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祥】第三章:爷孙初见起成见
作品名称:妖祥 作者:汪眸 发布时间:2012-12-31 23:27:11 字数:7800
【第八回小子无知多妄言汪眸宠溺惹人惊】
汪眸昨日被白远授予"秋风落叶式",而后又被白远称为"天纵奇才",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一夜竟是辗转难寐。近日辰时未至,鸡鸣刚生,汪眸便捡起一根树枝练起剑来,却不想这剑舞正酣,就被汪晨这一声惊叹所扰,心中很是不快。
"翠儿,我不是吩咐过你,在我练剑之时,不得有人叨扰吗?"汪眸问道。
"孙少爷,我..."汪眸这一语,说的翠儿是万分的难看,汪眸少爷真的吩咐过自己?翠儿自知是没有的。可是汪眸怎么说也毕竟是自己的主子,不好反驳,偏偏此时家主、少爷、少夫人又在旁看着,自己当真是"画师丢了画去报官--无画(话)可说"了。
"眸儿,可不得放肆,这是你的暗夜,我们汪府的家主!"汪震两眉一紧,低喝道。
"阿爷?那为何我从未谋过他的面相?"汪眸扬起头,又问。
"老爷在你刚降生不久,便去了朝上,为圣上谋事,眸儿快莫失礼,赶些参拜老爷。"黎铃说道。
"是。"汪眸放下手中树枝,却也只是简单的对汪眸拱了拱手,道:"孙儿汪眸见过阿爷。"
"眸儿,你怎得此般无礼?拜爷要行大礼,跪地九磕头,难不成这些基本的事情我摇摇重新教你吗?"汪震见状,怒斥道。汪震平日里为人随和,此时却不是有意为难汪眸,只是汪震深知自己父亲汪晨的脾性,不苟言笑,礼法严明,尤其是对自家人。自己儿时由此只是在会客时撘反了衣襟,便被汪晨亲自杖棍三十,又罚自己在院中跪了一天一夜。此时汪眸此般无礼,又怎能不让自己又惊又怒?
"无妨无妨,他还只是个孩子,又未做什么错事,不要总是摆出长辈的架子去责骂。你像他这般大小时,还未必如他。"汪晨笑道,面上竟无一丝不悦,这可好生让汪震等人大生意外--老爷何时竟变得如此开明了?
"眸儿,可否将这套剑法再与阿爷我舞上一遍?"汪晨问道。
"这又有何难?"听到刚才汪晨为自己说话,汪眸不禁对其心中存了一些好感,只见汪眸重新拿起树枝,将那剑法从头到尾又完完整整的演了一遍。
"好!此剑法虽然只有四招,却是蕴含天地造化之玄机,招招如行云,又如流水,竟是天衣无缝,若真能参透其中一招,便可推出千变万化,威力无穷无尽!"汪晨十分赞赏的说道。
"那是,百元先生何许人也,那可是真高人,又怎会授我寻常无奇的剑法?"汪眸一听汪晨此言,心中甚是得意。
"哦?"汪晨冷瞥了汪震、黎铃夫妇一眼,转头重新看着汪眸问:"你是说一个名叫白远的高人教你的?他人在我们府上吗?"
汪眸一听,自知是说漏了嘴,白远昨时曾多加嘱咐自己,不管是谁人问起,都不敢说这剑法是白远教的,最多只可说是"一个道人路过汪府,见汪眸天资聪颖,故而顺手所授,那道人并未透露其姓名字号。"。却不想此时自己竟是得意忘了形,昏了头,脱口而出,这该如何是好?
