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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山梦·第五十四回∶平常之心怜苦难,净行庵处聆真诠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10-08 09:22:44      字数:5900

  讨饭花子路经后槽大峡谷梅子沟上沿,见无数的苍蝇轰轰响着围着梅子树,好不热闹。甚奇怪的,特异臭味钻的鼻子受不着了。这是从无遇到的事儿,便鼓着眸子一仔细,那弯腰树提溜着一个人,近了清楚是固庙街的秃子,见头颈皆乃梅毒斑块,一切就不言而喻了。脱成人必须以人的规矩律量自己,无病无灾才是根本。瞧着惨不忍睹的秃子,心里头生出了好多感叹。
  秃子呀你不学好,走歪路,得了大祸得病,谁也给你不好,你来找大黑鳖能好吗?你咋不刚得着,厚着脸皮子上正规医院摆置呢?你不知那病梅毒螺旋菌感染的吗?输几天青霉素,吃些头孢克肟、四环素、罗红霉素配着严格自律都能治好。
  山区里医学闭塞,不知是说不出口的病,仍然不知管管,欲海里穷兵黩武,得梅毒而不自觉。也许都恨你不卫生,就坑着你来此寒潭。殊不知老鳖也比你强,个顶个的作风正派,知道采花盗柳贼子来了,都隐声匿迹不敢见你。病苦侵逼,痛不欲生,你才这了样儿的。
  忽然省悟∶善人恶人都是人,好人歹人皆友人。这花子拱拱手念一句“阿弥陀佛”,就卸下来“朋友”。一边伤心,一边搬石头给秃造坟墓安葬了,说白个没完∶“秃子啊,好缺德,当初你为个啥用邪术诱惑我,到你家前问俺的金川哥哥。大日头里故意耸着你的‘二两半’吓唬我?出言不逊糟践我。就晓得秃子呀不是好鸟,不检点花红脸儿,祸祸的命殒身丧。大峡谷利用苍蝇堵我眼,竖起你人生“柳绿花红的终点站”。这当儿,大坡上传来了尖锐的呼哨。
  花子只顾陶醉于秃子的曾经以往。来了风,蝇子跑了,一阵芬芳袭了来。有个手拍打着他的肩膀,银铃般的声灌到耳里,止着悲,扭脸瞧,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两个采药女人似曾相识。脑筋旋转着,才晓得那很壮实的体格,粉红的脸儿是曾经领着自己到桃花洞见师父——印根——妙梅师兄。那红苹果样的貌相,就是固庙南竹竿圆,当年要自己“当坐堂女婿”的翠花。都是固庙的,算是秃子近邻。
  怎么是她俩?都穿着补丁的灰色衣服,腰里勒着戈条,背着竹篓,右手持着挖锄。花子奇之,何以如此?莫不是梦游着了?揉揉眼,弹簧似的跳了起来。
  没等疑问,耳朵就被翠花粗糙的手扭着了,骂∶“好你个天杀地刮的,坐堂女婿一扔,俺妈活了不到十年就找俺爸爸去了。我就白天黑夜虑量找你索命的。不期在此,你却凶着不得了,弄死了秃子又埋了,开拓罪债是不?”
  还是妙梅有主见,道∶“翠花,可别拿着‘坐堂女婿’冤冤相报。大婶的走,跟花子没鸟系的。老人叫你趁着水灵嫁婆婆,你却死死的不同意,把个娘亲气个‘气蛤蟆’,不一年跑地里了。咋好赖花子呢?花子信佛,俺俩一个师父,师兄弟的,可别歪派了。你独个儿不是精神有了问题了,收养一群流浪狗。后来招了偷狗的,差一点儿把你也给偷跑了。吓得你失魂落魄跑俺家,害怕的不行。我叫你不怕,养狗肯得传染病。是老菩萨叫贼把狗圈跑了,好事儿。也叫你皈依了师父印根。法号叫个啥,忘了没?”翠花道∶“没忘,一见花子把我气忘了。我想想,”就莫拉一会子头发,怒气没了,道,“妙婷。”
  妙梅道∶“对呀。咱师父说你悟性大,得学菩萨行利益众生,就给你一本医术,叫你学师兄谁呢?”妙婷道∶“叫学妙定的钻医学的劲儿。我也不晓得妙定是谁?”花子拿着瓷肌着心态没风没火地听。妙梅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翠花讶异∶“嗬,屁讨饭的也给师父当徒弟了。”花子道∶“比你老!”“怪不得不听我妈的话儿,害怕‘坐堂女婿’薅贱你。”翠花道,“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是孤苦伶仃吗?”花子道∶“现在叫妙弘了。”妙梅道∶“数典忘祖,七十二变!”
