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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春风之仪】远飞的大雁(十八)

作品名称:远飞的大雁      作者:之仪      发布时间:2009-07-08 21:06:04      字数:6619

第十八章:『绿色再一次与他无缘』
丁建成与张建军从城里回来了,但他们都傻了。那套让丁建成痴迷的绿色军装离他远去了,银行的大铁门也咣的一声向着他们关闭得严严实实。茫然了,他们彻底地懵了,回村的路途中他们心灰意冷,他们在想,这么大的官儿也奈何不了那些卑鄙龌龊的人。这时的他们就如同被打入到那冷水窖中的一个个被时代抛弃了的孤儿一样,无情的政治偏见把他们陷入到深深的泥潭里,株连九族的政策把他们抛向了万丈深渊,累及无辜的天条彻底地将他们囚禁在十八层地狱的牢笼里,他们甚至都已经陷入到了深深的绝望当中。
一位身高一米九几,穿四个兜的年轻军官,在公社武装部长的陪同下来到了青山大队。他是带着任务来的,他要在这里特招几名能打篮球有体育特长的知青入伍,赵超失踪了,符合年龄和身高条件的只有丁建成与另一位知青,而二十岁的丁建成也被招兵的军官一眼就看中了。年轻的军官三十刚出头,英俊潇洒的他,总用怜爱的眼神看着丁建成,亲切地与他交谈过多次。接下来的体格检查也顺利过关了,那几天丁建成沉浸在无限的喜悦当中,绿色军装让他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他为绿色军装而痴迷,一天天总在期盼着那样的一天早日到来。
不想,就如同痴人说梦般的,他被大队秘书扎扎实实地羞辱了一把:“哈哈!他也想去当兵?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还真被大队秘书说对了,丁建成的期望值越高,失望对他打击也就越大,在政治审查时他还真被父亲的所谓“问题”卡住了,焦急万分的丁建成只好去找王林,天真幼稚他,想通过王林的父亲设法与各方周旋。可是,时事政治扭曲了人的灵魂,谁扭得过时事政治的大腿呢?年轻军官严肃认真地说:“年青人不是你自己的事,你受家庭拖累了,只好请你等待下一次机会了,这些事,我也无能为力。”丁建成就像初中送同学去体校一样,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比他矮了五公分的知青穿着绿色军装,与年轻军官一同登上绿色车厢,消失在前往广州方向的一阵绿色的风里。
机会又来了,银行招工的人员也在这一年来到青山大队。这一次,丁建成、张建军与另五名知青和三名回乡青年共十人同时参加了银行招工例行的体格检查,当一切手续履行完毕后,丁建成与张建军星夜兼程向着几百公里外的王林家里急匆匆地赶去,他们认为这样的一个好单位,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对他们来说是千载难逢,他们要缠住这位手握大权且慈祥仁厚的老爷子,请王峰出面来帮助他们,搞定这份他们心中渴望了多年的好工作。
“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怎么啦?又遇到什么阻力了?”心胸宽广乐观豁达的王峰从不装腔作势,他没有丝毫高干的谱,他没有告诉这些年轻人,这次银行招工的指标就是他指示曾经的部下悄悄调往东边岭上的青山大队的,可他并没有把握这样的指标会幸运地落到他儿子的两个好友头上,他当然希望这些年轻人都能早日回到父母身边。其实上一次丁建成参军的事他就暗中努力运作了一把,可是,这样的年代他一个有职却并无太多实权的领导并不能一锤定音。
大队秘书没有能够奈何王林,他也被赵超桀骜不驯剽悍倔强的个性吓住了。他真的被赵超的那句:“我要杀了你秘书一家人!”的话镇住了。他没有能阻止王林离开青山大队,赵超也失踪了。可是他却充分地利用了他手中的权利,将这情同手足的四弟兄留在这里的丁建成和张建军给害苦了。丁建成他们并不知道,十人参加体检的招工实际只招八人,而三名回乡青年却有两名正是大队秘书的亲戚。大队支书老了,他病了,这时的大队秘书俨然就是大队支书,他自称:我就是青山大队的一个土皇帝。
不存在什么力量悬殊,他不用移花接木。公社招工定盘的会议上他的一句话:“丁建成是一个没有阶级立场的人,与地主富农们处得好极了,他本身就是一个黑五类的子弟,他和那个张建军都不符合这次招工的要求。”
当银行招干部在公社调出那一沓履历表时,却早就已经没有丁建成和张建军的存档了。最终,秘书的两位亲戚和几位知青们都走了。大队秘书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对丁建成说了一句话:“你们的四个兄弟已经走了两个,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再呆几年吧,这里绿水青山,也不错呀。”他们就这样再一次被无情地淘汰了。
