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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青春校园>阳光伤心雨>第二十七章 明若斐转学了

第二十七章 明若斐转学了

作品名称:阳光伤心雨      作者:二姐笨笨猪      发布时间:2013-05-01 21:55:54      字数:4206

  星期天的下午,我偷偷跟着南宫纯的板车来到了他家的门口。看起来很破败的房屋前一棵高大粗壮的老槐树,在一些农村人的家里都有这种门前槐树屋后杨的习惯。我走近院门口,生锈的小铁门半掩半开着,透着缝隙望见里面的情景。不怎么大的院子里种着很多白菜和萝卜,下过霜后的白菜看起来不怎么精神,虽然被捆邦了起来,也没有免去寒气的侵害。南宫纯的板车放在堂屋门口,他在屋里和他爸说着什么。我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知道这样很不礼貌,急忙喊了两声:“有人吗?”有人,我知道,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南宫纯,我来了。
  南宫纯先跑了出来,堆笑的脸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凝固着了,一时间他像木呆了般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谁呀?”南宫爸颠着腿出来,望见我也吃了一惊。这下我终于很清楚很仔细地见到了这么老人,他一跛一颠的样子深深刻在我心里,像是一幅画。现在这幅画里的主人公就在我面前,苍老、廋削、憔悴,秃光的顶,混浊的目光,干瘪的嘴巴,被毛衣围着的短脖子,有些弓的身躯。这就是南宫纯的爸爸,整个看上去感觉是位爷爷。原谅我,他真的太苍老了。
  “你是?”南宫爸爸很吃惊地上下打量我,脸上忧郁的色彩全变成了喜悦。
  “我是南宫纯的同学。”我微笑着自我介绍,不能指望站在一旁呆如木鸡的南宫同学介绍了。
  “是吗?”南宫纯爸爸脸上笑开了花,惊喜着颠着脚让我屋里坐。南宫纯还没有缓过来被他爸爸推着去拿吃的。
  南宫纯做梦也想不到我会突然出现,更想不到我竟然能和他爸爸相谈甚欢。在他看来我这样的女孩是不肯和这样脏乱的老人有什么话讲的,让他意料不到的是我居然不嫌恶这个矮小的老爷子。怎么会呢?这样一位伟大的父亲,我怎么会有嫌恶的感觉?崇拜都显得太渺小了,我简直觉得他是一位神!一个人支撑着一个家,为了孩子在人前活的有尊严,宁愿自己吃苦受累,宁愿颠着腿一步一步的去给儿子送去。这是父亲,虽然他没有什么丰功伟绩,虽然他没有家财万贯,但是他尽最大的能力给儿子最好的生活,这就已经了很了不起了!
  “你……”南宫纯见他爸爸拉着我在客厅里谈话,有些惊愕,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急忙把他爸爸拉开,不好意思的请我喝茶。
  “南宫纯,你干嘛呀?我和叔叔正在聊天呢。”我贼笑着瞥他,“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南宫纯听我说着话,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南宫爸爸也是聪明人,说是要进屋里听评书,其实是想给我们空间。
  “喝热茶吧!“”南宫纯把茶水放到我手里,低头不语。
  “你在卖早餐?”我看到了就不能不说出来。我们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东西,那东西让我们两人很不自然。
  南宫纯抬头侧目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觉得这样会不会……”太可惜了?可我有资格去发表我不成熟的评价吗?就如南宫纯所言,……生活的前景都是黑的,谁能说谁的选择是错误的呢?
  “栀子,谢谢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也很感动。”南宫纯脸上多出了社会青年的坦然和圆滑,也多出了我们学生所没有的那种宿命感。这让我冷汗也让我惋惜,然而我没有什么话来鼓励他,感觉不管说什么都是一种伤害,也许我的出现对于他来说就是伤害。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表现我的幸运,在对比他的不幸?如果真的会让他有这种想法的话,我道歉!
