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祥】第二章:刺组萧条折娇娘
作品名称:妖祥 作者:汪眸 发布时间:2012-12-11 17:43:26 字数:5762
【第四回 两王爷斗法成都 汪府喜得灵眸婴】
汪晨乃当朝开国将军之一,因曾多次救过当朝太祖的命,至今虽已身退却官位仍是当朝护国公,也算是极被重用了。汪晨素日为人耿直严肃,即便是那圣上亲赐的“汪府”,偌大的府宅也不曾请过任何侍人。
汪晨有一子,名曰汪震,年龄二十七八。本对商贸之道极感兴趣,无奈汪晨偏执,又对当朝怀感恩之心,便训得汪震去学习一门冶炼的收益,终是去了皇族的器兵内厂。汪震自觉无趣,便与黎家小姐黎玲同好结发,享起了天伦之乐,不想没两年,便让黎玲有了喜脉。
今日,乃黎玲临产值日。早些年汪晨之妻亡故,府上又无丫鬟可供驱使,那黎家之亲又远在长安。无奈之下,汪晨只得打破规则,花了重金请了十个曲阜最好的接生婆,后又明确分工以保顺产。虽道汪晨生活节俭,可此等关系汪家命脉之事,他断断不会含糊。
此刻,汪晨、汪震皆立于产房门外,甚是焦急。
“爹,要不您先进厅歇着吧?儿独自候着便可。”汪震道。
“不必,你爹我如何说都是久经沙场,身子硬朗。倒是你小子,我看得多补补,多练练。”汪晨道。
却在这时,汪晨突然虎眼朝天一瞪,道:“白日惊雷,煞气西来,莫非……莫非我汪家后人有凶相?”
闻言,汪震郁闷不已,父说有惊雷,自己却未曾听到。
“爹,孩儿……”
“报!”汪震正要询问汪晨那惊雷之事,哪知门外冲进一个穿着黑衣的惊慌小厮,全身黑衣尘土斑斑。这小厮见到汪晨,单膝跪地,拱手不起。
汪晨晓意,对汪震道:“震儿,你先进厅。”
闻言,汪震也未再继续追问,向厅堂去,边走边奇怪:“何事,竟让自己也不得而知?”
“何事?”待汪震退去,汪晨便问那黑衣小厮。
“将军,成都那边出事了。”那黑衣小厮站起身道,“据探报,今日三王爷王凯出游成都,却遭袭了刺客。”
“哦?何人敢如此大胆?”汪晨问道。
“回将军,行刺的有一男一女,共二人。男的侥幸逃脱,女的已被三王爷亲手斩杀。”那黑衣小厮道,“巨差,这次去行刺三王爷的,应是二王爷手下的白衣儒生,至于那个女的……”
“何人?但说无妨?”汪晨急道。
“此女应是咱刺组的成员,肖红。”黑衣小厮道。
“哦?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才产下一女吗?”汪晨闻言,略显吃惊。
“也许她便是为了女儿用钱。据悉,她女儿天生阴气过盛,如不及时抑制,过了十五岁,便可能情欲饥渴而亡。”黑衣小厮低头答道。
“哎,即便如此,也是糊涂至极!缺了钱财,为何不向我要!”汪晨叹完气,又问那黑衣小厮,“肖红之女,可安排妥当了?”
