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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蓝——海深埋(二十九)

作品名称:海深埋      作者:新派指点江山      发布时间:2009-09-10 05:23:29      字数:5477

粉紫色类似晚礼服的拖地长裙,加上那条不显刻意的镶钻项链,星形蓝宝石吊坠在两个白皙半圆划开的完美弧度间静谧地私语着,特别是余静那双几乎完美的手形,修长柔骨,指甲被修饰得不长不短地萌芽着,就像一副精致的画作,那枚闲章似地点睛,不带一丝矫情。

智寒的内心有种不愿再多看一眼的挣扎。
这种矛盾的心思其实很多人内心深处都有,捧着一个极致无比的精致时,会有生怕破坏甚至是自己亲手粉碎的欲望。
就像一个男人面对一副名画时候,要是给他一只笔,告知可以随意涂鸦时,那种既想拥有整副完美又想着比肩画家涂鸦的矛盾。

智寒看她起身,菜点完没上时,连忙起身,绅士般。
她笑着示意盥洗室的方向,让智寒稍坐。

长裙后开着一道弧线的叉,裻处的肌肤,在酒店灯光的作用下,犹如海面的粼粼波光,蔚蓝天穹下的一串揉匀连绵。
衣饰得体的很多客人,在惊诧那美的眼神之余,对安坐在位的智寒报以羡慕的微笑。

中餐似乎不太有过多的情调,但余静点的菜几乎都是可以分餐,一人一份,很得体,有些是两人都喜欢的辣菜。
象大部分就餐的客人一样,两人静静地品尝着菜肴。
装修雅致但不大的厅堂里,最多的声音是酒杯碰撞还有刀叉的微小动响,在钢琴乐曲的背景里,象是作曲家早已预知的,留着一些音符的空挡处让有心弥补似的。
侍应生穿插在各个座位以客人之间心里距离最合理的位置,撤盘和上菜总是踩在刚刚好的节奏点上。
用餐完毕的时候,就像刚刚入座般地整洁有致。

用餐时间一过,客人渐渐少了。
余静没有象很多女孩一样要餐后水果,而是征得智寒的意见,点了两杯咖啡。

“喜欢这里的菜吗?”余静开始说话,这也是从见面开始的第一句话。

“很难得,能把中国菜和这环境配合得天衣无缝。”

“品尝美食,其实是人的一生当中最大的福气。”

“这点倒是我的弱项,我什么都可以吃。”智寒戏匿着自己。

“什么都吃就是一种福气!记得DINEL曾经跟我说过一段话。有人品尝食物,而大部分人被食物吃。”

“这句话细想还真有意思。”智寒想起自己也曾有过类似的说法。
是异类搞艺术,还是他们被艺术搞成异类。

“昨天我跟你们杜总见过面了。”余静开始了见面的主题:“代理本身不是问题,因为项目本来就需要各类的人才参与才能完成。但我们都希望整个安排是一个好因。”
余静见智寒认同的眼神,但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于是继续说道:“实施任何一个计划,主要还是团队,而团队的个人定位是核心也是关键。DINEL和我之前都希望你能过来,但已经确认你所表达的代表盟志的立场。在下面的表达之前,我想先强调一下,这无关于盟志未来是如何介入项目,代理,合作或入股,都不排除这些可能。”

智寒知道余静所提及的个人定位是重点,这不仅仅是关乎团队,甚至是因之后的果。
但由于过多的时间他考虑着项目本身,还有近期情感的莫名纠杂,于是没有细想这个关于人员的布局问题,话说回来也不是他考虑的范畴。

“坦白地说,我们为了团队的因素,甚至可以买下你所在的公司,这本也是DINEL的意思。但是按照项目意向敲定之后目前的格局来说,杜总是一定会代表盟志公司出资的部分,而你则是做为专业人士进场项目的具体运作。”

智寒仔细地听完这些话之后,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在我们的角度,团队一旦是简单的聘用制,是不足以达到最佳的合作效果。”
智寒已经大致明白了她逻辑清晰的阐述。
这也是胡哥让他既要出名字,又需要利益捆绑的意思相近:“我既然是做为盟志的专业代表,而且我也没有出资的可能,又怎么实现你所说的最佳合作定位呢?”

“你心里先有个数,这点跟个人在项目中的立场无关。项目已经准备开始按计划实施了,落地企业就是眼前必须做的第一件事情,两个项目分别会有两个单独运作的主体,除了聘用一些必要的人才外,两个牌子,一套班子,除了你代表盟志的策划销售介入外,你还代表和兴的外资比例的出资方,这其中你暂时不能出资的部分需要有一定的法律文本要签。”
见智寒有疑问,她知道问题的关键环节是什么,于是继续说道:“盟志可能出资的部分杜总没有必要用你的名义是其一,和兴的出资是两大部分,一部分是内资,我会是内资的代表,而另一部分就是外资部分,这跟现行项目开发的优惠政策有关。”

“杜总会同意吗?”智寒觉得眼前这个貌美有着很不样的气度。不经意地融化在气质里。

“这不是他同不同意的问题,这是盟志和他参与前必须定位自己的问题。而你是除了服务于盟志外,以自由人的身份代表外资的出资部分。”

“请原谅我刚刚的问题,其实项目本身是重点,如果没有项目做基础,我想大家也不会相识,更不会有机会谈合作的可能。”

“你算说到重点了!”余静莞尔一笑:“打战是需要兄弟兵的,雇佣兵是一个时段的替代,绝不能抱以最后希望的!”