  “我……”跟他说话会让我变得迟钝,他身上的压抑感越发强大。
  “你是个好女孩!”他还是那句话,说出来却显得沉重,因为我一直在用我的善良和自以为是伤害他的自尊。在我没有发现事实之前,我总是片面的来理解他,来误会他,直到他走出了校园,我明白了他,他却不想让我们明白了。
  “我有很多缺点……比如自以为是……自命清高等等。”我真的很为我以前的那些小动作表示深深地歉意。
  南宫纯笑了,还是那么优雅地笑:“自以为是,自命清高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额……我垂下头,忏悔。上帝,饶如我吧!我有罪!
  “栀子,是不是替我惋惜?”他很深沉地说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而忧愁。
  我点点头,告诉他我真的为他的辍学感到痛心。
  “人生有千条路,不止上学这一条,我想去学个技术,然后去南方打工。”南宫纯说着又舒展开眉头,眼神里充满了向往与憧憬,那也许是换种方式来填补内心的遗憾。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我承认打工对于我们学生来说太遥远了,而且我一直都没有打工的念头,不管我将来做那个行业,也不可能现在计划去打工。只是对于南宫纯来说,打工会是另一个梦想的开始,从他眼神里或许是这样。我祝愿他能梦想成真!
  南宫纯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他很沉默,特别跟我在一起会更沉默。我要走了,他送我出来,临别时他突然问我:“你和明若斐……好了吗?”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推着车子迎着东风离开。
  我没有回答,为什么呢?当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不确定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不好告诉南宫纯我和明若斐好了,这个好在几年后会不会还存在,谁能知道呢?我承认我不是个可以拿爱情来开玩笑的人,只是在我们青春的路上恋爱的最终能否在一起那都是一个未知数。其实我内心里一直有一个隐患没有告诉明若斐,那就是我们的爱情鸟能飞多久不取决于我,取决于他的家人。觉得可笑吗?我比任何人都觉得这样很荒唐,只是这荒唐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天真的冷了,风很凌厉的吹着我的帽子,我突然感觉很冷,冷到骨髓里。我不知道我的预想会那么快就成为了现实,在星期一的上午,一切都发生了。
  明若斐没有来上课,我有些忐忑不安,最可怕的是思雅也没有来上学。这到底怎么了?第一节课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我的意识完全处在一种恐怖的设想中,难道真的被我言中了吗?
  下课后我去找安颜颜了解一下情况,目前为止只有安颜颜知道明若斐的近况。
  “栀子,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安颜颜欲言又止地望着我,她向来很果断,现在怎么这么婆妈了?真急人!
  “你说你说,你快告诉我,我都急死了。”突然发觉没有了明若斐的日子真的很无趣,甚至有些灰暗。
  “他……他妈妈知道了你们的事情,很生气,就帮他转学了。”安颜颜目光里流露出无限的同情。
  “转学?”我一下子像被人抽取了身体的所有能量,差点瘫痪。“转学?他怎么可以转学?”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积压很久的情感在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后终于一泻而下。我为南宫纯痛心,为失去思雅难过,而你却在这个时候转学。为什么?明若斐你不是说:如果你是泰坦尼克号的男主角你也会把生的希望留给最爱的人吗?我们爱的尼克号还没有驶离港口,你就缴枪投降了。
  “任栀子,不怕你生气,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看好你们。不是我对你有偏见,而是我太了解明若斐妈妈了,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那么早就陷于爱的旋窝里。我不是一个比较重视门庭地位的人,但是在现实里,这往往不能忽略。长痛不如短痛,听我的忘了吧!”安颜颜拍着我的肩头,希望我想开一些。而我呢?能想的开吗?我其实很固执,要么我就不会去真心去喜欢,喜欢了就很难自拔。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有结果,不可能会长久,我依然怀揣着一份侥幸,一种窃喜来偷偷地把爱放出来。甚至执著的认为,爱可以改变一切,化解一切。天真烂漫的任栀子,就是一个二的过头的蠢材,笨蛋!
  “我还可以见他一面吗?”有意义吗?见了又能改变什么?痛苦?伤心?还是什么?栀子,早恋本身就是你的错,你能要求什么?