  花子无可奈何,委屈道∶“不是要这样的,有个‘大圣人’不经我的同意,偷偷地用文字给我受了三坛大戒起个这个法名,大加辱骂。你们不知道吗?连桐柏山里的僧人都敢肆意诽谤。把咱们师父印根骂的更不成为文。这个‘大鳖精’奶奶的‘识文断字’,写了第一部以僧人的真实法号和在家人的真实姓名的《尘浮人世》,下流肮脏辱骂僧俗二众,还自吹自擂‘中国首部佛教文化经典,被国家视如珍宝秘秘收藏了’。能管的都望而生畏,不敢管,任它因果报应去。不重复了。哎,我问你俩,好生生的咋和秃子联着了,是不是佛陀大慈呀?”
  妙梅道∶“妙婷俺俩都学了医学,要不是信佛心好,懒怠管他秃子呢。你不知秃子的后来奇葩的了不得。他病厉害里亮出来的。”接着就原汁原味说出秃子的“德兴”。
  原来,秃子生下来头里就寸草不生,父母就叫个秃子就秃子开了。秃子老二,这伙子骨子里不本份,得知鸿仪河有一伙偷牛的挺上手,公安局也逮不着,光发大财,馋得不得了。小时候曾手脚不稳,被人逮着教训过,就好了。这时就旧病复发了。他的哥哥嫂嫂是好人,也信佛。养了个大牯牛调喂的力大无穷,独个儿拉着犁子犁地轻轻松松很有名的。秃子就打着哥哥的主义,黑里趁其不备就弄跑给牛贩子卖了高价发了财。哥哥嫂嫂不知咋就丢了“宝贝”,也不好声张这,单说是报应,趁着没孩子,一商量学大贤隐士,就变卖了家产,都去了信阳的“隐贤寺”削发为僧了。
  秃子发财了,乐滋滋的凡人就骄傲着“鸟枪換炮。‘旧衣服’穿着没意思了。南国风味解馋。”就换套“叶子”戴着假发,弄个证明信,腿一迈南去了。原配就疯了,跑了个没信儿。
  几年后,秃子带这个漂亮的“猛女”凯旋而归,固庙都说“有头发”的秃子有本事,弄个“野味儿”叶落归根了,神通大老去了。不到一年,“野味子”生计策。秃子还在梦里乐呢。次日就看着床里只有个自己,猛女没有了。就对着床大发雷霆,怒羞羞一把拽掉了假发,光阳着红余余的本来,沮丧走路垂着头。那起后,秃子身子头脸有了异常,日重一日,脸里花豹似的斑块。被妙梅发现了,得知梅毒,就给了抗生素服用,有些缓解。怎奈那种不着掉的毛气根深蒂固,依然不检点,邪气狼烟的没治,梅毒就变本加厉反击了,纵有灵丹妙药也医治不了宿孽。听说寒潭大黑鳖极其寒冷,加了苦参、狼毒会有希望。佛号声就引臭烘烘的秃子来到此处。黑鳖不见,以为迟会儿能有的,“秃子奈些儿心”,师兄俩说着就到坡上挖药了。
  不意秃子痛苦煎熬受不了,就寻了短见。师兄坡里,瞧望有人在此鼓捣啥的,打个呼哨就来了,不想是故交重逢了。
  花子唏嘘感叹一番想∶当个人,几生几世好不容易转成,不能脱离正道。不然就是灭顶之灾。这秃子冤不冤?更觉因果不虚了。
  妙婷道∶“花子妙定师兄,以后的路咋走啊?”花子本要一路事实陈述个丝儿不挂,可一想“坐堂女婿”事儿,多出个心窟窿儿,诙谐道∶“骑驴看帐本,走着说着吧。”就打一恭“阿弥陀佛”,一路小跑靳庄去了。半路回头道∶“妙婷妹妹,快去‘隐贤寺’出家吧。说不定我也去的。”就下了杉嶺,出出溜溜来到了靳庄。
  几间风雨苍桑的草房和冰洁的性格一样的坚强,挺拔着高傲的品质,述说着那“佛爷成人之美”的慈悲,帮助花子同心爱的人儿走上了“家”的路,蛀心蚀骨,这一切都是那久远的果报。
  耳际里,潺潺声是涧溪的技巧,啸啸吟是松柏的诗韵。环视着亘古不变秀丽的靳庄,在碧翠的情怀里依然的欢愉。就头里钻出来了古人的俗语∶“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又加道,“万事空空天地大,无牵无挂道中人。”
  抬头见当年的石头屋,废墟一堆,掩埋着许多的往事。西川的护林所,门锁房空,没有那烟火气息,冷冷清清。老碾盘青苔依旧,唯有日天高的皂桷树给风述说着自己的过往。靳庄如今荒凉的依然是日光普照,一似曾经家的温暖——都是梦,一个美妙的梦。启开久违的却完好的木实门,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着没有家的意义。嘴巴里“无牵无挂”,心里是另一番光景。母女没有重复靳庄的足迹,哪里去了?问问佛也许有答案。就很快跑到了梦里。