“妥当了,已交给刺组的于子升抚养。”黑衣小厮答道。
“那……肖红身份?”汪晨问。
“不曾暴露。”黑衣小厮答。
“哦。”汪晨长呼气一口,像是了却了什么心事,“如此甚好,你回去吧,若有新的情况,提前与我禀告。”
那黑衣小厮没再多说,转身一跃,便了无踪迹。
就在这时,那产房内传出惊天动地的婴啼。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少夫人生了,是个孙少爷。”屋内跑出一接生侍女很是机灵,跑出来向汪晨贺喜。
然,汪晨却不知道这道喜的规矩,没打赏那个侍女,只是一扫之前面上之阴霾,对那侍女吩咐道:“好,好极!你这就去前厅找少爷,就是汪震。”
最终是汪晨首先抱了这个男婴,取名为“眸”,何故?传言这男婴生下后便有双智者思眼,内藏浩浩宇宙,既如黑夜般黑暗,又如星火般明亮,但凡见到此婴都觉此眼甚是不凡,颇具灵性。汪晨便以此为名“汪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顽童劣引体弱 老爷回府匆忙】
上回说到汪府幸得一灵眸妙婴,汪震为其名曰:“汪眸”。
汪眸生得人见人叹,汪府特为此张灯结彩了几日,这几日汪府可谓是“枯林迎候鸟——热闹非凡”。但凡是与汪晨有过交情的,不管情义轻重,纷纷都携礼来贺,看似诚心相贺,实则都为了探个好奇的酒精。汪眸自是名不虚传,凡是见过的都无一不惊叹。
可这事怪就怪在此处,汪府庆典结束后,汪眸便突的失去了灵光,变得与其他同龄孩童无异。又过了阵子,汪眸抓周,不料挣开众人,一手抓剑,一手抓笔。再而后,身体便更加孱弱起来,隔三岔五的发热,为此也是急坏了汪府上下。因究是查不出哪方出了纰漏,于是便造访了各地名医诊断,又请来各方术士道人驱魔做法,但仍是无果。
正可谓:自古冥冥有天意,何苦纷乱人心歧。初生万物皆有灵,莫测星宿降凶吉。
汪晨因此事日日面色黯淡,加上近日正逢多事之秋,圣上密旨召见汪晨,说是宫内出了乱子,让汪晨帮忙拿个主意。汪晨便即日备了车架后,在汪府门外备行。
“爹,数年前先皇不是准了您回乡的奏吗?为何这次又要召您?”汪震与黎玲一边侍奉汪晨更衣,一边小心问道。
“休问太多,天下琐事,不知者无罪,知者难独善其身。震儿,你切要牢记于心。”汪震道。
待外衣穿罢,汪晨只是拿了一块牌子,便出门登上了马车。临行,又探出头突来一句:“此次我赴京面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来,想那眸儿是没有以前那般灵性了,只希望不如你幼时般弱不禁风,若为此要用钱,不必报我,直接取了便是。”
道完,汪晨将手一挥,马车扬尘而去。
“玲,听闻你弟兄是当朝将军,你可知爹被召去面圣是为何事?”待汪晨扯远,汪震向身旁黎玲问道。
黎玲略作沉思,道:“该是为了那二王爷与三王爷的冲突罢。前些日子,吾弟来书,正巧说了此事。”
“哦,此事我也略有耳闻,据说此事在京都卷起了轩然大波,二王爷获罪已被发配漳州。”汪震道。
“嗯,本想此事因果已定,却不想……一经细查,此事竟疑点重重,有可能此事并非二王爷所为。”黎玲道。
“哦?你意此事另有其凶?疑点又在何处?”汪震追问道。
“我也不曾得知……”黎玲闻言,一脸苦笑。
……
哪知汪晨竟真如自己所言,一连好几个春秋没有归意,既使偶尔来份家书,也是“一切安好”四字不变。
再说那汪眸,自刚出世那几日的灵光散去后,便再无惊人之现,顽劣益发成性。不肯好学,不思进取,又因汪府算得上曲阜最大的府宅,素日哪敢有人上来攀交。一来二往,汪眸自幼便无朋友知己,也渐渐有了孤僻的毛病。
更奇的是,汪眸此子虽孤僻,但却又极其贪玩,极其敢玩。虽无玩伴每日却也自得自乐,乐此不疲。汪震、黎玲虽也知情,却毫无应对之法。久而久之,汪眸这孤僻的毛病愈发的严重,即使到了街上,也怕与其他孩童交流。
汪震只好断了请先生教授的念头,更不敢送汪眸去私塾,便向器兵内厂请了长假,素日里亲自耐心以玩教之方法授教汪眸。器兵内厂见是汪震来假,也不敢多言。
几年下来,汪震教于汪眸的,多是些天文、地理、乐谈等杂而无序,言而无用的东西。汪眸本不愚钝,学的倒也极快。
这日,汪震与妻黎玲正在商讨府内购置之事,突闻信使来报,说朝中事已毕,老爷正打道回府,早则明日,迟则后日便到。汪震大惊,然,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府上负责照看汪眸的丫鬟前来禀告,说汪眸不知为何,从昨夜起便高烧不止,请了最好的郎中开了许多方子也无济于事。
汪震、黎玲闻言,甚如天崩地裂,滚石坠心。
“坏了,这该如何是好?”