  “你真的想见他?”安颜颜为我的执著感动,有些松动地想要告诉我她了解的一切。
  “我想跟他说声再见。”我擦着眼泪,故作轻松地说着谎话。
  “那好吧!明若斐在医院里。”
  什么?我瞪着眼睛不明白安颜颜的意思。
  “他妈妈逼着他转学,他不肯就跳窗,结果腿摔断了……现在在医院。”安颜颜冲我眨眨眼睛,笑着说:“要说你傻,明若斐比你还傻。你们两个是傻到一起去了,不过能不能继续傻下去,就看你了。”安颜颜说完,转身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对我说了一句:“顺便告诉你,透漏消息的人是你的好朋友。”然后不容我多问两句已经走很远了。
  我的好朋友,不就是思雅吗?难道是思雅出卖我?不管是不是,现在问题是我得去见明若斐一面,怎么才能见到他呢?
  
  为了阻止明若斐胡闹,他妈妈把他转移到市里的大医院养病,而且据安颜颜说,看护的非常严密,不准任何无关人员靠近明若斐,这跟拘禁有什么区别?我按安颜颜给的地址找到了这家大医院。大医院门口多,科室也多,分类更多,我都不知道该朝那个方向走。找来找去终于在二楼找到了外科室。问了护士才知道,科室和住院部也分属于不同的楼层。天那!我地理学的本来就不怎么好,这绕来绕去的把我绕成走马灯了。转了半个小时愣没找到住院部。我那个衰呀!出门都不好意思告诉人家我是高三学生,怕给母校丢人。
  后来厚着脸问了几个护士,她们不告诉我,还总是说:“大厅里你怎么不咨询呢?”我去,说一声会死人呀!没办法,人家的地盘人家牛。我只好又绕回大厅去专门的咨询台咨询。好嘛,这才省事。
  住院部就是不一样,没那么噪杂,不过药水味特别浓。我上了二楼,挨个病房找。安颜颜忘记了具体的病房号,我只能苦命的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探头去瞅,害得很多人问我找谁。我说了他们也不认识,只能抱歉地笑笑。
  正走着听到两个护士嬉笑着说,有一个特护病房里的男孩子特别酷,上厕所不让人跟,结果摔倒在厕所里。我估计只有明若斐能干出这样的事,这小子骨子里太爱正经了,大概是那种小儿时就不让妈妈看小屁股的羞羞男。好像感觉离明若斐近了,心情很高昂,有些情不自禁的想笑。
  “出去!我不需要!”我听见不远处的病房里传出明若斐的呵斥声,心情更加说不出的激动。明若斐,你知道我在担心你吗?你知道没有你的日子,一天就是一个世纪吗?你知道没有你在我耳边纠正我的发音,我英语又倒退了吗?你知道,我听说你腿伤了一直都怕你再也跑不过我了。我激动地走到门口,隔着透明玻璃望见里面的场景,明若斐左腿上绑着厚厚地绷带,干巴辊似的横放在病床上,床边坐着一个女孩,穿的不是工作服,大概不是护士。
  要不要进去呢?我迟疑的在门口徘徊。这时候,门突然拉开了,那个刚才还坐着的女孩就站在我面前,惊奇地望着我:“你找谁?”
  她很漂亮,长长的睫毛,粉嘟嘟的脸,特别那张嘴巴,长得特别的合适这张脸。她怎么就那么美,美得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在我眼里,安颜颜算是一个大美人了,可是她却比安颜颜还要美。看看她,再看看我,真是天壤之别!我体内自卑的小虫子就开始作祟了,它们狂炸着我的神经让我不得不自惭形秽。
  “谁呀?”明若斐不耐烦地问。
  “我不认识吆。”她很甜的露出一个微笑。一个可以倾倒天下所有男人的微笑,连我都招架不住的差点摔倒。
  “我走错了。”我只想仓皇地逃走,以为我怕自己会让自己自焚。
  “栀子——”明若斐听出了我的声音,很焦急地叫着。我当没听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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