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在车上

　　
　　痛苦到来的时候是不会飞的，它就像钉子一样冰冷无情地嵌进苏文的精神里，他大概要做出一生的努力，才可能将那个钉子拔掉吧！此刻他心里七上八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婷儿，还是逃避她。或者说他要下定决心狠狠地拔掉那个钉子，是比在废墟上建立一座万丈高楼大厦还要困难和漫长，因为那里面有钉子的墙是一片感情的废墟。可是，当他一打盹，耳边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便传来，虽然十多年他和婷儿彼此没有见面了，但是婷儿的声音、笑容却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那浓密金色的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在肩头，那一丝丝一缕缕的头发都热辣得迷死人。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她万种风情的一面。他怎么会爱她如此至深，谁说这么多年过去已经过去，应该说是忘记。但是自从上次在理发店分别后，他对她的爱丝毫没有减退，反而与日俱增。苏文甚至在想他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奉献自己的热情，他不知道爱一个人会如火如荼，感情的火苗焚烧着他，让他全身似火灼烧般的炙热，自己快要被这突如其来的爱火燃烧成灰烬。爱一个人太深，最终的爱会达到什么地步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次见到她，他的心如小鹿般怦怦直跳，他甚至害怕婷儿会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有人说爱上一个人仿佛就有这样的感觉。他常常为自己的长相而自责，他常常想婷儿想得入迷，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欲望想将她吃下肚子，这样的欲望就会油然而生，他想从她那高耸的乳房下口，狠狠地一口咬下，将自己的爱从牙齿透过唾液注入到她体内，将她的肉活活地吃下去，光精液融入还不够，他要她的血！她的肉！这样的结合方式再完美不过了。
　　他这不变态吗？简直走火入魔……不！他一点也不变态！浓情到浓时人自醉，爱到深处心不悔。他真的太爱她了，爱的无法控制自己，爱到想真正和她融为一体，他相信不只是他有这种荒诞的想法，常见到许多食人的新闻，那不就是和他一样的人吗？只是他没有那么残忍。如果杀了她再吃掉，那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就算把她吃了，却看不到她，这有什么用呢？他不想多求，他只要一块肉，唯一的一块就能让他心满意足了。我的上帝呀！
　　苏文发疯一般奔跑了过去，一把将婷儿搂进怀中，边哭边呢喃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我的宝贝……”
　　突然，苏文发出痛苦的尖叫，他看见婷儿张开血淋淋的口，咬住自己粗壮有力的手臂，牙齿使尽力气，深深地陷入他的骨肉里。一股咸腻的液体流入她的喉间，苏文发出痛苦的尖叫，她的头用力一扯，扯下一块如酒杯般大小的人肉。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洒落在白色的墙面，形成一幅美丽的泼墨画。她几乎是咆哮，苏文随即低声哀求，他的声音颤了起来。看着自己好长好深的伤口，他想不到自己如此心爱的人竞是这般心狠手辣。他的手劲放轻了，第一次见他受伤，而且是被婷儿咬伤，他真是很心疼。这时她已失去刚才温柔的神情，婷儿毫无表情地说：“据说人的唾液有消炎杀菌的作用哦！”手指勾住他的衣领凑到他面前，美丽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闪动，眼神迷离得让人心醉。“要不要我帮你杀菌啊，文？”四目相对，欲望的空气在屋内荡漾开来。一秒，两秒……
　　突然，两人一齐放声大笑，苏文笑得忘了伤痛，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虽然是他们是大学的同学，但她毕竟是离异过的女人。想到这里，他僵住……她那双深邃美丽的眼睛流露出惊恐的神情。一个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厚厚的头巾里放射出阴森森的光。他突然大喊一声－－“婷儿”。婷儿满脸都是血，嘴里还叼着一块白晃晃的东西，像是猪肉。“干什么？”
　　苏文捂住伤口，鲜血透过他的掌间汩汩流下，大量的鲜血流在洁白色的床单上，开出一朵朵红色的花朵。
　　“没有办法，我太爱你了，爱的想将你的肉吞下肚子，我要活吃了你……啊！”
