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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世枪王(六)

作品名称:泠雪长歌      作者:余陵词客      发布时间:2013-02-20 14:29:58      字数:3467

  (一)
  “你有什么打算?”“不知道呢。”“今天他们有什么事么?”“他们在岸上。”
  “或者说今夜,只有我们。”
  段尚卫很狡黠道,但仍旧是笑着。可能在他看来这倒颇是有些趣味,他尽管忘不掉何晴,可是这姑娘看起来也却不差于她,他干嘛还要想她呢?正如同困于囚笼的狮子,发出阵阵心碎的怒吼,破碎的花瓣洒落一地。就像这船上的地毯一样,踏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
  姑娘越是妖娆,就越难以征服这个冷血的杀手:士兵,也是杀手的一部分,只不过他们拥有政府授予屠杀的权利。相反,她是那样的孱弱,抖动在彻骨的风中,就像她昨天走到海盗船的中央时,风吹痛着她露出的四肢,微笑如刀刻画在她的脸上。
  段尚卫什么也没有说,走到她的面前,小心地掀起她一缕头发:短短的,是奴隶常梳的那种,“会长起来的。”她笑了笑,被他搂在怀中,有些狡猾的灯,如黄昏撒进船头。
  “有一天,会有这么一天,我们可以在这人世间找到我们最后的欲望,人世与天堂之间存在的唯一一点微光。”“好像您在这里寻找什么。”
  “每个人都在寻找。只不过我们寻找得不同,当我们中有人因此而离去,我们会说:这个人死的伟大。实际上,什么也没有,黎明背后什么也没有,可是我们依旧还要在路上行进着,无所谓地行进,从一个世界里来到另一个社会,毫无退路,上帝选择了我们,而我们可以背叛我们自己,自己像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上帝,手持一把稻穗和玉米,站在原野里呼喊。在这呼喊中,我失去了我的家庭,我的生命以及我注定辜负的人。每个人都是在注定寻找,而同时被命运选择,逃也逃不掉,可怕的自己,也像是一个对手始终不肯离去。我常常对自己说:解脱吧,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哦,我们还在生活,行走在无疆的黑夜,而我们就是这冥冥里的一颗棋子,身后在高原里带着枷锁,像我失火尸首。”
  尸首?”女孩不禁失声哑然,呆呆地坐在他的腿上,看着这个刚刚喝过酒的上尉:她看起来是一个坐在骷髅上的女孩,彼此相爱着。
  “我曾经多次劝阻过我身体里的这个人,可是他就是不肯死去,活在我的身体,同别人一样,他们的自己也在这上帝的躯壳里活了下来,得以漂流。
  千年里,沉睡了两个灵魂:稻谷和我,这里的灵魂,我唯一空虚而黑暗,好像鲜血涂满了我的全身,染得鲜红的颜色还在顺着我的咽喉滴下来,恐惧,无限的来自黑夜的疾病,是我唯一可以做到,即感染于他们,这是无奈的,也同样是必经的。穿过了我全身的还有烈火在不尽燃烧,直到我的身躯只留下一个空壳为止,呼吸,呼吸在这里每一个人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竭力想停止他。正如我看见你,就会惊诧道。”
  段尚卫语无伦次地说着,又抓起一瓶朗姆酒,这是船上最后的酒,他为姑娘倒上一杯,自己则对着瓶口吹了饮去。“正如对婚礼的恐惧,我害怕这样的事,因为总能使我想起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可是这又有什么呢。啊,你多好。”段尚卫觉得自己有了几分醉意,就连忙停止了饮酒,“怎么啦?今天怪怪的。”姑娘谨慎又好奇地看了看他,偏过头,端详着这个上尉。
  段尚卫轻轻拂拭着她的短发,淡绿色的耳钉隐隐晃在一缕微光里,有些朦胧的醉眼目睹着。
  “我不清楚什么是幸福,或者我一生中没有预见。但我想象着,如果有这么一天的话,也许我会呢?”
  他小心地抱紧了她,她亦然。
  就像是十九岁的这个黄昏里他们分别做错了什么。老实说,他们无论是谁,都已经违背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可是,这里,没有人会来搭理这样的青年,无论他是地痞流氓还是海军将领。他们拥有一份无与伦比的自由,即死亡与堕落的自由。人世间只有这两种自由可以实现,所以人们就这样做了。
  小小的她,被他搂在怀中。时而发散着淡淡的微笑,“你不害怕那艘船的海盗来打搅您的安宁么?”“哪有什么要紧,我叫残谷去打发他们。我们有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是谁家的小姐啦。”
  “不,再等等吧,上尉大人,您会知道的。”
  女孩笑了笑,有些狡黠。
  (二)
  
