上的修炼，睡眠和饮食对于一个已迈入金丹期的修士来讲，早已是可有可无了。
　　如今，方天也不再拘泥于在室内修炼了。他喜欢黑夜的宁静和祥和，常常会置身于大自然之中，静静地凝神敛气，提高自己的修为，一个晚上转瞬间就过去了。
　　进入冥想状态的方天，清晰感觉到身体周围环绕着大量的天地元气和白色的光点，这两种光点正不断地从身体各处进入体内，透过四肢百骸，精纯后最终聚集在腹中丹田之处，那个本来还是拇指头大小的白色金丹，在不断地灵力滋养下已经逐渐地开始变大。
　　方天心里清楚，随着金丹的增大，也将表明着自己的修为也在一点一点的增长。终于一日会破茧成蝶、一飞冲天的。
　　他心中一片宁静，放佛天地间唯此咫尺、唯此方寸。
　　缓缓地，只见丹田之中，开始充斥起土黄色薄雾以及青绿色薄雾。
　　方天知道，这土黄色薄雾，便是五行珠牵引之下聚集的土性灵力了；而而青绿色薄雾，就是翠竹等大自然植物所赋予的木之属性灵力了。
　　这些灵气除了一部分进入身体，强化五脏六腑及骨骼经络之外，大部分都进入了丹田之中，被奇异的白色灵力所同化了。
　　方天有时间也觉得很奇怪，按说自己修炼的应该是五行之中的其中一类的，可是金、木、水、火、土中并没有白色灵气存在啊。
　　“也许是自己的身体不同常人吧，又或许是因为修炼的功法不同的缘故。”方天暗自揣摩道。
　　“呼。”缓缓吐出一口气，方天从冥想状态中恢复过来。
　　一袭漆黑色紧身服的方天微笑地盘膝坐在地上，看看了竹林四周的景色，依旧是那样清醒自然。
　　早起的鸟儿，也不遗余力地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喧闹的。
　　见到方天醒来，红儿突然出现在他的怀中，讨好似地“咿呀，咿呀！”叫着。
　　方天不由地淡淡一笑着，道：“红儿，你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神秘了。整个一个晚上都见不着你的影子，天亮了就回来了。干什么去了？”
　　红儿摇了摇头，“呜呜”地哼唧了几下，钻到方天怀里睡觉去了，也不理他的问话，似乎知道即便回答方天，方天也未必听得懂。
　　方天一撇嘴，笑道：“好吧，不想说算了。懒虫，就知道睡觉。晚上不见影子，白天就出现。算啦，今天我得和大哥一块儿报名去，这会儿该回去准备了。至于你嘛，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呃，算了，你爱去哪儿去那儿吧。谁看得住你啊？”
　　“好小子，一大早就一个在这里嘀咕，嘀咕什么呢？”方宇笑骂着从后边走了过来。
　　“嘿嘿。哥，早啊！”方天咧嘴一笑。
　　“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一个晚上又没有睡觉吧？唉，算了，你这种能力我是没办法理解了，随你咯。”方宇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
　　方天笑而不答。
　　方宇想了想，“唉，我就想不明白这个世上竟有这些奇怪的神通？”
　　方天笑道：“这个世界很大，大的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其实，这次去学校我也并不是没有目的的。我就是要搞清楚一些事情，比如究竟什么是位面？什么是空间？什么是宇宙？这些东西之间又到底是什么关系？自然是什么？规律又是什么？”
　　“行啦！这些东西我是没办法回答你的，只有靠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啦。”
　　方宇笑道，“我就说嘛，你这个家伙绝不会干没目的的事情的。”
　　“哈哈”方天闻言爽朗地一笑，“那我还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呢？我是指上学的准备。”
　　方宇盯着方天看了看，道：“你？算了吧，整天除了吃饭、练功之外还关心什么啊？行啦，这些我和妈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就准备去学校就成。”