“既然是大股东制定的游戏规则,我照办就是!”智寒知道这样的安排主要的目标还是达成计划的合理实施,并且不影响盟志的参与和未来利益,于是笑着说道:“你提到的出资我刚刚好手上有个事情。”

智寒把资料递给余静,就胡哥的计划详细的说明了一遍。
余静没有看资料,只是边喝着咖啡,几乎是不加思索,对环节也没有丝毫问题地问道:“你认为你出资多少比较合理?”

“说到这,我倒是觉得自己不能妄自菲薄地考虑利益所得。但太少了,象是对项目没信心,对兄弟没信心,太多了的话,又有点强盗的味道。我觉得以600万的10%最合适。”
余静的眼神里流露出对智寒细腻心思的好感。觉得DINEL还真没选错人。
匆匆看了下表,没有回答智寒刚刚的说法,买单的数字令人乍舌。
而后催智寒赶紧上了她开的车,也不知道这么匆忙要去哪里。

“法律的文本你自己斟酌,毕竟是你的兄弟,但60万跟公司的手续你必须得签好。把户头告诉我,我明天通知财务转过去!”余静开着车,目不斜视。甚至抢着黄灯过十字路口。




公司同事一起晚饭之后。
幼意电话说有公事办,暂时地撂下几个赌友的牌局,虽然心里有些失落。

这些日子他几乎是赌博圈内的明星了:常胜将军。
其实不论输赢他的内心都会泛起无名的兴奋,特别是摸到一张好牌,脑袋里的荷尔蒙一下子喷浆起来,迷恋那种心无旁骛的聚神感受。

白天那个中年妇女告诉着幼意在哪里可以找到她,问是否直接接他。
他礼貌地回绝说打车就好,因为知道那个小区,在这个沿海城市里,高尚的住宅并不多,出租车到了保安处,他不得不又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

客厅很宽敞,飘着清新的薰衣草香香味,玄关的换鞋处显然没有男性可以换的拖鞋,幼意选择光着脚。

连一个招呼,一个交汇的眼神,甚至一句话都没开始。
她直接就用排山倒海的吻淹没了他,这使他猝不及防地不知所措,这一切细节都那么熟识,只是之前的带着酒意或药觉,此时他的本能直接发挥着作用。
浴室的淋浴头下,客厅和卧室的走廊里,一直翻滚到卧室的圆床上,那是一个水床。
她象一只发情的母猫,将咆哮的力气全部用在她从干涩到滑润的私处上,微微凸起的小腹有个不易看见的刀痕,收缩起来的时候便陷在肉缝里。不知道她在时间什么空挡处取出来的性用具,这是幼意从没见过的玩意儿,黑漆漆地震动着,象她全身上下不停颤抖的水珠,当她用嘴恨不得将他那坚挺全部纳入喉底时,引导着幼意的手将黑漆漆植入其中。
直至他登上水床配合的欲望峰顶时,她抖动着稍微下垂的乳房,摇晃在幼意的身上,一股深处隐藏着吸干的力量直冲脑顶,那一刹幼意忽然有逃开的强烈愿望。

等到幼意回过神时,她已经又冲完澡出来了。
客厅和房间所有的摆设都很女性化,没有一丝有男主人的迹象,其中一个房门是锁住的。

她点上一根烟,告知幼意自己是离异很多年而独自生活,唯一有个女儿在读大三。
幼意不愿多问,也没有提期货开户的事情。
因为激情之后的她,没有看着他,而是安静着说话,带着感伤。
虽然幼意有着想安慰她的冲动,但还是没有说出口,内心复杂得不知道从何说起,也许两个人此时此刻都需要各自独立的空间。

离别时,幼意仿佛听到她目送自己的眼神里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音乐大厅内座无虚席。
余静和智寒进去找到座位一坐下,就像是踩着时间点,帷幕拉开,全场寂静无声。

指挥家余隆。
古斯塔夫•马勒(GustavMahler)《大地之歌》。

开场介绍时,微亮中,智寒看着手上演出的简介资料:
《大地之歌》是马勒根据汉斯•贝格的《中国之笛》中李白、钱起)、孟浩然和王维所作七首德译唐诗创作的。《大地之歌》包括六个乐章:第一乐章《愁世的饮酒歌》(DasTrinkliedvomJammerderErde),歌词选自李白的《悲歌行》;第二乐章《寒秋孤影》(DerEinsameimHerbst),歌词选自钱起的《效古秋夜长》;第三乐章《青春》(VonderJugend),歌词选自李白的不明诗篇,德译名《琉璃亭》(DerPavillonausPorzelian);第四乐章《美女》(VonderSchonheit),歌词选自李白的《采莲曲》;第五乐章《春天里的醉汉》(DerTrunkeneimFruhling),歌词选自李白的《春日醉起言志》;第六乐章《永别》(DerAbschied),歌词选自孟浩然的《宿业师山房待丁大不止》和王维的《送别》。

