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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山梦·第五十五回∶为寻母女展丑伎,楸木沟里挖黄精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10-10 08:31:26      字数:6247

  话花子夜幕里,望着山颜闪闪烁烁的星星,知萤火虫和蜈蚣的神通,山居里擦黑常常这号的劲儿了。忽哀叹自个儿白白四五尺高不如虫子,一头发丝而不会有光,白活的了。就气的没了信仰的理智。
  风飘来了奇香味儿,扭脸是个灯盏高挂,招引顾客的饭铺子。肚里不是饥,因气着自己也是个生命,何以没有发亮堂的器具呢?活的窝窝囊囊,时光虚度,岁月白添,破罐子破摔一回怎的。就发了个狂,开了大荤,喝了大酒,悟着这才是快乐的人生的根本。
  复思吃斋信佛了许多日月,倒落个佛也没成,家又没了,两头不得一头,血霉的不得了。又离奇着“有窑子了也得狂轰滥炸的,学个秃子,弄个梅毒也不枉此生了”。就拿出身份派头的腔调,拍桌50头,又故意解开衣服,露出毛茸茸的胸毛,骇唬掌柜的,一字一句道∶“大酒大肉的快快来!”
  店主眸子增亮,忖此人攮攮康康不咋的,银子不少,就一大盘卤肉,一瓶烧酒桌里一摆道∶“老弟端的有福了,慢慢享用。”收了费用,腰里一塞,也不说够不够,忙了去。
  花子带着情绪,一箸肉,一口酒,气气势势显摆着一种奢侈。
  吃喝到半路里,内里痛苦搅闹的不路数了。也是长时青素佛家肠胃,肉肥辣酒的倒灌,承受不得的。顿觉脸火心跳,嗝嗝欲呕。奇思怪想冒了出来,呜呜啦啦地问∶“店家,你……你的肉是啥肉?酒是啥酒?”
  掌柜是40多岁的女性,颇有姿色,是泌阳马谷田的人,名叫田晓燕。见客人有了醉意,道∶“肉食肥猪的,酒是名酒的。解馋过瘾就妥,分辨个什么?”
  花子道∶“猪是公猪母猪,酒是男酒女酒?你莫非上反了,肚子里翻江倒海不受容。你说咋整?”
  掌柜知此人醉酒胡闹,本找人打他,又觉此人讨饭花子一般,不忍心,审兑这盘子面容好像哪里见过,就用心打量一回,“哎呀”一声叫唤起来∶“哎哎,你不是落岗头村、当年去我们处,看大磨数磨齿的花子么?”
  花子顾不得回答,爬到外头依着大树呕吐的没治。
  掌柜喊那个正在刮鱼鳞的汉子道∶“老公,你瞧瞧吣的是谁?”
  这汉子名叫马新民,比女人小两岁。把那魚盆里一丢,打着电筒上前雪亮的对着花子照,大惊道∶“这脸道子,咋和当年治好大儿子的绞肠痧那人极似——啊,就是花子。咋摸到咱这里了,你给他吃啥了,这痛苦的不行?”
