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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倾心

作品名称:荆轲一怒      作者:郑雨轩      发布时间:2012-12-03 21:24:42      字数:5458

  第七章:倾心
  晚间那老丈就煎了这两尾大鲫鱼,桂红瑞趁隙出得门来寻一竹林运满真气打了半天口哨,终于唤来一只信鹰,撕下一片裙角,就着眉笔写下一封信“霸刀山庄挑拨不了,只雨轩已勾引了项刀小妾,月内可引一支兵赶往灵壁,我等不再赶至大同,直接前往济南。”就放飞了信鹰,以手指西北,叫道:“常恨”,连叫三声,那信鹰也不鸣啼,展翅便飞,趁着茫茫夜色划过天际。要知这信鹰驯养艰难,十难存一,然而一旦驯养成功,便颇记路线,更是能听懂简单语言,又记得人的气味,所以绝无中途丢信事件发生。见信鹰已走,桂红瑞装着整理腰带出了竹林。
  并非是她不肯相信这乡野之人,实是因为身上使命重大,来不得半点马虎。进了老丈的院落,却是燃起了好大一堆篝火,村里人也来了十之八九,原来这日正是建文三年十月初三,正好这老丈六十大寿,村里人自发的前来祝贺。其时民风淳朴,既不知来贺礼更不晓备酒筵,各人自带了柴火酒肉,就在院落里喝酒吃肉,倒也快活。这老丈身子甚是硬朗,六十岁的还划得鱼舟,博得江浪,网了这两条大鲫鱼,见来了这些个乡亲,想起舟上还有些小一点的鱼,忙唤过一小子去舟上取鱼,回来做汤。
  就这这时间,荆疾自去四处勘察一番地形,郑雨轩与那老丈闲谈。方才得知:这村落因坐落在汉江边故名汉水,本是王集小镇的一村落。从此处到宜城仅有四十里路而已,只是官道不修,多有岔口,也不怪郑雨轩等人白日迷路,要去宜城非有人指路只怕七绕八绕之下还是会绕到襄阳。这村落附近有一何家营,又有小何家营,还有匡家营,这三个村落本是同族,最是心齐不过。
  郑雨轩得此消息,心下暗暗计较:“若能得了这三营人的帮助,只怕他日能在此招一支兵马与那燕王一战”,可惜时间太急,有心留一人在此发展势力,又觉自己三人本就势力单薄,去刺杀燕王乃是多大的事,那军帐中必是高手云集,燕王自己也是名将出身,只恐更难成事,只得作罢。
  肉已烧熟,郑雨轩等人接过烧好的鸡鸭,就着鱼汤吃的香甜,不绝口的赞叹美味,尤其是荆疾,啃着一只鸡腿,对递给自己鸡腿的姑娘更是赞不绝口,这荆疾今已二十有四,却并未有过心上人,日日只是苦苦练剑,打煞气力。事必躬亲,何时遇到过这样的事,有人亲自烧烤好了事物递给自己?火光映照之下,荆疾只觉得这女孩说不出的好看,自古便有“灯下看书生,月下观美人”之说,此时月初不见新月,在这火光映照之下,也不知是离火近了烤的很,还是这女孩被人盯着不好意思,早已霞飞满面。这女子便是代敏,是那老丈孙女,本是这宜城一霸杨鹏看上的女子,然苦追不果,又因为老丈为人仗义,虽是年事已高,在江湖上也着实有些朋友,使的杨鹏也不敢过分。但在这宜城境内毕竟是杨鹏的天下,虽自己不能娶得,别人也不敢稍锊虎须,直长到二十有余仍未出阁。
  农家少女也未有京师之虑,也不讲究待字不出阁,日日间也随祖父下江捕鱼为生,不似官宦家女子一般娇弱,倒是生的健康,也见得人,并不害羞。平日家中来了客人,也是亲自下厨,见惯了爷爷的江湖朋友,多有带刀剑来访之人,所以见了荆疾掌中长剑并不害怕,烤好了肉便递了过来,反而落落大方。只苦了荆疾,闹的既羞又喜,偏又心知自己背负这使命,不知明日是否还有命来,念及此处,不由得心生烦闷,去马上取了酒来,仰头便喝。这酒还是从霸刀山庄带出来的美酒,已陈酿多年,酒劲甚猛。又不学当日与项刀拼酒逼出酒精,半袋酒没喝完,已是稍见酒意,恰见得串肉的树枝被火烧断,眼见得那一大只鸭就将落入火堆,掌中长剑猛的平刺,正穿过鸡脖再一回剑,也不嫌烫,左手就空中接住了鸡,换来众人一片叫好之声。荆疾又不曾烤过烧鸡,接住了鸡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再递给代敏,由她去重穿树枝继续烧烤。