　　他从睡梦中被剧烈的痛楚惊醒，此刻人们呆在座位上，不敢上前。忽地，他又坐下来。整个大巴车鸦雀无声。人们皆惊叹于他的外貌而忘记批评与议论。也许此刻来形容他是一个丑男人并不合适，不是因为先天病根给他遗留下的伤疤，他的容貌本来能让最美的女人自惭形秽。然而他美得并不温柔，凌厉的眼神透着坚毅与刚强。
　　有些东西是你拥有的，但你并不因为拥有它而快乐；有些东西是属于别人的，你却因为不能占有它而痛苦。你追求了，你牺牲了，你以为你抓到它，它却轻巧地从你指间滑落；你厌倦了，你放弃了，它却回到你身边不停地诱惑你。
比如生存，比如死亡，比如爱情。他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失神而迷离，耳边传来人轻轻的脚步声，眼前模糊的景象清晰了。华丽雅致的车厢，精美广告画被灯光映得像五彩的旋涡，周围雕满了精致的花纹。是地狱吗？竟和人间如此想象。感觉却如此真实。座位上的丝质柔软，左边胸口有节奏的心跳，前胸均匀地起伏。是人间吗？难道是无尽的轮回？左胸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强忍着疼痛掀开盖在身上的背包，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和湿淋淋的胸膛。他的心一沉，他想大叫，想咒骂上天，他不相信婷儿如此要吃他。他定定神，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他没有被咬伤，除了汗迹斑斑，什么也没有。难道婷儿也如此这般爱自己吗？他疑惑，他何尝不希望是这样，脑子里回想婷儿说的话：“下次我要煮了先吃了你！”“不！是我先吃了你！”嗨！他摸摸自己的头，自己变态呀！这样的爱情，夫妇何求？

迷茫

　　他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坚强地坐起来，并拢起双腿，慢慢地靠车窗一边，轻轻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摸出一把精致漆红色的木梳。微微地转过头，缓缓地打理着被惊吓竖立蓬乱的头发，低垂着眼皮，带着一种梦幻般的微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迷惑、更多的则是仓促与不安。两只手也不知所措地藏到身后，他用柔驯而惊恐的眼神，战战兢兢地四处打量一下，车里一片寂静，人们都昏昏欲睡。他无助地瘫痪在车位子。在心里绝望：“老天爷呀！这日子，什么时间才能算熬到头？”说完痛彻心肺地哭泣：“苏文，苏文，你好可怜，你已经三十多岁的人儿了，你的爱情在哪里呢？你的归宿在哪里？”
　　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地流泪。“不要因为结束而哭泣，微笑吧，为你的曾经拥有。”他不知道是那位名家说的，他颇有感悟。
　　苏文很快到县城，他立马给婷儿打个电话，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飘来。
“喂！文哥！你好呀！我是婷儿。”
“我现在在理发店门口呢！”
　　“啊！你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呢？”
　　“我是想给你来个惊喜嘛！”
　　苏文风风火火地来到那间婷儿的理发店，正值午休时间，店里没有客人。他正想该怎么和婷儿见面，可是爱的女神展露出温柔的笑容，抚平了人世间感情的鸿沟。不知用什么表情面对眼前的人，只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苏文霎时轻快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他垂头丧气地蹲在墙角，吧嗒吧嗒地一个劲地抽烟。这一路上颠簸，感觉身心疲惫。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自己就贸然前来，面临如此尴尬的境地。可能是决心和勇气驱使他来的，想到这里苏文苦闷的心情逐渐变得舒畅和豁达，想必婷儿也是个善解人意，很体贴人的温柔女孩，此刻他内心的苦水暂时受到遏制。
　　也许有人说流泪的男人不矫情，不知为何，他却爱流泪，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溢满了柔情蜜意，一直一直，默默地蹲在门旁很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狗，可怜兮兮的。此刻他也想起张梅，无声无息的泪水，抽搐变形的脸，像一抹淡淡的刀痕，隐隐地刻在他的心头，时时刻刻柔柔地疼痛着，在心里自言自语我还在爱她？那个刚刚失去的女人，为何这般折磨自己，他也不知道张梅现在身在何处，就好像一觉醒来，美丽的翅膀折断了一样。
