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世枪王（三十四）

一（血的交易）
车九铭，“这个人是？”“一个冒险家。”他坐了下来。“你好，叫我c段就可以。”段尚卫会见了这个人，他就是那天的戴笠人。“我想你一定给我带来了迷人的消息。让我猜猜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是关系洛安的么？”聪明。
这个自称叫车九铭的人神秘兮兮环顾了四下：“据我得到的情报，有一个密探已经到了洛安。他是来察一件事情的，是关于刘安成。他奉了逢阳城主的命令。”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必须相信我，因为他想要我的命。” “你的死活我不感兴趣。不管你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时空倒流，宇宙到了尽头，天地凭空消失，我只要证据。”段尚卫看着窗外一片寒雪，心中有说不清的舒服。“证据就在这里。这里有一份从逢阳方面得到的密报。有印章。”
“可你是怎么搞到它的？”“我在逢阳里还是有势力的，不要忽视了这一点。”克登和这个人简直如出一辙。“如果我是陛下，知道天下有你这么个人才，我一定会马上封你当伯爵。你打算怎么付诸行动？”您必须全权交给我。也许你感兴趣的是对付刘安成，而我想要的是那个人的命。那个人就是江右怀。“不管我用什么办法，我只要他的命。”车九铭愤愤道：“我当他如挚友，他对我如仇敌。右怀为了引我出来，他甚至不惜下令处死我的情人。”
“哦？你的情人？她是个怎么样的人？”段尚卫愈发地觉得两个人之间有合作余地。“她是个妓女，不久前我偷偷回到逢阳找她。我亲吻到的只有她的墓碑。我不能躲避了，我必须从阴暗里出来。”车九铭将一个拳头打在桌上 。可你想要我给你什么？“我想要你手里的一个密秘，关于血族的密秘。我知道，你和一个叫拉尔的人有来往。”车九铭压低了声音，“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这里有一个关于刘安成的消息。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交换情报。”只要你把我变成吸血鬼，我就透露出这个计划。一个几大城邦联合起草的计划方案。这个计划方案有一部分情报就是车九铭打探的。“我有些晕，不过我会考虑你的消息。”“你考虑多久？”黄昏之前我一定会给你答复的。
　　段尚卫点了一份牛排：“你怎么知道我和拉尔的关系？而且没有人知道拉尔手里有那份文件。这个太冒险了，我不得不考虑。”“这也无妨。我自然有我的方法知道，不过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大可以放心。”车九铭说。
　　至于你想变成吸血鬼，这个要求我必须得征求一下其它人意见。段尚卫切了一块牛排。“我理解你，毕竟这不是小事情。我保证不会侵害水手大陆的规则。”他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卢夏餐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越来渐远。 街口到处都是操练的士兵，克登和西加并列走在雪地中。他们的肩上各扣着一件披风，这是他们和士兵的唯一区别。踏在雪上发出沙沙的足音，不知是谁在梦中惊醒。“这里的确不需要一场无谓战争。”段尚卫痛苦地想道。
　 “卫兵，我要出去走走。”段尚卫从卫兵手里接过短刀，他把剩下的牛排吃了个干净。一路上他不断为小市民调和家庭争端，各种闲碎杂事，这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他。“尼堪布舜！”他认出了那个穿着灰色军装的家伙。 “冒失鬼，又是你。”尼堪布舜不大情愿地招了招手，“怎么，有任务？”当然。段尚卫和尼堪布舜将带来的猎魔全部吸收，现在他们的能力已经今非昔比。“我骨头都痒痒了，这次我们去杀谁？”“你陪我喝杯酒好了。”这个玩笑不高雅。“是这样的。有一个和我要做一笔生意。”这笔生意就是计划图换取吸血鬼基因文件。“我倒觉得他是个可信的人。”尼堪布舜立即打断了他。“为什么？”“我们也不打算给他图纸。”让紫寒雪咬他一口不就完了？尼堪布舜讲了这个很邪恶的计划。“好主意，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正说着，他背后一个声音幽幽道：我就知道你忘了。紫寒雪面色苍白，好像害了一场大病“用的着我的时候你才想到。段长官可真是好记性。 寒雪，你不要取笑我了，我现在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不仅刘安成想杀我，其它城邦也都想除掉我。“那你得拿出点诚意。比如今晚你犒赏我。”她那贱酥酥的样子着实令人不舒适。段尚卫头皮都发麻了。“紧张什么，玩笑啦 。不过我咬完他之后，你一定要用那口箱子里的药剂给他。紫寒雪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所以她有些紧张又有迫切地希望。段尚卫看到她眼中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浑身很不自在地颤抖了一下：她的身体里蕴含着那夜的力量。 黄昏，当车九铭将文件交给段尚卫的时候，紫寒雪已从后面咬断了他的动脉，一口毒血伴着微凉的感觉缓缓进入他的血液。挣扎如泥沼之中，他就像突然掉进了深谷，又被人用锁链救了上来，那锁链很粗，他根本无法挣断。 起先他还可以看到段尚卫，但到了后来他看到的只有一只影子，那影子斜斜投在地上就像一条蛇。一种寒意透过他的骨骼，他完全看不到这个黄昏，“把这个给他注射。”听到这话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人完全昏去了 。
　　等他醒来时，他只感觉口边血腥的渴，那种渴望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灵。此时已是夜幕时分，尼堪布顺对着他冷酷地在笑，“你成功了，我们实验成功的第一人。紫寒雪给你注入的毒液失效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现在 。
　　车九铭当夜就和尼堪布舜出发了，带着复仇的火种，那滴血已在他的生命里燃烧。段尚卫拆开一封信，正是柳雪送来的，这封信的内容有些部分竟与文件不谋而合。“文件已经不重要了，致电逢阳城主。刘安成要发威了。”