  佛只是看着花子一言不发。花子心里急躁,就出来巡视空荡荡的靳庄,除了风吹鸟鸣并无人影,脱了衣服,跳到曾经跳的水池里,痛痛快快沐浴了个透彻。日头把身子抚试干净,穿好衣服,给山坳拜了一拜。想到到“净行庵”妙归师父那里打听,想到就得着了母女的行踪,就能看见家人的处境如何了。
  崔巍壮观的太阳池“脚踝骨”处,坐落着一个清净的道场。大雄宝殿都是茅草盖的,却充满了释迦牟尼佛和西方三圣神圣气息。花子想着见了妙归,说那本书的事儿。一转念不好,是是非非莫提,出家人“万法皆空”。好像看见了妙归的师爷、师父三代,刻苦修行的意志,艰苦卓绝,风雨沧桑里,道风坚固,毫不变异。对于那“狼吼犬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始终如一的在通往极乐世界的征程里,昂首阔步,给桐柏山佛教增添了神圣光彩。
  花子带着深深地愧疚着心,低着头,好不容易来到了“净行庵”。抬头见独独妙归师父一个在菜园里忙着拔草。白菜、萝卜、菠菜都很茂盛,绿意盎然。就心里疑惑师爷、师父哪里去了?就语声低沉道∶“妙归师父!”妙归似乎没有听见,只顾忙碌。
  花子心里不好受,以为师父厌恶了自己,就大了一声。妙归方抬眼,见是花子,道∶“你来寻她母女的?”花子回个“是”。“就没来。”妙归走出菜园道,“都是缘分,来了别急。院里歇歇脚好了。”
  院里一颗松树墨绿墨绿活似伞盖。花子瞧着妙归比当年高了,面色更红润了,水嫩水嫩的比以前更为年轻了。以前的艰苦日子里,面容有些微黄,身子有些瘦,现在有了政府对出家人的关照,生活好多了,体态丰满,容颜似花,花子心里感到欣慰。
  妙归屋里拿出椅子,叫花子落了座,又搬出茶几,花子接过放下。妙归取出暖瓶,道∶“妙定啊,惜时咱们同甘共苦,我才给你倒茶。出家的比丘尼是严禁给在家人倒茶造饭的,戒律不应许的。你来我就以前的对你了。母女走了多长时了?”
  花子说∶“俺一家在枣阳住的一年多,冰洁学会了买卖生意,纪梵上学,日子可好了。好了一长时,就说买卖是坑人的,丢了铺子一口一个‘还是山里清净’,女儿也连声不断。母女都一个性格,说一不二。我一恼,就离了她们。学了几个月西医,有时担心母女放不下。这到桐柏东有个养鳖场给鳖治好病……”
  妙归听花子给鳖治病,禁不着笑说∶“嗯,能。来生鳖都是你的护法。”花子没笑道∶“护它护,不护吧。我只想给母女当护法。以为重返故地了。靳庄没有,就来你这里,也没有的。”
  妙归道∶“可能去别的山了,别急,城里居士一打听就清楚了。”边说边满碗茶,道,“解解渴,我给你做饭吃。”
  花子道∶“谁饿?吓都吓饱了!”妙归道∶“来我这里就恁地害怕?”花子道∶“不是的,是后槽大峡谷上吊的死人。”
  妙归道∶“那也不必害怕,都是因果啊。菩萨畏因不畏果;凡夫畏果不畏因啊。”
  花子道∶“是的啊。冰洁理应看看你的。”“不知道她是个啥脾气?要是你们没过家家,她一定不断地来。”妙归叹口气,道,“过家家有孩子,给她一个城也不来见我。冰洁不同别的人,脸气最重要。”
  花子道∶“都怨我,不去靳庄好了。”
  妙归道∶“也不全怪你。还是‘如是因,如是果’呀。好歹过去了,别记挂心里了。”
  花子点点头,半天道∶“师爷、师父呢?”妙归道∶“师爷的皈依弟子,给过七十岁诞辰,非做一场‘消灾延寿’佛事不可。我反对,说贪心不小。念佛,参禅打坐就是最好的‘消灾延寿’。师爷说‘随缘是佛法’。师父、师爷同着几个弟子刚去水帘寺去了。”说着就到厨房里很快作了喷喷的油盐干饭,花子不推辞吃了好几碗,掏出几十元钱作供养。
  妙归拒辞,道∶“现在不像以前,好过多了。有钱了施舍给困难的,就等于供佛了。”花子没法,看看日头在西南天蹒跚着,道∶“带我给师爷师父问好。我走哩。”