见汪震、黎铃、汪眸三人均不作答,汪晨又转过身看着翠儿,问:"翠儿,你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汪眸此时不住的向翠儿使眼色,但翠儿还是对汪晨行了一礼,道:"回禀老爷,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孙少爷一直很好,但也就是老爷您传信说要回府的那天,孙少爷突然浑身起了热,曲阜有名的郎中都请了过来,却依旧是束手无策,无法唤醒孙少爷。"
"哦?除了如此大之事,你们却没有一个人斥信通报于我?老夫是怎样的可怕?"汪晨对汪震、黎铃冷笑道。
"爹,眸儿是个男孩,男孩越病体越健。不可娇生惯养,这不是您告诫孩儿...."汪震话音未落,便被汪晨打断了。
"哼!那是因为你小时候不成器,我才出此言语,眸儿又岂是你可比的?"汪晨言罢,又用宠溺的目光瞧了汪眸一眼。
汪震,黎铃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哑口无言。
"翠儿,你继续说罢,之后又是如何了?"汪晨问道。
"昨日,那位名叫白远的先生突的来府上拜访,竟是一下子便让孙少爷退了热,醒了过来,百元先生说来也是奇特,竟道自己不需任何报酬,只想在府上借宿几日。"翠儿对汪晨点了点头,回答道。
"哦?如此说来,倒是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样。"汪晨环视众人一眼,却是微微一哼:"但你们可曾有想过,若眸儿之病根本就是此人妖术所致,那又如何?"
汪晨看了一眼汪震、黎铃,夫妇二人均是一愣,的确二人因为汪眸重病,心中着急,从未向这方面细细想过。
"你们好生糊涂!我们汪家世代誓忠圣上,掌握皇家无数要密,你们如此轻易便放生人进来,若是丢了什么密文,那便是太过危险了!"汪眸说道。
"不可能!白先生断不会是这般的人!"汪眸攥紧了拳头,对着自己的阿爷汪晨大声吼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爷孙不妥忽反目国风宝剑首落败】
"眸儿,不得无礼!"黎铃说道。
"无妨!无妨!"汪晨对黎铃摆了摆手,然后笑着问汪眸道:"那你便来说说,这白远是如何的人?"
"这..."汪眸未想过汪晨会追问,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汪晨这般追问,自是猜出汪眸无法回答,毕竟汪眸只是一个黄口小儿,又和白远相处不久,他又怎会知道白远是如何之人?
"反正白先生是挑灯难寻的好人、高人,若不是他,我魂游异处,恐是现在还未醒。"汪眸见自己支吾引得汪晨的笑意,心中甚是不快的答道。
"如何?妖术果真惑人不浅。"汪晨又怎会相信汪眸的话,反倒是对自己的推断更加的确定--汪眸被白远妖术所幻,一切都是胡言乱语。
"翠儿带路!老夫要瞅一瞅这白远有何神通!"汪晨说道。
"你们且慢!"说这话的不是他人,恰是汪眸,此时汪眸张开双臂,幼小而又瘦弱的身躯拦住众人的去路。
"眸儿,此时容不得商量,因为那白远的确是疑点重重,快些让开。"汪晨紧锁眉毛,说道。
"他有无疑点,我不管,我只知古书有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百元先生先救我命,救我与水火危急之中,后为我师,授我蕴含天理的上乘剑法,我又怎能恩将仇报,做一个不孝不义之辈?"汪眸字字铿锵有力的说道。
"呵,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不过汪家世代誓忠圣上,再前朝还未被推翻,高祖还未一介诸侯之后时,我们汪家便是其家臣,被其中庸。白远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小说为家,大言为国。古语曾云\'国耳忘家,公而忘私。\'老夫我怎么也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不忠之辈。"汪晨说道。
汪晨、汪眸爷孙俩的话却是各有其理,一时之间无法妥协。
"不如这般,我向阿爷您讨战剑法,点到即止,若您输了,便不可再追究白先生之事,当然,孙儿既不会无分寸的伤到阿爷,也不会让汪家机要落入旁人之手。"沉静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汪眸开口说道。
"哦?难得你竟有这般的自信。"汪晨赞赏的看着汪眸,点了点头,又问:"只是不知你若是输了,又当何如?"
