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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世枪王(八)

作品名称:泠雪长歌      作者:余陵词客      发布时间:2013-04-24 14:12:27      字数:3991

  (一)
  萍水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生命流尽的一滴鲜血,远处似乎,只有风景。她的脸庞尽管久经海风吹蚀,却仍旧保养的白皙。也许我会想象出她每日都是要用到至少几斤的化妆用具来保养,所以面对大海流泪的她。仿佛昳丽。
  自从我们离开那片海岸,已经是十三天了,这几日以来,我们在这片海域里完成了四次莫大的荣幸,那几位感恩戴德的客人也都是聪明人,他们晓得该怎样做,而且会怎样去做,单凭这一点来说,政府们就将他们训练的很好。
  余萍水手扶栏杆,感到无限的一抹空洞,将自己吸入死夜的花瓣间绽放着。就像是那些垂死者所拥户的女王,凭眺日落一般的忧伤,海底的水面,是她清澈的脸庞。
  可她仍旧是觉得缺少了什么。感觉空落,四下没有声音。她能将一个军官这样骗在手中,就像她可以轻易用子弹撬开这些战俘的头颅,她喜欢做海上的猎手,像一个手扶钢琴的乐者看见自己花豆里的十指。她从家中跑出的时候,还是个包含幻想的孩子,而现在她只是她自己,拥有者海盗和自己。因为自己此时也堕落为着无数枯骨间的一缕冷漠了。对于段尚卫而言,她也许只是简单到只是一个朋友,更直接些,是一个可以陪他上床的人
  她手扶栏杆,就像是那些垂死者所拥护的女王,凭眺日落般的忧伤,她是时代的浪子,或者说她看起来是个更接近于汉子的放浪者。喜欢逆天而行的感觉,包括美妙的死亡。透着那种清晰的节奏。
  她从家中逃出的时候,还是个包含幻梦的孩子,而现在她是一个拥有二百名水手的船长,冰上捕鱼人,是浔岛上最年轻的船长。但没有人敢于偷觑她的美色,而这些我已经都得到了。
  这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捕获过程,呵,我们日出而作,日落也不息。我们用这样的方式彰显了我们的存在,就像是黑胡子船长那样做的。、
  也就是在不久之前,我们俘获了一艘更大的舰艇。或是说,这是政府军用来驱逐海盗的那种小型舰艇,虽然不足以与政府军进行抵抗,不过在海盗中这是顶好的装备,我们加上原有的炮,大概是十四门中型炮。五门机炮。一门重炮,共计五百三十二发弹药。
  面对着孤独海水,她确实在不断啜泣,没有人可以征服一片土地,因为在这土地里也有一颗心,一颗跳动的心,会流血,会反抗,正如我们与政府微妙的关系。
  我们虽然同床,但绝没有共梦的默契。因为往往在外抢劫一天,身心难免劳累,我依旧不大了解她,我只有这么说。
  这个世人怜爱,也使人恐惧的家伙,假使是在三年之前,我如果告诉自己我有些爱上了她,那么我自己也是不会相信的,而她现在已经与何晴毫无两样了,我甚至不清楚,我是在爱着眼前的萍水还是爱着何晴的影子。
  改变,就要有所代价交换。没有任何一种规律是单向的行进。堕落,也不期而至,自由。我们至少有堕落的自由。
  萍水平素也会常常这样附在栏杆上,或欣喜或痴狂,或者忧伤,带着不可告人的疑虑,但现在都以很清楚了。我难以名状了,尽管她不愿意被人看见自己颓废的样子,不过庆幸,再烈的酒,在强的人都会有软肋。再烈的酒也烈不过人,在强的人也有感情的束缚,或是她累了,真的感到疲倦,她自己也感到无边的恐惧,以及深深的对自己的谴责。
  正如一个人也会反思自己,她将手指扣在下巴上,像是在思考,然而,当她满含泪水抬起头来。白色鸟群,在头顶,依然飞过了。
  沦落在这人世间者。未免不会想起远古的兽性,我们恰是在珍惜的雨水中,寻找着荒凉,我不能够拒绝,正如我不足以克制简单的感情,就像她需要我微不足道的愚昧。
  残谷拄着那杆知明的毛瑟步枪,看见穿透身躯的一抹无线斜阳,看来我们已然遇到了不可告人的麻烦,我们并不害怕真正的海盗,相反,我们也许会偶尔感叹政府的意趣,愈来愈近,黑帆上曼妙着倒运的舞姿,“倘若萍水第一次看到的是我哥,那么她一定难以爱上我。”