　　他正在思忖着，一盆水突然从头上不偏不倚地淋了下来。啊！苏文大喊一声，“谁这么的缺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文用手急忙弄头发上的水，那女孩回去赶快拿条毛巾给苏文擦水，正当他抬头四目相对时，他惊呆了，竟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婷儿。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一刻，苏文怔住了，这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所有的相思之苦，所有的不甘与不舍，千言万语，一瞬间，全都说不出。阳光洒在婷儿的身上，她有一副魔鬼般的身材，胸前突兀的山峰，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肢，蛇一般修长的双腿，踩上一双带有蝴蝶结极富烂漫可爱气质的细而窄高而挺的高跟鞋，能使她的脚踝和大腿变得轮廓更加优美，显出一种腿部颀长的风姿。变得纤长而紧致，走起路来纤纤着细步，一步一莲花、妖妖娆娆地左右顾盼时，足以吸引苏文的眼球。
据一位作家说：“迷人的高跟鞋踩着多少男人的灵魂。”正是婷儿穿高跟鞋的迷人之处，犹如有一种什么吸引力把他牵引过去，没办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心甘情愿的沉醉在其中。
淡淡的阳光照在婷儿那乌黑的头发上，她的头发和脸都渡上了一层金边，每一条发丝都闪闪地发光。在他看来，婷儿的脸红得像三月的桃花，随时可以揉出胭脂般粉红的鲜艳欲滴的花汁来。婷儿的皮肤依然白如细瓷，滑如绸缎。苏文看着婷儿手上的伤痕，他睁大眼睛。不自主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过那道有伤疤的肌肤。忽然，另只手手腕被抓住了，一瞬间身体被苏文压在舒适的沙发上。
“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婷……”
桌子上摆了紫砂茶具，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小电磁炉，上面烧着一壶开水，婷儿开始冲咖啡，用长把的勺子，慢慢地搅拌，动作娴熟而优雅。苏文入迷地望着她，怎么看都不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婷儿将泡好的茶，递给一杯给苏文，慢慢地说：“以后闲来无事，请你常来这里品茶。”
　　苏文低声笑起来，只觉得满口生津的茶香也敌不过婷儿那张美丽的笑脸，两眼直注视婷儿，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手中不觉得一软，那半杯茶洒在了手上，手上霎时起泡。立即被烫得跳起来。端着茶杯直跺脚，大声呻吟道：“好疼。”
　　婷儿赶快拿去他手中的茶杯，手忙脚乱地给苏文擦掉手上残留的茶渍。啧怪道：“你赶快扔掉杯子，真是榆木疙瘩。”
　　说话间，婷儿把苏文的手拉到嘴边轻轻一吹。“那么精致的杯子摔掉蛮可惜的。”
　　苏文傻乎乎地看着婷儿帮他吹气，手被这美丽如花的女子握住，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心跳。
　　婷儿取来药膏，给苏文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望着苏文温柔的表情，嗫嚅道：“摔坏有什么关系，只要你的手没有事情就万事大吉了。”
　　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袅袅地冒着热气。烦躁一天的心情全在浓浓的咖啡中，恬淡与苦涩。苏文一把将婷儿抱住，将脸贴近她的背上，婷儿的身子没有动弹，任凭苏文抱着。苏文将脸埋进婷儿的背心，闷声道：“婷儿，嫁给我好不好？”
　　婷儿轻声，拉着苏文的手无语。
　　柔软的唇轻轻吻下去，颤抖的睫毛，坚挺的鼻梁，呼出淡淡茶香的双唇。婷儿微微地反抗一下，苏文不好意思起来，喃喃地说：“对不起。”
他慢慢地扶起婷儿，他看着亲吻过每一寸如玉般白暂得透明的肌肤。轻咬着彼此给予的伤痕，轻轻的反抗变成了强烈的回应。阳光的倒影下，美丽的人影浮想在他的眼前，这暗暗的灯光，这间温馨的小屋充满了诱惑的喘息声。两条平行线终于找到了命运的交织点，终于明白上天为何让自己活到现在。
苏文一直没有忘记，婷儿那双亮亮的眼睛，他的心忽地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就好像自己一个人走在喧嚣的大街上，周围人山人海，可是忽然有一个人，与你错身而过，嘴里哼着和你一样的歌。这种感觉深深刺激苏文的神经。这种情思让苏文头脑迷茫，从悲喜中出来，心里五味子杂陈，可是，婷儿心里那张宽厚的脊梁和整个身躯，好感与信赖越来越厚重，越来越深切。
　　“文，你留在我身边，不要再远行。”
　　苏文此刻没有多余的言语，则是更搂紧了身边的美人儿。
　　“我不会吃软饭，我一定拼个样来让你看看。我走了。”就这么一句，婷儿的身体那根感应的神经被唤醒了！她的眼泪忽然像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苏文面无表情，语气中夹杂着毋庸置疑的坚定说道：“今天我只是路过这里顺路来看看你。”