  掌柜的掏出50元就塞到花子衣兜里说∶“能吃啥呀?进来就亮钱要酒要肉,就给他吃了,不想出个这。更不想好多年不见,他咋好摸到咱这饭店里来了,瞧瞧咱好像恩将仇报的。”
  不错,这俩口儿就是马谷田大磨村的。因盘古爷,盘古奶从大山阴阳坡滚磨盘,说合一对就那个,不然还得捏泥娃娃。出奇的滚到了一起,出现了男女婚姻有了人类。有磨的地方就叫“大磨村”的。
  早些时,花子因看药性赋里“梁上尘合驴水治反胃效如神”。红薯干子年代,反胃吐酸比比皆是,就瞄瞄去薛寡妇家绕绕弯弯欺骗了2斤多梁头的灰尘,端着小瓷盆趁饲养员晚饭到驴铺接驴尿,差点儿被驴踢着,得到了不少的“宝贝”儿。藏到暗里,也不嫌骚,制造了不少的药膏子。到卫生所收拾了不少的空药瓶。
  医生问:“花子,弄啥的?”花子道∶“配胃药送人治反胃的。”医生笑∶“这孩子胡摆碟,有胃舒平,西咪替丁,显着你的屁把戏啊。”花子笑笑不辩解,给几个老胃病一试,有彩,就弄了一百多瓶子逍遥自在去了。凭着巧鼓舌黄,三角一瓶销售,还行。
  都见一个小孩子如此通达胃病,以为仙人救苦的。好奇者就是上当也心甘情愿的。头里就想起老人们说的“盘古爷盘古奶的大磨”来,阳坡阴坡怎么也合不到一起的?实际里竟然合上了。越想越离奇,再离奇也没有花子的心离奇,要穷根究底去。
  五月伏天,黑里白里跑到了马谷田,亲自见了大磨。周圆丈大,尺半厚。赤红色上下两扇,压的严切合缝的亲密了出奇,上面的那扇竟然有着双面磨齿子。花子暗暗觉奇,这个肯定是个“男”的,下面就是个“女”的。都说这磨齿子没有数谁也数不清。花子不信,数了几遍也没得着准,方知传说不是瞎话。
  就奇怪着,忽听有孩子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大人惊恐万状。花子跑了过去看了片刻道∶“快,生姜花椒熬水喝喝酒好,寒气所致的绞肠痧。”大人本疑,可捨此真没法子,照办,果如愿,就客气地留花子多日,并胃药都要了,记下了地址姓名。虽然好长时不见,其貌脸庞依然挂色。孩子大学毕业分配机关上班,俩口儿经朋友关系来到桐柏开了饭店。
  新民道∶“这可咋办?不中了弄医院。”晓燕道∶“不忙,也不是吃毒药了,拉拉吐吐自然没事。”正说着,老贾回来了。
  原来这两口儿特别善良,见一老人热里冷里见天摆地摊卖些药药草草也不景气,就可怜同情老贾,就认个长辈,管着生活之用,可老贾依然荤腥不动,信心不移。见到呕吐的不得了的客人,问∶“咱们给他做啥饭吃出个这来?”晓燕说了情况。
  老贾仔细一瞧道∶“咋会是他呀?老信佛的青素斋公,好端端地酒肉来了?不能吐泄了,脱气危险的。”就亲自熬了生姜半夏汤,也不嫌恶心,几个人扭着花子的头,硬灌了几碗,就立竿见影没有了阵仗。老贾拿指头捣着花子的嘴巴道,“开斋破戒,要下地狱的!没出息的玩意儿,离开女人就不出气儿了是不!”花子羞答答不知海超怎么在这里的?没气儿探究了。老贾就把花子的来龙去脉细细道个明白。俩口儿也把花子当年大磨的事儿说了一回。就给花子到里间洗浴,换了衣服,做了葛花解酒汤落肚,神志清醒了,落坐阐述以往,无唏嘘感叹。
  老贾便道了桐柏僧人如何刻苦修行,广施佛慈,度化大众,爱国爱教的事迹赞颂一回,花子连连叹息。俩口儿不久也皈依了三宝。钟表叮叮几回,时间夜里九点了。老贾领着花子到了自己的竹林幽舍。
  三间坐北朝南丈余高的草房属于堂屋了,东屋石棉瓦两间是厨房。开了堂屋门,拉亮电灯,展眼室内布置挺如法。东西各有界墙,里房门挂着黄色的布帘子,当中是红色的“阿弥陀佛”圣号。靠着后墙,一个二尺宽的木板,两端支着四尺高的木棍,当中放个小香炉,上面贴着一张“全堂佛像”很是虔诚的表现了。紫亮亮木鱼儿摆在一旁,可能早晚还念经的。老贾拜佛。花子开斋心里愧,不敢礼佛了。
  老贾拜毕,交流一会子佛法体悟。花子羞愧道∶“不见母女心里可烦了,一时没了理智,就破罐子破摔,岔劈了。这罪过一年半年解决不了的。贾叔叔这可咋办啊?”老贾逛啐道∶“你是妙字辈,我是海字辈,你的喊我爷。”花子道∶“俺家冰洁也是海字辈的,那我的喊她奶?”