可他们不服了,这一次他们勇敢地走进了地委机关的知青办,他们要去告状,可是,两个年轻人却什么证据也没有,照样是被一顿安抚的话给打发了出来:“农村基础干部的做法是欠妥的,怎么能够说这样的话呢?好好干,还有机会。”
王林的家里,王峰反复安慰十分沮丧的丁建成;“千万别意志消沉,二十岁,年轻啊,机会多呢,我们一起再想法子吧,啊。”看着两个昔日的好友毫无结果地疲于奔命,两张颓丧的脸上写满酸辛,王林难受,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王林一家都在为他们忙前忙后,为他们准备中饭,并送他们钱物、粮票。
中饭后,前辈王峰亲自将丁建成和张建军送出地委机关的大院门外,他轻拍着丁建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人生经磨难不是一件坏事,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努力吧,闯过这人生的道道难关,苦难终会有头的,当你到我这个年龄时一定会比我强。”
亲切的北方话,流露出长辈的关怀,充满着催人奋进的鼓励,重重地敲打着丁建成和张建军两颗伤痕累累的心。听着这位可亲可敬的父辈从心中溢出的极富人情味的语言,即使丁建成万念俱灰,胸中有七月雪,也被他那慈爱的笑容,被那可亲可敬的一家人的友善,被他们的大爱,被他们的善举感动得融化了。丁建成双手垂立,两目仰视着这位从硝烟战火中走过来的前辈,以无比虔诚的如同保证般的口吻说道:“前辈,钦佩之至!我们定当努力!”
在短短的两年多时间时里,丁建成怀着沮丧的心情,两次把神经错乱的何雁送走。阴阳两隔他把心中崇敬的李静大哥也送走了,送到了寂静无声的地府阴间。那个才华横溢的李静大哥呀,他是那样的高大仗义。那个满腹诗意的何雁呀,她是那样的美丽善良却又可怜兮兮。他无可奈何地难分难舍地送走了王林,他不知道那个高大却很幼稚的十分让人牵挂的赵超如今是死是活,丁建成常常想起他,前不久,他还给王林写过两封信,希望他能够在城里设法打听到赵超的下落,但王林的回信却让丁建成再一次失望了。他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赵超的消息,此时的丁建成入不了团当不了兵,招工受阻他倍感焦急,孤独、惶窘、寂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此刻,他筋疲力尽地平躺在床上,他的心智疲惫之极。
大年初一的晚上没有电,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里却反衬出刺眼的辉光,射进丁建成的那间小黑屋,无事可做的他就着那道雪光早早地脱衣上床睡觉了。翩然而至的梦里走来一个人,那人像玉莲,她在雪地里翩翩起舞。可那人更像何雁,她头上还簪着野山花,在雪地里尽情地高歌着:南飞的大雁,请你快快飞,飞到北京城……美妙的歌声悠扬婉转,那人载歌载舞向他走来,越走越近,当他触手可及时,她却又变成了一只鸟,那是一只硕大的传说中的鸟,在他的头顶萦绕飘飞,啊!她像是在呓语似的,仿佛在说教着什么,但却是那样地朗朗有声,丁建成好像在那本书中读到过的:“在大限到来之时,集梧桐枝于自燃而焚,在烈火中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是曰:凤凰。又有云:凤凰涅磐。传说中的东方神鸟凤凰,每五百年集香木自燃而焚,浴火重生,毛羽更加绚烂夺目,美丽不可方物。”接着那个正高歌的怀春少女对着丁建成用她那柔情的嗓音娓娓道来:建成哥你知道什么叫凤凰涅槃吗?“‘凤凰涅槃’是佛教用语,本意是指‘凤凰鸟’在烈火中涅槃重生的意思。
相传古时候有一只神鸟,在她生命枯竭的时候,身上的羽毛会变成火焰,金色的火焰。而她,将会在金色的火焰中得到重生!”紧接着那柔柔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忧忧地在丁建成的耳边响起:建成哥,此生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知道我是一个病人,是一个疯癫了的人。但我总记得你为我簪野山花的那个山坡,那里此刻绿意依旧,那里满地飘香,那里山花灿烂。那个山坡上有你的情,有我的爱,那里留下了我的歌。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的建成哥,但我永远也会记住那个山坡!那个坡上曾经站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儿,他曾牵着我的手,我俩漫步在山野中,看满山的翠绿,看遍地野花盛开……呜——呜,建成哥,你把我忘了?你还记得我为你背诵过的诗词吗?那人真把李清照的《一剪梅》悲悲切切地朗声读来:“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接着那人恸哭起来,哭泣声里有凄凉,有悲愤,有依恋,有对世间的留恋,是那样地揪人心魄。