  天黑不见,递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代敏的手,荆疾一惊急忙松手,代敏也没接住,那辛辛苦苦接过来的鸡却终于还是落入了火堆,倒引的旁人一番哄笑。荆疾越发的不好意思,全然没有了前日在霸刀山庄与项刀斗狠的勇气,忙忙就火堆里拣出已全是灰烬的鸡道的一声“我去江边洗洗”,就朝屋后走去。“喂,走错了,那边,是农田,你从那边走,得走十来里地才能见到河啊”,代敏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是我带你去吧”。起了身,拉过荆疾便走,可怜荆疾这般大汉骑得驽马,用得强弓,更兼一身上乘功夫,此刻竟被一女子拖着便走,哪还有半点江湖豪客的气度。郑雨轩正和那老丈借着酒意谈天说地,听得这边哄笑,抬眼望来恰好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暗自好笑。
  荆疾被代敏拉着去了河边,一路上唯唯诺诺,不敢稍动,生怕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待的好容易熬到了江边,只觉身上躁热,面红心跳,抓着半生不熟的鸡,也不嫌秋重夜深,合着衣服就跳进江中,好端端的一只鸡没有抓牢,却随着江浪越飘越远。
  “荆大哥,你这样是在洗自己还是在洗那鸡啊?”代敏忽发童心,就在岸上调笑起荆疾。荆疾身在江中,被凉水一浸好歹算是恢复了几分冷静,只被这代敏一激,才想起手中空空如也,连向来不离身的长剑也留在岸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常也总以冷静出名,怎么今日见了这姑娘就失去了理智,若说她漂亮,也只算是中上,况且自己在京师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又不好发作,只得恨恨的起上了岸。仗着身子硬朗,不运功蒸发了湿淋淋的衣裳,讪笑着捡回长剑道:“代小姐,我们这就回去吧。只是回去了千万不要说荆某这事……”
  “得了吧”,代敏咯咯娇笑道:“就不用我说,大家一看你这浑身是水,鸡也不见了,猜都能猜出来,只不过,荆大哥,代敏就是老虎吗?怎得你一见我就成了这样”?
  被代敏提醒了荆疾这才想起身上还是湿的,赶紧运功蒸发了江水,果然内力深厚,只见得蒸汽了了,不一刻衣服已然干透,只是手中却没有了鸡,正不知如何回去交代,代敏偏又机灵,提醒道这村落常有黄鼠狼叼鸡之事,说不得,荆疾为不回去丢了脸面,只得做一回“黄鼠狼”,就展起轻功,飞速寻一农户,悄悄的偷了一只鸡,可怜了那“赵夫人”匕首,向来只是杀人,今日却成了屠鸡利刃,就着江水拔了毛,开肠破肚掀干净了,又挖了坑,将那鸡毛鸡肚等埋了,才提着鸡回去。他自认做的隐蔽,却又哪里料的到农村人终日间与这鸡鸭为伍,烧的半熟的鸡和生鸡那是大不相同,便纵是夜深天暗,只闻着烧出的气味也知道是只生鸡了,一时间各人围在一起悄悄指点,笑声不绝。
