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海深埋（十四）

坚持不嗑药的余静在酒气过后的清晨，酲着懒腰起身。
昨夜疯狂之后的独睡，梦里的床头依然有他的气息，这感觉之前从未有过。

也许她的底线依然固化着一个母性未起的状态，她需要男人，但还是期待一个优秀，一个品种，来实现一个还未勾画的未来。


DINEL没来公司前。余静交代了小鲁一件事情。

“早！余总。昨天调查那个规划地的时候偶遇单先生，他说再给些时间完成方案。”立晶汇报着工作。并附上了一些数据。

“你慢慢把数据摸透，看政府这规划的速度，我们倒也不那么着急，尽量做好前期工作。”余静看着数据：“我透过一些渠道知道单先生所在的公司之前的一个主心骨离职了，你对他怎么看？”
立晶想起昨天智寒忽然发问的问题。

“我觉得他虽然年轻，但思维和处事的风格很老道。”

“哦。”余静没有接话：“那几个银行的手续和户头之间的转结你安排时间办一下。”

“那我就先安排这些事情和继续调查规划地的工作了。DINEL，早！”立晶看他进办公室说道。
见余总没什么要继续交代的，回手关上了门。

“DINEL，昨晚看来睡眠不错哦。”

“你估计又找帅哥去了吧？！我近期会安排出入境一趟。几件事情我先跟你交流一下，你斟酌着安排。”DINEL笑了笑，然后郑重的口气继续。

“资料里提及的几个项目，我消化总结了一下。以商业地产为核心，项目越大越好。旅游项目作为谈判的筹码，尽量不涉及，不捆绑。资金的调度和预测你回头计划一下。”

“一个安全的走资金的通道已经做好了。资金量按你之前的安排，其他资金不用先到位动用。”

“我们管道的信息透露，通榆的案件算是告破。但紧接着的工作还是得安排周全些。”

“我还有一个想法汇报一下。这次物色人选我做了些调查工作，如果政府需要不同类别的公司介入项目，因为对外商政策因素和政绩的作用，我觉得可以用控股一家公司做为主体介入。这样以来，也可以避开类似通榆非计划内可能留下的隐患。”

“这个想法很好！之前在其他分部也尝试过，但时机和人选不成熟。”

“可以先控股再根据需要稀释股份比例。我还是对所物色的人选有不确定的判断，这点还是需要你抽个时间把把关，这些是他所在公司的所有调查资料。”

“是的。这样的运作模式虽然跟我们的不一盈利高低为核心价值不太一致，但运作起来，更会安全一些。人才是第一要素！”DINEL接过资料。

“国内的有关法律程序不用担心，我会处理清楚的。”

“这个人的简历很干净清楚嘛？企业结构也简单。”

“就是因为简单我才拿不准啊！这次看他对方案的策划能力才能确定我的判断。”

“那就趁我还没出门，先安排一个时间吃个饭。”

“这样也好！这趟来我们也没有好好吃一餐饭了。”

“我请客，你做东咯。”

“这笔款项应该做为公司事务，不该记在我的头上。”SANDY泠泠地笑着。
DINEL看着思维日渐丰翼的她。
觉得她可以独立撑一片天了。




石副市长正在调研一些项目前期。接到省委既是长辈又是恩人的电话。
“是！是！我记下了！我主动联系他！”他跟随从要了根笔。走到比较僻静处，记下号码。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结束了调研工作。市长没有答应要留下吃饭，而是直接回到政府大院。

负责招商的局级正坐等市长汇报前期的摸底工作。

“这半年到我们市注册的外资企业有76家。这是工商税务登记的清单。”