她把丁建成从噩梦中惊出一身冷汗,可他却还沉沉地并没有醒过来,仍然迷迷糊糊,但他在梦中喊:你可别吓我呀,你怎么能死,你不就是何雁吗?此时,他被自己的惊叫声唤醒过来。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可眼前却什么也没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的他,从头到脚一身大汗,他终于醒来了,他明白了,那是一场噩梦,那是一场让他惊心动魄的梦,是一场让他永生难忘的梦。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天空飘落的雨夹着雪,厚厚地堆积着。雪灾,把兀立于半山边坡的青山大队笼罩在罕见的冰封雪冻的寒流之中。厚厚的冰雪把广播线压断了,喇叭哑然无声。冰凌把电杆压折了,大山里断电了,夜间一片漆黑。大雪还肆虐地发挥它的淫威,把出山的道路再一次严严实实地封闭住了。大山里的人走不出去,外面的人走不进来,他们在一片窘境中与世隔绝了。
三块青砖垒就而起的灶,燃起熊熊大火。干竹和杂木在火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垂头丧气的丁建成与曾磊蜷缩着身子正在烤火取暖:“丁老弟不要这样,你这么年轻,今后还有的是机会,说不定明年就走出去了。”曾磊看着一脸晦暗的丁建成在安慰他。
“唉,没有办法,我就这个命,关键是单位不能够太好了,太好了我去不了,差点的反而希望更大。”此时的丁建成面无表情。
“为什么?好单位你去不了?我知道你说的是那些个如同天条的政审关。你错了,你没听说现在的政策开始有所松动吗?”曾磊接着说:“昨天我妹妹来信了,信中她说到了当今的形势,按她的说法似乎对你我会慢慢地有利起来。”
“唉!说是这样说,招工招干的指标确实不少,但你我也没看见像我们这类人轻轻松松走出去呀。”丁建成唉声叹气。
曾磊接过丁建成的话:“上一次曾秀回来亲口对我说的,她到我姐姐家去了,省城的消息不闭塞,还听说明年将恢复高考了,这阶级斗争可能不会永无休止地斗下去吧。”
曾磊的妹妹曾秀去治病,一去好多年了,一直没有再回生产队,但她们兄妹却经常有书信往来,有时她也会为曾磊寄些钱寄些物过来,她还会把她在省城所了解的一些有利于知青们的相关信息通过书信告诉曾磊。
丁建成疑惑地看着曾磊:“那也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想的事,反正我是已经没信心了。”“……考大学?连进工厂都这么难,当兵都这么难,我是不敢再去异想天开了。”“还有什么好消息?你说来听听吧,不能兑现的事,却是与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啊,听听也蛮舒服的。”
丁建成似感觉到曾磊所说的这些确有一定道理,他心中虽晦暗丧气,可却仍存希冀,此时他又被曾磊的一番对政治局势的分析诱进了对未来的憧憬当中。那些好消息,虽不敢相信会成为现实,可还是给他带来些许欣然,让他多少还是感受到一钉点宽慰。但他却迷离多虑,几个月前的招工、招兵大好的机会,就因为那些所谓的政审,因大队秘书泄私愤有意地刁难让他屡屡受挫,外表低迷沉滞的他内心却昂达向上,可他还是如同懦夫一样地一次次败下阵来。此刻,他既惶恐又疑惑,可内心还是存有一份期盼。
“老弟,你不能急呀,目前,是还看不到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我认为,这是迟早的事情,一个国家,不可能这样长期瘫痪下去。你看吧,总会变的,我还是对未来充满信心和希望的……既然要恢复高考,那么就有可能是按考试的成绩来选拔人才,而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由大队指派和推荐了。”曾磊表面平淡却信心十足,他接着说:“老弟,你要有信心啊,我们就这样慢慢熬吧,熬到哪一天算哪一天,总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吧?老弟,你知道刘兰英的事吗?她是用的什么手段去读大学的吗?”
