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彩礼露端倪

　　因为我母亲走了，家里的确缺人手，奶奶提出要找个能干的女人给父亲续缘。
　　奶奶给他提这事时，父亲只是淡淡地回道：“先把合洋的媳妇结到屋再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谁还看得上我？”
　　锣鼓听声，说话听音。看来父亲心中不是不想有个女人，而是家庭还有两个儿子没处理个人问题的事牵绊着。条件实在是不允许他再续新缘。若条件允许，他一定还需要找个女人陪伴他的终身。
　　但是，奶奶心目中既然有想法，她就会张罗窜缀。过去，她曾牵线给许多年轻人作媒促成伴侣。许多人也慕名前来请她去说媒，只要她认为两个人有夫妻缘分，她就千方百计地当介绍人。在她介绍的男女中，成就了许多恩爱夫妻。
　　给父亲续缘的事，她虽然不作介绍人，但她帮着打听女人却是不厌其烦、雷厉风行。
　　于是，便请到邻居许婆婆当媒人，她穿针引线说沙溪她娘家附近，有个女人刚娶进婆家不久就离了，原因不明。但人虽是年过半百，却依旧不失风韵。
　　奶奶听说了这个女人年纪与我父亲相仿，便要许婆子赶紧带来瞧瞧，早点让父亲再成个家。
　　不久后，许婆子果然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专程去娘家，带来了那位女人。这个女人来了后真还看上了父亲。
　　这女人姓蒋名雪春。一说她娘家是四川酉阳人（现重庆），又说是湖南龙山人。细问她本人，原来她娘家在酉阳，经人介绍才嫁到龙山县的。
　　因男方娶了她多年，她未曾生育一男半女。后来离婚又才嫁到利川沙溪村，二婚又未同到老，男人死了又三婚嫁了一个单身汉，单身汉嫌他克夫，不久又离了婚的。
　　这个女人表面看果然不错，已五十来岁，又没子女没牵绊，与父亲正好般配。
　　于是奶奶非要父亲娶她。这一劝不要紧，父亲也不拒绝，让蒋雪春在我家暂住下来。
　　那蒋雪春还真不简单，一来二去，她已了解到我们一家的基本情况，老大在利川安了家，同媳妇两个都在单位工作。二儿子合洋也在医院工作，小儿子高中就快毕业了，将来也要考大学。她倒是对我们下一辈人很感兴趣。于是，便主动与父亲交流上了。
　　父亲就是个老实人，见这蒋氏主动，从此再也不拒绝她的到来。
　　但是，蒋氏始终不谈结婚的事，反正到屋了她干家事倒也很主动。久而久之，父亲觉得这女人很主动也勤快，身体也好，渐渐地便认可这个女人了。
　　可是，正当父亲提出领证结婚时，她却推说道：“别忙着就要结，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咱如果说定了，我还有娘家人在等消息呢！待以后彩礼办齐，咱俩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父亲见蒋雪春推三阻四的，开口还要彩礼，这可不是好玩的事，这是要真金白银的。还得给儿子增加负担。凭自己哪有钱来干这美事？
　　于是，便推说道：“既如此麻烦，咱就好好开花好好谢，今生这缘分就算了，你回你的沙溪，我打我的光棍。”
　　可是，蒋雪春却纠缠着就是不离去，也不答应与父亲同居。待父亲不在家时，便邀请我奶奶道：“听说您大孙子在县城工作，您带我去见见他，看他怎么说。”
　　奶奶觉得也好，要是大孙子不反对，并给予支持，这事就成了。
　　于是，她俩真的来了。我感到有些意外、也离谱，父亲自己能处理的事，哪该轮到我当儿子的掺和？