原来汪震与黎玲一听道是汪晨归来,先想到的便是汪晨临走时所交待的话,正所谓“久逢屋漏连阴雨,一波未平一波起”。巧在这时汪眸病了,若是让汪晨知晓了,汪震与黎玲便是身上生了百口也辩不出个什么。若是让汪晨责罚起来,恐全府上下,不死也脱层皮。
正在汪震夫妇焦急无果时,院外突有一嘹亮高歌入耳,辞藻曲调甚是奇怪:“管他什么大小事,儒生入来烦恼失。莫问儒生何许人,只管藏屋礼待之。”
欲知歌者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高人妙手引灵丹 汪眸转醒茶尽后】
“府外何人?快快有情!”言罢,汪震又觉不妥。府外之人来此有两种可能,若不是故弄玄虚之人便是真高人。若是故弄玄虚,大可不必来汪府,汪府大院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何况汪晨无财且生性暴躁曲阜无人不晓。那故弄玄虚之人何必“顶了石臼做戏——吃力不讨好”?
如此推断,府外之人定是个真高人。又闻高人往往生性古怪,岂能让下人去请而为此怠慢?
“玲,你我亲自去迎接,可好?”汪震问。
黎玲点了点头:“应该是特为咱们来的高人,哪怕希望只存一线,也要试试。只怕……”
黎玲刚想张口提及钱财如何支出之事,府外怪异歌声再起:“小汪小黎莫惊慌,大礼无需钱来让。儒生不愁钱多少,只恼天下无住房。”
汪震、黎玲闻歌,面露惊骇。
“此真乃高人,怠慢不得!”汪震由惊转喜道。
出了府外,见门口不远处站着个白衣小生,约莫二十来岁,身长七尺,面色如玉,生得十分俊俏。
汪震想:“想必这便是那唱歌的高人,只是年纪……”
哪知那白衣微微一笑,道:“只是年纪太小,是也不是?其实二位可能不知,人之年纪未必显于表面,也可因心境而藏。有些人生来多烦忧,忧白了少年头。而我什么都看的淡,少伤悲多知足,即使再过百年,岁月也未必敢催我老去。”
汪震先是大惊,惊这高人竟懂得读心,随即听了两句这高人的话,觉得是实理,又不觉佩服得紧,连忙拜道:“怎敢怎敢,是我怠慢了先生,先生句句高义实言,让不才茅塞顿开!”
“先生,快里面请!”黎玲自是不敢再多想,怕疏漏引怒高人,连忙将这位白衣先生往前厅请。
进了前厅,汪震与黎玲招待这位白衣高人坐下,又命下人从仓中取了上好的紫砂,沏了上好的“曲阜青茶”,递于高人。
那白衣高人品了品茶,汪震见时机成熟,拱手问道:“还未请教先生名号,或道或医?”
白衣高人闻言,将手中茶盏中的热茶吹出一缕白气。望着白气升起,散去,毫不在意的答道:“半道半医,半人半仙。凡俗姓白,单名一个远,不知名由,且无字。不知死意,所以无号。”
汪震道:“原是白先生,失敬,不知犬儿还有的救?”
白远沉思片刻,笑道:“有的救,有的救!你家公子,只是贪玩忘记回来罢了。”
说完,那白衣高人从袖中掏出一晶莹透明的水晶小瓶。瓶中看似空空如也,却被倒出一颗小丸。
见汪震夫妇不解,白衣高人笑着道:“这瓶叫海晶瓶,据说能装大海,据说由龙泪所制,是我于龙王借来的宝贝。这丹名为‘引灵’,你家公子可是连日高烧不见转型?”
汪震夫妇连连点头。
“我怕你二人多疑,误了时辰,便用烟法将此丹送入你儿之口,可行?”白远问道。
“先生尽显神通罢。”汪震与黎玲对视一眼,对白远道。
“好!”那白远放下手中茶盏,右手攥住小丸,口中喝道,“天火地火,如我号令。”
之间白远右手突作黄色火一团,随即转为蓝色“嘶嘶”作响。汪震夫妇未来得及看清,白远右手便冒出了一缕青烟,徐徐升到白远面前。
白远左手握拳,单伸出食指中指对着青烟,道:“呔!引灵去罢!”
再瞧那青烟,聚而不散,仿佛存着灵性一般,飘出前厅,向着汪眸的卧房去了。
“如此,待吾杯中茶尽,你儿必醒。”白远说完,倒也不慌不忙的拿起茶盏,品起了茶。
反观汪震夫妇,可以道是坐立难安,时不时望向汪眸卧房。
又过一会,白远终是品尽了盏中之茶,道了声:“是时候了。”
只见那白衣高人话音刚落,负责照看汪眸的丫鬟便面怀喜色的来报:“少爷,少奶奶,孙少爷醒了,孙少爷醒啦!只是孙少爷神智还未清,直说什么……”
白远闻言,面露惊骇。
欲知汪眸说了些什么,请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汪眸魂游不肯归 白远授其落叶剑】
上回说道,那白远话音刚落,负责照看汪眸的下人便面怀喜色的来报:“少爷,少奶奶,孙少爷醒了,孙少爷醒啦!”
