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出诡异

　　不得不说赵若语是一个很随和的年轻老师，至少在方天眼里，往日书本上看到的那高高在上的老师和赵若语比起来那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入学的第一节课基本上没有讲到什么书本上的知识。一个早上就是发放课本、排座位、老师自我介绍、学生自我介绍之类的事情。
　　方天的同桌是一个看起来比较文静的女孩。穿着打扮比较朴素，似乎家庭条件也不是太好。
　　白皙的脸蛋，梳着一个长辫子；一身素淡花白连衣裙，发髻上别着一个发卡，娇小瘦弱，楚楚可怜。
　　方天总的来说是比较开朗的人，自我介绍却比较简单，“我叫方天，来自神牧村。”
　　可她的同桌介绍自己却更简单——“韩雪，外地来的。”说完这句便自顾坐下了，大家面面相觑：这也太个性了吧！
　　右手边坐的是一位长得胖乎乎的男孩儿，叫“陈超”。他笑嘻嘻地将脑袋伸过来，低声对方天道：“方天，没想到你同桌比你还不爱说话。”
　　方天无奈地笑了笑，转过脸来，微笑地对韩雪打了个招呼：“你好！”
　　韩雪似乎并不感冒，只是冷冷地点了一下头。
　　方天心里嘀咕了一下：又是一个闷葫芦啊！
　　赵若语很健谈，她一口流利的“城里话”，人长好看再加上特别自然的亲和力，一下子便笼住了大伙儿的心。
　　“同学们，刚才大家已经自我介绍了。现在老师也自我介绍一下，老师姓赵，以后同学们可以叫我赵老师。从今天起你们就正式入学了，往后的日子里，希望同学们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努力学习……”
　　时间过得很快，方天其实也对这个新的环境感觉挺新鲜的。大哥方宇说的没错，换一个环境，的确人的心态各方面影响都挺大的。
　　中午放学的时候，赵若语将方天和韩雪叫住了。
　　“老师，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吗？”方天疑惑地问道。
　　韩雪也一脸好奇，瞄了方天一眼，也将目光转向赵若语。
　　赵若语拢了拢耳边的发丝，轻轻一笑道：“老师找你们自然是有事了。走，去老师办公室。”
　　方天点头应了一声，和韩雪一前一后跟着赵若语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赵若语的办公室整体看起来很简洁，靠窗子一张办工作，旁边是床铺。紧挨着旁边的一间小房子是厨房。一张椅子和一些办公用品。基本上没什么东西。生活用品和衣物什么的放在床边的一个架子上。
　　方天打量了一下房内。虽然简陋却很整洁，有一股淡淡地书卷气息。
　　“你们随便坐吧。”赵若语将教科书等资料放到办公桌上，随意招呼了一下方天他们。
　　“老师应该来自城里吧？”方天忽然问道。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赵若语一边张罗着做饭一边随口问道。
　　方天看了看她桌子上的一些书籍报刊之类的东西，这些玩意儿虽然第一见，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
　　“老师的书很多，大多都是大学的课本。老师想必是刚大学毕业，到这里来支教或者实习的吧？”方天笑着答道，态度很沉稳，远非一般学生可比的。
　　赵若语一脸惊异地看着方天，就连站在身边的韩雪似乎也极为震惊，有点儿琢磨不透方天的深浅了。
　　这个看起来不咋眼的学生怎么会认识这些东西？
　　“你认识这些书？”赵若语疑惑地问道。
　　方天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是我认识这些字。”
　　赵若语眼睛惊喜一闪而逝，“你果然认识。前几日听学生说神牧村有一个天才少年叫方天。所以，今早上便故意打量了你一番，现在老师相信了，你确实很不错！”
　　方天暗自思量道：人太出名了也未必是好事啊。“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方天嘿嘿一笑，不做回答。他将目光转移到了韩雪的身上，发现这丫头一直打量着自己，似乎想将自己看透。见方天看自己，急忙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若语咯咯地一笑，“方天啊，你可不要小看韩雪同学。老师之所以让你们两个成为同桌，就是希望你们能取长补短，相互帮助。老师看好你们！”
　　她看了一下方天一脸疑惑地样子，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便笑着解释道：“韩雪同学是从城里转到这里来的。她和你一样，也是天才少年哦！你可不许欺负她。”
　　方天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会呢？以后还有好多问题向韩雪同学和赵老师请教呢？”
　　韩雪难得娇羞的红了一下脸，轻声道：“相互学习。”
　　“嗯，那就好，那就好。老师今天找你们来呢，一是希望你们彼此认识一下，以后要彼此帮助，相互督促，毕竟你们已经不能用一般同龄学生的标准来要求了。二呢，就是希望你们发挥各自的优势帮助身边更多的同学，带动他们。现在，老师想任命方天你为班长，韩雪为学习干事，你们可愿意？”赵若语笑问道。