　　我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这个蒋雪春有点像跑江湖的女人，能说会道，处事圆滑，很不简单。她差点把老经事故的父亲隐瞒了，让奶奶也围着她转。父亲都说让她回去了，她还赖着要来我这里，我得好好安排她们住下观察一下再说。
　　根据蒋雪春的意思是要彩礼，我对她说道：“要彩礼是正当的，但不知多少适当？”
　　蒋雪春道：“你也结过媳妇的，你结婚给新娘家、给老丈人送的多少彩礼？你知道的，我也不能向你父亲多要，按你们利川的规矩就可以了。你得要为你父亲着想，你们这些儿子孙子不在家，将来你父亲和奶奶就要靠我照顾服侍他们，这彩礼也不会白给的，是不是？”
　　她这理由绝对能说服我。我没理由再拒绝帮父亲垫彩礼钱，可是，我结婚是初婚。而她与父亲都是过来人，常言说少是夫妻老是伴；生意场中还有个新旧半价一说，他们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像年轻一代比着要彩礼不曾？
　　这也太没道理了。我想着想着，忽然打了个问号，我父亲就是个老农民，他本人并无分文，也没特长。蒋雪春她真能看得上父亲么？
　　依我看，蒋雪春很像人们传说中的骗子。利用自己女人这个身份骗彩礼为名，当彩礼到手时是否结婚还不一定。
　　这事我不得不警惕，需再三斟酌，“莫信直中直，需防仁不仁”。她蒋雪春究竟是哪里人？只要信息准确无误，要彩礼就是小事。父亲把我养大，送我读书、学手艺、买缝纫机、结婚等等；一路走来花了不少钱，我为父亲筹备彩礼钱也是应该的。
　　于是，我对蒋雪春说道：“阿姨，您看这样行不，先回本地去把证明、户口等办来，同时我替父亲去向同事们借彩礼钱，咱们同时进行，这样您相信我不？”
　　蒋雪春一顿，很快她又恢复了表情。然后说道：“可以的，办个户籍证明这还不简单？只是我回去连路费都没有。”
　　“路费我给您出。”说着便拿了钱给她道，“办了户口证明早些过来，不要让父亲等得太久。”
　　没过多久，她还真就拿着户籍证明来了。可是，证明她的却是四川澎水县人，并非原来说的——由酉阳嫁龙山、又由龙山嫁到沙溪村的。按她原来说的情况大相径庭，里面矛盾甚多。
　　矛盾疑问这且不说，就在沙溪村办结婚证明并不复杂，户口证明拿来直接到民政局就可领证。但她这个户籍却在四川，拿个地方证明还得经过四川省澎水县去办才行。这还没成呢，把她四川的办好了，还得到湖北利川民政局去办理接受户籍管理的手续呢，这一路下来连交通路费都不少。还得父亲亲自去跑路，他有这精力吗？
　　于是，我不知该怎么给父亲解释好，只好对蒋雪春阿姨推说没借到彩礼，便搁下暂且不提。
　　她与奶奶住在我这儿好一阵了，但她也没闲着。有一天她独自去了商业大楼，见我妻子正在柜台里空闲时，便与她聊上了，说我妻子既能干、有文化又有孝心，又有个好工作，又旺夫等等。她的话温柔婉转、夸人的话足以让人神魂欲醉，简直把我妻子都感动了。
　　妻子回来在我耳洞边说起蔣雪春去柜台前聊天的事，夸我妻子如何能干，又如何命好，说她在家当家理事如何如何？还说一定要把钱管紧点，别让合邦出去歪用了。
　　妻子问我道：“你歪用过钱了吗？”
　　我笑着反问道：“你说呢？”
　　从此，我有些感到厌烦她了，但又碍于奶奶的面子，不好撵她们走，只好等奶奶醒悟了自己让她离去。
　　没过几天，蒋雪春单独去了商业大楼妻子处，说她想买些东西，钱又没带在身上。要妻子借给她五百元，说等我妻子下班后回家来就还。
　　当时妻子身上也没带钱，一来二去都认定了蒋雪春将来就是自己的婆母，加上又不好泼了她的面子。只好向同事们借了五百元交给蒋雪春了。
　　这蒋雪春接过钱并没买东西，转身便走出商业大楼，却不知她究竟买了什么。
　　我妻子下班回到家，还指望着蒋雪春还钱呢，可她见蒋雪春笑容可掬，打着招呼，还说幸亏我妻子给她借钱解决了临时困境，只字不提还钱之事。