"我断不会输!"汪眸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万分坚定。
"此话谬也!胜败乃是常事,不服输固然是好,然,哪怕是自古所有的常胜将军,也不会妄称自己不会败,\'骄兵必败\'也正是此理。"汪晨笑道。
然而,汪眸又哪是这吃大道理的人儿,汪眸此时仍是动也不动,张着双臂挡在众人面前,一副倔强而又不耐烦的模样。
"即是赌约,便是要公平,你若仍如此股指,又打不出这砝码来,那赌约便不算成立,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规矩。"汪晨面色一横。说道。
"您若胜了我,您做什么我便不再拦着。"汪眸略作思索,说道。
"好!老夫等得便是你这一句。"汪晨哈哈一笑,便抽出自己腰上的佩剑。
倒也不是汪眸忽然干脆,只是汪眸见汪晨来势汹汹,说的话又不无道理,心中不由得想,若是自个真的落了败,倒不如索性装晕过去,也免得瞧见白远责备的眼神。
见汪晨掏出自己的佩剑,汪眸心中一震,不禁问道:"这是何故?"
"此剑你用。"汪晨答道。
"我用此剑,你又用甚?"汪眸又问。
"这倒不难。"却见汪晨嘿嘿一笑,躬下身子,将王某之前用于练剑的树枝捡起:"老夫用此即可。"
汪眸见状,面露不快:"这可又是不公平了,既要比剑,我用剑,您却用枝,是想让我胜之不武,还是说您未曾将我放在眼中?"
汪晨闻言,确实略微一愣,转而笑道:"老夫倒是未曾想到这些。老夫十岁开始习武,十二岁参军,而后斩杀了前朝无数精兵良将,少说再沙场也有五十载的岁月,怕你而后说我胜之不武,才将佩剑借你。"
汪眸点了点头,自知是错会了汪晨的意思,接过佩剑,道了声:"战!"便将佩剑出鞘,此剑一出鞘,汪眸却是愣在了原地。
原是此剑长约一尺半,重莫九两,剑身晶莹透平,两面各有一道长棱,剑尖金光闪耀,看上去竟既不失美丽,又不少霸气。
"此剑名曰\'国风\',剑神由六年之前陨落长安的上好晶陨所制,而剑尖的材质则为东洲百炼钢金,此剑虽是又短又有些过于华美,但是单论其锋利与坚韧程度,也可算得上是难得的绝品宝剑了。此剑乃是五年前,我与圣上狩猎时,忽遭前朝余孽埋伏,我护驾有功,圣上的赐赏。"汪晨解释道。
"如此好剑,我便更不能输了!"汪眸大喝一声,举旗国风施出剑法便向汪晨刺来,招式中竟蕴含着千变万化之理。
但却见汪晨此时竟然不慌不乱,身子轻轻向旁边一闪,便躲过了汪眸的攻势,之后瞬息之间,汪晨微抬胳膊,手上树枝看似轻柔的抽下,却是有着万钧雷霆之势。
"啪!"只听脆响一声,那根树枝抽中了国风的剑身,应声而碎。汪眸瞬觉有一股麻痛之感由握剑手的虎口传入小臂,后传入胳膊,然后好似大江一般源源不断的传入全身,久久不散。这种麻痛之感虽不致命,但汪眸稍一用劲编觉有万蚁噬身,出奇的难受。
"怎会?"汪眸不可思议的呢喃道:"我怎会一招便败?"
纵使汪眸之前在心中想过自己可能会输,却是也从未想过自己输的如此之快。
"力道太小,速度太慢这是其一;对剑与剑法领悟不够,这是其二;未经沙场,杀心不决这便是其三;这三点共存你身,你必败无疑。"汪晨将国风归鞘,重新挂在自己腰上,对汪眸解释道。
汪晨的话如雷贯耳,反复在汪眸心中回荡,然,汪晨不知,汪眸却是打出生起顶有五旋,
倔强出奇的性子对于自己的好心解释,却错解为嘲讽和得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白远迷踪不知处孙不识丁惹爷讽】
"哼!"汪眸侧头向旁,双眼紧闭,一副赌气的模样。
"哼什么理?还是说莫非你不服?"汪晨笑问道。
"莫小看我!输便是输,我汪眸堂堂男儿又怎么会输不起?您要作甚请便,我再也不拦了。"汪眸却是故意提高嗓门,心想一是给白远报个信,算是个仁至义尽,二是让白远听出自己束手无策,估计也不会埋怨自个儿了吧?