　　方天想了想，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赵若语老师帮忙，尽管自己有自己的目标，但是既然要在学校学习，那么就不能任着性子来，还是需要一些事情做的。
　　他看了一眼韩雪，彼此心照不宣，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忽然，门外有人喊，听声音是李岳的。
　　“方天！方天！你在哪儿？”
　　赵若语一惊，放下手中的活，“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有人同学找你，听声音似乎很着急啊。”
　　方天也一愣，灵识瞬间覆盖了整个学校。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猛然，一幅画面呈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只见方宇此刻躺在了学校后门的一处草坪上，脸色极差，气息微弱，像是受了什么极重的伤。周围围了很多人，乱糟糟。
　　刘小枫一脸怒气地吼道：“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宇怎么了？”
　　“谁看见方宇刚刚发生什么事儿？烦劳告诉我！若是有人敢欺负的小爷头上，老子让他好看。”朱军一脸暴怒地叫嚣道。
　　赵鸿飞，张琳和龙景辉他们也是一脸担忧。
　　“方天在哪儿？谁看见他了。要赶快找到方天，方宇不怎出了什么事儿，要赶快通知他家人才对！”龙景辉问道。
　　“李岳已经去找了！我们应该先找老师。看老师有没有什么办法？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医生才对。”刘小枫建议道。
　　“我看见方天被赵老师叫走了。”人群中有一个一年级的小男孩儿怯生生地低声说道。
　　“我也看见了。”一个女生附和道。
　　“发生什么事了？”苏怡和苏妍也闻讯赶来了。
　　她们都离家比较远，中午放学一般就在教室写作业、看书，再就是出来散散心之类的。刚刚听人说有神牧村的同学出事了，便赶紧赶了过来。
　　赵若语办公室里。
　　方天脸色大变，急切地道：“赵老师，我要出去一下。我哥哥出事了！”
　　“怎么回事儿？你怎么知道？”赵若语一听吓了一跳。
　　“不知道。老师我先过去了。”方天也来不及解释了，急忙夺门而出。
　　赵若语虽是老师，毕竟是个女孩子，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而已。她见方天着急的样子，也顾不上细问了。连忙向韩雪示意了一下，紧追其后出得房门来。
　　李岳正四处寻找方天，累的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忽然见方天从赵若语办公室出来，李岳三步并作两步走跑了过来，拉起方天，也不多问，催促道：“方天，你教我好找。快跟我走，你大哥出事儿了……”
　　“我知道了。”方天皱着眉头，此事来的有些蹊跷，难道真是谁和大哥打架了？不像是啊。
　　凭着方天的修为，凡人若真是受伤了或者一般情况，他一眼就看出了眉目。可自己刚刚并没有从方宇身上发现什么异常的事。
　　“你知道了？不会啊！应该没人告诉你吧？”李岳疑惑地问到。
　　方天心中着急，一边朝学校后门跑去，一边道：“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
　　方天到的时候，人群将方宇牢牢围住了。学生们嘈嘈嚷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唉，你说方宇学长会不会是和人打架了呢？要不怎么成这个样子，一脸黑色，还叫不应地躺着……”
　　“别瞎说，听说方宇学长为人很好的，他应该不会和同学们起什么冲突的。”
　　“我觉得好像是中毒了。我听老人们说，中毒的人都会脸色发黑的。”
　　“会不会是撞邪了吧？我可是听说这学校后山上有不少坟堆子呢。”一个女生怯生生地低声交谈着。
　　“咦，别说了，怪渗得慌！”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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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大声断喝了一声：“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朱军一见是方天，急忙喊道：“方天快过来，快看看你哥哥怎么了？”
　　“这就是方天啊？”
　　“是啊，方宇的弟弟。刚刚那几个高年级同学要找的人估计就是他吧！”
　　“咦？那不是咱们班那个一年级新同学吗？”
　　“找他有什么用啊？我觉得赶紧送医院比较好！”
　　“废话，可是咱们这里距离县城多远啊，交通又不方便。等送到医院了，黄花菜都凉了，还能救人吗？”
　　“那他就能救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方宇和方天那可是神牧村有名的‘神医’方老先生的孙子，那方老先生什么人啊？他的后辈能没两下子？”