　　听话听音，她这是在表示不还钱的意思。妻子意识到上当了，却也不好开口让她还钱，只好哑巴吃黄连，暗自将工资取回还给了同事。可恨的是，这事瞒着我，在后来我才知道。当时连奶奶也不知道。
　　又过了几天，蒋雪春非要奶奶一起去商业大楼逛逛，逛了一会儿，来到钟表柜台前，店员热情地招呼着蒋雪春与奶奶，并问：“阿姨和奶奶是买表吗？”
　　蒋雪春也顺应着营业员道：“就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手表，你给介绍最好的看看。”
　　营业员见她这样说，连忙拿出一只最漂亮的女式表让她看，看了一只又一只，直到看中了一只“浪琴”牌钻石表，价格接近要一千二百元。她正往兜里掏钱时，身上都忘了带钱，于是对奶奶说道：“哎呀！出门时荷包忘带了，奶奶看您带的有不？”
　　奶奶哪有千多块钱带在身上？见蒋雪春这样问，却不好泼了面子。便说道：“我去看孙媳妇那里借借看，回去了你再还她行不？
　　蒋雪春正中下怀，点头应道：“借了回去马上还。那我在这儿等您去借。”
　　奶奶果然来到我妻子柜台，说明要借钱买手表。妻子以为是奶奶自己要用，亳不犹豫地连忙数了一千二百元给奶奶。
　　当奶奶拿着钱过手表柜台时，却不见蒋雪春，四下里看时，她却在进出口边等着。
　　见奶奶拿到了钱，便问奶奶说道：“我怕您借不到钱，所以就出来在这儿等着呢！”
　　奶奶却不加思索道：“我孙媳妇好说话。”说罢从兜里掏出钱来道，“没借多的，刚一千二，你快去取表吧！”
　　蒋雪春高兴地说道：“还是奶奶的孙媳妇疼人，奶奶福气真好。”
　　说罢，伸双接过钱，转身去了钟表柜。但她买没买，奶奶不知道，只见蒋雪春给营业员打了个照面，便回身挽着奶奶的胳膊走出了商业大楼。
　　妻子下班回家后悄悄对我说，今天奶奶向她借钱了，说是要买手表用呢！
　　我问：“你借给她了吗？”
　　“借了，奶奶要钱谈什么借，我们给她买只表也是应该的。还要她还吗？”
　　我再次大惊失色，奶奶这大年纪了，她还带表？我从没听到她念叨过要手表。说不定又是蒋雪春出的点子。我得做下调查，证明我对她的判断是否正确。
　　待蒋雪春去厨房做饭时，我悄悄地问奶奶道：“您今天买的手表呢？”
　　奶奶笑了笑道：“我这年纪哪用得着打扮自己呢？这不是你阿姨她要么。她看中了又没带钱，我连忙才找孙媳妇借了一千二百元。”
　　“你看过她买的手表吗？”
　　“哎哟！柜台上我见过，最后是她自己去给钱拿的，我倒是没见到带上手腕便匆匆回家了。”
　　“哎！奶奶你别上当了，这蒋阿姨究竟买没买表，你要过来给我检验真假可以不？”
　　奶奶当真就去要蒋雪春拿手表。并说是我怕她买到假货，所以拿去看看真假。蒋雪春却对奶奶解释道：“商业局卖的东西哪有假货的？要看，等我们把饭煮来吃了再看吧！”
　　可是，吃过饭后她只字不提看表的事。我也只好作罢，大概判定是没有买手表。
　　我只好对妻子道：“这个手表并非奶奶要买，而是把钱都交给了蒋雪春。我们上当了，以后任何人要钱都别相信了。一旦蒋阿姨不嫁给父亲，那时却人财两空。”
　　妻子反怨我道：“我就怕你怨我呢！我若不借钱给她们，你一定会说我吝啬，老年人来了要用钱都舍不得花，我怕误会。你都这样嘱咐了，我若再掏钱给她们，那真是傻瓜蛋。”
　　可是，过几天，蒋雪春才说要回汪营，她怕我父亲一个人在家累着了，临走问我说，给父亲带点东西回去，说他太劳累，是不是买些三株口服液什么的，让他滋补身体呢？
　　我下意识地道：“阿姨您不说我倒忘了，三株口服液，据说是个好东西，能治百病，特别营养也丰富，对老年人好处更多。阿姨真想得到。但这个不用阿姨操心，下个星期天我亲自去买了送回来。”
