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难之役 第五章 天机不可泄露

　　到了太医院门口，一个女人凄厉的喊叫声划破了长空：“抓贼呀！快来人哪，抓贼呀！”
　　女人边喊边指着李愿、方意夫妇，她身边的一个男人也在高声大叫：“快，快把这对狗男女抓起来！”
　　一名佩刀的军官带领百余名红衣军士飞奔而来，将李愿、方意、万扉三人团团围住。
　　高喊抓贼的正是大明北平布政使张昺和他的老婆杨氏，佩刀的军官则是他的手下，都指挥谢贵。
　　张昺和杨氏也在王府广场上看唐赛儿兄妹卖艺。围观的人群散了，杨氏碰见李愿和方意，感觉他俩穿的衣服有些眼熟，抵近细看，正是前两日他家失窃的衣物，登时扯开喉咙喊叫起来。
　　万扉失声尖叫。李愿两口子忙护住她，方意把包袱交到她手里，舒展着胳膊说：“别怕，不会有事的。”
　　张昺在边上大喊：“快上啊谢贵，你们还等什么？”
　　谢贵指挥众军士蜂拥而上，拿刀的挥刀就砍，持枪的挺枪就刺。李愿和方意不慌不忙，一摸袖口扣上面罩，手舞足蹈地抵挡明军的刀枪。
　　明人被他俩突然生成了面罩吓了一大跳，内心十分恐惧，恐惧催生愤怒，他们的进攻更加猛烈。但雨点般的刀刃枪头却伤不了他们分毫，明明砍到了、刺中了，却被反弹回来，险些伤到自己。但是两人身上布政使夫妇的衣服，皆被刀枪划成了布条，贴身穿的宇航服，银光闪闪，像他们头上的面罩一样神秘。
　　万扉被李愿、方意护在身后，安然无恙。她认定他俩是法力高深的道仙、仙姑，身穿变幻莫测的护身法衣，心里非但不觉得恐惧，反倒有几分踏实。
　　张昺示意军士停止进攻，厉声喝问：“你们是何方妖人？敢来北平城撒野？”
　　李愿索性把谎撒到底，举手行礼说道：“在下李愿，是龙虎山的道士，她是拙妻方意。我们平日里云游四方，与世无争。近日游方到北平，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要动刀动枪抓我们？”
　　张昺睁圆眼睛，怒气勃勃地说：“你们两口子身上所穿之衣，乃是我府中被盗的衣服，那日潜入我府中偷盗的，必定是你们夫妻二人！游方的道士公然作贼，给我抓起来！”
　　谢贵挥刀大喊：“弟兄们，给我上！”
　　红衣军士又一窝蜂地逼上来，乱砍乱刺。李愿边挡边说：“大人息怒，我们穿的衣服不是偷的，是在路边捡的！哎哟，哎哟。”
　　张昺、谢贵根本不听，指挥军士越攻越猛。李愿夫妇挥舞双臂，左支右绌，正考虑要不要拔出激光手枪，击伤几个，甚至呼唤无敌、无畏前来救援，忽听一声娇咤：“这么多军士欺负三个手无寸铁的百姓，还要不要脸了！”
　　一个白衣少女仗剑杀入圈中，身后还跟着一个挥刀的青年，正是刚才卖艺的唐氏兄妹。
　　唐赛儿一柄龙泉宝剑舞得跟雪片似的，接触到的军士不是单刀坠地，就是枪头断落，还有士兵被刺伤了，倒地呻吟。
　　张昺大怒，指着赛儿喝道：“妖女，你们兄妹护着他们三个盗贼，必定是同党，给我通通拿下！”
　　唐赛儿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群废物！看剑！”跃身刺向张昺。张昺急忙后缩，谢贵挺刀相迎。刀剑相交，铿然激鸣。
　　唐赛儿一边与谢贵厮杀，一边还要击退其他冲上来的军士，唐林山也在身边上帮她，挥刀与军士砍杀。
　　毕竟对方人多，兄妹俩寡不敌众。唐赛儿大声说：“哥哥，你护着他们三个，跟我杀出去！”
　　“好嘞！”唐林山示意李愿三人，跟他们兄妹跟紧点。
　　唐赛儿使出浑身的手段，手中的长剑如同白蛇吐芯，神出鬼没，当者无不见血受伤。兄妹俩硬是杀开了一条血路，带着李愿三人冲出包围圈，朝着北平城外狂奔。张昺、谢贵亲率红衣军士在后面紧追不舍。