  我们暂时就在这里听停了下来,那些海盗们也随之在不远处停下。我们在这里找到了我们最需要的的东西,淡水,鱼群。我们叫水手们把东西拿出来晾晒,因为近期我们就不打算远航了。我们在这个不大的小岛上还要泊船一段时日。
  这里是由几个珊瑚群岛组成的,那些家伙们就在不远处的岛上停了下来。似乎监视着我们。可我还是打起精神,在甲板上漫步。大概别人是可以一夜之间沉入爱河。而我大概只能沉入黄河,在凌空的瞬间唱出吐鲁番歌。我打着圣歌的节拍,以各种名义诠释我自己的灵魂。就在这片土地上我还是第一次寻找着我迷失已久的神明:这所谓举头三尺神明,大概财神是不会眷顾我这样的家伙的。
  似乎那些海盗还有一些赎金没有拿到,所以才会这样跟随着我们。我可以想象得出。我问过她的来历。可是她没有说。我真笨,难道这样的事,是可以随意说的么?或许她来自的家族早已弃她而去。
  但那些海盗就应该早早离去。不管怎样来说,我不由得对这个女孩心生了些许好感。我绝不容许这些家伙来劫掠我的女俘虏,我有权利维护她。至少,到现在为止,她是属于我的。
  岛上只有两处小悬崖,其他的没有任何掩体。
  这天我带好了一些子弹,正准备出门。
  “您要干什么去?”“昨天那里有个山洞被发现。”“山洞?”
  “是的。您知道么,前几日晚上,从哪里就会传出各种其妙的声响。有些奇妙,也同样令人恐惧。”该死,这个段尚卫怎么什么都说!我可是、真有些佩服自己了: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会告诉我他的姓名呢?我真蠢,可是她应该在我的胸章上看见我的名字:段尚卫。但不管怎样说,当她向我提议带上她一块去时,我有些犹豫,但还是准许她去了。毕竟这样看来会更安全一些。
  她不解地看了看我手上的饕餮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抓紧了我的手。段尚卫这家伙,活该死!现在我彻底被这个女孩所征服了。
  可以说,我还并不了解她,甚至说很陌生,可是她已经把一切交付给了我,就好像不知所措的银行职员面对着强盗而无一所言,只能用双眼看着这一切。
  山洞就在不远处,我们方才从这些荆棘里抽身而出就陷入了这片难以分辨的野地里。漆黑的,点燃火把,虽然熄灭,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走进去。不知为什么,这些山洞总是向外吹散着无边的风,风,落在天空。
  似乎看起来,一切在鲜明不过了,或许那晚的诡音是从石缝里流出的风响。但我们不愿意这样解释,就派遣一个士兵进去看路。始终没有任何声音,空空的步子,踏在洞中。
  我为她取来了两杯冷水,在洞口边饮了一会儿,不见那水手出来。我们决定自己进去看看,洞中时而滴动着水,水冷彻了什么,只有洞口看见一缕微光。
  她紧紧抓住了我,跟在后面,幽暗幽暗的深处,只听见碎石在洞里被踏响。风,还在吹着。
  “怎么啦,看你怪怪的,怎么啦啊。”“我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女孩小心地点燃了一根明火,点在那根火把上,简而言之,这光亮是持续不了多久的。风时而又吹灭了它。
  她小心伸出十指翻开她脚下的东西:那尸首翻了个身,火,照见他的脸庞,正是方才进洞的那水手!
  “啊!”
  她惊叫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陷入了寂静。
  他身上什么伤口也没有看到,只是始终惊愕着一双眼睛,在他的手上有一块血青的痕迹。仅此而已,“他是怎么死的呢?”无人知晓。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如此镇静,仅仅向着更深的黑暗走去,我也拾起一颗子弹,塞进我那把卡宾枪里,“喂,把绳子续进来些!”残谷将这些岩壁上的水珠一面扑下,说着,又取出一段绳索,因为在向里面走就几乎是没有路了,所以我们试着向那个陡直的山穴里迈了迈步子。“很显然,这些风就是从这里吹出来的。”
  “给我一根照明。”
  我随口向警卫员要来一根松明子和两根蜡烛,“里面有什么发现?”
  “难不成,还要在这里有所考古挖掘?”
  “我去看看。”一个老兵扶着岩壁滑了下去,弹着岩壁上无聊的水珠,打在额头。
  “下面有什么么?”
  “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呼吸?”
  “在我的右手边上。”
  沉默甚至寂静,不够,缺少鲜血的照耀。老兵像蹲踞在岩壁下的恶魔,露出森白牙齿,段尚卫忽然想起一句不成文的诗篇,“情人之节,一层层,覆盖着白雪,麦地的,死亡的存在于希望和黑夜”,那一段死亡的存在,在世界的尽头,也同样太过迫近,无以抗拒的速度和生命。
  “结束了。”
  老兵简单的说了一句,又接着将自己的刀子收起,“里面是什么?”
  老兵踉跄着从岩壁上爬了上来,,触摸到他头颅的一个士兵忽而惊叫了声。似乎老兵手里还拿着一颗闪亮的鲜血的祭祀物。
  “这是混沌的头颅,方才我被这家伙伤到了。”
  两个士兵似乎听到,“奇怪,这洞中怎么还有海狼呢?”
  没有人注意,老兵的脸庞,却愈加苍白了。“好久没有醒来的魔兽,混沌之躯。”
  女孩盯住那头颅看过半天,直到又一缕风将蜡烛吹灭。“我感觉,有种孤独,被陷入的更深。”
  “看得出,他们饿了。”
  不远处,我似乎又看见了那些阴暗的影子。“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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