  妙归道∶“二堂道场历来不留任何男的僧人和在家人住宿。快些走吧,离桐柏十几里的。”花子郑重给妙归磕了几个头,一步一回首告别了“净行庵”。
  妙归忽然喊∶“妙定等等。”拿了几十元快步而至给花子,“见了记梵,买些爱吃的糕点,叫孩子好好念佛。”见花子揉眼睛,道,“咋还是老样子呢?花家小庄遭火灾的时候,你就好这样。我说你几回,当个人,眼得学学海广何冰洁的。你当时咋回答的,记得不?”花子思虑一会子,道∶“你的话是‘万法皆空,啥也不着相就开悟了’。我就学给了冰洁,她说‘妙归师父开悟了修行的根本。’人啊,就是根基。”
  花子看着妙归菩萨般大慈大悲,收下了那非凡意义的资费,忽然想到了梦境,就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妙归语重心长地开示道∶“花子啊,我给你说,就是寺院再富丽堂皇,佛菩萨像庄严无比,如果没有真正修行住于正道,不持金银戒,不一心念佛渡化众生,那就不是寺院道场,不过是骗人的幌子游戏的玩意儿了;如果一个人,严持佛法戒律,持银钱戒,刻苦修行,一心念佛利益大众,就是在孤坟野凹,陋巷桥洞,不异于巍峨的寺院,古刹道场。故曰∶‘佛是心佛,心里佛在,寺院在,道场在,华藏在。’可得记着了。”
  拜别了妙归,脚步沉重如石,拖拉拖拉桐柏县城里去了。依然似那没绳子的风筝了飘个没治。心里乱三搅似的翻腾着很多很多,也不知哪一个是前进的方向了。过了陈庄,就是西关城郊了。
  晚霞从山峰的背后射向天空,好看的不行,花儿似的颜色,叫花子忘乎所以,回着眼只顾欣赏的了。忽然有人拍了他后背,吓的心里跳,回眼见是惜时的老懈淌,道∶“你咋不回唐河呀,桐柏拴着你魂儿了?”那人道∶“一样一样。看着像你的球劲儿就是你,给你发个醒。”
  原来此人是老贾法名海超。花子道∶“你不护林,到城里出溜个啥,想犯戒?”海超道∶“啥也不知道,造口业有罪的。你回家就没土地承包?”花子道∶“可不,也承包了么。山林也这样了?”海超道∶“合计着承包的,护林员的工资不开了。我就下山来继续摆地摊,卖个三块两块的顾着嘴算了。去西关居世家借佛经看,不想看见了你。”
  花子笑道∶“《尘浮人世》里不是说你在水濂寺成了管理僧人的当家师吗?咋还是这个德行。”
  海超脸一沉道∶“胡生瞎胡编你也信。我也看过这书,把我老贾糟蹋的流氓样的……唉,不提他了。水濂修行规矩老严了,不是受过大戒的和尚一个不给挂单。在家信徒常住没门,三天就得走。我也的好好受戒修行的。”又道,“有家了就得负责,好好干活,养家糊口。跑来桐柏干啥?”
  花子就把经过说个大概,问∶“你有她母女的消息不?”“亏你长个头,就不动脑子,”海超道,“冰洁的梅四姑在东关,去打听不就知道了。我看找也瞎找,干脆找自己的路吧。”说着走了。
  听了海超的话有理道理。自己的路是真的,别人的路是假的。细细回思自己大半辈子,走的假路跟头流水真不少。可能是直笼子心的过错,想改,改了许多次就改不了。曾经有过的,不知道珍惜,就没有了。想来很是后悔,世界里就没有医治后悔的药物。就叹息一声“就是没有了也有没有的好处”。虽然,也得看看她母女怎么的生活,得个实际就心安理得了。
  桐柏城发展的繁华,洋溢着喜气和佛号,真是和谐的大家庭似的。心里一美,也有了家的感觉。
  天色晚了,望着山上有点点星火,知道是蜈蚣和萤火虫的杰作。就叹息着自个不如虫子,黑里胖乎乎的身子不能发光。找个旅店歇一宿,明天里到梅四姑那里必定有个真消息的。就饭铺吃了后,到了一个价格便宜小旅店窝搉一黑。欲知见了四姑又该怎样?往下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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