汪眸虽是这般说,这般想,但仍是未转过头,未看汪晨一眼。
这让汪晨不禁一笑,心想:这小子的性子倒是与自己儿时百分相像。
笑罢,汪晨面色一正,道:"其实眸儿之前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这样,翠儿,你去白远先生那里,恭敬一些,就说是汪府家主汪晨有请,若他问何事相请,你便告诉他,是特地答谢他救眸儿一事。"
"是!"翠儿步子虽小,此时却是不敢怠慢,加快了步伐向白远借住的卧房走去。
汪眸虽是闭着双眼,鼓着嘴巴,双耳却一直在仔细听着周遭的动静,听到阿爷汪晨竟一下子变了性子,说是要去邀请且答谢白远,一时之间虽然心气未消,但那紧皱的眉头却是松了几分。
哪知,约莫过了半刻,那翠儿却面露急色的快步走了回来,翠儿身后无一人跟随。
"老爷,不好了,那白远先生不见了!"翠儿还未走近,便喘着粗气,急促的道。
"不见了?怎么回事?"汪晨听到翠儿此言,面色变得犹如一层白纱铺过。而汪震、黎铃、汪眸三人,则也好奇之色尽露翠儿身上。
"奴婢不知,奴婢在门外叩门,门却未锁被叩开,屋内无人答应,奴婢便走了进去。进去后发现那屋中是空无一人,至于床榻、被褥、摆设等一干物品,皆无用过之痕迹,简直是与昨日引他进去时一模一样,只是那桌案之上,多了一张字条。"翠儿回答道。
"字条呢?"汪晨问道。
翠儿不敢怠慢,连忙从袖袋之中掏出一张字条,递于汪晨。
汪晨接过那张字条,慢慢展开,却见那字条之上,竟整整齐齐的写着一首七言诗,汪晨自觉有趣,不禁念出声来:"今遇良才在汪家,授其秋风落叶式。为避闲人说嫌语,月夜奔离回天涯。未动汪家一草木,只吸空气却也呼。汪家小儿莫寻我,习武不如多读书。"汪晨读完,遂又将那字条凑近了脸,细细的端详了一阵,终是缓缓开口道:"墨渍看来,怕真是昨夜的。"
"给我瞧瞧!"汪眸闻汪晨读诗,心中却是丝毫未信,此时汪眸趁着众人不备,一个健步高跃而起,瞬息之间便冲到汪晨面前,一把夺下白远留下的那张字条。
汪晨并未生气,反倒是汪眸前来夺取字条那刻,及时松开了手。
"眸儿,造次过头了些。"黎铃皱眉训喝道。
"无妨。震儿,这会子你去我书房看看,有无少什么书,什么册,什么薄。"汪晨吩咐道。
"好。"汪震点了点头,会了父亲汪晨的心意,独自一人向那久未开封过的,汪晨的卧房走去。汪晨乃是汪家之主,其卧房,自然是要要比汪府其他人的要大,且书房、茶室、客房、浴堂竟是一应俱全,虽然比起那些奢华的大户人家,汪晨这节俭的卧房不算什么,但汪晨这卧房中的书房,光是与朝上的机要密书便有五千余份,更不提秘史、奏折、圣旨等物。也是正因如此,这汪晨的卧房,光是内外门上的金锁加起来便有十二道,平时汪晨还不准许任何人进去,也算的上是戒备森严了。汪震也曾劝过汪晨将一些早期的机密烧毁,免得天天提心吊胆,或许圣上早忘记这里还有这些机密的事。汪震此言好心,却不料遭到汪晨一阵奚落,说是:"圣眼浊,臣当为眼。圣耳鸣,臣要为耳。圣言哑,臣该为口。圣思钝,臣甘为心。"
言归正题,汪眸见白远竟不告而别,心中有了几分失落,此时那阿爷却仍是只挂念白远有无窃去书房机密,汪眸此时终于明白自己阿爷刚才并不是要真心答谢白远,而那些话只是糊弄自己的说辞而已,想到这里,汪眸又再次气了起来。
"白远先生是真高人,又岂会稀罕你的那些破烂宝贝?"汪眸肚中憋了一大股汪晨的火,于是故意这般出言嘲讽,汪眸心中此时也是有着盘算,只要阿爷一旦气不过,对自己出气,那么自己便可大喊:"君子动口不动手!"如此一般,汪晨若是继续打自己,那便是承认非君子了,那么就算体肤疼痛,心中之气也能散去。