　　“哦，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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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议论纷纷，但很快给方天让出了一条道。
　　方天也没来得及给张琳他们打招呼，只是对大家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疾步走到到了方宇的身边。
　　方宇眉目紧锁，脸色发黑，牙关紧闭，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身上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地了，好像是从荆棘丛中划过一样。
　　方天将手轻轻地搭在了方宇的脖子下面，只觉得他脉搏跳动很奇怪，完全没有了规律，忽快忽慢的，一双手紧紧地攥着，好像在和什么人较劲，使着大力气似地。
　　“哥，哥！你怎么了？”方天大声喊道，“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方宇似乎真的听到方天的声音了，眉间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嘤咛。接着又沉寂了下去。
　　方天将方宇的右手拿起，将自身灵力瞬间从方宇的手指间导入他的身体，快速地在方宇的身体经络间游走了一遍。
　　可惊奇地发现，方宇只是身体受了一点皮外伤、蹭破了一点儿皮外，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这事情有些诡异了。”方天心中暗暗焦急，依他的能力都没有查到方宇究竟怎么，此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样？方天，你哥有没有事？”刘小枫急切地问道。
　　“是啊，方宇到底怎么了？你们都算懂得些医理，应该能查到一些端倪吧?”赵鸿飞问道。
　　“我……”方天张了张嘴，又不知怎么说。
　　“方天，你哥哥怎么了？”赵若语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大伙儿一看赵若语来了，纷纷行礼问候道：“赵老师好！”
　　方天看了看方宇，苦涩地摇了摇头，“我哥哥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可就是不醒，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若语走过来看了看方宇，又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皱着眉头道：“方宇同学的好像病的很重，我建议立即向大医院送。老师得尽快将此事报告给校长。”
　　她站起来，看了看周围的学生，道：“同学们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围着了。”
　　又转过身对方天道：“你也别太担心。老师派学生回去通知一下你的家人，这边我们赶紧联系人帮忙先送到镇医院去吧。这村里的卫生站应该不行的。”
　　方天看了一眼周围，围观的学生已经被李岳和朱军等人给轰走了。只剩下苏妍苏怡姐妹两和李岳等人。
　　他们这些人都是来自一个村里的，小时候一块儿长大，闹归闹，但感情还是很深的。如今方宇莫名其妙地病倒了，他们岂能坐视不理？
　　张琳自告奋勇地道：“赵老师，方天，你们照料着方宇，我跑得快，这就回去告知方老先生和苏姨娘！”
　　“嗯。注意安全！”赵若语点头嘱咐道。
　　“好，我去去就回！”张琳说着转身就要走。
　　方天突然出声叫住了，“猴子，等一下！”
　　他看了看大家，低声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众人不解，一脸疑惑地看着方天。
　　方天没有言语。他俯下身将方宇扶了起来，让他盘腿端坐着。然后示意刘小枫帮忙扶着点儿。
　　但是赵若语却抢了先，她蹲下来，一把抓住方宇的臂膀，防止他倒下。苏怡苏妍一见，也急忙走上前来帮忙。
　　虽然大家不明白方天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事出紧急，也顾不到那么多了。权当一试了，反正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方天盘腿在方宇的背后坐下，吩咐道：“水生、胖娃、猪头你们帮我护法，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我要用内力打通我哥被堵住的经脉。”
　　“内力？堵住的经脉？”赵若语听得迷迷糊糊的，这怎么搞的跟武侠小说似的啊。
　　“对。老师有所不知，方天自幼修炼气功，内力是修练气功之人的基础。我刚刚查探了一下，我发现我哥体内被一股奇怪的东西堵住了几处重要经脉，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方天一边调息着一边解释道。
　　但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事实恐怕远远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