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丁建成怎么会不知道,况且这件事情刘兰英曾亲口对丁建成说起过,但丁建成是向刘兰英保证过的,他不能在任何场合与任何人说起有关刘兰英的事,那不因为什么,此时的他恨透了那个如同土皇帝般的大队秘书,可是他答应过刘兰英的事就必须履行诺言,没有接过曾磊的话头,他沉默无语地烤火取暖听曾磊说:
“操他们的老娘,女人有女人可以利用的专长,老子们就只有是来硬的了。”曾磊忿忿不平地接着讲起雾寨的一个女知青:
“刘兰英的事你可能知道,但你却不知道雾寨大队的一个女知青,她也是像刘兰英这样利用青春出卖肉体去换取了一个招工指标。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雾寨大队的那个女知青,也是出生于是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家境十分贫困,且与大多数知青一样也是没有任何靠山。一九六九年春,她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与我们一个时候下放去了雾寨。她勤勤恳恳地劳动,老实本份的做人。可是,这种所谓的推荐制度里面有几多的讲究?上面没人家里无背景,全靠自身的努力安份守纪,是很难得到推荐的。而得不到大队的推荐,任你有多大的本事你也休想逃离农门。好多次的招工机会都轮不到她,一年四季任劳任怨地在农村苦熬苦等着的她,盼了一年又一年,到一九七五年她已经是二十六岁了。
你知道的,这些招工的单位总是有选择性地去招更年轻的人,年龄太大他们是不会要的。她急了,为了早日与家人团聚,为能够早一天回到城市,万般无奈的她屈辱地服从了雾寨大队的一个干部。把她的身体把她的贞洁,有偿地给了那个大队干部,此后,大队干部将她推荐到一家大型的国有企业。她终于在下乡六年多后,用她那最无奈,最委屈的办法顺利地离开了雾寨,离开了农村,成为了一个令知青们羡慕的响当当的国营工人。但她在离开雾寨村时,她还是把这件羞于见人的事告诉了她同村的另一知青好友。最终她痛哭流涕地将她与大队干部的一切一级一级上告到知青办,知青办与公社的几个干部也确实下乡来作过一番了解调查,可是,却石沉大海还是不了了之。
就是这样一个世道,一个无法无天道德沦丧的的世道,一个普通的女知青要想告倒一个村干部,难于上青天。而这件以身求荣的丑事却在整个公社,在知青们当中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种违背女知青自身真实意愿的事情,也绝非就只发生在他们的雾寨和我们的青山大队,多哇,有多少女知青被迫无奈含悲受屈?谁也不知道,可她们却只是为了逃出这农门,逃离这座大山,她们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贱卖了自己,像牲口一样在出卖着自己的人格……”
灶堂间的柴火还在旺旺地燃烧着,把两个知青的脸烤得通红。屋外的山沟沟里白茫茫一片,凛冽的北风呼呼作响。一朵朵棉花大雪在不停飘飞着,毫无声响地打在小黑屋的瓦檐上,飘舞在晒谷坪上结起厚厚的冰层,小山村被大雪包围了,被满天弥漫着的大雪被寒风裹住了,几十户人家的村庄没人出门。山里的农人与知青关门闭户,烤火猫冬,这一年的冬天,这个村子死一般地寂静。
玉莲回去了,她也在为自己的前途奔波,已经回家一个多月了,丁建成庆幸她没有在年前回青山大队,整个青山大队的知青们,这时都在为各自的前程奔忙着。只有刚从城里回来不几天的丁建成、张建军和曾磊,他们在大山里被困住了,回不去了,他们都没有能回家过年。一九七六年的冬天,一九七七年的春节,他们就这样在大山深处,在那个小村子里,看着满天的飘雪,听着山风的呼啸。在那间低矮的小屋里回顾那些招工、招兵的一幕幕令他们大喜、大悲、大屈、大辱的往事,咀嚼着他青涩无悔的人生,想过去了的三百六十日里他所经历的那些酸辛悲屈。
腊月一过他就满二十岁了,可从懂事起满心充满希冀的他却总没有盼来属于他的那份希望。诚惶诚恐的他,像总在低头看着自己的这一双脚,从没有抬起过头看过天,他好像从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在那个寒冷的冬季,他想了很多很多,他自然地想起了他的母亲,想那个害了他又与他一样命运悲苦的,在另一座大山里的父亲。想他的那个兄弟,想他的妹妹,想那个四处漏风飘雨的家。在那样一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知青们吃着极其简陋的食物过了除夕夜,在那个没有鞭炮声响的年代里他们与寂静的大山相守,与农人们过了一个革命化的大年。可在那样的一个大年里,他想得最多的却是:那套他梦寐以求的,本应属于他的;却已经失去了的绿色军装。可是,那绿色,那军装却总在他的眼前虚无飘渺地摇曳摆动,他在心中喊:梦中的绿色呀,代表希望的绿色呀你为何总与我——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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