  老贾笑了,说∶“没那么严重,都没受戒,也就没啥的。喝酒吃肉忏悔忏悔就啥也没有了。”花子道∶“不是那么好忏悔的,阴影一半会不好掉。”老贾道∶“‘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空,心灭罪亡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啥事儿就是个心,心里善处处善;心里恶,处处恶。心里端正了就不会走错路……”
  老贾一个劲喋喋不休,给花子开示佛法大道。回答的却是呼噜呼噜地鼾声。看着埋头桌沿的花子,只好叹息一声,拍醒花子到对面里间休息去了。
  次早天不亮。木鱼嘚嘚响拽出了死睡里的花子,揉着眼到跟前说∶“朝你敲法器的乱七八糟的劲儿,西方三圣很快把你往生极乐世界去!”老贾住木鱼大惊∶“别别别,我还没活够的,你先去吧!大清早说话儿不吉利。”花子道∶“木鱼不会敲,充着早课里,有罪!”老贾道∶“装的不像,你说咋敲?”
  花子道∶“木鱼是龙天的耳目,敲错了祸不旋踵。水帘寺之所以不要你就是敲错了木鱼的缘故。”老贾哈哈大笑∶“你会敲?兵败途穷的样子。懵我是不?”花子也笑了,道∶“殊不知菩萨现苦劳像,警示大众都不要过家家,学你老贾独蛋儿,就功德无量了。”
  老贾一句“荒唐透顶”,问∶“打木鱼还有路数的?说说咋敲着对。”
  花子道∶“是我师父印根教我的,说木鱼开始敲‘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佛佛佛佛,佛,佛佛’就举讚开始颂经咒。”边说边示范一回,老贾就得心应手了。
  天亮了,早餐好简单,泡一碗炒面一个饼干完事儿。花子脸也不洗便宜一回。老贾道∶“在我这里住几天,到四十里冲的峽子沟挖热参去,配气管炎药。马上仲秋天凉了,‘老慢支’就出来了,给人除苦的好。”
  花子道∶“峽子沟比张良洞险峻,去了大日头里炸雷打你个‘七叶一枝花’知道不。现成的张钖纯专癒肺喘的灵丹妙方不用,白白要不活去,天理难容!”老贾道∶“我也没读过《医学衷中参录》哪里晓得。你说说吧。”
  花子道便一一道来。
  老贾比猴子还能,以为花子毫无根据的说辞当然不信,道∶“休要弯弯儿要我上当受骗,有了医疗事故怎么理论呢。”花子笑道∶“怎可以走一步摸摸头小心过余呢,也没叫你掂着锣杠吆喝配药卖钱的。就好你的亲属得了这病,摆置不好,可以弄弄,万一中了,不就解除病苦了。”
  阳光从竹林的缝隙透到院里,就在佛前磕几个头,说着“老人家保重”起脚疾步而去,老贾喊也没喊着。
  大街门市都开了,赶集的熙熙攘攘。花子买了几色礼品,拐拐抹抹东关去了。梅四姑的住处还是老地方,记忆犹新。
  一座崭新美丽的楼房在眸子里光耀着,大门早畅。便伸头探脑里头张望院里,更是惊奇∶好多不怕冷的花儿开的很是鲜艳,香气袭人。除了七彩菊花别的都不认得。院子中央的冬青树枝头提溜着黑色的果实。两边夹着诃勒梨树的果子红红的好看。好多年不来,这个青瓦小院竟然变得这么宽大,成了花木繁衍的院落。楼阁造价不菲,四姑的经济实力不容小觑。