　　跑到城南的城门处，又被十几个守城的军士拦住去路。五个人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如牛。张昺、谢贵又在后面大呼：“快，抓住他们，他们是盗贼！”
　　守城的军士听到了，手持长枪逼了上来。唐赛儿将剑横在心口，挺身准备再战。
　　李愿朝老婆使了个眼色，说：“赛儿姑娘，你辛苦了！歇歇吧，现在也该我们上场了！”
　　唐赛儿兄妹和万扉都不解地睁大眼睛，心想你们两口子赤手空拳的，怎么对付这么多武装士兵？
　　李愿、方意相视一笑，拔出腰间的激光手枪，对准逼过来的军士轻扣扳机，作非致命射击。
　　一阵轻微的咳嗽似的声音过后，守城的军士全部受伤倒地，长枪扔到一边，身边鲜血直流。
　　追上来的张昺、谢贵等人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神奇的武器，喷光吐火间就扫倒一片，不觉站在距城门百余米远的地方，徘徊不前。
　　李愿、方意又把枪口转向张昺、谢贵等人。李愿大喊：“喂，你们想活命的就赶紧滚，不然就全像他们一样！”
　　方意指指地上那十几个呻吟不绝、哀号不止的守城军士。
　　张昺、谢贵等人早已吓破了胆，慌忙掉转身子，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倏忽间就跑得没了踪影。
　　危险消除了，五个人坐在城门的出口处歇息。
　　万扉擦着额头上的汗抱怨道：“李愿大哥，你和方意嫂子倒是早点出手啊！看把我们跑的，自出娘胎以来我也没这么累过！”
　　唐赛儿坐在李愿身边，接过激光手枪把玩了半天，拍拍他的肩膀说：“李公子，你早把这玩意儿亮出来，也没有我们兄妹啥事儿了！刚才班门弄斧，献丑献丑。”
　　李愿道：“赛儿姑娘说哪里话！方才在城中，多亏你们兄妹出手相救。那会儿我们是不会用激光手枪的，那里人太多，开枪恐误伤无辜！”
　　“激光手枪？”唐赛儿好奇地说，“原来这玩意儿叫激光手枪！我来打一枪试试。”
　　唐赛儿举起激光手枪，对准城外的空旷地扣动扳机，但那扳机竟如石刻的一样，纹丝不动。
　　“奇怪啊，我怎么扣不动扳机？”唐赛儿失声大叫。
　　这时，城头飞过一群麻雀，李愿拿起枪，望空就是一枪，一只麻雀应声坠地。唐赛儿兄妹和万扉不禁目瞪口呆。
　　李愿解释道：“这把枪它是认人的，只有我能使用它。在我手里它是枪，在别人手里它就是一块废铁！”
　　万扉惊诧地问：“李愿大哥，方意嫂子，你们身上刀枪不入的衣服，还有只激光手枪，你们从哪搞这么多宝物啊？”
　　李愿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方意问：“北平城是回不去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唐赛儿说：“李公子，方姑娘，你们去我家玩几天吧，我们那里很热闹的。”
　　“你家？山东滨州吗？”
　　“不，不，是青州。因为父母双亡，我和哥哥早已搬离滨州老家，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在青州居住。”
　　“去山东啊？我同意，我同意。”方意本性贪玩，连忙表态。
　　“那好吧，我们就去青州。”李愿顺着妻子说，“去见见你们那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五人离开北平城，走上了通往山东的大路。