“都是哪里的外资啊？”市长一目十行地。
看了看在座的局级都是他的核心幕僚。

“大部分是港澳台资，有一些欧美等国和日本的企业。”毕恭毕敬地。

“我们的外资政策很优惠。但也得注意内资企业，需要扶持！不要只是看表面的注册资金，更重要的是看之前的业绩，我们推出的质优项目，必须加入竞争机制。”市长用手在空中指挥着说：“还有啊，我记得一段名言做为个人的意见以供参考。当你和日本人打交道时，不论是商人还是外交官，你们做成的交易不会比用娼妓达成的交易好多少。娼妓可以答应你快乐，但她的吻会把你给毁了。”
这显然不是政客在公开场所能说的言语。但其中的意味让幕僚们很是感动。
这也体现着年轻石副市长开拓和立场的个性化。




立晶按余总的指示给智寒去了个电话。
“单先生。”

“陈小姐？！”智寒一下认出这清新的声音：“不是答应我再过几天时间完成文字工作吗？”

“没催你啦！你着什么急啊？！”她笑。

“那么快就要兑现请客啊？”

“是啊！不过不是我请，是余总请你吃餐饭。”

“无功不受禄啊！这不是让我吃得坐立不安吗？”

“你也会不安吗？”她话中带着话。

“什么时间呢？我一个人去还是？”

“我订了一个大约十人坐的桌，余总说随你带。笑一笑会来吧？”

“笑一笑？哪个哦？”

“哈哈。就这样说定了！挂了，回见。”立晶先挂了电话。
智寒把饭局的事情跟杜总汇报。因为他认为照理公司应该请对方吃饭的。

“应该是汇总方案的事情吧？你对对方了解多少？”这些天杜总没有迟到过。坐镇中军。

“方案的文字还在整理中，主要是还缺少一些调查数据。对方我直觉是一家外资企业，老总是个女的，年轻漂亮能干，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

“得当心会不会是骗局啊！”杜总一手烟，一手摸着肥肚。

“你的意思是项目还是？”智寒不解。

“就在前不久，我一个朋友，做装修工程的。”杜总象是回忆解放前的某个支离片段：“有一天他接到一个外地装修标书的传真，因为业务一直清淡，所以他犹豫了许久，经过电话几次的来回，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最大的损失无非就是往返机票，就当是一次远游。对方也带着他看图纸工地，也知道他时间的安排比较紧凑。到了吃饭时间，对方一堆人声称是业主给他接风，他一想啊，谨慎点，毕竟是人在他乡，他坚持着说理当他请吃饭才是。对方也没有推脱，菜金很公开也道地。他一直很谨慎，席间不敢多喝。对方看起来都很豪爽，既然请客就尽兴点，反正钱也不多。后来他决定不喝了，说酒量不济。对方也不强求，一波人又干掉了五瓶开桌就喝的泸州老窖。买单买了三千多元，菜金才二百多。”

“后来接下工程没？”

“他一大早起来，自己偷偷跑到看过的现场，在附近问其他人了解情况。这一问，可不得了。这根本不是标书上说的项目性质，而是一个事业单位的在建办公楼。他赶紧买了机票，连招呼都没打，就回来了。”

“那对方也没骗到什么啊？就算是继续谈下去，也是会露马脚的啊！”

“是啊！他也一直没想通。我们有一次一起喝酒的时候，我听着也觉得奇怪，不解其中。后来我这朋友忽然明白了。”

“哦？！”智寒觉得有点戏剧化。

“对方利用他人在外地的警惕心理，知道他不会喝很多酒，不论酒量多好。而且点的酒既不会最贵也不会便宜。起先他也喝的都是真白酒，到了他不喝的时候。再上来的几瓶酒估计就有问题了。”

“我想不太明白其中由头。”

“江湖险恶啊！他判断后来他们假装晕忽忽地喝着的是充白酒瓶的白开水。然后跟酒家分钱。又有得吃，又有得赚。而且你还不会报警，因为对方没有真正意义上骗到你的钱。”他又摸了摸肥肚。

“好家伙！这种钱也有人想得出来。可以报警啊，不是有传真吗？”

“又不是大损失是其一，其二呢，谁会为这事飞那么远提供证据啊！”逻辑清晰状。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饭就不请了？”