  正浏览着,一个青衣女郎提着喷壶在水龙头处拧开闸门接水给花儿浇水。正疑惑天不旱灌水没事忙的。忽听楼上阳台有响亮声音道∶“那贼头贼脑的货子咋不屋里呢?纵然罪罪该万死,四姑也饶恕。”
  花子闻此心里一惊,就打消了原来的想法,四姑脾气不好,说来找冰洁母女,肯定挨棒子的。有这话儿不会了,就大胆院里来了。
  四姑噔噔噔地下楼,道∶“没出息的,既然丢下母女不要,又找来怎的?”花子羞愧道∶“丢了丢丢不掉,悬挂的不行,找一圈找不着,就来见见姑姑。”说着屋里柜台敬上色色的礼品。四姑道∶“神家啥也不稀罕,拿这搞嘛?俗气。”
  花子看四姑怎么越发年轻了,粉红粉红的面容,光彩可与太阳斗艳,月亮争美。莫非饵仙丹灵药了?正胡思乱想不着,四姑道∶“冰儿,把锅里九蒸九晒的黄精汤热热给花子喝。”闻此方知四姑的养生秘诀了。
  其实,这个药不是过去说的吃了能成神仙“身轻如飞,白日升天”那么邪乎。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药材,以其色黄属土,故能健脾益肺对肾也好。脾好了,肺气足,肾好了精就旺,美容养颜明显了。喝着有酸甜之感,就知里头加了五味子啥的。花子想着姑姑的也不拘束,喝了两碗,心里挺美,还要喝。
  四姑说:“花子占便宜挺实在。和冰洁不一样,母女在这里住,叫她喝就不喝,说好东西给人吃了更好。纪梵给她妈一样。你却贪心不足,难怪母女不给你一起,离了。”
  花子道∶“黄精不是十全十美,有的不能都吃,因发腻。肚子肯胀,跑厕所的不能吃,蒸炙过的阴虚火旺的也不能吃。只有少吃或当茶用不错的。姑姑,母女啥时在您处住过啊?”四姑道∶“去年大雪天里,住到开年就走了。我给指的路。”花子急急道∶“上哪里去了?”“这个别荒着问,”四姑道,“来了就安心住些时。听说你曾偷你师爷好些佛经,很有学问是不?”
  花子羞惭道∶“我也是脑子一浑,就学了贼。人家贼偷钱,偷牛,或偷林木,我却偷书。佛经太老,也读不懂,就送给了师爷。人们说我是个书呆子,学问大,都说错了。今个儿给姑姑交个底儿,我啊,一肚子青菜屎,能喷不能行;看人人不如我,其实人人都比我中。人人过得儿孙满堂,我过的是个屁。”
  四姑道∶“不知道为啥这样吗?生你的人对你不好,你还不要命的顾他们。担石灰、买柴快累死了,钱也不给冰洁,都买木料,拉回家。欠你朋友好多人情债还不上,人家编着书辱骂你一家,连桐柏出家人也糟蹋的不像个样。都是你的罪业。你累得筋断骨折为你父母的家,他们依然瞧不起你,村理人你治好多人的病,依然看不起你。听说你在沁水塘,山高的不得了,收的芋头,小麦都拉给家里了。你的父母兄弟那个说你好了?你女儿该上学,你的信主母亲管都不管,还引逗着信主。除了冰洁谁也不真心对你,你不真心对自己的家,可你依然真心对别人。你瞎长几十几,不知道人性的恶毒,落到了这步田地,不亏,甚至死有余辜!”