　　蒋雪春见我总以理由推脱不给钱给父亲买东西，又说道：“奶奶年纪大了，也该缝些新衣服穿的，过去由于布票紧张，都没穿过好衣服，现在条件好了，也该享受一下幸福生活了。该做些好料子的衣服，走出门才显得大孙子孝心不错呢？”
　　听了她这一番入情入理的话，我简直不好怎么回答她。
　　但我又不想此时再让她从我手中拿钱花。给奶奶做新衣裳是应该的。但把钱给了她蒋雪春，要是她不给奶奶缝衣服，我能拿她怎么样？更胜者，她不嫁给我父亲，到时一走了之，若把所有钱卷而怀之，我岂不是让奶奶及父亲既没得到享受，又让我把家底都掏空了？
　　我还是忍耐着性子说道：“感谢阿姨想得周到。我自己是裁缝，到时我回来会亲自操剪刀为奶奶及父亲做衣服，方显得也没白养了我们这几个儿子孙子。你们要不住，要回汪营去我就不留了。祝你们路上平安。”
　　估计蒋雪春看出我的心思，不再提买东西的事。但她更不提还钱的事，好像压根儿就没向我妻子借过钱。还一脸笑意逗着我女儿说道，长得真乖，比她妈妈一样漂亮、一样聪明、一样有福气。
　　……且说蒋雪春回到汪营家里，并未对父亲说起在我这儿借了钱，也未再说要彩礼的事。而是关心着父亲的身体。
　　有一天，许婆子家来了一位游医，因说起是许婆子沙溪的人，便留他住了下来。这游医便自吹自擂说，最擅长能治腰伤背痛、跌打损伤、风湿骨热等老毛病。
　　于是，蒋雪春非要父亲请这位游医看看。说父亲一生劳苦，难免滋生这些老毛病，得趁早医治。
　　父亲也确实有腰痛的毛病。经人一劝，便答应让游医前来看病。
　　游医揭开父亲后背衣裳，按了一下问道：“是这里痛不？”
　　父亲道：“对，还有肩臂也经常疼痛呢！”
　　游医说：“没关系，治好不难。”说罢，立即要给父亲进行治疗。只见他凝神聚气，手舞足蹈跳过来跳过去故弄玄虚，鼓捣了好一阵，然后在父亲肩胛处一拍道，“好了，再贴上几个月膏药即可断根。”
　　只见他从行李箱内拿出黑乎乎的膏药来，父亲指向哪里不舒服，他便往哪里贴上。一共贴了五张膏药。
　　临了，父亲问，这一次医疗费用该多少？
　　游医说不多，做一次气功疗法二十五元，膏药每贴五元，一共用了五贴；五五就是二十五元；合计五十元整。
　　父亲道：“只要病痛好了，五拾元也不算多。”
　　游医道：“当然不多，我给人治病就收点药物成本费，气功疗发虽是收钱，但从来不轻易使用。今天就是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功夫，等你病痛好了帮我传个名就好。”
　　父亲连连道：“应该、应该！”
　　游医又道：“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这劳伤非一天两天形成的，所以，也非三两天就能复原，还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每天治疗一次，不懈努力方见效果呢！你若有这毅力才行。没这毅力说不定就会前功尽弃。”
　　蒋雪春在一旁道：“先生既能有把握医好他这老毛病，你只管给他医治，其余都别考虑。老来你也别担心钱的事，你儿子媳妇一定不会心疼这几个钱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不医好你的身体我也不放心。”
　　说罢，还要留游医吃晚饭呢！
　　送走游医，父亲晚间睡觉时，觉得腰部与肩臂仍然疼痛，细心回忆今天游医的话，还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医治，每天治疗一次，每天医疗费五十元，四五两千、九五四百五，四十九天共须费用二千四百五十块。