　　傍晚时分，走到了一个小镇，分食了动物蛋白肽和纳米分子水，在客栈里住了一宿。第二天，雇了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坐着朝青州进发。
　　
　　唐赛儿兄妹带着李愿三人杀出重围后，才有围观的燕王府的人回去禀报这一事件。朱棣和姚广孝对李愿夫妇的神奇表现深感诧异，这两口子有如此本领，且又来历不明，真叫人捉摸不透。
　　万户有点担心妹妹的安危，但一想到唐氏兄妹功夫了得，李愿夫妇法力高强，万扉和他们在一起一定不会有事。
　　翌日烈日当空，光焰似火。朱棣嫌热，都没出去装疯。忽报：“北平布政使张昺、都指挥谢贵求见！”
　　朱棣道：“传他们进来。”
　　张昺和谢贵昂首挺胸地走进燕王府，来到正殿一看，殿堂之上生着一个火炉，炉内炭火方炽。朱棣披着一件羊皮大衣，坐在炉边烤火。他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对站在身后的姚广孝说：“这大冬天的，屋外莫非下大雪了？怎么这样冷？本王都快冻死了！”
　　而朱棣额头上的汗珠却不会撒谎，如黄豆般乱滴。
　　姚广孝躬身回答：“王爷，现在是夏日，外头正出着太阳呢！您觉得冷，是因为您生病了！”
　　朱棣脸色一沉：“胡说！我身体好着呢，啥病没有！”
　　张昺拱手行礼：“听闻王爷染病，身体不适，下官特来看视。”
　　朱棣故作惊讶：“怎么？你也说本王有病？难道本王真的病了吗？你不是太医院的张大夫吗？你快来看看本王得的是什么病？”
　　谢贵说：“他不是太医院的张大夫，他是北平布政使张大人，小人是都指挥谢贵。”
　　姚广孝说：“王爷，这二位的确是张大人和谢指挥，他们听说王爷您身体有恙，专门来看您来了！”
　　“好，好，如此甚好！”朱棣好像记起来了，指着火炉说，“张大人，谢指挥，你们俩不冷吗？快坐下烤火吧！”
　　张昺连连摇头：“下官不冷。王爷，您是否担心朝廷撒藩，又惦记滞留金陵的三位世子，这才突发疾病的？”
　　朱棣装作听不懂，拍手道：“好，好，如此甚好！”
　　姚广孝点头道：“张大人说的对，我们王爷确实因为最近压力过大，得了失心疯。目前正在延医调治。”
　　张昺似信非信，继续试探：“王爷，今日北平城内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妖人，身穿刀枪不入的铠甲，手持喷光吐火的武器，在南门连伤我十几名守城军士！他们现已逃往山东，您看要不要调集王府军队前往缉拿？”
　　姚广孝佯装惊诧：“啊，啊，有这等怪事！”
　　朱棣却哈哈大笑，只顾拍手道：“好，好，如此甚好！”
　　张昺说：“王爷，这么说您同意调兵山东喽？”
　　朱棣还是拍着手说：“好，好，如此甚好！”
　　姚广孝说：“张大人，王爷现在昏愦糊涂、神志不清，您就不要再逼他了！”
　　张昺拱手道：“王爷果然病得不轻，大师，你就好生给他看病吧，下官告辞！”
　　从燕王府出来，谢贵说：“大人，我看燕王是在装病。”
　　张昺说：“不像是装的。北平出了两个刀枪不入的妖人，姚广孝都大惊失色，燕王却毫不在意，说明他已经没有正常人的意识了，的确是失心疯！”
　　谢贵急道：“那我们赶紧上报朝廷吧？”
　　张昺点头道：“嗯，我现在就回去修书一封，你即刻出发，日夜兼程前往金陵，当面交给皇上。”
　　谢贵道：“好的，待大人书成，我马上就走。”
　　
　　朱元璋的开国大将，首推徐达、常遇春。可惜这二人戎马倥偬，积劳成疾，都不长命；盛年时相继病死，死后皆封王，荫三世王爵。徐达封中山王，授魏国公。他去世后长子徐辉祖袭爵魏国公。