  花子听着也不落泪,道∶“姑姑啊,那是往世欠人的呀,都是还账的!”“放屁!”四姑轻易不会骂人,这回恼了,道,“嘴给你撕烂,腿给你敲断!当个猪好了。”
  冰儿道∶“师父别气着了身子。”
  这冰儿不是别人,是梅四姑大雪里开门,见一个包裹丢在门前,解开是个女婴,便当徒弟收养了,起名小冰。五岁供养上学,大学毕业,在北京科研部门上班。给师父盖了楼房也就二十好几了。师父年高,得有照顾的,就辞职回来了。没了嫁人念头,依偎师父跟前一心修道了。
  师父道∶“不值当给猪生气。”又说,“花子姑姑今个儿惩罚你!”花子道∶“姑姑把我剁成肉酱给冰洁吃,心甘如饴。”四姑道∶“再说不着掉的,我真打你!去,拿着挖锄,背着竹篓,上山弄二十斤黄精去。”
  他就想到后槽罗汉肚子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黄精,要三十斤也不成问题。还能给秃子装装门面,一举两得,就高呼一声“四姑万岁”出了南关,想着顺着曾情深意长的八道河,花家小庄到杉树岭,下后槽节省不少的路程。
  四姑心里说,叫你大累还说我好,真傻!怪不得侄女爱上你吃亏上当了。小冰也要去。四姑有时说话也不得了,说∶“你也想和他过家家呀?他能坑死你!”小冰跑到自己卧室,“哐当”一声关了门,亮开嗓门读《黄经》。
  花子担心路过老地方,怕“天有不测风云”。见了八道河的叔婶婶,爷爷奶奶,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小兵小贤,情何以堪?得知了真相,大伙儿不吐自己一脸唾沫,挨几个嘴巴才怪呢。就从第一道河往西的山坡绕到了曾和妙归师父,师爷打了几天同参之处——大火烧过的花家小庄。黑漆廖光的残墙断垣,如今消失在风雨沧桑里成了令人哭泣的痕迹。花子在坡上望着悲伤之处,掉了几滴泪,疾步后槽而去。
  挖黄精不重要,重要的挖黄土给可怜的禿子再造“豪宅”。忙了个把小时,凸凹不平的石头隆变成了展展阳阳的黄土堆,栽了石楠藤,若干年后就成了青芒芒山丘,陪伴着寒潭波涛汹涌。
  一切完毕,好不容易爬到了骇人心魂罗汉肚子下,倒叫大失所望。好多好多的黄精,已经被挖了个精光,崭新痕迹说明就是那两个师兄师弟的所为,心里泛起一层涟漪,很可能去“隐贤寺”供养僧人的。
  想到大田冲楸木沟里有黄精,离木材加工厂也近,看看那些善良的朋友们还在不,万红是不是还往来盘木板不?
  翻了好几个山峰好不容易到楸木沟,这曾是六叔施展神通的地方,肥沃的土地啥也没长,都被林子里黄精串满了,齐腰深。一根独挺子柳叶对生,腋窝结满了黑色的颗粒——黄精太多了,好似人种的一样。挖出来又肥又大,不多时,篓子装满了。
  看看木材加工厂早已烟消云散,自己和万红的足迹成了尘封的往事。沁水塘不远不敢路过,怕阴阳两隔的刘居士挽留做客。按着少近路,绕过坊马场、圆磨垛,到太阳压山时回到四姑家。
  忽然想想后怕,这百十里的山路是不是自己走的这么的快,快得胆战心怕,抖抖索索地说∶“我怕!”四姑笑道∶“胜利凯旋怕个啥呀?”花子就把实际经过说了一回。
  四姑也不由的惊讶道∶“可不是,去大田冲楸木沟百把几十里,若不太上老君助力,累死也不行的。山山岭岭,沟沟壑壑见豹子、豺狼、野猪没?”花子道∶“啥也没见。就看见好多的黄精。肥肥大大的足有几十年了。”四姑一瞧,讶异道∶“我的天,这了不得了!馒头大,拳头大。我六七十岁头一次大开眼睛。”望楼上喊,“冰儿快下来,瞧瞧宝贝宝贝,多好。”
  冰儿口念经文疾步而至,先看花子一眼,就瞧胜利果实,更是惊讶,道∶“南无黄精菩萨摩诃萨!花子功德无量。”花子大笑∶“小师父如何佛道一起来了?”小青道∶“北京上班,礼拜日不断广济寺里听经闻法,故尔。”
  四姑道∶“做饭做饭,麻油炒竹笋,蘑菇,松茸,蒸米饭,犒劳花子戴罪立功了。”花子道∶“姑姑说我立功了,我搁着劲儿就再立一功。”欲知什么曲弯?往下搞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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