　　“谢谢老大！”方天嬉笑着道。
　　“滚！少臭贫了！”
　　……
　　上午，整个神牧村，包括祥和村等附近几个村庄，许多居民都聚集在道路上，有的是送自己的孩子去县城读书的，有的则是带着自己的小孩子去学校报名的。
　　这一天，也算是村里面一年里非常重要的一日了。
　　对于一个农家子弟，会文化、懂知识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当然，没有人会拿方天这样变态天赋的少年相比了。
　　此刻的方家小院门口。院子中站着五人，方德、方天、方宇、苏琼以及方瑶。
　　“宇儿，今天天儿是第一次去学校，有关报名的事情你有经验，帮着天儿办了。往后天儿自己熟悉了这一套程序，就能自己办了。你是哥哥，多照顾些天儿，毕竟他还小。”离别前夕，苏琼对方宇嘱咐道。
　　方宇歪着脖子看着方天笑了笑，道：“妈，您就放心吧。小天那是什么级别？嘿嘿。没有人敢欺负他的！也欺负不了……”
　　苏琼溺爱地看了着方天，道：“妈不是说这个，妈的意思是你们兄弟两要相互帮衬着，别和别人闹别扭就成。下午结束后早些回来吃饭。”
　　“知道了妈。”方天和方宇一起答道。
　　方德沉吟许久，却只对方天说出简单的几句话：“天儿，记住这数十年来我们这一个家庭的心愿，记住我们以往所背负的耻辱。爷爷希望在你们兄弟两个手上振兴它！”
　　方天郑重的点了点头，“爷爷，您放心！天儿绝不会忘，我们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嗯，爷爷相信你们。”方德微笑地低头答道。
　　苏琼道：“天儿，不管以往发生了什么事，妈只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妈不求你们未来能有什么出息，只希望你们过得快乐，高兴就好！”
　　“妈，我知道的。”方天眼中湿润了。
　　在告别童年之前，这就是母亲给自己的嘱托。她的愿望也许就这么简单，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儿能过得开心，过得平安快乐就行。
　　可是，方天心里能这么想吗？也许只有未来才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爷爷，妈妈，您们放心，我方天既然敢踏出这一步，就决不会给您们丢脸，日后我要让所有的人都仰视我们。我发誓！”
　　方天盯着自己母亲眼睛郑重的保证，他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有的只是坚定。
　　方德眼睛亮了起来，有力的大手拍了拍方天的肩膀。
　　“我相信你，天儿！”
　　……
　　竹林东边的小路上，方天再次回头看着那数百上千棵碧绿的翠竹，似乎也在欢送自己的故乡亲人。
　　那一棵棵静默的音符，似乎就像是曾经的一首琴音，久久地在异于苍穹里回荡着。
　　“大哥、二哥，再见。”方瑶用力地挥手。
　　看着爷爷以及母亲，方天也用力的挥手，眼睛也有些发红。
　　“爷爷，妈妈。”方天心中感慨莫名。
　　从小到大，方天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要告别童年了，日后相伴自己的将是原来越远的求学生涯，往日的一幕幕再也回不去了。
　　此刻连红儿也乖巧地在方天肩膀上不出声了，似乎也知道此刻他心情不好。旁边的哥哥方宇也以鼓励的目光看着方天。
　　“小天，我们走吧。”方宇说道，还有一段距离，方宇也不想迟到，或者耽误太久。
　　方天不舍地闭上眼睛回顾了一下小时候的一幕幕经历，最终依旧决然转身迈步学校前进了。
　　“再见，我的牵挂；再见，我的以往。”
　　时年近九岁的方天，带着红儿，在哥哥方宇的陪同下正式入学了。
　　柏林小学，整个柏林乡距离神牧村最近的小学。
　　柏林小学位于距神牧村十余里处的山林地带，柏林小学是解放之后政府出资建造的，占地不算太广，近乎方圆两里左右。在这十里八乡的适龄学生都是在这里渡过小学时光的。