　　不算则罢，这一算算出这么大一笔账来，这还得了？农村目前还没万元户呢？儿子媳妇两个工资加在一起、一月才千把块呢！四十九天就需要两千多元，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父亲想罢，不行，明天再不用请游医了，继续下去，这个家会被我败完。
　　可是，这蒋雪春偏就让游医前来为父亲治病。这回父亲也倔犟，说什么也不肯，理由是自己的儿子合洋是医生。不需要另外请人治疗。
　　常言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沃土只留自家耕。父亲宁肯忍痛也不会再把活生生的票子往外送。
　　见父亲不同意让游医再来治病，蒋雪春便要求父亲道：“不过，你不治可以，你得让医生有条生路，他出门在外也不易。你且要宣传说这位医生医病就像手拣，说他医术高明就行。千万别说腰部还疼痛等。”
　　正在说着话，在医院实习的赤脚医生回来了。见家里有个女人，这个女人听说是二儿子回来了，特别和蔼可亲，问长问短很是关心合洋。又说昨天请医生替父亲看过病……
　　合洋听说父亲昨日请游医看过病，而且还动用气功给父亲做过治疗。他便产生了疑问，立刻意识到，这世上哪有什么气功治病的？这个游医绝不是好人，他是在设骗局！
　　合洋是当兵的人，是有政治头脑的，对于江湖骗子早有耳闻。他对昨日来的游医很感兴趣，倒要看看这位游医是个什么来头？
　　然而，蒋雪春却赶快说道：“不让他来看就算了，何必让人家难堪，人家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好人也罢、坏人也罢，不用咱们去凿穿人家。合洋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还没吃饭吧！我先给你煮碗面条填填肚子再说。”
　　合洋很是疑心，对这位蒋雪春也有看法。她又是什么来历？还没与父亲成亲，进这屋她好像就是当家主妇一般。
　　合洋心里想着，不仅要查一下游医的来历，而且对蒋雪春也要弄清来历。
　　合洋对此事既产生怀疑，为了证实他的判断，立即电话联系了我。
　　我便告诉说，蒋雪春曾来过我这儿，并说她已从澎水县做了户口证明、要与父亲领证结婚的情况，而且在我这儿还借走1700元钱的事。我和你一个看法，正想调查她呢！只因时间关系才没行动。现在由你去调查，我支持。
　　合洋听罢道：“不可思议，十足骗子！那我马上去澎水查一查她的老底，看她究竟是何来历。”
　　合洋果然雷厉风行，他不声不响地去了，而且没有白费功夫。一个星期后，查明了蒋雪春的基本情况。
　　原来她的证明是假的。真实情况是，她嫁到湘西龙山后，与她男人为了到处行骗，便装离了婚。因违法行为败露，被派出所收容改造，出来后来到利川边远之地又故技重演，到沙溪嫁过人，以彩礼为名，收到后便交与男人卷走。这个男人就曾经是游医，名叫冯玉西。
　　女人再次以嫁人为手段，嫁给了沙溪简某后不久，她与简某性格不合，三天一闹、两天一打架，再次提出离婚。离婚后，正好遇上许婆婆给父亲做媒，便有了后来的事。
　　合洋回来后，当着父亲及奶奶的面，拆穿了蒋雪春骗人的把戏。当时估计给父亲医病的游医就是她男人冯玉西。
　　揭穿了她的骗局后，并当时要她还钱。然后去派出所自首，否则便将她同游医一起送派出所。
　　蒋雪春见真面目败露，无地自容，只好承认了还钱，并向父亲同奶奶赶快认了错，答应马上离开，只求别送往派出所。
　　父亲同奶奶从来都是心地善良的人，便让合洋答应她的请求，就放她走吧！
　　离开时，父亲同奶奶还劝她别再去害人，让她快些离开汪营，不然，就我们家不说出去，团转也有人告发，到那时后悔也晚了。从此蒋雪春便消声匿迹。许婆婆家的游医也不见了。
　　经过了这次闹剧，吃一堑，长一智。从此，有媒婆再提介绍女人，父亲便推脱不思再娶。