  段尚卫这个家伙不时这样想着。我哥是长的特别帅,而在下是帅的有些特别,这一点,我们前面已然交代过了。相比之下,那艘大家伙,他虽是用铁皮将船体包裹了起来,尽管这一点得不到合理的安全认可,不过看起来和一般的铁甲舰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有三门和我们最大炮口径相仿的家伙,但他们居然还装备有“红衣火炮”,我们有些诧异,“段先生,看来这个山芋。”“有些烫手。”
  他们的船也配有黑帆,“那个船长是个皮肤黝黑,目光深邃,的雅各希伯来人!”余萍水兴奋地接过残谷手里的镜筒,使用她千百度数的视力目睹了这个来客。“看样子,他不是向我们驶来的。”
  “他就是克登船长!!”她又惊异地叫了一声。克登船长约是有六十年的光景,他的年头已经不小了,但是只有那身旁的水手会告诉你这是个苍颜老人,。一面潇洒的俏皮小胡子白到了头顶(她是个这样形容的)三支带有铁护腕的水手刀,武装到牙齿,有武装到脚趾,刀剑林立的发梢,还带着黑胡子先生那种带着引线的小帽,而且谁也不会想到,他那自负的小帽上还装着逃命的干粮,“他是我少年时最钦佩的船长!”
  想来也只有她会用伟大二字来形容这位臭名昭著的枯骨般奇葩的干瘦老头,我正打算的讽刺说,却发觉海面上隐隐盛开着一簇狼群的灯火,“他们来了。”“谁来了?”“还能有谁?”
  果真,在我们相距五十海里的地方,我们看见蛇影蜿蜒的船体。而且不止一艘,“你能看出他们是那个直系的船长么?”
  “在浔岛没有海盗有集群的习惯。”
  “海盗都是单干的勇士,我们不也是么?”
  萍水眨眨眼,似乎看不到我,“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异常,那种事,在这里是经常发生的。”那种事,就是政府扮作海盗到这里来剿匪。
  “一群贼来这里剿匪,是因为他们不敢轻易来这里做这样的正义。”
  毕竟克登船长在人民里还有极为广泛的拥护呼声。、
  我们也许晚了一步,因为面对十几门黑压压的野炮,克登船长依然指挥着船舰冲了上去,几炮弹就打在我们的四下,相距十海里的水面。
  天空里,青色的热风,卷起腐蚀的灵魄,在痛苦地飞旋着。
  (二)
  我从未有见过她有如今夜的颓废,将生命注入一种黎明的深色之中,注入一种希望,而这希望却明灭在这波光中忽然变得苍茫。从水底到天空,过往的鸟群飞过惨淡的微笑。从平原来到他们前往的地方。飞过一无所有的天堂。
  到处都有饥饿的鸟群游荡在我们的头上,段尚卫,我们姑且这样叫他吧,他正是以大步流星的姿态在甲板上来去,走的仔仔细细。并且他有时也会走到萍水面前,偶尔地打情骂俏。昏天一色的阳光,照见这些阳光海岸上自由的船长。她看起来有些瘦削,但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碰巧看见她正独自坐在那里,剥着一只可爱的洋葱,一股脑地端坐在地上。
  她洗着各色的蔬菜:我们说过,这些蔬菜都是取自于传上那块著名的自留地的。残谷见她无聊地伴着所谓的沙拉,就极为恭敬地鞠了一躬,并送上哪杯清澈见底的咖啡,然后才背过身去,走的像个贼人一样,悄然无声。
  他此时又会想些什么呢?她亲眼目睹了这里历史上最伟大船长克登先生的覆灭,那么下一个又会是谁呢?她不敢想象,甚至压根就没有去想。
  之前我们在一艘商船上抓到一个法国人,至少他自称是法国人,贝尔格先生。但是他除了一句“我是法国人”或者“法兰西万岁”之外什么也不会说。不过他的西班牙语实在是棒极了,所以我们就勉强用希伯来语来交涉。
  他是个四五十岁上下的老家伙,说他是老头,是相对而言的。我们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是在那条商船上,当时船上所有的人都逃却了,我们听见有声音,于是发现了这个在甲板下面独自饮酒的家伙“我欠了人家钱,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嘛!我要喝酒,反正我是不走啦!”