　　这日，金陵城中魏国公府内一间大房子里，燕王朱棣的三个儿子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聚在一起百无聊赖、无精打采。屋外有十几个执刀的守卫轮流守在门口，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兄弟三人已被皇帝堂哥软禁在舅舅徐辉祖家半个多月了，不得离开魏公府半步，除了吃就是睡，连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失去人身自由的哥仨不免痛感自由的可贵，痛恨堂哥的无情。
　　大哥朱高炽说：“如今皇上猜忌父王，极力削藩，将我等兄弟三人软禁在舅舅家，实在令人心寒。我觉得我们不该听天由命、无所作为，在此坐以待毙。”
　　老二朱高煦说：“大哥说的对。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们要想办法逃出去！”
　　小弟朱高燧有点胆小，有些忧虑：“可舅舅家戒备森严，我们又没有武器，赤手空拳的，怎么逃呀？”
　　朱高炽小声说：“这些天我上厕所的时候，注意到，舅舅家的厕所和马厩挨得很近，我们可以假装上厕所，趁看管我们的守卫不备，闯入马厩，抢他三匹好马，骑上去逃之夭夭！”
　　朱高煦低声说：“此计甚妙，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干！”
　　朱高炽说：“别急，我们等快到傍晚的时候再行动。等我们跑出金陵城，天也黑了，趁着夜色，我们就可以摆脱追兵。”
　　朱高燧担心地说：“可舅舅家的守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必定会全力阻拦，我们抢不到马怎么办？”
　　朱高煦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吧小弟，这帮喽啰不堪一击；哥哥我有的是力气，就凭我这双拳头，就可以把他们打的七零八落、稀里哗啦！”
　　朱高炽伸开双臂，把两个弟弟的头抱拢来说：“切不可掉以轻心！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把每一个细节都想好。”
　　哥仨头碰头地聚在一起，轻声细语地商议起来。
　　
　　同天下午三时许，金陵皇宫的谨身殿内，建文帝朱允炆睡完午觉，一起来就召他的三位重臣黄子澄、齐泰、方孝孺进殿，有要事相商。
　　暑天炎热，允炆命太监在矮桌上放了几桶冷水，水中浮瓜沉李，君臣四人边吃边谈。
　　朱允炆说：“前日燕王派人来京，说他病危且死，让朕放他三个儿子回去，见他最后一面！不知是真是假？”
　　齐泰说：“燕王狡诈，必是装病。皇上若允许他的三个世子北归，等于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臣以为万万不可！”
　　朱允炆说：“可今日北平都指挥谢贵，送来了北平布政使张昺的奏章，说燕王的确是得了失心疯，不仅醉卧街头，夺人酒食，而且大热天的穿着羊皮大衣坐在火炉边烤火。看来他这疯病不像是装的。”
　　黄子澄说：“我看也不像是假的。既然燕王病危，皇上就放他的三个儿子回去吧。一来显出皇上气量大度，体恤骨肉亲情，二来也可打消燕王的疑虑，不致遽然谋变。”
　　齐泰仍然反对：“黄大人你糊涂啊，燕王图谋不轨已久，反叛之心昭然若揭，三个世子若回到北平，他便彻底没了无后顾之忧，奋然起兵，则渔阳鼙鼓，祸在倾刻矣！”
　　朱允炆犹豫不决，把脸转向方孝孺：“方学士，你的意见呢？”