  见得自己做的好事已被发现,荆疾更是不好意思,终是磊落君子,定了定心神起身道:“不知候渡亭旁边是哪户人家?小可刚才不小心将鸡落入江中,被浪冲走,又恐回去被人嘲笑,刚去偷得这只,愿意出钱购买了”。言毕就腰中去摸,只有银票也已被刚才江水浸湿,又被自己真气蒸发,早已经邹巴巴的,哪里拿的出半分银子?好歹腰带上尚有明珠一粒,可当得五两纹银,力运手指硬抠了下来,又不知该递与谁去,更是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身边全是农村人朴实的笑声。
  还是桂红瑞出来解了围,她自有眼力,知道带他们回来这老丈必然是这村落名望重高之人,向着那老丈先道了谢,才开口道:“我这兄弟脸皮薄,从来不懂人情世故,惹来这般笑话,还望老丈多多包涵。”
  老丈忙道:“哪里,姑娘说的什么话,我看这小兄弟倒是耿直人,想来不曾有过婚定吧。”当时明朝自朱洪武立国不过几十年光景,洪武出身贫寒,自是懂的安抚民心,但毕竟刚经过大战,更兼这几年来内战不断,有多少女儿年纪尚小就被卖与官家做了婢女,或是被大户人家买了去做童养媳,男子十来岁上就尝过女人滋味的不在少数,见这荆疾已是不小,却还依旧不懂男女之事固有此言。
  这话却惊醒了村内的一媒婆,她也知晓杨鹏一心爱这代敏,奈何代敏总是与他不大对付,眼见得已是二十有三却终于无人敢娶,皆怕惹闹了那杨鹏,只怕转眼便是落得个家破人亡。虽说不曾带人来此处耍混,也是因为他着实喜欢代敏,怕惹得她生气而已,真要有人敢娶了她,那还不是明着不放杨鹏在眼里。但看这荆疾也是相貌堂堂,虽不见有官职在身,行走之时却是龙行虎步,腰带上都嵌着明珠,必是有大势力之人,若能成全了两人好事,料的杨鹏再浑也惹不起他,就接口道:“代老爷子莫非是在给孙女找女婿了?我看这荆兄弟人就不错。”
  这话说了出来,众人一想果然如此,只羞的代敏也不再鬼灵,忙忙躲了出去,也不知是何意。只在此刻,一英俊青年笑道:“以我看来,这荆兄弟也算是一代英豪了,配这代家姊姊原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代姊姊是什么意思呢?”这青年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乃是当朝李景隆旁系侄儿,为人甚是阴险,名唤李志强,也算是胸有沟壑,只是为其叔不喜,乃放在这边野小镇。但在这王集也算是豪门大户了。与杨鹏交好,两人多有往来,自也知道杨鹏喜欢代敏之事,此刻见得别人竟似有意撮合给荆疾,心下不满,忍不住冷言嘲讽,也算是为兄弟尽了一分心意。其实本来这代老头过六十大寿与他全无半点干系,不过是看在杨鹏份上来随一份心而已。他这话说出来,自持与李景隆关系甚密,全不把荆疾放在眼里,又接口道:“我倒是觉得杨鹏杨大爷不错,为人甚是豪气,而且又在宜城闯出这好大名声,若能与代老爷子结为亲家,倒又免了我们王集总被马匪欺压。”
  他这话说出来就恼了荆疾,他是什么人,一番旁敲侧击之下早知道杨鹏与代敏之事,心下更是不喜,倒丢了害羞冷冷的回道:“如今朝纲不震,也难怪有这许多马匪,听李兄弟之言似乎与那马匪有交情,难道就不怕官府?”
  郑雨轩与桂红瑞倒是有心上来拦阻一二,却又顾及荆疾终于开窍,也不好呵斥,只能打个团揖,请得双方作罢。李志强哼了一下,转身就走,拍了拍荆疾肩膀,面似亲热,暗自压底了口音道:“我在江边竹林相候,想娶了代敏,先来问问我罢”。出了小院,唤来随从令其连夜飞马赶去朱市告知杨鹏,自己信步进了竹林,削了一只竹笛不住把玩。他并不懂得吹笛谈琴,只是喜欢附庸风雅,学那才子佳人,常随身带只笛子在身,也随明师扎实学了几年功夫,这笛子打穴的功夫倒也熟练,只是今天带在身上的是一玉笛,价值极重,怕被荆疾掌中长剑所断,所以换了这竹笛。
  荆疾听了那话,朝着众人微笑,找个借口也出了小院,连长剑也不提,转身去了竹林,冷眼看了李志强一下,开口道:“不知你想如何试我够不够资格?”