  “上帝啊,这是个不怕海盗的家伙。”他一共出海过十五次,其中有十三次是因为欠下赌债而被押在船上当苦力,后来三次是他被作为人质押往浔岛,令这些海盗失望的是,这个家伙没有什么油水甚至他还要一日三餐的供给,所以每次海盗都把他放了回去。
  无论是在黄金海岸还是在幽海深处,阳光沙滩上这个蓬头垢面的恶客。这个家伙,显然不是个博学之人,但由于他看过很多禁书,所以显得他像是亚里士多德式的人物。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在那间小屋里玩弄他仿制的巴格达电池。
  他将两杯柠檬汁悉数倒入那只杯中,齐涨得与沥青一般平。然后看见电流表上产生了微弱的电流,在这个家伙不干活而被告知“今夜停电”得时日中,他就依靠这块“巴格达电池”,使用果汁发电,供以一只四十五瓦得灯泡运作。这个家伙自制了不少电子设备,为了享受音乐,他大概还是搞了一副青铜材质的耳机。于是我们便时常会看见他耳机上垂下的一缕铜线。
  段尚卫每次去拜访这个家伙时也许他正在锅炉房中。
  “老段,你来看看这幅画。”显然他是不见外的,依然忘却了我是这艘船男主人的身份。只是画上有几个相似若识的符号,据说一个水手从海底打捞上一块碎片,而陶片上也恰好是这样的一些文字。
  毫无疑问,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里面发现一些信息来自遥远的地方,但他现在而言更关心的是今天捕到了多少鱼,水手们的餐桌上有没有面包,弹药是否充足,以及随时登岛遇见的土著袭击。他们这几日以来已经劫了不少船只,不管是大型渔船还是小型商船,段尚卫他们这些家伙啊,是照抢不误。我实在不晓得我自己的身躯里还竟然流淌着海盗贵族的血液。
  我们已经收容了不下三十个亡命之徒,他们每当听到:余萍水这个名字时,都会立即肃然起敬,宛如胸膛被补了一枪的士兵。
  漂流这么久了,还是看不到陆地的影子,我们一定是对着相反的方向行驶着,那么我们将要抵达衡水半岛,我们不确定会在哪里找到自由,但是至少我们会找到阳光,雨露,淡水。
  段尚卫负责的是这些囚徒们的教化工作,他甚至一共制定了二十三条军规,然后我很佩服自己的创造力,又统统教这些规定去见鬼!!!!
  贝尔格先生近期以来荣幸地担任着锅炉手这个光辉的位置,他是个称职的水暖工,在海风如刀的日子里,他不会另一只船舱断供热水的,恰好相反,他会使全船断供热水。萍水不住地在那边催促段尚卫这个家伙回去睡觉“看守甲板不应该是船长干的工作,傻瓜,你总要明白船长与长工的区别。”
  真的,他是个傻瓜,而且十足地!!正如一个亡命者会警惕不必要发生的事情,他往往会巡视每一个人的岗位,参观完所有的甲板,他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洗劫过一样。
  在他各种冒着泡的幻想一一破灭时,连接在那块巴格达电池上的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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