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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街的后生们(三十六)

作品名称:汪家街的后生们      作者:月儿常圆      发布时间:2010-07-18 17:46:47      字数:2441

娟子姐用节省下来的车费买了水果糖,这糖是拿来散村子里那些小娃娃儿的。娟子姐就是这么一个心思缜密心地善良的人。
每次娟子姐买了糖,她都会捧一半给我,叫我也散给那些娃娃儿。起初我说这是她买的,我怎么好拿她买的糖来散人呢?
娟子姐嗔怪我,问我是不是没把她当姐姐了,不然怎么会见外了呢?
娟子姐常会这样将我的军,使我不得不接受。
我接过糖果,说,娟子姐,你真好。
我这是真心话,不是客套话。
现在才知道娟子姐好,先前干什么去了?娟子姐好像不满地说。
我知道娟子姐是装的,但不揭穿她,我便顺着她来。
先前,先前……我可是一直都认为你好的啊!娟子姐,你生气了么?你不要这样嘛!我最怕你这样了!我故意撒起娇来。
你怕什么?没有我这个姐,你日子还好过些。娟子姐继续逗我。
娟子姐,你是嫌弃我了吧!每次都是你拿东西给我,我却没东西给你。我装出可怜的样子说。
最后还是娟子姐忍不住,说,老弟,我是逗你玩的,你就裁缝的脑壳——当真了。
我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是逗我玩的呢?
娟子姐也笑着说,老弟,你真坏!说着就要来打我。我一见,跑开了,挑衅地说,你撵不到我,你撵不到我。
娟子姐说,你看我撵不撵得到你。说着就来追我。
真的跑起来,娟子姐哪能追得上我呢?我在前面边跑边喊,来啊,追我啊!
娟子姐追了会儿,突然她蹲了下去。
当我回头见到娟子姐蹲在那里,我急忙问,娟子姐,是不是把脚扭到了?
娟子姐没答我的话,只是把头低着,好像很痛苦。
我赶紧跑过去,蹲下身子,刚想问,娟子姐一把手把我抓住,笑着说,你不是跑得比兔子都还快哒!怎么叫我抓住了呢?说着轻轻地打了我两下。娟子姐打这两下,就像在跟我拍痒一样。
我不服气地说,你这是骗我的,不是真的抓到我的。
娟子姐说,你还不服气嗦!
我头一昂,说,当然不服气。
娟子姐又说,你没听大伯说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么?我这是跟诸葛亮学的,是用计呢!
我当然听父亲说过这故事,当时我们真佩服诸葛亮的神机妙算呢!
我说,好,我服了我服了。
汪家街的娃娃儿真多,他们见我跟娟子姐回来了,知道要散糖,都撵我俩的脚。等到了娟子姐的家时,堆了一屋的娃娃儿。我和娟子姐便一人散一颗糖。有的娃娃儿接过糖就把糖纸剥开,把糖放在嘴里浸着。那糖纸也不会扔掉,把它当作好东西来保存,同时又是他们炫耀的资本,因为糖纸多,就说明他吃的糖多。
毛娃儿和他的女朋友陈红也来了。
我想拿毛娃儿开玩笑,就问他,毛娃儿,你背后那个是谁啊?
当着这么多人,毛娃儿不好意思说是他的女朋友,于是,毛娃儿说,认不到就不要问?
我故意作出奇怪的表情,说,怪了,这认不到才问的噻!认得到了还问什么呢?
有个叫王娃儿的指着陈红说,是毛娃儿的婆娘。
王娃儿这么一说,整个屋子里“轰”的一声笑开了。
毛娃儿和陈红的脸都红彤彤的,是羞红的,陈红把头勾得低低的,毕竟是女生。
毛娃儿对王娃儿说,你跟老子掉起牙巴乱说,看老子不撕烂你的嘴巴。
王娃儿觉得自己挺委屈似的,嘟哝着嘴说,本来就是你婆娘,还怕别个说。
毛娃儿对王娃儿威胁道,你还在乱说,看我撕不撕得烂你的嘴巴!说着,毛娃儿就装出要去撕王娃儿的嘴。
我把毛娃儿拦住说,别去逗娃娃儿,看把他逗哭。
今后不准这样乱说了!听到没有!毛娃儿还不忘对王娃儿吩咐两句。
你说不是婆娘,那是啥子哇?这王娃儿还真有点犟的,对这件事,他是要一竿子捅到底。
女、朋、友!毛娃儿一字一顿大声地对王娃儿说道。
哼!女朋友不就是婆娘!在王娃儿看来,毛娃儿只是换了个称呼而已。
你说什么啊?毛娃儿眼睛鼓起来了。
娟子姐见毛娃儿要发脾气了,说道,别跟那娃娃儿一般见识!
毛娃儿这才作罢。
王娃儿只有五岁多点,像他这般大小的娃娃儿,我们汪家街有十来个。像牛娃儿、癞格宝、明章娃儿、大二娃、小二娃、四娃儿等等。
王娃儿是我隔房哥哥的儿子。他头上有两个姐姐。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是免不掉的。所以,王娃儿的父母对他很是宠爱,谁要是把他们的王娃儿惹到了,他们就会帮自己娃儿的忙。
这王娃儿有个怪德性,就是他走哪去,手上都会拿一根黄荆条子或篾片,路上,他就用这黄荆条子或篾片打路两边的庄稼,而且他专打这庄稼的尖尖。
村子里的人见了,都很是心疼。这自然能理解,大家都是农民,土地就是命根子,所以,他们对土地对庄稼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对损坏庄稼的行为是不能容忍的。
王娃儿是小娃儿,他父母又把他当作宝贝,你要是把他骂哭了,他父母都会来骂阳眼人的。因此,在见到他打庄稼的尖尖时,大家也就顶多也就讲他几句,更是不敢出手打了。
这王娃儿似乎是油盐不进,把你讲的话当是耳边风,他照样打他的。
有人跟他父母说。他父母却为儿子辩护,说娃娃儿不肇是傻的。让去说话的人自讨没趣。
王娃儿读书后,到学校这一路上的菜子麦子秧子的尖尖都被王娃儿齐刷刷地抽掉了。
有人见自己的庄稼被打掉了尖尖,就告到他家来。王娃儿的父母以自己的人小为由,来个通杀,一律不买帐。
没曾想,这王娃儿读书还得行,在班上前三名,他的父母常常在大家面前夸耀。
可是,王娃儿在读到小说二年级时,不知得了个什么怪病,没有什么征兆,突然而然就来了,就是头痛,痛得他在地上打滚,痛得他用头去撞墙。
他父母急忙把他送到区医院,区医院检查不出是什么病。又赶紧送到县医院,县医院也不知是什么病。
结果回来没两天,人就死了。
他父亲是木匠,自己做了副盒匣子,把他埋在河坝头。因为在我们这儿有这么种风俗,凡是未成年的,死后都埋在河坝头。只有成年人才能埋山上。
村子里的人大多认为,王娃儿这么小就死了,而且是头痛死的,连医院都检查不出是什么病,其实是因为他爱打庄稼的尖尖,他让庄稼短嫩尖尖,结果自己也短嫩尖尖。
大家把这当作是经验教训,教育村子里的小孩子,不要像王娃儿那样,不然就会短嫩尖尖死的。
我与娟子姐都认为村子里的人说的不可信,不过,要大家爱护庄稼这倒是值得提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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