  李志强更不答话,挥笛直点荆疾胸前大穴,步履飘逸,倒是颇见轻功造诣不错,只是这般功夫放在江湖上也不过算二流,勉强能进的了一流,又如何伤的荆疾,荆疾侧步滑过,真若鬼魅一般,指风扫过正扫到李志强胳膊,虽不重好歹也算是交手之下立占上风,李志强倒也硬气,见一攻无效,也不转身只是借着兵器长的优势朝后便刺,这一刺并非胡乱刺的,乃是鼎鼎有名的“回马枪”改的招式,回刺这一式并无半点变化,全凭着眼力准,回手一刺绝无半点悔意,不成功便是死亡,来不得半点假。若无这份决心,就该借步前冲,好歹拉开与人的距离。荆疾也是托了大,全然没想到这貌似纨绔的李志强竟有这份狠劲,大意之下,差点便被点中,刚刚喝的那半壶酒,被惊了一头冷汗,可算是真正清醒了。心下道:“荆疾啊荆疾,你可算是大意了,好险坏了大事。”既想起身上使命,又如何还能为这些儿女情长之事耽误下去,打个笑脸使出打接暗器的手法按住了竹笛道:“李兄果然好功夫,在下这就认输了吧,不如就此歇了,免得刀剑无眼,伤了和气。”
  李志强自也是心下冷汗直流,刚才那一式回刺已是拼命的招式,人家竟能轻松避开,在这竹林之夜色里也能按住自己的竹笛,且并未用兵器,可见荆疾武功之高了,若自己再不知见好就收,只怕不出三招自己人头也没有了。他本也不是莽夫,更是爱惜自己性命,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只得打个哈哈道:“荆兄神功盖世,多承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这小命可就难保了,不如再回去继续畅饮一番?”
  荆疾挽了李志强胳臂,各怀心思回去喝酒不提。郑雨轩与桂红瑞也在一旁计较道:“可惜了,若不是我们今日不知明日的,这姑娘也算不错了,若能玉成荆疾,也算是好事一桩了,只是现今这样又该如何是好?”正商量着,眼见荆疾竟与李志强挽着手回来了,心内更是暗暗难受,要知道他们十人相互之间感情极深,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荆疾必是为了顾全大局才忍辱接交,不然,荆疾真要出手,以他刺客手段,只怕匕首投出立刻便要了他的性命,又何必强颜欢笑挽他回来?
  天色已是不早,万籁俱静,只剩下没有燃尽的篝火尚在“噼啪”作响,人都已散的差不多了,郑雨轩拒绝了老丈的邀请进屋去歇,只推说自己这几天武功就将突破,须得趁夜色露水修炼,荆桂二人也推说要为他护法不去。见得人都已经走干净了,三人寻到江边,先由荆疾四处侦察一番方才坐下商量行程。其实那行程基本上早有定计,只是今日见了荆疾与代敏确是两厢情谊,怕荆疾难受,所以名为商量行程实则是心存了开导之意。
  荆疾自己倒先开口了,“不必为我难受,我们既然接了这命令,当然事事以完成任务为先,只是今日倒有些卤莽,与那李志强发生争端,怕是已经露了形迹,要不我们……”荆疾以手抹脖,那意思自然是追上去杀了李志强以免泄露行迹。
  “不必”,郑雨轩摆手道:“你这样一闹也好,我正在发愁如今天下皆知我们三人去了霸刀山庄又离开之事,刚在想用什么法子来掩饰行踪,你这一闹倒是免了麻烦,我们如今大摇大摆随意去也是无妨了。”桂红瑞与荆疾都不知道是何道理,皆是面露疑色,郑雨轩弹了弹白日才得到的“渊虹”道:“那些江湖人必然以为我们背负使命,行事定是小心翼翼,又哪能想到竟然也会为了一女子与人争斗?更何况如今江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冒充我们的名号,常大哥他们七人聚在一起不好冒充,我们三人倒是成了突破口,以我所料如今荆襄一带必是两男一女出来的江湖人多的是,那燕逆的追兵杀的一两组人必然心烦。我们再招摇过市,顶多被他们嘲笑,又怎么能算到我们才是货真价实的呢?”
  桂红瑞闻言大悟道:“看来荆兄弟这一闹倒是好事了。”三人就在这江边打坐歇息以待天明,好再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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