　　“求求你了，别出去了。”婷儿几乎用哀求的口气。
　　他注视着婷儿的眼睛，像是希望对方能读懂自己的心。他离婷儿太近了，他能依稀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周围的空气慢慢升温，他的笑中隐着惆怅，空调的声音撩乱了人平静的心。他在屋子里总是坐不踏实，随便拿起杯子喝起水，其实他一点也不渴，只是借水来压惊，或者说是掩盖自己的失态。他的脑子回旋在大学时代，他们两人总是牵手走过的石子小路，脚步随着思绪飘移，不觉间他已走到花园深处。这里已经少有花花草草了，更多的是修剪得平整雅致的灌木和参天的珍惜树种。这时婷儿拨弄着自己的刘海，忘情地注视着苏文的眼睛。这是一张粗犷的面容，棱角分明。不论何时脸上的表情总是自信与尊贵。魁梧的身材和暗红色的皮肤一看便是经过沙场磨练的人。他独到的个人见解和对爱情的忠贞，都让婷儿值得与他谈一谈。
　　“我觉得你像银杏，高贵，香气高雅，滋味鲜醇。华美，世间稀少……”苏文微微一笑，好像电影的情节一样，现在该是英雄出场的时候了，他万般期待地朝出声音的方向循去，随后整个人被推进无底的深渊。也不知道为何，在她面前，他很自责……
　　吻，长长的吻，好似落叶飞舞般的玄妙感觉，甜蜜得不真实。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狂跳的心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空荡荡的屋子除了空调的无病呻吟着，早没有婷儿的踪影。
　　“陷得愈深，伤得愈来越痛。”
　　“我不可以，爱上这种感觉。然而全身而退已不可能的。”
　　苏文觉得此刻他是站在远处观看着婷儿，也许知道自己此生也只能这样远远地眺望，不可能再近距离的接触了。
　　婷儿回来后，婷儿死灰般的心被苏文的激情复发，感觉自己又回归到那初恋时代，感到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正是曾经又恨又爱的男人。想当初，婷儿为了用激将法救这男人，投怀送抱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可是这个男人就那么愚钝，没有理会她的用意，却阴差阳错的爱上别人，而且为了那个女人锒铛入狱。
　　婷儿郁闷地离开苏文，开始她的生活。可是在苏文的心里还是抹不去对婷儿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对感情很复杂的，在他的心底一直是爱着大学时代的她，而不是现在的她。可是那时他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爱，只有把那份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命运又开一个很大的玩笑，苏文入狱了，婷儿嫁人了。现在苏文看婷儿的心思变的不可思议，从开始的清纯少女变成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可能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一个情字，爱不能成只能放弃，放弃不等于深埋在心里，等待其他人来唤醒吧！可恨的人儿，女人心如海底针呀！
　　苏文留下一行字：“婷儿，你知道，人类记忆所能承载的分量是有限的，你必定不是那个能陪伴我一起走完漫长人生的人，你是我此刻恋慕却最终我必须忘却的女人，请你原谅我的食言。”
　　婷儿注视着那行极不起眼的字，莫名地湿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团团转悠。也许“爱”就像盛衰有序的一朵花，若想叫他永葆颜色，那只有做成标本，成为标本的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给予再多的养料和水分，成为标本的花，也不会娇艳如初。可能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一时就会错过一生一世。爱情建立在风波跌宕和泪水中，类似哭过之后的笑，不是更令人珍惜和感动么？
　　望着苏文慢慢离去的背影，她宛如聆听了躯体里的心跳声，那是一种心意被戳穿，一时紧张，手足无措的羞涩晃动……
那天夜幕降临时，满城人头攒动。车辆鸣笛的声音几乎刺穿了苏文的耳膜，他站在县城中心花园里，提着那些包裹。霎时间，觉得自己找不着东南西北……他很孤单，却在这种关系里有些困惑，旧伤还未痊愈，却陷入新的迷茫中。
婷儿在想，他们彼此都像是不谋而合地玩一场又一场的追逐游戏。
　　唉！盛世的爱情有时如此荒凉，像怒放的花朵。苏文觉得自己在别人的世界里停驻得太久，久到他已经感觉到拘束和尴尬，这就是爱情，如飞蛾扑火？苏文是宁愿为爱情粉身碎骨的人。他告诫自己：男人在忐忑不安的时候，最脆弱的时候，不要涉足到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