然而汪晨只是下意识的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只张了一半,摇了摇头,又闭了起来。
又过了半响,汪震才走了回来,向汪晨拱了拱手,道:"孩儿以清点过书籍密要,皆无减少且无挪动痕迹。"
"嗯,晓得了。"汪晨对着汪震摆了摆手,然后负手长叹,却像是终于释开了心中重负。
"嘿,此时您怎么不说了?刚不是断言白先生是妖人吗?"听了汪震的话,心中早就因刚才白远被冤枉而不舒坦的汪眸突然之间愈发的得意了,只见汪眸跳到汪晨面前,一面做着鬼脸,一面指着汪晨的鼻子大声笑着,哪里还管得了那平时人们挂在嘴上的礼数?不过仔细听去,汪眸那得意的笑声中竟带着一丝哽咽,仔细看去,汪眸的眼眶中还带着一丝微红。
汪晨瞧了汪眸一眼,悠悠开口道:"只是书卷未动,不见得未用妖法神通窥探,只是老夫懒得细查罢了。再说这白远又不是老夫赶走的,他留下的字条表述的清清楚楚,你又何必莫名的生我委屈而不放呢?"
"哼,你竟如此不讲理,那诗句,分明也是你杜撰了几句来唬我的罢!"汪眸对汪晨吼道。
汪晨闻言,又看了看汪眸之前抢去的字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汪震:"这孩子还不识字?"
汪震答:"当朝楷、行之体零散的教会了他一些,不过前朝的字,如金、篆、隶却是一个都不认,本是像送他去学前先生处,他却极其不愿,说不识其他孩童。"
"不识不识,若在一起,不就识了。"汪晨笑道:"六岁了,本便要上小子之学了,可学些理也通些义。"
哪知,汪晨这话未说毕,便被汪眸打断:"我不学,学有甚用,或为父亲这般无用,或为阿爷这般武断不讲理。"
汪眸说完,再也不管众人,疯了似得大嚎大哭的跑回自己的卧房,拴紧房门,似乎受到了天大委屈一般。
…
这日夜里,汪眸烦闷异常,难以入眠,忽听到自己卧房门被轻声叩响。
是谁?应不是翠儿,翠儿每每寻自己,叩门之前都会叫一声"孙少爷"的。
莫非…
汪眸心中忽的闪过一个人--白远。
"谁?"汪眸压住自个儿心中的兴奋,一边快速下床走向门前,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装模作样的问道。
"是娘,你呀,果真还未睡。"门外却是传来了黎铃。听到来人却是自己的娘亲,汪眸身子一顿,略是有些失望,不过仍是将门打开。
"娘,您怎么来了?"汪眸问道。
"怎么,我还不能来了?"黎铃走进屋来,将汪眸生气之下弄得乱七八糟的小圆桌收拾干净,回过头来嗔了汪眸一眼,又将那带来的报复打开,拿出三个菜碟,一个碗,一双筷,道:"听翠儿说,她给你送午饭和晚饭时,你都不开门,我掂量着全家就你爱吃宵夜,又怕翠儿送来你又不开门,便亲自给你送过来了。"话毕,黎铃已将饭菜盛好,又对汪眸招了招手,道:"快来吃吧。"
汪眸本还想绝食,但想起素日来最疼爱自己的无非就是娘亲了,再说这美食当前,自个一日未食怎能忍受的住?再不吃,便是遭罪了。
想到这里,汪眸重重的将头一点,遂拿起筷子,停顿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道:"娘,你可莫不敢和父亲还有阿爷说我吃过了。"
"晓得了,快吃吧。"黎铃笑道。
汪眸这才狼吞虎咽的将那盘饭菜吃了个干净,随后又被黎铃多劝,终于是安静的睡在床上。
"娘,你说是否读了书,便能寻得见白先生?"汪眸对床边而坐的黎铃问道。
"这个娘也不知,不过娘知道,目不识丁不学无术,是没有一丝机会的。"黎铃略作沉思,答道。
"好,那我便上这学!"汪眸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