背面一段马勒偏激之语引起了智寒的注意。
“各种艺术如同姊妹一样的一切说法,都是废话。她们并不完全一样,在等级上千差万别。首先,显然是音乐,这是心灵感受的艺术。其次是诗歌。接着是一长段空白。然后才是绘画与雕塑,她们的主题来自外部世界。最后是建筑,必须使用测量和比例。不过,真正、伟大的艺术作品,在于把所有这些艺术结合起来。”

每一个音符在指挥家的调动下,时而质朴,时而富有激情和诗意,时而苍凉和悲壮,带着灵魂的撞击。
智寒觉得第一次被这种震撼完全地淹没,整个身心被笼罩,淋漓尽致的洗礼。
而对于余静来说,更喜欢之前在国外的欣赏,不过此时此刻,一切的俗事全部被穿透和散开,不留一点痕迹。

共鸣处,汍澜时,会不自禁地抓着智寒的手,之后慢慢松开。不知不觉之中又恢复平静。

胐月渐高。
仍然沉迷于回荡耳际的两人,不语地享受着开着车窗的清风。
余静送智寒到所说的地方之后,径直离去。





今天一天算是任务完成得不错,白天从市政府到规划局等采访,都能顺利如愿,不像之前的情况,约了十次还不见得有一次在,领导们不是开会就是出差。
晚饭后,老婆叫我一起散步,带着儿子“腊肠”。
它快两岁了,活泼聪明又喜爱哄闹。是一个编辑部的同事家里狗狗生崽崽时送的,说是可以增加还没孩子的夫妻感情。
我们同居(同事们都认为我们已经办证了)多年,一直没办结婚仪式也不敢要小孩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一直是东游西荡的性格,在《导报》算是最长的一次了,比起之前换工作的频率来说。她倒是没有什么怨言,我在哪她都默默的跟着,到了新地方继续找工作。我的老家太遥远,希望能居住下来的城市,就是钞票问题,一直没办法买个窝,所以就一直撂在那,不过幸好我们之间的感情很稳固。
在我看来,婚姻其实就是一张纸,能幸福更重要。

她见我整理着采访用的本子,知道我又不会陪她散步了,就吆喝着腊肠出门了。

“城市核心价值-------旅游与商业圈的打造”。
写完标题后,我觉得越看越顺眼,就它了!
对这个城市其实我不算很深的了解,当然所以它蕴含的历史我倒是细究了一遍,只是开放之后,原有的类似小鱼港的温馨气息没有了,未来它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的脑海里一次次勾画过那美丽,如果我是规划局局长,不!得是分管的副市长。
海滨的别墅区,自己也能拥有一幢,还带个私家游泳池,腊肠扑通跳下去,还有我跟她的哈哈。

哎!算了,又瞎琢磨了,那是有钱人的事,我还是继续写稿件吧。
想着采访过的领导们不约而同地提到了拆迁问题,看来我的重点必须从这里下手,于是记下准备采访的目标点。





立晶已然觉得幼意变了。
女人的直觉是造物主的馈赠,她不想求证什么。

她拼贴着自己未来可能会失去他的日子。
至少有父母一直默默地爱,有书,还有这片海……。


夹杂着咸味的海风,包裹着思恋,在波涛的阵阵拍岸声中清晰起来,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串将,象火红的木棉花,满怀甸甸地绽放着,心芽滋润,紧随着抽丝的飞扬,清絮漫天,朝夕起伏的舞台。
各式的海贝壳在店铺联排的摊位间待购,携手的情侣在沙滩上捡拾遗落的散贝,书写着恋爱。
白色的快艇划出一道道波澜,在阳光下粼粼有致,散了开来。
思恋就此演绎成深邃的那蓝,海天一线的参差。
海鸥就是这时刻的精灵,扑簌其中,轻盈着海面,收翅之后的灵境,随着风,荡着浪,摇动的静霭,蓝色的忧郁,海亦无眠。
心上忽如体肤的细孔舒展开来,每一个空都贪婪着呼吸,触着天各一方的尽头,迎风卷起的落花残叶,笔下的凌乱字句,再理还乱的乐谱。
唯有在深夜,枕着海低吟,等一颗流星划过,心芽萌动,品思感念,如一叶小舟,缰住胸湾,听着风,破晓的远航,终始有日沉入深海,静默......。

一如初见时。

现在的幼意还会是初见时的那个幼意吗?!
立晶在日记本上画了一个小小的问好和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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