　　柏林小学外面，没有什么人家，是一片空旷的山岭地带。
　　学生一般早上六七点左右起床，吃早饭，八点半准时到学校上课。
　　中午休息两个小时，学校附近的学生可以回家吃午饭，像方天他们距学校比较远的基本上中午是不能回家吃饭的，毕竟时间上赶不及。
　　下午三点钟准时放学，之后学生就自行回家了，没有人管，是比较偏远地方的教育模式了。
　　“真是够气派的，比我们家大多了。”方天站在柏林小学门口，不由感叹了起来。
　　“咦，这红儿又不见了？”方天发现肩头上的红儿不知何时又不见了踪影。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方宇闻言轻咳了一声，道：“那个小天啊，这可是学校，自然比家里大了。可是说到气派，你可别再在别人面前提了，那样人家会笑话你的。那镇里面的中学比这气派多了。这算什么啊？”
　　“嘿嘿。感慨而已！”方天不免尴尬低声道。
　　此刻学校门口还是比较热闹的，正有一排办公人员，而且还有一个少年拿着入学须知以及身份证明，开始办理入学，方宇也立即拿着自己和方天的身份证明去办理了。
　　“9月3号就开始正式开学了，而今天是9月1号，按照通知，必须在9月2号下午之前报名结束，我前面这位少年也今天才来办理入学，居住的地方应该距离柏林小学比较近。”方天心中暗道。
　　方天面前的确有一个胖乎乎的少年，看个头比自己壮实多了。方天也没太在意，便在后面开始排队。因为，方宇要先过去到他班主任那里报到，毕竟他是高年级老生了，报名没那么复杂。
　　胖乎乎的少年转过身来，盯着方天瞧了又瞧，突然大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军师！幸会幸会哦！”
　　方天一愣，仔细瞧了瞧，这不是李岳嘛，怎么两年多没见了就变成这摸样了？
　　“你是胖娃？”方天惊愕地道。
　　“靠！你小子太不仗义了吧，这才多久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老实交代，你这两年跑到哪里去了？我每次去找你，你人都不在。说是和秦先生有事情出去了。我、水生、草蛇、老鹰还有猪头，都去你家找了好几次，你们家老爷子，哦，方爷爷都说你不在，你这两年多到底在干什么？”李岳一口气问了个没完。
　　方天伸手止住了他，道：“停、停、停！你这一问就没完没了。我也很奇怪，这两年的确没太见着你们，还以为你们都去镇里上学了呢。”
　　“滚！少倒打一耙！你丫的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啊，我们上学才几年？也就是四年多吧，那小学可是六年。我们又不能跳级，能那么快吗？”李岳翻了翻白眼瞪了一下方天气呼呼地道。
　　突然，一个女生的声音：“方天！你是方天！”
　　“呃……”方天回过头来，看见并排走着两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少女。一人身着绿色短裙、一个身着粉色短裙，都梳着齐耳小辫子。
　　但见两女短丝发线垂肩，仿若古仕女软披游丝、淡淡的一拢，淡眉清目。若天边浮云稍稍逶迤出起伏的脸颊轮廓。步子轻盈，宛若宁静的音符组合在一起，顾盼处似清泉小溪流进过，丝竹如诗般慰帖。
　　方天一愣，“你们是‘苏门双娇’苏妍、苏怡两位妹妹？”
　　“咯咯”二人相视一笑，苏怡道：“方天，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们给忘了呢？‘苏门双娇’那可是很久以前的称呼了哦。”
　　“怎么会呢？谁不知道这十里八乡，你们姐妹的才气那可是出了名的哦！”方天笑道。
　　“哼！得了吧。我们那点儿知识比起一般人是不错，可和你这方家大才子相比，那可是相形见肘了。”苏怡娇嗔着笑道。
　　“哈哈。”方天一笑而过，“你们这是……也来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