　　方孝孺说：“燕王戎马征战多年，身体强健、精神旺盛，哪有那么容易生病！他此番绝对是装疯卖傻。齐大人说的对，燕王的三个世子放不得！皇上，你可不能被他骗了啊！”
　　黄子澄说：“燕王虽心怀不臣，但叛状未露，且燕王府的精兵都已调往开平卫，他纵起兵，亦难成大事，徒自取灭亡尔！皇上将其三个世子久留京中，使他们父子不能相见，恐为天下人议论！”
　　朱允炆认为黄子澄说得有理，朱棣是他的亲叔叔，现在人又变得疯疯癫癫的，就算是假疯，也吃了很多苦头不是？此时仍把他的三个儿子扣在京中，使其父子不能相见，是不是也太不近人情了？
　　可燕王起兵造反的危险依旧存在，齐泰说的对，放，是纵虎归山；不放呢，也太绝情，太狠心了！
　　朱允炆心里很矛盾，在谨身殿内踱来踱去，始终做不了决定。
　　几个小时过去了，忽然，魏国公徐辉祖跌跌撞撞的跑进大殿，带着哭声道；“皇上，不好了！我那三个外甥，抢了我府内三匹马，跑啦！”
　　原来，红日西斜时，朱高炽三兄弟一齐喊肚子疼，要上厕所。看守他们的士兵只得押着三人朝厕所走去。
　　经过马厩时，朱高煦趁他走在身边的守卫不备，突然飞起一拳将其打蒙，夺过他手中的单刀，一刀砍死。
　　朱高炽和朱高燧趁机钻进了马厩，守卫们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怎奈朱高煦站在马厩门口，将一柄单刀挥舞得呼呼的，阻止他们追进去。
　　众守卫也不是吃素的，挥刀向朱高煦猛攻。那朱高煦天生神力，刀法娴熟，以一敌十，毫不费力。不一会儿就砍翻了几个守卫，几人单刀脱手，倒地呻吟。
　　有两个守卫翻上马厩的栅栏，正待跳进去，朱高煦眼疾手快，拾起地上的单刀飞刀般掷去，正中两人的屁股。
　　朱高炽、朱高燧解下三匹膘肥体壮的大马，安上笼头和马鞍，一人骑上一匹，高燧手中牵着一匹，从马厩中冲了出来。
　　朱高煦早已打开了马厩的大门，等朱高炽、朱高燧一出来，他又杀退了数名守卫，紧跑几步，接过朱高燧手中的缰绳，飞身上马，和大哥、小弟一道冲出了舅舅家。
　　那会儿徐辉祖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到禀报，急令府中的士兵骑马追赶，自己自己则慌慌张张地跑来皇宫报信。
　　徐辉祖说：“皇上，我府中的士兵人少，天又黑了，肯定追不上。请你速派一支御林军，我亲率追击，一定把这三个家伙给您抓回来！”
　　齐泰说：“事不宜迟，皇上，你快派兵吧！”
　　方孝孺也说：“皇上，让御林军打着火把，骑上快马追击。就算他们三个已经出城，也能在百里之内将其抓获！”
　　不承想朱允炆摆摆手，仰面长叹：“罢了，罢了，别追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
　　本来朱允炆徘徊犹豫，拿不定主意，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帮他下了决心。既然他这三个堂兄弟自己逃跑了，这就是天意！他内心实在也不忍燕王父子骨肉离散，不想自己背上迫害他们叔侄的骂名。
　　齐泰和方孝孺还待进言，朱允炆挥手令他们退下：“众位爱卿，你们都回去吧，我也要回宫休息了。”
　　君臣五人就此散去。
　　两日后，朱高炽三兄弟回到了北平。朱棣欣喜若狂，抱着他们三人说：“我该不是在做梦吧？我们父子又重新团聚了，好，好，好，真乃天助我也！”
　　自此，朱棣不再上街装疯了，他带着三个儿子，和姚广孝、张玉、朱能等人募集壮士，打造军械，日夜练兵，准备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