“那不是这意思，你得多留点心。我通知财务，你先支取一些备用金吧！项目还是必须争取的！回头我也找几个朋友了解了解情况。”眼神流露出眈眈的光芒。

一芯把数据整理好后，偷偷地在办公桌上进行着每日一测。
测心情，测恋爱指数，测运气。
没有发现智寒从财务室出来后出现在面前。

“你就是笑一笑小姐吧？！”一芯一把合上星座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知道那个他给自己取的外号。

“不是不是！我改名了。叫一片叶了！”一芯喜欢他写的那首歌。

“你准备下，余总请吃饭，你也一起。不过不许小孩子气哦！”智寒笑了笑。

“得令！单助总。”一芯站起来敬礼。少先队的那种，用两只手一起举罢了。
小刘在位置上听到之后，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酸味。
她已经先智寒搬进了宿舍，那个两房一厅比较小的那间卧室。




简陋椭圆的会议桌，分管副局长看完省厅的案情文件。
原通榆市天野投资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方刚于出租房内遇刺的案件。自与三个城市的命案比对并案为重大“69”之后。经各分局的领导和干警的不辞辛苦，侦结为团伙入室杀人盗窃案，所有嫌疑人全部抓获到案。记各局荣誉一次。

副局长说道：“各位同志辛苦了。我们不能为了一次荣誉而忘记我们身上的重任。最近经济形式日趋复杂，社会上也暗藏不法分子。大家必须保持一直以来的优秀作风，提高意识。经侦的同志按照协查的部署，配合国安的干警，及时汇总信息，即时通报异样情况。”
文件显示这个侦查的许英杰自入境以来，并无以资金有关的行为，而且企业的现金流呈正常运作状态。




立晶刚要出门办理银行的相关手续。
很意外地接到一个许久都不联系的朋友电话，一个要好的大学同学的姐姐。

“VIVIAN吗？我是小翟啊！TINA的姐姐。”

“你好！小翟，是TINA来了吗？”

“不是！她最近也很忙，没有来我这。我现在在建行分理处上班。正巧知道你在这个企业，想拜托你件事情。”

“没关系！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想当初她初到时。TINA的姐姐还热情地请她吃过饭。之后因为各自忙碌便少了联系。

“是这样的。我们行长知道你们开户行在工行，很想跟你们企业法人见个面。看能不能支持我们建行，大家可以配合得更默契。”

“好的！我会汇报你们行长的意思。你最近好吗？”

“压力也蛮大的！那拜托你咯，等你好消息哦！”

“我尽力！没事！我也准备出去办事了。回见！”





小鲁按余总的意思找来了期货公司的经理。

“我想在你们那开个户头，需要什么手续？”还没坐定和一般的交换名片的礼节。开门见山。

“余总，按你的交代我带手续来了。”经理按捺不住这天上掉给他的惊喜。

“开户的文件我会签好交代小鲁，以后他会直接跟你联系。”他不由自主地看着那身材的姣好，眼中的美女显得严肃了些：“你的身份证明要一个复印件请准备好。这里还有份文件你看看，没有问题也就届时一起签字。”

他连忙接过文件，还没看口中就匡勷地说着：“没问题！没问题！”
文件的文字不多。核心是按客户指示买卖外的保密法则。还有详尽的泄密违约条款。

“这些文件你看完没问题的话。我会交代小鲁跟进配合。”没有丝毫眼神和多余的废话。

她起身握了握手，示意谈话结束。他觉得手心有汗，不知道是因为那美还是业务。很世故地告辞并留下所有的资料。
出门的时候见小鲁冷冰冰地坐在座位上。堆出职业的笑脸，表示着之后配合的友善。





智寒的女友知道快有新的落脚点了。
很高兴地挑选着礼仪公司指定的礼服租用店。蓝色的汽车，蓝色的礼服。
姐姐介绍了一个汽车展示会，她被推荐为一个进口汽车品牌的代言人。业余时间可以有一份额外的收入，又能展现她不俗的身材气质。

她也要给智寒一个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