“醒了?可曾有说哪里不适?”黎玲望了白远一眼,问道。
“不曾。”那丫鬟摇摇头,“孙少爷怕是神智仍未清醒,直嚷着什么井,什么碑。”
白远闻言,面露惊骇,遂又面色如常。汪震夫妇皆因汪眸转醒大喜过望,并未注意白远神情之变化。
白远稍作思索,对汪震道:“能否让我去见见你家公子?”
“何尝不可,何尝不可?”汪震连道,“翠儿,快去给先生引路。”
那负责照看汪眸的丫鬟应了声是。
翠儿原名翠碧莲,现年十六,江苏人士。十年前江苏太守何远东兴兵造反,虽未掀起什么波澜,也使不少寻常百姓流离失所。翠儿也因此家散人失,独自随难民队伍逃到曲阜,又险些被骗拐至青楼耽误终身。可巧那日黎玲临产,翠儿被汪晨看中,便因此被汪晨所赎,终进汪府,服侍汪眸。
言归正传,翠儿将白远引到汪眸厢房门口后,白远吩咐道:“你在外候着,不准任何人惊扰。”
“是,先生。”翠儿道。
白远依是放心不下,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红篆文的符纸,贴于门上。右手抬于颌前握拳,只伸食、中二指向天,闭眼轻念:“声影皆去,唯留虚无,呔!”
那贴于门上之符纸竟瞬间染出一团绿火,烧尽为烟,随风而去。
白远这才推门而入。
只瞧汪眸厢房极其简朴,柱、壁、窗等都毫无花色雕琢,更无任何玩艺。家具通是红木所制,红木床、红木桌、红木柜遥相呼应。桌上只有一个竹筒制的杯子,与凌乱的几本书籍。床前有个红木椅子,上也无什么雕琢,想是那翠儿怕汪眸翻身,从桌边推来挡着。床上躺着一男童,眼中有着微微精光,正是汪震之子,汪晨之孙,汪眸。
“汝乃何人?”汪眸问道。
“我是你父亲请来的先生,白远。”白远笑道。
“又是教我念学经的?”汪眸问。
白远一笑:“那倒不是,只是你贪玩跑远了,误了时辰,你父亲让我叫你回去。”
“原是你召我回来的?真是好不尽兴!”汪眸说完,将脸转向一边,不再望向白远。
“你丫鬟道你玩去之处,有口井,有面碑,是也不是?”白远未曾生气。
“嗯,确有此事,那又如何,你尽管也当是疯话取笑便是。”汪眸道。
“那碑立于井边,高一丈,宽半丈。碑边有榕,榕上缠藤,藤却无叶,是又不是?”
白远笑着又问。
这一问,倒是惊了汪眸。这从未从自己口中提到的景象,白远又从何得知?
白远见汪眸这番,晓得自己说得无二,料定了主意,接着又问:“可曾在那碑上见着什么名字,什么年号?”
汪眸却是摇了摇头,道:“未曾见得什么字号年号,只隐约记得有首七言古诗。”
“哦?说来听听。”白远道。
汪眸点了点头,略作沉思,道:“兴旺盛衰皆相同,蝼蚁何易化为龙。秋风不必扫落叶,安可舞剑斗长空。”
闻汪眸背完,白远望向窗外,长叹一声:“真乃天意,天意啊!”即又转头问汪眸道,“可曾想学剑?”
汪眸道:“想。”
“随我出屋,我授你一套秋风式和一套落叶式。”白远道。
次日,汪晨回府,除鬓发显得灰白外,也无大的变化。
汪晨不顾汪震夫妇的迎接,进了院子便问:“翠,眸儿何在?为何不与你一起?”
“回禀老爷,孙少爷一早便在院中练剑。”翠儿哪知自己语惊四座,尤是汪震夫妇,疑惑汪眸为何昨日才退烧,今日便会练剑了。
“走,引老夫去瞧瞧。”汪晨停下还未坐下的身子,对翠儿道。翠儿应了声“是”,看了汪晨夫妇二人一眼,便引汪晨往院中去了。汪震夫妇甚是糊涂,怀着好奇也随着去了。
“兴旺盛衰皆相同,蝼蚁何易化为龙。秋风不必扫落叶,安可舞剑斗长空。”院中,汪眸捡着一根树枝,甚是熟练的舞着。
“妙,此剑式真妙!”汪晨笑着大喝一声。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