二（动荡）
　　拂晓时分，明狄港被攻破。十一万皇家军队没来得及抵抗就覆灭。首相逃到一个巷子里结果被一位朴实的农民出卖：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帝国发生了惊天泣鬼的变化。到处都有刘安成的讨逆军队。在上校的茶几上有一份文件。其内容是皇子逃到了曼克，正在组织军队准备反扑。据说皇子大人为了取得信任竟然娶了曼克大公的女儿，老实说她长的不坏，但她足足长皇子五岁。“这可真是一对绝配，你看着吧曼克大公也许会把他当继承人，却不会出兵。现在的曼克国内正被货币汇率跌价的危机所困扰，而夸贝币此时占领了大陆经济的高地。位之其后的是土著人的克塔尔银币。现在柳雪正操控着夸贝币的百分之三十三股份。也就是说，在这个不受任何政府干预的货币组织里，她是最大股东。“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得到她的援助。”段尚卫对他的盟友们讲道。屋子里有平奎城主、逢阳城主、三位民族地方武装组织领袖，还有一个公正员。他们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共商讨怎么联合对抗刘安成的进击。
　　 逢阳城主咳道：“正因为我们采取行动不够果断，才造成了刘安成抢先动手。现在刘安成已经攻下了明狄港，也许不久就会进攻我们这几座孤岛。我提议，由我们联合起来，组织一个独立的政裁机构，并宣布本地区的独立。”独立？好啊，我们也都在这样想。“问题是，谁领导？”平奎城主头上好像长了角，逢阳城主文勒一直在看着他。“这个很简单，当然是谁的经济最发达由谁来领导。”“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不是经济，而是抵抗。”平奎城主道 。三个随身带刀的武装组织人员也各自诘难起来，段尚卫看着他们就好像看着一群狗在抢夺骨头。“你在那里干什么？”“我只是在笑。”你笑什么？“我笑你们就像一群狗。”段尚卫将刀子钉在桌子上：诸位，我们不是来吵的 。“现在这个局面，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我们应主动进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平奎守军可以佯攻明狄，而与此同时逢阳的军队可以长途奔袭从莱登控制的峡谷挺进。”而主方面则由莱登城抵御。“这已是最好的方策 。
　　 段尚卫大声道：“有谁不同意？请示意，我们会考虑你们的要求。”平奎城主第一个站了起来，“好，死手西加，你把这个人给我抓起来。”克登、西加有如鬼魅钻了出来，有时无论谁都需要这样一只手：西加决不会让你失望 。现在谁还有异议？段尚卫听不到他们抗议，耳根清澈多了。“c段，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他们的士兵哗变？我们的大军就驻扎在你们城下，只要我们一个命令，你的城就化为粉齑。”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了。“都抓起来。”
　　 段尚卫直接把他们从秘道里押走。“残谷，马上给驻扎明狄港附近的平奎军发送消息，马上进攻明狄，与此同时，城下这队人马要从峡谷迂回到莱登城侧翼，我们就等待黑夜的降临了。”刘安成最精锐的部队就是黑夜。没有人知道那是一支怎样的部队。段尚卫双眼麻木，当他瘫软在椅子上的时候，天色已微明。紫寒雪匆匆跑到他的门前，敲响了他的门。她今天特别穿着淡青的衣服，映着她苍白的脸。“寒雪，我已经很累了，让我歇歇。”
　　 但他想不到，这一次谈话竟成了他们的永决！天色清清浅浅，在这样柔情的天空里，会有怎样的风吹过呢？段尚卫的电话里不断传出关于黑夜军团推进的消息。“我方守军已经后撤十公里。”“再后撤十公里。”他命令道。再后撤十公里就意味着完全放弃阵地。“我要的不是阵地，而是歼灭。”只要有五天的时间，他的军队就可完成对他们的围困。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决不可以和他们的主力发生决战性的战事。“坚持五天，不要做无谓牺牲。”
　　 段尚卫细细玩弄着手里的宝石，那是一块血色的石块。猎魔者在城上指挥着反击，各种口径的火炮、自动炮、半自动炮都飞快运行起来，莱登城就是一部巨大战争机械，任何妄图靠近者都将受到毁灭一击。枪声如雨奏响着。他已经将全身心放松在这律动中。余萍水发了疯一样冲了进来，段尚卫正坐着一张转椅不住打转。他看上去没有半点担心，“你在干什么？前沿需要你的指挥。”“别太紧张。”段尚卫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们需要冷静。”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表达。弹雨飞进城街，许多居民都设立了避弹气垫。但是还是有子弹飞进。有几发子弹从段尚卫的耳边飞过，余萍水看到他有擦伤。“原来恶魔也是会受伤的。”“是啊，不管是谁都会有伤的。”
　　 有一个流浪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混同在一堆死体之间不由得吓了一跳：第一场战斗持续到了中午，软腻的白雪上覆盖了一层很厚的灰尘，就像奶油蛋糕上面的点缀品，各种铁管、铜条乱丢了一地，许多丢失东西都找到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许诺与我们自由和平，可是你在做什么？”这时一个老人冲进段尚卫的指挥所，青筋在他的胳臂上根根暴起。“杀人者，在这里的每一个都有份。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凶手，他们也屠杀过孩子。”但是现在他们都是被害者。段尚卫看着天边的那束阳光消失，“也许，恶魔主宰人间的时代已经过去。我一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些什么，但我却发现我是那样的无力。我除了置身于外什么都做不了。”余萍水闭上泪水。　　
在这个充满了悲哀和绝望的世界中，你却还要寻找着那最渺然的微笑，但是我们却知道那是我们追求的全部。“是啊，笑吧。喝完了这杯酒，一切就结束了。”日历上分明写着十一月六日。酒已醉，城外枪声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